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劍斌長篇小說《新潮旋風》序言
開拓工人階級維權文學的新篇章
——兼談中國工人階級維權的根據和內容
李成瑞
趙劍斌同志的長篇小說《新潮旋風》,終于快要出版了。這使我很高興。之所以高興,有三個原因,或者說這部小說有三個特點。
首先,這是一部基層職工自己創作的工人階級的長篇小說。前幾年,看到河南安陽的國企下崗工人王學忠同志寫的工人階級詩歌,令我感佩不已。今天,看到哈爾濱國企下崗職工趙劍斌同志寫的近40萬字的小說,同樣令我興奮贊嘆。這些作者的生活感受,不是像知識分子、專業作家那樣靠道聽途說的傳聞而來的,而是每日每時地身在其中、親身感受的。這就為他們的創作提供了十分深厚的生活基礎。趙劍斌同志因創作《父恩難辭》(描寫反腐倡廉等社會問題的長篇小說)及其他作品,被聘為哈爾濱市文聯文學創作所的一位編外作家,人稱“平民作家”、“工人作家”。
第二、這是一部描寫中國工人階級在當前特殊歷史條件下現實生活的長篇小說。在舊中國,曾有描寫工人階級在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壓迫剝削下的苦難和斗爭的小說。新中國建立后,曾有描寫工人階級翻身解放、豪情滿懷、為社會主義艱苦創業的小說。這部小說,則是描寫近年來工人階級由國企的主人變成弱勢群體,不甘于吃二遍苦、受二茬罪而進行抗爭的小說。這是過去未曾有過的。
第三、這是一部描寫中國工人階級維權自救的長篇小說。在近幾年出版的中長篇小說中,也有工人階級在特殊歷史條件下進行斗爭的片段,但據我所知,大都是幾個場面、幾個情節、幾個人物的簡略描繪,而且往往是依靠某個清官的出臺而輕易取勝,很少描述工人群眾的活動。趙劍斌同志這部小說,則集中地用大量篇幅描繪了工人階級自己起來,為維權自救而進行的艱難、曲折、復雜的斗爭。我認為,這部作品開拓了我國當代工人階級維權自救文學的新篇章,更確切地說,是我國當代工人階級維權自救文學的一個可貴的開端。
這部小說,寫的是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到本世紀初,東北一個大型國有商業企業,在官僚主義者和腐敗分子的操持下,在私有化大潮的沖擊下,工人階級的利益受到嚴重損害而被迫展開維權自救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工人階級與資產階級的不同立場,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不同道路,計劃經濟與自由主義市場經濟的不同體制,大公無私與利己主義的不同思想,相互矛盾,相互沖撞、相互斗爭,再加上當事人的家庭、婚姻、婚外情等種種糾葛,形成了一幅特有的紛雜斑駁的歷史畫卷。在這幅畫卷中,有安勁草、佟星火、王治媛、鄭學賢、王百靈等工人骨干分子和一般工人的群象;有賈棟才、閃運吉、晁元、金踴躍等企業和市級上層、中層領導干部的群象,還有女記者耿慧玲等社會人物的形象。這些人物形象都是作者從國有企業改革大潮的現實生活中加以提煉而塑造出來的,因而是生動感人、真實可信的,不存在臉譜化、概念化的問題。他們每個人有不同的境遇和個性,而在其個性中又具有其復雜性,并且隨著斗爭的發展而不斷地發展變化。作者塑造的這些人物不乏比較鮮亮的典型。工人領袖安勁草就是作者著力描述的一個。當然,我感到,如果作者能堅持更加深刻而細致地塑造出工人的典型群象,自始自終把他們作為全書的主要人物,充分地反映出他們的困苦、覺醒和斗爭,就會更全面地展現工人階級維權自救的創作主題。
據了解,這部小說中“新潮商廈”的原型企業,在國企改制中,私營企業主先以210萬買去1000萬元的國有資產,再以2500萬買去銀行轉讓的10800萬元的國有債權,而且對下崗工人的生活不作合理的安置。工人對此事極為不滿,決定自行籌資,由職工集體以同樣價格買下這個企業。然而,不知為什么,相關部門領導還是認同把這個國企賤價賣給私商,而對下崗工人的安置則不負責任,無限期地拖延,雖經幾年來工人多方奔走呼號,至今仍然沒有解決。但是,這部小說卻沒有寫到這個十分重要的事實就結束了。這不僅使小說中的情節發展沒有達到高潮,而且使兩條道路的矛盾和斗爭沒有得到如實的展開和應有的深化,令人不無遺憾。我曾向作者問過這一問題。據作者說,事態的發展有待于進一步的觀察和總結,這部小說只是維權小說的“開篇”、“序幕”,他打算再寫一部場景更為廣闊的長篇小說,其中將包括上面所說的重要事實。我很希望作者的后續小說能夠早日問世。
大家都會記得,《國際歌》中有這樣幾句歌詞:“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工人階級乃至全人類的解放事業,確實是“全靠自己救自己”。過去是這樣,今天和將來仍然是這樣。我把這部小說的內容看作是工人階級的“自救”,就是由此而來的。
那么,我國工人階級“維權”的根據和內容是什么呢?應當說,維權的根據是我國的根本大法——憲法;維權的內容是憲法賦予工人階級乃至全體公民的權利。我國的憲法是社會主義的憲法,是千百萬革命烈士和革命群眾拋頭顱灑熱血、長期奮斗取來的,必須堅決維護、認真落實。憲法規定的公民的權利和義務,以及保障這些權利義務的國家根本制度,主要有以下內容:
公民的經濟權利: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勞動的權利和義務”,“有受教育的權利和義務”,“勞動者有休息的權利”,“退休人員的生活受到國家和社會的保障”, “在年老、疾病或者喪失勞動能力的情況下,有從國家和社會獲得物質幫助的權利”,等等(第42、43、44、45、46條)。
公民的政治權利:“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都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有宗教信仰自由”,“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人格尊嚴不受侵犯”,“住宅不受侵犯”,“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護”,“對于任何國家機關和國家工作人員,有提出批評和建議的權利”,等等(第33、34、35、36、37、38、39、40、41條)。
國家的根本制度:“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 “社會主義制度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制度。禁止任何組織和個人破壞社會主義制度。”“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社會主義公有制消滅人剝削人的制度,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原則”,“國家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堅持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等等(第1、6條)。
這部小說中所描述的工人群眾在國有資產嚴重流失的條件下,維護自己應有的補償和安置的權利,只是維護憲法規定的經濟方面一部分最低限度的權利,還沒有更深地涉及到維護以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為主的分配制度,維護以生產資料公有制為主體的基本經濟制度等等內容。公有制是工人階級安身立命的根本(王學忠同志的詩中說:“國企是工人的娘”),是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必須堅決維護憲法規定的公有制為主體的地位。近些年來 “公退私進”的結果,2007年私有制經濟已經占到國內生產總值的65%(《人民日報》2008年11月17日《經濟周刊》),那么,公有制的主體地位還存在嗎?社會主義制度的經濟基礎還存在嗎?在大部分工人已經成為私營企業中雇傭勞動者的條件下,工人階級還能成為憲法規定的人民民主專政的領導階級嗎?又據2007年上海市對居民就業意愿的調查,只有1%的人愿意做工人(《廣州日報》2007年4月9日:《咱們工人還有力量?》)。在具有工人革命運動光榮傳統并作為中國共產黨誕生地的上海市尚且如此,全國工人階級被邊緣化、弱勢化的問題已經嚴重到何種程度,不是昭然若揭嗎?
我在上面不惜篇幅來引用憲法的有關規定,就是為了說明工人階級維權斗爭的內容有多么廣泛,任務多么沉重,意義多么深遠。工人階級的維權斗爭,一般要從捍衛工人眼前的、現實的經濟權益開始,這是合乎規律的,但是,維權的內容還須要逐步發展和提高,捍衛工人階級的根本的、長遠的權益,捍衛公有制的主體地位,捍衛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捍衛社會主義根本制度,同“任何組織和個人破壞社會主義制度”的違犯憲法的行為進行堅決的、百折不撓的斗爭。我們這種立場和主張,同那種認為工人只能維權眼前的經濟權益,而回避甚至反對工人維護公有制的主體地位以及工人階級在人民民主專政中的領導地位的主張,是根本不同的。
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維權自救,就是維護《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賦予的神圣權利。這一斗爭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是不準任何組織和個人侵犯的!我們完全明白,“徒法不足以自行”,要把紙上寫的法律條文變成社會現實,要把失去的權利奪回來,必須依靠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力量!“全靠自己救自己”!
工人階級的維權自救斗爭,任重而道遠。斗爭在發展,反映這一斗爭的文藝也在發展。在當前,工人階級的維權自救文學還在開端階段。現有的作者需要從思想上、藝術上不斷提高;更需要有更多的工人作家、專業作家拿起筆來,創作出更多更好的工人階級維權自救的作品。這是人民的要求、歷史的要求。
在這里,我不能不心情沉重地指出:在工人階級早已被弱勢化邊緣化的情況下,社會主流文化不會鐘愛他們,政治精英、學術精英、文學精英們也不會為他們寫書。即便有工人作家或專業作家為他們寫了書,出版、發行也是困難重重。而廣大工人階級群眾因為被弱勢化邊緣化幾乎沒有時間讀書,沒有多余的錢買書,也難以買到代表他們的利益而為他們所愛看的書。相反,那些帶著低級黃色庸俗以至反動色彩的影視節目及書籍雜志小報,卻泛濫成災,嚴重地污染了文化領域,造成了對廣大人民的精神傷害。仍然被譽為領導階級的當代中國工人階級,應該占領意識形態文化思想陣地并奪回領導權,應該積極發展工人階級的維權自救文學來提高他們的政治覺悟,促使更多的工人群眾從自在階級上升為自為階級。
我向工人朋友和廣大讀者推薦趙劍斌同志這部工人階級維權自救文學的開篇之作,希望大家給予積極的支持和如實的評說;更要大聲疾呼:希望大家從各方面進行長期的、堅忍不拔的努力,發展和壯大工人階級維權自救文學的創作隊伍,并且為他們的創作和出版發行掃除各種障礙,擴大平臺和陣地,爭取在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中,使為工人階級和人民大眾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文學成為文學創作的主流!
2008年11月21日 北京
(作者李成瑞曾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先念的秘書、國家統計局局長等職,曾當選中國統計學會會長、國際統計學會副主席、中國財政學會副會長、中國人口學會副會長,并受聘為中國人民大學、廈門大學等高校兼職教授。撰寫和主編財經、統計、人口及文藝詩詞等專著18種,曾獲多種獎項)
李炳炎:一部震撼人心的力作——趙劍斌著長篇小說《新潮旋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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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新潮旋風》出版后記
趙劍斌
2005年以后國內出版過《“郎旋風”實錄:關于國有資產流失的大討論》、《張勤德旋風——關于舉什么旗,走什么路的大討論》、《鞏獻田旋風:關于〈物權法〉的大討論》、《劉國光旋風:改革開放必須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大討論》等書籍,都是有關國企改革、國企改制,有關國計民生大是大非的好書。但我的長篇小說《新潮旋風》在寫作與上網連載的時間上要早一些,雖然沒能及時出版,也算是不謀而合。
從2001年10月到2003年8月,《新潮旋風》這部書稿我寫了將近兩年,此期間我繼續領導單位職工的維權活動,去南京發動機配件廠采訪他們實施“工人自治期股買斷”的國企改革實例,為了有時間寫作,舍棄了應聘上崗的民辦大學臨時教師的機會,為了謀生,當過不影響白天寫作和參加維權活動的更夫。因為出版了《父恩難辭》這一長篇,得到中共哈爾濱市委宣傳部李部長的重視,在其關照下,市文聯主席許諾每月給我一定的生活補貼,聘任我為文學創作所作家。但隨著那位李部長的調出,輕視工人作家的市文聯領導只給了我一張聘書,其它都尚未兌現,連我的作品已經過專家團評選出的《天鵝大獎》獲獎資格也被其一手操縱拿了下來。
2003年春,我在一本雜志上發現魏巍的一篇文章《誰來追蹤草明?》,提到“這些年來,我們的不少作家與勞動人民的生活離得太遠了,與工農兵離得太遠了,寫他們寫得太少了,尤其描寫工人的東西,簡直是鳳毛麟角”,“工人階級已不再像當年那樣風光,他們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都在下降”,“已被現在流行的說法歸入弱勢群體,但我要說,他們仍然是一個偉大的階級,最忠實于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階級,歸根到底將仍是決定中國歷史命運的階級。他們當前所處的困境與不幸不能成為我們疏遠他們的理由,而應成為更加關注他們、熱愛他們、接近他們、了解他們、描寫他們的動力”,“工人階級本身,也應該生長出更多的作家,成為工人階級的代言人”。讀了魏老的這些話,我的內心產生了共鳴,同時感動得流淚。我通過黑龍江省的軍旅老作家王忠瑜老師給魏老寫信。沒過幾天魏老不僅主動給我打電話,而且回了信,隨信寄來了他自己寫的以及中華總工會劉實寫的文章供我學習。我告訴他老人家,自己正在創作一部反映國企問題的長篇小說并將小說的縮寫本寄給他。他利用幾個整天時間不顧年邁體弱,看完了我的書稿,回信說:“你通過新潮商城的興起和衰落反映了國營企業的改革過程,也一定程度地反映了工人群體的抗爭。這些都是我們正在經歷的真實的生活,是完全可信的,說明你完全是有生活基礎的。”然后10月中旬他又根據我的請求找國內一家大型文學雜志社聯系并寫了推薦信:“趙劍斌已經出版了一部長篇《父恩難辭》,頗獲好評。由于他生活有切身的體驗,正值創作盛年,最近又完成一部新的長篇《新潮旋風》。我看過小說的縮寫本,印象頗佳。”
2004年春節過后,我應邀到北京采訪美籍紅色專家寒春,然后找到那家文學雜志社,該社編輯部主任告訴我:接到這部40萬字的書稿后不到一周就看完,她對我說:完全可以發表,但眼下我們正由于發了《中國**調查》而接受批評,不便于再發此類作品。
第一次推薦不行,2004年9月魏老又不辭辛苦通過他的詩人朋友賀振揚,聯系到一家地方文藝出版社的同鄉,再次寫了推薦信:說《新潮旋風》“寫的不錯,相當真實地反映了當前工人的處境和生活,由于是作者的親身經歷,寫來特別動人。希望你們認真看看,能幫助他出版為幸。”但這個當過副社長的同鄉剛退休,而且對此類作品可能不感興趣,在熱心的省文聯創聯處賀處長的催促下,拖到第二年6月才讀完書稿,寫了《長篇小說<新潮旋風>印象》:一方面認為“所寫的生活、人和事離得太近”“還沒來得及升華”,另一方面認為“作品不少地方寫得真實動人”,“作者有思想、有生活、有激情,也有一定的藝術才能,特別難能可貴的是作者對經濟體制特別是商業體制改革做過理論層面的研究,頗多心得,如果認真地進行一番修改,應當是可以搞出一部有價值的好書來的”,并且說“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對他的有點莫衷一是的意見,我也只好姑妄聽之,因為忙于各種事物實在分不出時間來大幅度地改稿。
這期間我自己聯系七八家出版社,大多出版社開始時很感興趣:長春一家出版社都已進入案頭準備工作,將書稿校訂一部分;蘭州大學出版社回函:“這是一部質量不錯的反映當代企業改革方面題材的小說,選題曾上報,但由于我社出版方面的調整,真令人有不忍舍去之心。”“我深信您與我遲早會有完美合作的那一天!”還有的出版社認為作品寫的很真實,很有力度,但惟恐弱勢群體的購書能力不足;著名學者、英國劍橋大學高級研究員、中信泰富有限公司政治暨經濟部總經理、大風網站負責人王小強先生打電話給我,要求將我的書稿制成電子書放到該網站,并連續兩年來每月給我郵寄數份僅供內部參考的《香港傳真》資料。
值得一提的是,2004年春我將書稿從網上發給中國海派經濟論壇主席、現任中國社科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院長程恩富教授,程教授兩個多月后將要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上作演講,此時可能正在做必要的備課準備工作,沒想到程教授在百忙中卻通讀了我的長篇小說,回函評點:“一部震撼人心的力作,一群弱勢階層的心聲,值得每個有良知的中國人來體驗與反思!”并說:“小說出版后我先買一本,然后推薦給學生,祝小說順利出版!”
2004年秋,我將這部書稿發到烏有之鄉、主人公論壇網站,然后興華網、國文參考網等多家網站轉載。我發現一個叫qyx1979的網民在網上發帖子問:“在哪兒能買到該書?我想買一本。”因為當時書稿沒能出版,我無法答復,現在書要出版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這位不相識而久等的朋友。
2003年10月,書稿剛剛殺青,余興未減,我運用小說中的觀點和情感,寫了《關于“搞國企改制要合理安置職工生活”全國性大討論的倡議書》,并將倡議書寄給魏巍老師。魏老回信說:“倡議已讀過,認為考慮的很周到,大概下了不少工夫。理由是完全站得住的。你的政治積極性與責任心尤其令人贊賞,這是一個革命作家所應具備的品格。”當時倡議書發在毛澤東旗幟網,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韓德強老師首先在網上簽名,然后由一個叫古鏡的不相識的網民幫我轉發到諸如《人民網》等多家網站。后來我聯系到這位下崗的國企職工網民,他看了我的《新潮旋風》征求我的意見后將其制成200多張光盤,分送給他的同事和朋友,并在他所居住的小區廣場內利用電腦往墻上打字幕的方式,向周圍的廣大國企職工宣傳我的小說并深受好評。這使我又一次看到小說的價值,感到很欣慰。
今年6月,我來北京上訪國務院信訪辦,為企業拖欠職工工資及各項福利待遇的事討個說法,經朋友介紹我去拜訪曾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先念的秘書、原國家統計局局長的李成瑞和原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顧問、鞍山鋼鐵公司總經理馬賓兩位老人。當年偉大領袖毛澤東親自命名的具有深遠意義的“鞍鋼憲法”是由馬賓主持參與制定的,其功不可沒。馬老對我說:“我從來不接見什么作家,你是工人階級作家,你例外。”馬老將他新出的《紀念毛澤東》等書贈給我。曾作為中國人民大學、廈門大學兼職教授的李老,也熱情地接見了我,贈給我他剛剛出版的詩文集《千人斷指嘆》,聽說我創作出書有困難,主動提出為我贊助一部分資金出版《新潮旋風》,并為此書作序《開拓工人階級維權文學的新篇章》,評價我的作品是反映當代工人階級維權自救文學的“開篇之作”,跟李炳炎教授的序《一部震撼人心的力作》,都給了我一個工人作家以很高的評價。加上老朋友左大培教授的幫助,使我的小說有了出版的可能。
對李成瑞老師提出要幫我出書一事,我極為感動,也曾有過疑惑。在李老家里,我看不到像樣的家具,舊沙發幾乎失去了彈性,李老穿著有點洗得發白的藍布面中山裝,一切都那么樸素;面對他清癯而矍鑠的面容,慈祥而堅毅的神情,我感慨頗多。后來我問:您是否真的想幫我出書?他來函說:“我不是贊助你個人,而是贊助當代中國工人階級文藝事業。”聯想起不久前先由李老等170人簽署繼有1700人聯署的對黨的17大的獻言書,其堅持高舉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偉大旗幟,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立場和精神,尤其使人敬佩。
恰巧,從北京返回哈爾濱不久,《中國作家》雜志社圖書編輯室來函征稿,在他們的大力支持下,歷經5年的坎坷以后,這本書終于要印制出來。我首先要感謝為此書付出過辛勞,扶植過我的前輩老師,感謝我的同志、朋友的幫助。書出來以后,我將把此書親自送到北京魏老的老伴劉阿姨手里,以告慰今年8月剛剛去世的魏巍老師的在天之靈。
我希望我的小說《新潮旋風》能為千百萬的國企職工和農民工,為這些不甘心屈居于弱勢群體的中國當代工人階級在維權自救的斗爭方面,表達一定的利益和訴求,成為他們的代言人,并使他們得到情感上的鼓勵和思想上的啟迪。這是我的愿望,也是前輩老師們和同志們、朋友們對我的作品的愿望。
作者 于毛主席誕辰115周年紀念日 2008年12月26日
附記:
在本書即將付梓之際,我所在國企單位于最近召開了全體職工大會,公布了企業清算解散安置職工方案:規定兩年內分期償還拖欠1000多名職工的工資、集資款、經濟補償金、基建債券等債務7000多萬元。至此,企業職工近十年的上訪維權活動已取得初步成果,可以告一段落。十年來,我被企業推選為維權委員會負責人,堅持帶領職工維權,不間斷地去市、省以至北京相關部門進行上訪或信訪。僅去年一年去省市機關十余次,去北京兩次,得到國務院及省相關部門領導的關注、重視、督辦。2008年10月15日在市長的主持下,召開了專題會議并形成政府會議紀要文件(2008年103號)。會議認為:該企業“長期以來,由于高額負債,經營決策失誤,有關方面監管不利等原因,企業嚴重虧損,經營陷入困境,職工反復上訪,訴求激烈”。會議決定:“清理企業拖欠每名職工的費用明細”,至2010年在國有資產流失嚴重情況下,由政府出資“妥善徹底解決清算解散資金問題”。會議要求“努力做好”“穩定工作”,“防止職工進京,到省上訪”。
通過領導職工上訪維權,我深刻地認識到:一是不能等,不能靠,雖然說中共中央國務院對安置國企職工有一定政策,但地方政府和既得利益集團不會輕易舍出一定資金來維護社會穩定,需要更多的職工群眾積極行動、主動參與。二是加強職工團結,提高維權抗爭能力,要通過職工內部對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思想斗爭來解決,職工群眾也需要克服自身的私有觀念,與混進隊伍中的投機異己分子作堅決的斗爭。有的職工雖然有一定的活動能力,但面對社會上越刮越盛的私有化妖風,被腐敗官僚拉出去打進來以后,不但不為職工出力,反而會干些損人利已的壞事。例如前幾年單位職工湊了一兩萬元的活動費,卻被一小部分人用去野游分發食品,很多沒有用在維權活動上,連近幾年組織職工活動的電話費都沒有。再向職工多收一些費用已經很難,怎么辦?只好由我個人出資來解決。其實我個人生活也很拮據,但考慮到為了集體利益,總得有人做出一定奉獻。令人欣慰的是,這種奉獻已有了今天的結果。即便我經過十年下崗剛剛辦了退休手續,將近數萬元的經濟補償金已沒有我的份額。有人提起這件令人遺憾的事,說你組織職工維權付出了那么多,為何你自己卻得不到什么?我只能一笑了之,說:“毛主席詩詞《詠梅》中提到‘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的境界,應該是我們向往的境界,我們由此也會得到心靈的凈化和寬慰。”
單位這幾年的反腐維權情況可以作為我今后進行文學創作的參考素材。但我聲明:我的小說創作不針對不影射任何部門和個人,僅僅是虛構的文學作品。
我的下一個長篇小說《大意、失意、小小的得意》就是要塑造工人階級先進人物在改革大潮中,經過命運的沉浮起落,如何識別和批判錯誤思潮和路線,克服小資產階級私有觀念,改造非無產階級思想,如何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工人階級及全人類的解放斗爭中確定自己的人生價值和革命信念的。我作為革命作家也要不斷改造自己的世界觀,先做工人階級的先進分子然后才能塑造出更多的工人階級英雄人物和典型形象來。
作者2009年1月28日于哈爾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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