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權改革真的是林農們所能走的通的一條金光大道么?
林業廳廳長王照平曾接受記者的采訪時說:“這次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的最終目的是興林富民,實現老百姓耕林致富的愿望,讓我們的山更綠、水更清、天更藍,最終讓農民得實惠,林業有發展、生態得保護。”
因此,我們可以得到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只有、而且是唯一能夠實現“山更綠、水更清、天更藍”的辦法就是林權改革。簡單說林權改革就是“通過確權發證和分包到戶的方法,實現‘山定權、樹定根、人定心’,以調動農民造林護林的積極性。”
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通過林權改革,山林不在是集體的了,或者說也不再是全人類的了。也就是說,山林到了林農個人的手里,過去不太綠的山將更綠、過去不太清的水更清、過去不太藍的天更藍。我們是不是還可以這么說,淮河的水變臭了、太湖的水變“綠”了、環渤海的水變“死水”了、草原變沙漠了……都是俺們改革的不徹底的錯!
其實,與農田大不一樣的問題在于,山林的改革、歸屬應該更加審慎才對。農田的分產到戶,農民高興了可以種西瓜或紅薯。而山林的分產到戶,弄不好是要出大問題的!
不信,我們可以看看中廣網北京3月27日的一則消息:
“當前正是植樹造林的大好時機,然而記者在桐柏縣固縣鎮采訪時發現,這個鎮的10萬畝松林卻正被野蠻剝皮以搜集松脂,遠遠看去,山坡丘陵地上墨綠色的林海連綿起伏蔚為壯觀,可是走進林區,隨處可見慘遭‘剝皮’的松樹,成片成片的松樹在攔腰處都被開了個高達三四十公分的V字形切口。陽春三月正該是萬木吐翠,可這些被割的松樹大多松針枯黃,奄奄一息,讓人心疼不已。”
“固縣鎮是桐柏縣的林業大鎮,轄區內以美國濕地松、火炬松為主的‘兩松’基地始建于1985年。1991年這里就被國家林業部命名為全國第二大人造森林公園,1992年又被確認為河南最大的人造林基地。2007年,固縣鎮被河南林業廳確定為省級集體林權制度改革首批試點單位之一。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頭頂眾多光環和榮譽的林業大鎮,卻任由全鎮引以為豪的林海遭受‘切膚’之痛。”
“像這樣讓松樹遭受剝皮待遇的現象不光桐柏縣有,確山、泌陽等鄰縣林區也有不少。”
以上摘要請看附件。
國家或集體建造的森林,現在正遭受著“切膚”之痛,如此,一旦毀在單干的個人手里,實在是一種罪過!
誰來承擔這個罪過?
勇于改革的人,頭戴耀眼的光環。在“與時俱進”的那一刻起,卻不問子孫后代的生活能否延續。就如這些林農,一旦賣光了松脂,松樹死了倒了以后,還將以何為生?可惜啊,樹上割不出延綿不斷的黃金啊!
農民一旦單干,一旦處在自由經濟市場環境下,甭說行政無權干涉,就是鄉鎮干部也無法管理。放開手腳,獲取眼前利益,我就不信“山能更綠、水能更清、天能更藍”
江湖人稱老頑童
2009/3/31于南京
附件:
河南桐柏縣萬畝松林遭遇野蠻割松脂(組圖)
令人觸目驚心的割松脂的刀口
松樹被割松脂的刀口
放眼望去,每一棵樹都體無完膚
樹上掛著接松脂的塑料袋
中廣網北京3月27日消息 據中國之聲7時16分報道,去年開始在河南全面推行的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目的是要通過確權發證和分包到戶的方法,實現“山定權、樹定根、人定心”,以調動農民造林護林的積極性。然而日前記者在河南林業大縣桐柏縣調查時發現,萬畝松樹林卻遭遇野蠻割松脂。松樹背后隱藏著什么樣的利益鏈條?為何遭遇監管真空?
當前正是植樹造林的大好時機,然而記者在桐柏縣固縣鎮采訪時發現,這個鎮的10萬畝松林卻正被野蠻剝皮以搜集松脂,遠遠看去,山坡丘陵地上墨綠色的林海連綿起伏蔚為壯觀,可是走進林區,隨處可見慘遭“剝皮”的松樹,成片成片的松樹在攔腰處都被開了個高達三四十公分的V字形切口。陽春三月正該是萬木吐翠,可這些被割的松樹大多松針枯黃,奄奄一息,讓人心疼不已。魏崗村村民告訴記者,他們村從去年就開始把松樹租給南方人割松脂。
村民:“這一割這一割,兩邊弄個塑料袋插到樹上,袋子接住,他是每天割一刀,能把樹皮劃這么長一截都沒得皮了,一年能取幾回。”
記者:“一年割幾回影響不影響松樹長啊?”
村民:“那可影響,割得多都割死了。”
固縣鎮是桐柏縣的林業大鎮,轄區內以美國濕地松、火炬松為主的“兩松”基地始建于1985年。1991年這里就被國家林業部命名為全國第二大人造森林公園,1992年又被確認為河南最大的人造林基地。2007年,固縣鎮被河南林業廳確定為省級集體林權制度改革首批試點單位之一。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頭頂眾多光環和榮譽的林業大鎮,卻任由全鎮引以為豪的林海遭受“切膚”之痛。
記者:“會不會因為割松香把樹割死的?”
村民:“這也有啊。”
記者:“也沒有護林員?”
村民:“有啥護林員。”
記者:“來的人多不多?”
村民:“那多呀,跟過去打獵的一樣,一來都成群,那邊租的有房子。”
據了解,為了充分保護和利用松林資源,林業部在1983年頒發了松脂采集規程,在這個文件中,對松脂采集的季節、范圍、割面大小都有詳細明確的規定,如,采集的松樹胸高直徑必須達到20厘米,晝夜平均氣溫在10攝氏度以上方可開始采脂,割面上源距地面的高度不得少于220厘米,割面長度一般應為15到20厘米等等,可記者在固縣鎮林區看到,在利益驅動下,割面高度不夠,割面深度和大小隨意增加等違反松脂采集規程的現象比比皆是,據當地人說,像這樣讓松樹遭受剝皮待遇的現象不光桐柏縣有,確山、泌陽等鄰縣林區也有不少。記者調查發現,截至目前并沒有一家單位出來管理或制止過當地這種行為,今年59歲的邵者理是楊樓村一名退休教師,2007年集體林權制度改革之后,邵者理家也分得了幾千棵松樹,和別的村民一樣,邵者理把自家的松樹全租了出去。交談中,當記者表示擔心割死松樹會被林業部門追查時,邵者理說:“縣林業局就沒有人出來干涉。我一個同事在縣林業局當副局長,我就問,他說沒事,又不是把樹放倒了。”
由松脂再加工提煉而成的松香是一種重要的化工原料,可廣泛應用于油漆、造紙、食品等工業部門,行情十分緊俏。邵者理給記者算了這樣一筆帳:“一棵樹三斤半吧,5000塊一噸合兩塊五,三斤都七塊五了,半斤一塊二毛五,這八塊七毛五了吧。給人家兩塊,連租樹帶人家誰聯系的,這六塊七毛五。去年割一斤六毛,三公斤三塊六。六塊七毛五除這,下余都是利潤了,要不然他跑恁遠來干啥哩。”
割一棵松樹帶來3塊錢的利益。但為了追逐更多利益,采割松脂的人隨意擴大切割面、加深切口等不顧松樹死活的采脂行為頻頻出現。讓我們不解的是,為什么林業主管部門知道這種行為會對松樹成長造成危害,卻不出來進行有效的制止、行使自己保護林業資源的職權呢?政府辦公室一位王姓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這個是縣林業主管部門他們來管,鄉里沒有管理權限,鄉里只能協助縣林業主管部門去管理它。”
記者:“你們有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工作人員:“咱沒有執法權,只能協助管理。”
過渡采割會嚴重影響松樹的成長,或者導致松樹死亡,難道真的像楊樓村村民邵者理說的那樣,只有把樹放倒,林業部門才會來管嗎?帶著疑問,記者又來到了桐柏縣林業局,找到了林政股負責人王明庚:“割松脂在這以前屬于行政審批項目, 04、05年國務院公布了一批廢止的行政審批項目。”
王明庚說,松脂采集審批權廢止后,他們對采脂行為就沒有了管理權限,而且,違反松脂采集規程,過渡采脂在法律上也找不到處理得依據。從王明康的話中我們知道,對于這些過度割松脂的行為,他認為主管的林業部門是沒有責任的。但是,據記者了解,自2007年開始的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目的是要通過對集體林權進行變更,更好地保護我省的林業資源,而不是現在的出了問題沒人管。河南省全面推行集體林權制度改革時,林業廳廳長王照平曾接受記者的采訪。
王照平:“這次集體林權制度改革的最終目的是興林富民,實現老百姓耕林致富的愿望,讓我們的山更綠、水更清、山更藍,最終讓農民得實惠,林業有發展、生態得保護。”
本著既要讓大地披綠,又要讓林農增收致富的宗旨,農民采割松脂、開發林業資源增加收入原本無可厚非,但當前一些地方出現的不顧后果、野蠻采割松脂的行為無異于殺雞取卵。進行集體林權制度改革后,如何合理、有度、有序開發林業資源,林業行政部門必須負起自己的管理指導職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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