作為共產主義理想的追求者,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信奉者,很多同志總有一種“形勢不饒人”、“時不我待”的感覺:一方面是國內外資產階級反動勢力在步步進逼,挑釁無日無之,禍亂一觸即發;一方面勞動人民和左派同志基本上仍然處于無組織狀態,力量渙散,活動艱難,處境被動。臨此危局,不少同志恨不能馬上慷慨赴敵,刀頭舔血,幾乎沒有耐心再做任何理論探討了。但是要實踐,要像毛澤東同志說的那樣深入群眾、發動群眾、組織群眾,就總離不開說服群眾、宣傳群眾,要說服人就要講理,講理就要講得清楚、徹底,這就總有理論工作要做,自己也總需具備一定的理論水平。
當然,每個革命者不可能也不必要都成為專門的理論家,都去博覽古今,通讀馬列——事實上,我們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在建黨時也并沒有很深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素養,但他們那時在一些基本的理論認識上還是很明確的,這些至少包括: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共產主義的大方向;階級斗爭學說;以蘇聯為師的社會主義道路。有了這些,他們才能建立組織,統一思想,揭露敵人,發動群眾,投身火熱的革命實踐。因此,我們今天固然不能要求大家都去埋頭講章,長篇大論,但每個同志腦子里一定要有一個清晰穩固的基本理論立場和框架,對于一些錯誤的、歪曲的東西要具備基本的理論識別力,只有這樣,面對群眾才能說得到位到點,面對錯誤才能劃清界限,面對敵人才不至于上當受騙。
遺憾的是,并不是讀了一些馬列主義的書,熟悉一些馬列原著的詞句,就一定能擁有這樣的理論框架和識別能力的——gsy55cn 網友的《試談“以馬解馬”與 “以蘇解馬”的本質區別》一文就是證明。他這篇文章的核心觀點是:我們只能“以馬解馬”,即“以馬克思、恩格斯原著的觀點來理解馬克思主義”,而不能“以蘇解馬”,即“用前蘇聯理論界的觀點,或者毋寧說用列寧、斯大林的觀點,即用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詮釋來理解、定義和宣傳馬克思主義。”
他所謂“以馬解馬”的核心,就是認為馬克思主義的成就,就在于“兩個發現”:1,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一人類歷史的普遍規律;2,資本主義社會的特殊運動規律,即剩余價值學說。由此出發,他對所謂“以蘇解馬”進行了三點具體批判:第一,“以蘇解馬”只承認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理論來源——德國古典哲學、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和法國空想社會主義,而他認為不止三個,應包括“人類全部歷史實踐及其優秀文化遺產”;第二,“以蘇解馬”認為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是哲學,而他認為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不是哲學,而是科學;第三,“以蘇解馬”把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當作馬克思主義的一項具體內容與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并列,而他認為這三者不能并列:兩個唯物主義不是具體內容,而是“貫穿于馬克思主義整個理論體系中的根本思想方法和觀點,是馬克思主義的靈魂”;政治經濟學也不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組成部分”,而是“從研究對象、研究內容、研究范疇上對馬克思主義整個理論體系的概括”;科學社會主義也不是“組成部分”,而是“馬克思主義本質的本質,核心的核心,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因此,從廣義上講,它是抽象出馬克思主義的精髓對馬克思主義全部學說的概括和總結。”
他說:
“以蘇解馬”貌似真理,其實“似是而非”,并且造成了對馬克思主義的徹底歪曲、篡改即“修正”。
又說:
更可悲的是列寧逝世后,斯大林利用手中篡奪的黨和國家最高權力,借用列寧的威望,打出“列寧主義”的旗號,不搞“以馬解馬”,專搞“以列解馬”,用“列寧主義”取代和冒充馬克思主義,將列寧不成熟的、甚至是錯誤的觀點真理化、絕對化、神圣化、迷信化,并進一步加以發揮和發展,全面偷換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大量重要概念,且采用“順者昌、逆者亡”的“一言堂”手段,在其統治所到之處全面貫徹推行這種理論。
毫無疑問,上面這段對斯大林的猛烈抨擊(我們暫且不說“攻擊”)就是他這篇反對“以蘇解馬”的文章的最后歸宿。他對斯大林的結論是:
他的獨裁和暴虐,他的一切倒行逆施,他對蘇聯黨和人民,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所犯下的一切滔天罪行,特別是他對共產黨人和正直的革命者進行的“大清洗”,皆是他的假馬克思主義本質決定的。他由一個不懂馬克思主義的“民主主義”革命者完全蛻變為地地道道的修正主義者、扼殺馬克思主義、扼殺無產階級(共產主義)革命、葬送人類解放事業的劊子手。
gsy55cn 抨擊斯大林是“假馬克思主義”、“修正主義”,但事實上他自己的這些說法,才是一種地地道道的修正主義,它不但可以用來否定斯大林,也可以用來否定毛澤東,乃至否定一切共產主義的實踐和領導這些實踐的革命領袖,實質上就是為反共分子張目,向敵人投降。我只簡要地駁斥如下:
第一,我們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應該牢固樹立“實踐第一”的觀點。馬克思從不認為自己的理論是一成不變的教條,他反復強調對基本理論的運用要視乎當時當地的實際條件。馬克思生前沒有解決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資產階級統治相對穩定的情況下,落后國家的無產階級能不能又如何能起來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問題。之所以會有列寧主義,不是因為列寧故意要在理論上修改一下馬克思主義,或者故意要發明一個什么新名詞(例如今天的“理論創新”那樣),而是他面對這樣的實際問題,必須聯系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予以科學的思考和說明,來指導現實的革命運動。如果一切照搬馬克思的原話,那么十月革命就只有不發動,只有等待發達國家的無產階級同時起來革命,那樣的話,當然也就不會有“斯大林對蘇聯黨和人民的犯下的滔天罪行”,因為蘇聯本身都不可能建立起來了,但如果這就是gsy55cn想要的結果,那我只能說你的想法和全世界所有反共分子是完全一致的。他們很歡迎你這樣的“香檳社會主義者”或者“講壇社會主義者”,很歡迎你們這種平時大談“百分之百純正”的馬克思主義,到了革命真的發生的時候就對著革命家和戰士們的后背放暗箭的行徑,這是絞殺一切實際的革命運動的最佳手段。
第二,對斯大林怎么看?進而言之,對列寧、斯大林、毛澤東這樣在馬恩之后領導了各國革命的領袖人物怎么看?這仍然有一個“實踐第一”的問題。現在有一種值得注意的現象,西方資產階級對馬克思、恩格斯往往還不怎么憎恨,咒罵,反而肯定他們是“思想大師”、“學術成就高”,但是對列寧尤其是斯大林毛澤東,那就非咒罵成惡鬼魔頭不愿住口了。這是為什么?因為馬克思、恩格斯雖然是科學共產主義的奠基人,但是他們一生革命實踐的成就比較有限,理論在他們那里還沒有完全轉化為實際的力量,因此敵人總感到他們的直接威脅還不那么大,甚至沒準還可以抓住他們理論的某些環節把他們的學說“無害化”“學術化”——這就是第二國際修正主義的思想根源。但是到了列寧、斯大林、毛澤東,就不一樣了,他們領導了空前規模的革命戰爭,在俄國和中國這樣的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摧毀了剝削制度,建立了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在全世界都掀起了聲勢浩大的革命巨浪。面對這樣強大的現實對手,敵人又恨又怕,打不過就只好罵,他們無以復加的惡毒詛咒是必然的,也正好說明了這些革命家的力量和價值。你這樣的“正宗馬克思主義者”為什么也學著敵人的腔調來詛咒呢?你難道忘記了馬克思是如何對待最終失敗的巴黎公社了嗎?你說斯大林危害世界革命,葬送共產主義事業,但是列寧逝世的時候全世界社會主義國家只有蘇聯一個,到斯大林逝世的時候,則增加到了幾十個,這是“葬送”嗎?后來的蘇東巨變,真的應該把帳都算到斯大林頭上嗎?對于革命領袖的錯誤當然可以批評,但如果你自覺不自覺地站到敵人立場上去全盤否定革命領袖,那么更應該受到批評甚至批判的,不正是你自己嗎?
第三,對“以蘇解馬”或者“以中解馬”到底應該怎么看?我認為,還是應該樹立“實踐第一”的觀點。首先,馬克思主義本身確實要隨著實踐不斷發展完善,gsy55cn 所謂“在真正掌握馬克思主義的革命者面前,沒有任何可以使他們感到“困惑”的東西”只是教條主義者拿來嚇唬人的一句毫無意義的空話,如果說有意義的話,那意思就是:“我永遠沒有困惑,我永遠是一碰到任何問題都能到馬恩原著里找到現成的話作為答案,所以我是真正掌握了馬克思主義的革命者;你們如果感到困惑,如果覺得我的話很空洞,如果覺得還得做進一步的艱苦的調查研究,那你們就不是真正掌握了馬克思主義的革命者。”難道不是這樣嗎?難道這樣的空話到了實際工作中還會導致什么別的結果嗎?其次——我也必須說一句廢話了——除了馬克思本人以外的人誰都不是馬克思本人,誰都不知道馬克思說每一句話的時候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我們為什么自認為是馬克思主義者呢?因為我們繼承了他一生的思想和實踐中體現出來的基本精神、基本立場和方法,要把他開創的無產階級解放事業推向前進。我們的思想到底對不對,到底符合不符合馬克思主義,就要看我們是不是把這個事業推向前進了;我們與假馬克思主義,修正主義的界限,也就在我們在那種理論指導下的行動,究竟是在鞏固和發展無產階級的解放事業,還是一貫都在阻礙和破壞這個事業。但是,gsy55cn 在咒罵斯大林是假馬克思主義甚至對列寧也加以攻擊的時候,根本沒有進行這種實事求是的分析,只是在拾敵人的唾余而已。
最后,即使從理論研究的角度,或者從向廣大干部群眾進行馬克思主義教育的角度來看,gsy55cn對“以蘇解馬”的批判在邏輯上也很混亂,沒有什么價值。首先,說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來源不只那三個,而是繼承了人類全部實踐的一切優秀文明成果,這又是一句抽象正確但毫無實際意義的空話。指出那三個理論來源,其實是為了說明馬克思主義內容和方法上的理論特點,并沒有否定馬克思主義對全部人類文明成果的繼承,而是說,這種繼承也是有歷史性的,因為那三個來源本身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是當時人類文明發展的結晶,馬克思主義以它們為直接的、集中的理論來源,也就是間接地繼承了人類文明的全部成果。所以,指出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理論來源,本來是列寧的一個很有內容,很有針對性也很有學術價值的思想史分析,gsy55cn卻非得用一句無所不包又毫無主次的廢話來代替它,還自鳴得意,真是匪夷所思。第二,所謂馬克思主義不是哲學,不包括哲學,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不是哲學而是科學的論斷,又暴露了作者斤斤計較于如何把“科學”和“哲學”作為兩個抽象名詞對立起來,不深入事情本質的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實際上,馬克思、恩格斯所揚棄的“哲學”主要是指以黑格爾為集大成者的那種思辨的形而上學,認為哲學應該從抽象的思辨走向實踐、實證,走向科學。但是這個科學又是一種什么樣的“科學”呢?是當時英國經驗論提倡的全靠經驗歸納,不講普遍規律的“科學”嗎?是當時的實證主義者孔德的“科學發展三階段論”提倡的那種只看現象不看本質,只問“怎么樣?”不問“為什么?”的“科學”嗎(順便說一下gsy55cn 在《科學與哲學和哲學的終結》一文中說的:“有人提出,從認識史角度看,又可以把人類發展史劃分為蒙昧時代、哲學時代和科學時代”,其實就是孔德的劃分)?是后來的經驗批判主義者馬赫等提出的“中立的感覺一元論”嗎?是后來的邏輯經驗主義者提出的不作任何“本體論承諾”,把唯心唯物都作為沒有意義的假問題取消的“科學”嗎?這些學派都以“科學”、“實證”自命,都說自己不是“哲學”,而是“科學”,也都拿一些實證科學的研究成果來“佐證”自己的觀點,那么,馬克思主義與它們的區別何在呢?用gsy55cn那種把科學和哲學完全割裂的觀點就完全無法解釋這個問題。實際上,馬克思主義不但揚棄了舊的哲學,也揚棄了舊的科學,如果不闡明這一點而片面強調“馬克思主義不是哲學而是科學”,那就只能把馬克思主義混同于那些以同樣以“科學”自命的經驗主義、實證主義、現象主義哲學。不知道作者明不明白,現在馬克思主義的最兇惡的敵人——新自由主義,正是以這些以“科學”自命的經驗主義、實證主義、現象主義哲學為其理論基礎的!第三,gsy55cn一定要把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組成部分分別說成是馬克思主義的“靈魂”、“概括”、“精華的精華”,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意義。因為說那三者是三個組成部分,并不等于一定要說它們之間是一種機械的并列關系,它們完全可以是有機結合著的三種成分,分別處于不同的地位、不同的邏輯環節、發揮不同的作用。而且作為一種向干部群眾宣傳的體系,“以蘇解馬”把這三個部分分別闡述,線索清晰明了,便于大家掌握一個基本框架,到深入學習研究時再展開各部分之間的有機聯系,這完全是可以的,甚至是必要的。大概只有gsy55cn這樣從來不考慮理論怎么掌握群眾的人,才會拒絕對理論作任何便于表述和學習的梳理。而且從他自己也承認馬克思主義內部也有“靈魂”、“概括”、“精髓的精髓”來看,他是知道馬克思主義內部的層次劃分的,但他就是拒絕把這一科學內部的“靈魂”層次即“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提煉出來,以“哲學”的名義集中、連貫地講給大家聽一下,原因只不過是他反對“哲學”這個名稱。至于他說“以蘇解馬”抽掉了馬克思的兩大發現”,什么“他們雖然在詞句上基本承認人類社會歷史發展客觀規律的上述具體內容,但他們只是把這些內容解釋為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什么是“基本觀點”在他們那里也是很模糊的),從來沒有把這些內容提升為人類社會歷史發展客觀規律的高度來認識,從來不提什么是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說明他們同樣根本不知道、不研究、不談論究竟什么是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更是不知從何談起,因為好像任何一個學過蘇聯或中國馬克思主義教科書的人都沒有感到那里沒有講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
最后,我想說:真正的修正主義總是把任何在實踐中推行過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都叫做“修正主義”,這種實踐規模越大,影響越強,他們就罵得越厲害。現在的某些當權派已經把馬克思主義作為只是象征性地燒燒香的菩薩供到故紙堆里去了,大概gsy55cn認為這才保證了馬克思主義不被“修正”的純潔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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