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公元2009年5月7日上午,地處豫魯交界田野中的張欽禮墳前,聚集著來自蘭考、開封、鄭州各地的工人、農民、干部五百多人,紀念他逝世五周年祭奠完畢,人們徜徉在墳前的碑林中品讀那一通通石碑上直撲動人的文字。
這時,一個在開封退休的老同志,把一本新書交給張欽禮的次子,書名為《焦裕祿身后-——我與蘭考的悲喜劇》,作者任彥芳,該書由廣東人民出版社于2009年1月出版。書的封底有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的推介詞。
一周后,張欽禮的小女兒攜帶著他們兄妹跑遍開封、鄭州各個新華書店才買到的五本任彥芳這本大作,風塵仆仆地來到蘭考,挨家挨戶敦請,把我們這些當年在焦裕祿、張欽禮身邊工作過的部分干部聚到一起,她淚流滿面,悲哭不止地哀求說:“俺爸爸因為宣揚了焦伯伯的事跡可是遭了四十年的不白之冤啊,現(xiàn)在已經含冤死去五年了,任彥芳他們還不依不饒,寫書銷售全國,把我爸說成妖魔,并挖我家祖墳,在書中侮辱我們已經去世四十多年的祖母,我們全家老少可是被逼瘋了哇,你們看看任彥芳寫的這本書,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吧……”
兩個多月來,我們丟掉一切,反復傳看任彥芳這本書,一致認為,任彥芳已經喪失了做人的底線,成為一條兇狠的毒蛇,他借這部歪書,不僅把毒牙刺向張欽禮及其親人,更是刺向焦裕祿這一光輝典型和所有樹立、維護這一典型的優(yōu)秀人群,并且一直刺向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
三十多年來,我們因為曾在焦裕祿身邊工作過,并且宣揚了焦裕祿事跡,而被視為異類,列入另冊,成為弱勢群體,生活在社會低層,我們的正義呼聲不會被主流媒體傳播,我們斥邪的檄文也找不到地方發(fā)表,同時人已至暮年,對于往昔的恩恩怨怨,是故意也好,是誤會也罷,懶得重提了。但是任彥芳這條毒蛇死死纏繞,頻頻出牙,使我們舊傷未平又遭劇創(chuàng),實在忍無可忍,退無可退,讓無可讓,只得將歷史真相,血淚陳跡鑄為利劍,與這條毒蛇拼死一搏。
第一章
任彥芳寫蘭考歷史,必使歷史蒙羞
按任彥芳自己所說,他不是蘭考人,也沒在蘭考工作過,他在蘭考停留的時間,也就是1962年10月從長影請假到蘭考探親的幾天,1963年冬第二次到蘭考探親的幾天。在蘭考常住,便是“1965年2月,終于得到長影黨委批準,讓我來蘭考生活,組織電影劇本《焦裕祿》的三結合創(chuàng)作組”。1965年8月后,參加了蘭考的四清運動。1966年3月,便“接到上級指令,回到北京”,“而后不久回單位參加單位的文化大革命”。往多處算,他在蘭考也就是一年多點時間,一年中,他時而“創(chuàng)作電影劇本”,時而搞四清,時而回長春,時而進北京,并沒撲下身來蹲點跑面,要求他對蘭考有個概略的了解,也屬強人所難。但此人卻恬不知恥地把自己裝扮成“與老焦有多年感情”,“多次和張欽禮交心談話”,最具權威性的“蘭考通”,旁若無人地胡侃起蘭考歷史。
在任氏的這部書中,涉及蘭考基本情況的外行話,胡謅話隨處可見,幾乎每頁都有。要一條條地給他勘誤,寫起來恐怕比他這部書的字數(shù)還多,再說,有不少蘭考小孩子都能說清道明的常識,他卻說的驢頭不對馬嘴,給他糾錯,令人惡心。
比如,他連他的繼父孟照芝在蘭考縣委具體干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孟照芝是分工抓農業(yè)生產的副書記之一,他竟說是管人事的,當時管人事的副書記是劉呈明。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直至七十年代末,縣級都沒設人大機構,他在“澄清”焦裕祿帶領縣、社領導看災民時的情節(jié)時,能把時任縣委農工部副部長的樊哲民,說成“縣人大的樊哲民”; 劉俊生本是縣委辦公室干事,卻被口口聲聲說是劉俊生老熟人的任彥芳,給“調”到宣傳部當干部了.
任彥芳在其書的第三章開頭說:“本書的三個重要人物,一個是焦裕祿的老領導、開封地委書記張申,一個是繼焦裕祿之后擔任蘭考縣委書記的周化民,一個便是被稱為焦裕祿親密戰(zhàn)友的蘭考縣委副書記張欽禮”。
既然張欽禮是書中的三個人物之一,在該書的第一頁又說與張欽禮“多次交心談話”,卻連張欽禮的基本履歷都搞不準,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任氏含糊的說,張欽禮1959年“被打成嚴重右傾,留黨察看,行政撤職處分后下放到蘭考老君營大隊勞動?!倍鴱垰J禮的處分是劃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留黨察看行政級別降三級。1963年5月,程世平調蘭考任縣委副書記兼縣長,同時免去張欽禮的縣長職務,保留縣委副書記職務。焦裕祿去世后,由程世平主持縣委工作。直到周化民調任蘭考縣委書記,任彥芳這時已經在蘭考“創(chuàng)作焦裕祿的電影劇本”,與“蘭考息息相關”了,卻把蘭考最高機關的重大人事安排寫成“焦裕祿去世后,蘭考由縣委副書記、縣長張欽禮主持工作”。
任彥芳不知何時翻了幾頁蘭考縣志,不求甚解,就大言不慚地以行家姿態(tài),向世人宣講起蘭考歷史沿革和政治經濟史來。他在“謊言的悲劇”中寫到:“1957年蘭考的糧食產量是歷史的最高水平。1957年以前,蘭考是糧豐林茂,泡桐林都起來了,沒有內澇,也沒有鹽堿”。
1957年的蘭考景象,任彥芳見了?絕對沒有!那就是誤聽馬路消息,或是憑空想象,而且是無知得可憐的瞎想!
盡人皆知,蘭考是歷史的老災區(qū),為什么?歷史上,黃河在這里決口29次,造成11次改道,蘭考的整個版土都處在黃河故道和沿黃背河洼地,自然地形成了沙荒、鹽堿、洼窩,到1957年時還遠未改造完畢,沙荒、鹽堿、內澇依然嚴重,不然,蘭考就不會成為老災區(qū)了。
自稱了解焦裕祿的任彥芳,大概連焦裕祿治理過的沙丘都沒見過,這可是老焦在蘭考的主要業(yè)績。治沙常識是洋槐樹上沙崗,因為槐根是浮根,固沙性好,而且治理后的座座沙丘上栽的都是洋槐林,到了任彥芳的“巨著”里怎么變成了泡桐樹了呢?
蘭考的行政區(qū)劃,到1975年前還是九社一鎮(zhèn)。這是個很簡單的數(shù)字,但任彥芳說周化民在1965年就走遍了十二個公社!而且還到了蘭考百歲老人都沒聽說過的“楊場”、“馬場”。如果有人請教任彥芳,蘭考有名的一溜十八場都叫啥名,他保證會把驢腸子、豬腸子、狗腸子都拉出來湊數(shù)!
任彥芳沒有一絲一毫寫蘭考歷史的資格,更不具備他所吹噓寫的“用我的筆給歷史留下一個真實”的基本素質,對于歷史事件,他根本不做最簡單的調查,只憑他認為最親近的人的一面之詞,或主觀臆測,就信筆寫來。
比如,他在《謊》書中對于周恩來總理1972年再次接見張欽禮這一對張欽禮來說是很重要的歷史事件,不說任何道理,就斷定“是張欽禮的幻想”。2009年3月,《時代周報》年僅27歲的駐京記者喻盈,帶著對任彥芳《謊》書所寫事件的許多疑點,深入到蘭考城鄉(xiāng),走訪歷史事件的親歷者、目擊人,在弄清了許多事情的真相后,又專為此事拜訪了原林縣縣委書記楊貴,楊貴找出當年的中央紅頭文件及本人日記,證實了他于1972年10月和張欽禮一起接受周總理接見的過程。任彥芳30多年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讓一個年輕人十多天的功夫都有根有據(jù)地說了個清清楚楚。按照寫史的素質,別看任彥芳70好幾了,也難望二十幾歲姑娘之項背!!
再如,《謊》書的第三章,開宗明義的說:“本書的三個重要人物,一個是焦裕祿的老領導,開封地委書記張申,一個是繼焦裕祿之后擔任蘭考縣委書記的周化民,一個便是被稱為焦裕祿親密戰(zhàn)友的蘭考縣委副書記張欽禮。”
《謊》書寫成于2000年。寫成之后,書中的重要人物張申,于2003年12月26日給任氏寫信,評價《謊》書:“勇于面對歷史,敢于宣傳真知;”(見《謊》書第4頁)另一重要人物周化民于2004年1月6日給任氏的信中評論說:“我對本書的突出印象是真實感較強。:(見《謊》書第4頁)并非重要人物的劉呈明,則與周化民同日寫信發(fā)表讀后感說:“作者通過長時間的調查了解寫成的這本書,我認為是實事求是的?!保ㄒ姟吨e》書第5頁)另一非重要人物的孫玉尊,竟早于前三人,于2003年12月20日寫信給任彥芳,評價《謊》書說:“此書稿我看過,我認為這本書寫的真實客觀,非常實事求是,對人的教育意義是很大的?!保ㄒ姟吨e》書第6頁)
而作為三個重要人物之一的張欽禮,是否認為《謊》書“客觀、真實,非常實事求是”呢?張欽禮沒表態(tài),因為他在2004年5月7日死前從沒聽說過任彥芳把他作為重要人物寫進書中,他的妻子、兒女也沒聽說過任彥芳以任何形式征求過對《謊》書的意見。
在現(xiàn)代文化精英任彥芳看來,只有張申、孫玉尊(開封行署專員)、周化民、劉呈明等才是現(xiàn)代政治精英,才讓他們審查書稿;而張欽禮則是不合時宜的另冊人物,沒資格審查他的書稿,這無可厚非。但任氏就根本不應在書中提張欽禮一個字。既把張欽禮作為書中最重要的人物,著墨最多,卻不讓這個當事人知道有人寫了他,更不讓他對所寫有關他的歷史事件一辯真?zhèn)?,并且在他死后五年才出版面世,拋售換錢,這是寫史的人應具備的最低品格嗎?回避歷史當事人的歷史能叫真實的歷史嗎?
如果相信任彥芳能寫史,必將使歷史蒙受奇恥大辱!
那么,任彥芳為什么硬要頂著笆斗進廟門——楞充大頭鬼,從1980年,到2000年寫成(見該書第二頁)又經九年拋光,終于在2009年1月出版,前后耗費二十九年心血,難產出《焦裕祿身后》這么一部“蘭考史書”呢?
第二章
把焦裕祿高高舉起,重重摔下
任彥芳的《焦裕祿身后——我與蘭考的悲喜劇》從開頭到結尾,都反復交代,這部書原先的題目是《謊言的悲劇》,不知何時改成了現(xiàn)在這個長長地書名了。為節(jié)省筆墨,在以后的敘述里,我們就簡稱它叫《謊》書吧。
任彥芳對于焦裕祿這一政治典型,其居心險惡,令人發(fā)指,心機之深,莫可測度;手段之狡獪,難以捉摸。四十多年死死纏住焦裕祿不放,卻又看不清他的真形,就像一條修煉成精的毒蛇,既對獵物頻施殺手,又常常咬一口竄入草叢?,F(xiàn)在讓我們撥開他用晃眼的文字織就的草叢,搜尋這條毒蛇。
《謊》書一開篇,任彥芳就用謊言織就他和焦裕祿是“知心故交”的光環(huán),可以任意涂抹焦裕祿的護身符。
任氏寫到:“1963年冬,我再次來蘭考,這年春節(jié)前,他回山東老家看望母親,我送他全家出了蘭考縣委的大門,沒想到這竟是我與焦裕祿的最后一次見面!”接著說:“1964年5月14日,焦裕祿永遠地離開了他最熱愛的蘭考。母親因為這位真正的共產黨人的離去,精神受了大的刺激,住進了開封醫(yī)院。我來探望母親,她含淚向我講了老焦的動人事跡。我向長影黨委寫信,要求在這里生活,寫焦裕祿的電影劇本,但當時未得到批準;回到長影后,多次向同志們講焦裕祿的事跡。”
這段在時間概念上撲朔迷離、跳蕩很大的文字,會讓粗心的讀者得出以下似乎合理的邏輯推論:由于他繼父與老焦是同事,他家又與焦家為鄰,老焦的動人事跡他繼父都沒給他講過,他母親作為一個相處僅幾個月的鄰居,而且是個家屬,竟能講出許多,而且焦故后,竟被刺激得大病不起,蘭考縣醫(yī)院就束手無策,只好住進百里之外的開封市醫(yī)院。所以他當然會在“再來蘭考”時,與老焦有了多次交談,逐漸熟悉起來,以至老焦全家回山東,別人都不送,只有他一人送老焦全家出縣委大門。更值得贊嘆的是,老焦一去世,他母親就在病中宣揚焦的事跡,他一聽其母所講,便立即要把焦裕祿搬上銀幕。長影廠的“無知”領導不準,他就回到廠里口頭宣講??纯?,看看!任彥芳和他的母親對焦裕祿的情之深,愛之切,世人有誰能比?要寫焦裕祿的書,非任彥芳莫屬,論資格,寫長篇通訊的大記者穆青、周原等也是小字輩!尤其對任所寫的焦裕祿身后的蘭考歷史,誰要懷疑他是在焦裕祿身上做手腳,那就是天大的笑話,無恥的污蔑!
其實這個邏輯推論錯了,而且錯的沒邊兒,因為任彥芳說的與事實不沾邊兒。
焦裕祿1962年冬來蘭考時,其家與其他縣委領導人,包括任彥芳的繼父孟照芝都住在縣委后院的排房里,是有一段鄰居關系。1963年春,焦裕祿為不讓家屬、孩子影響縣委辦公,就帶頭搬家到禮堂西北的縣委家屬院住了,搬家時,天下著小雨,張明常、劉俊生等縣委干部都去幫忙。而孟照芝仍住在縣委后院未動。任彥芳1962年10月探親,焦還未到蘭考,1963年冬,任彥芳第二次到蘭考探親時,他家與焦裕祿早已不是鄰居了,在這僅有的幾天里,他僅有見到焦裕祿的可能。焦家已搬出縣委大院全家回山東時,怎么會單由一個任彥芳送行,并且出了并不在這住的大門呢?焦裕祿身為肩負重任的縣委書記,蘭考災情嚴重,工作壓頭,不下鄉(xiāng)就開會,我們天天與他在一起工作、下鄉(xiāng),從沒見過他身邊帶著個并不相識的外地青年,這任彥芳能與焦裕祿有多次交談,從何說起?那時工作紀律很嚴,干部請假時間不會太長,任彥芳即使不招即到,沾著不丟,又能有幾天與焦見面時間?哪里會有“逐漸熟悉起來的”機會?任彥芳在書中反復自報家門,畢業(yè)于北京大學中文系,這“逐漸”二字用到你和焦裕祿的關系上是否恰當?顯然,他是用文字游戲的伎倆,讓人含糊地猜想他與老焦相處甚久,因而熟悉。如果揭破,他會說,我從沒說過我和老焦具體接觸的時間。此種云山霧罩的把戲,在任彥芳的書中到處都是,戳不勝戳。
至于任彥芳的母親因焦裕祿去世而承受不了,大病不起的動人故事,別看我們在縣委工作,近在身邊,卻都沒有聽說過。我們看到,徐俊雅和她的子女們在老焦走后都在堅強地工作著、學習著,沒任彥芳的母親受打擊這么厲害。四十多年后從任彥芳的推薦中,才知道因為焦裕祿的死,還出過這么個“巾幗英雄”,到底應該肅然起敬,還是當個笑料,總拿不定主意。
任彥芳與焦裕祿的情結,只因為1963年冬到蘭考探親的幾天中,具有一點與焦裕祿見面的可能,見不見還在兩可,卻能變得比山高,比海深,以至使他發(fā)展到“與蘭考息息相關”“命運相連”的程度,并不是“大作家”“大詩人”的多愁善感使然,應該是他所稱謂的“蘭考上空爆炸的精神原子彈”,對他的強烈吸引力。
耐著性子,捏著鼻子,忍著惡心反胃地縱觀任彥芳的《謊》書,可以看到,任氏承認長篇通訊《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的發(fā)表,曾使他這個初涉文壇的青年躍上第一個創(chuàng)作高峰,在海內小有名氣,出現(xiàn)了他生命的奇跡。他在該書的第114頁寫到:“中央人民電臺的一遍又一遍的廣播,如團團烈火點燃得人們熱血沸騰了;我沸騰的熱血,化成熱淚,流入我的筆端,我從二月八日到二月十一日用三天三夜,流瀉出三千多行的長詩《焦裕祿之歌》第一部:改天換地錄,第二部:韓村前進曲?!?/p>
如果任氏這段表述是真的,就絕不會有1966年2月6日,他看長篇通訊的第二遍就發(fā)覺“在事實上似乎和我原來知道的不同”,并找劉呈明、卓興隆核實,卻仍未解開疑團的情節(jié)。如果任氏二月六日即長篇通訊發(fā)表的前一天作者之一的周原象發(fā)傳單一樣給了他一份準備發(fā)表的清樣,他看了就覺失真,就不會有第二天聽了長篇通訊的廣播,就熱血沸騰,熱血化作熱淚,立馬三天三夜不睡,流瀉出三千多行長詩的效果,而應是聽了廣播冷笑不止,無動于衷。因為任彥芳反復表白過,他真誠的象個孩子,遇事特別較真,眼里揉不下沙子。
幾天之內,對于同一個事件,卻呈現(xiàn)出截然相反的兩種面孔,任彥芳到底是個真誠得可愛的孩子,還是一只老猾成精的狐貍?
任彥芳在2005年發(fā)表于《百年潮》雜志上的《張欽禮的悲劇》一文中說,他在長篇通訊發(fā)表前,就發(fā)現(xiàn)了二十多處失真情節(jié)。但到2009年出的這本《謊》書中卻總共列出了十三處“失真”,這大概是他最后落實的,鐵證如山,誰都無法駁倒的,足以說明長篇通訊是謊言的證據(jù)了。
這場糾纏四十多年的政治官司中,任彥芳是指控長篇通訊為謊言的老牌原告,那么,我們這些向撰寫長篇通訊的記者介紹焦裕祿事跡,后來又繼續(xù)發(fā)表過對老焦紀念文章的蘭考人,對長篇通訊這一案有不可逃脫的責任,當然就是被告了。首席被告張欽禮已死去五年多,他已不能作辯解陳述,只好由我們這些連帶被告人在國人面前作辯解陳述了。
任氏指控長篇通訊第一款不實,是“焦裕祿半夜敲張欽禮的門,找他談心,共同認為:改變蘭考面貌的主要問題在于人的思想轉變,焦裕祿在前面加上‘領導’二字。當時了解情況的縣委常委都懷疑是張欽禮編造的。大家說,焦裕祿調來,張欽禮和焦思想不一致,根本不可能有此情景,焦裕祿的這些話是在常委會上說的,也不是因和張欽禮交談后受到的啟發(fā)。”
長篇通訊寫此情節(jié)的目的,在于焦裕祿善于抓解決問題的關鍵,既然他在常委會上講了蘭考面貌的改變在于領導人的思想轉變,這個情節(jié)就不叫失真。焦裕祿能在常委會上講出這個關鍵結論,絕不會是他初來乍到的空穴來風,起碼是與縣委成員交談后的共識。他能和別的常委、副書記交談,為何不能與書記班子里唯一的蘭考本鄉(xiāng)本土的副書記又兼縣長的張欽禮交談?說縣委書記不可能和縣長談話,這不是缺乏低級常識的胡鬧嗎?張欽禮在焦裕祿剛來,還沒交談怎么就思想不一致?而且,只是懷疑焦裕祿不可能與張交談,就斷定失真,這不是硬性栽贓嗎?文革初期,曾于1962年至1963年任縣委救災辦公室主任的吳思敬,就針對當時“焦裕祿不可能找張欽禮談心”的笑話,作了有力的批駁,吳思敬說:1962年冬的一個夜晚,他向張欽禮請示一項救災事宜,推開張的辦公室,見焦裕祿與張欽禮正談的起勁兒,就退了出來。還有,任彥芳說焦剛來,張欽禮就與他思想不一致,這是常委里的“大家說”的,這“大家”有多少人?都是誰?任氏為什么不挑明?指控寫真人真事的通訊報道,卻用含糊詞語是何道理?
任氏指控的長篇通訊第二款不實,是說焦裕祿風雪夜看望災民的情節(jié)不存在,出于張欽禮的編造。其理由是劉呈明的證詞。劉呈明承認焦裕祿帶領縣委班子和科局干部到車站看望外逃災民,但時間不是在晚上,而是在白天。
既然張欽禮介紹,劉呈明也承認,焦裕祿到火車站看望災民確有其事,長篇通訊飽蘸感情寫的此事描述老焦的愛民之心,不存在失真之嫌。至于時間的差異,是記憶不一所致,不影響事件的真實性。如果采訪座談會劉呈明在場,為看災民的時間與張欽禮爭論,記者自然不會采信劉呈明的記憶。因為劉呈明的說法既亂七八糟,又缺乏常識,那時縣級還沒有設人大機構,他說同去車站的人還有“人大”的樊哲民,說這時間是在四月份,卻又添上個小麥將熟的時候。誰不知道四月五號左右清明,四月二十一號左右谷雨,谷雨麥挑旗,到五月六號左右才立夏,而立夏麥穗才出齊,說四月就是麥子將熟的時候,寫到書上豈不叫人恥笑。但任彥芳卻不怕,他硬要把劉呈明的話當做長篇通訊失真的理由,不只是居心不良,還表現(xiàn)出他的極端無知!
任氏指控長篇通訊第三款不實,是說通訊中焦裕祿在常委會上領學了“老三篇”,這是作者按照1966年的時代要求硬湊上的。
這是任氏把自己編造的不實之詞,加到別人身上,然后加以駁斥的無賴手段。長篇通訊中找不到焦裕祿“領學老三篇”的字句。
毛主席的《為人民服務》、《紀念白求恩》、《愚公移山》,焦裕祿都領著在常委會上學過,任氏也都承認,即使通訊按民間總結的說法寫了“老三篇”幾個字,又何能叫做失真情節(jié)?這一指控,也在于任并未詳讀通訊,通訊說:從車站回到縣委,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大家發(fā)言,他又總結,這恐怕將到天明,不可能再學毛著,“緊接著”一詞顯然不是指的當天??赐麨拿竦牡诙?、第三天,圍繞看災民展開學習毛主席著作,都可以在時間概念上用“緊接著”來表述,北大中文系的才子為何把很順當?shù)奈淖纸Y成了死扣?顯然是在拼湊通訊“事實失真”的條目!
其四,任氏指控焦裕祿專門召開常委會,回憶革命歷史的情節(jié)不存在。
任氏是當時的常委?不是,是有資格列席會議的辦公室主任?還不是。他都沒有參加過常委會,怎么知道常委會的內容有這無那?他是聽一些常委說的,那么,另一些常委卻明明記得開過這樣的會,他為什么置之不理?再說,焦裕祿認為縣委領導的思想轉變是改變蘭考面貌的關鍵所在,他不僅要帶領縣委一班人回憶階級史,必然還會回憶革命史。而且,向任氏提供沒有專門開過常委會回憶革命史的常委,或許沒有趕上參加也是有的,或者這個常委雖然參加了,但回憶革命史后又講到蘭考現(xiàn)狀,他便認為“不專門”還有可能。所以,任氏斷定沒有開過這樣的會議,是毫無根據(jù)!
其五,任氏指控通訊中寫“有一個區(qū),曾在一個月內有九個區(qū)長為革命犧牲?!睘橛忠皇д?,其根據(jù)是,他查了蘭考史,并無記載。
任氏又顯露他的無知了。其一,蘭考由蘭封、考成合并而成,原考成曾歸魯西南地區(qū),戰(zhàn)爭年代,一個區(qū)犧牲十個八個領導人,三十五十干部群眾,你怎么能單在蘭考的記載中查到?退一萬步講,即使一個區(qū)在一個月內犧牲不到九個區(qū)長,只犧牲三個兩個區(qū)長,或沒犧牲過區(qū)長,只是犧牲了一些下層的干部和群眾,能掩蓋得了當年的環(huán)境殘酷,創(chuàng)業(yè)艱難嗎?任氏這種死摳字眼,就憑空指責,意欲何為?
任氏把大通訊寫馬福重為烈士作為第六款“失真”的證據(jù)。這更是任氏的謠言當真實的佐證。
1966年9月16日,北大等八個單位和一些蘭考縣委干部,同時聯(lián)袂散發(fā)了兩份大傳單,一份是北大的“最最緊急的呼吁——《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是一株修正主義的大毒草”,一份是蘭考縣委一些干部的“最最熱烈的響應北大八單位的呼吁”。這一對孿生姊妹篇氣焰熏天,粗野狂妄地把長篇通訊視為修正主義的大毒草,大罵通訊的作者是黑幫、右派,向記者介紹焦裕祿事跡的蘭考干部、群眾,是一群混賬王八蛋,其中的一款指控,就是把馬福重由叛徒寫為烈士。二零零九年五月,《時代周刊》的記者就看出:任彥芳在書中的觀點與四十多年前那兩張傳單驚人的相似。同時,在《謊》書中任彥芳還憑空加上了馬福重與張欽禮沾親帶故的臆測。
為這兩張傳單,1966年10月楊捍東奉河南省委之命,專程到蘭考調查真相。調查中,為核實馬福重的真實身份,楊捍東徒步一百多里,到山東曹縣小楊口村,看到了馬福重家的烈屬牌,接著又按馬家指點,連夜趕往曹縣界牌村南地,在墓群中找到馬福重的墳塋,劃火柴照見墓碑,上寫“馬福重烈士之墓”,還用雙手從上到下把碑撫摸了兩遍。
任彥芳說馬福重是叛徒的根據(jù)能是什么呢?他把烈士誣陷為叛徒,又該當何罪呢?
為了說明焦裕祿善于當“班長”,記者選擇焦裕祿以耐心、細致的思想工作,制止了裝潢縣委和讓犯錯誤的公社副書記駐隊蹲點的兩件素材,寫入長篇通訊。那個犯錯誤的公社副書記到八十年代離休,都沒埋怨過所寫不實。唯程世平對號入座,說他提議裝璜縣委,受到老焦的批評,是張欽禮對他的陷害,便將這一情節(jié)作為通訊的第七款“失真”,予以指控,為使指控成立,他精心編造了一大套可笑的謊言。
稍有常識和黨性修養(yǎng)的人都知道,無論那個層次的黨組織內部,存在正確思想和錯誤思想的沖突十分正常,通過批評和自我批評,堅持了對的,改正了錯的,達到新的一致,只能是增強了組織成員的團結,加強了黨的戰(zhàn)斗力。不能看作是什么樹立對立面。連同任彥芳所指控的第八條,都是老焦在做縣委同志工作時的言行,哪一句是說程世平的,哪一句是說卓興隆的,都不影響長篇通訊報道的本意,同時都沒有提起任何人的名字,完全是就事論事,而不是以人論事。你說一套,我辯一番,實為無聊之至。就不屑詳解了。
任氏指控的第九條不實,說通訊把焦裕祿的臨終囑托安錯了對象,把對地委領導說的話寫成了是對張欽禮說的了,意圖是造成張欽禮是焦的親密戰(zhàn)友的印象。這張冠李戴的報道,使當事人反映最為強烈。
如果說,老焦臨終囑咐把我埋在沙丘上,死后看著你們把沙丘治好的話,是對地委組織部長王向明說的,明顯錯了!其一,老焦不會對上級組織的代表稱“你們”;其二,一個蘭考縣委書記怎么會囑托地委領導“死后看著你們把沙丘治好”。依焦的才干,他不會說出顛倒上下級關系的話,這話應該是對前往醫(yī)院看望他的張欽禮說的。
如果說焦裕祿絕對沒有對張欽禮作身后的交代,后來發(fā)生的兩個事實就說不通:其一,新華社河南分社記者魯保國當時報道的,張欽禮在五月二十二日的全省沙區(qū)造林會議上講焦裕祿的事跡時,就講到焦的遺言,使與會的全體人員都感動地哭了。如果不是焦的當面囑托,又有誰會在焦剛剛去世一星期的時間里,告訴他焦裕祿有此遺言呢?其二,焦裕祿囑托的口氣顯然是對著蘭考縣委負責人的,如果不是給張欽禮說的,這么風光的事,為什么幾十年蘭考縣委內都沒人應承是給他說的呢?
所以,長篇通訊所述焦裕祿臨終對張欽禮交代后事,有充分的根據(jù),說其失真是無根據(jù)的妄猜!
任彥芳在指控大通訊第十款“不實”中,說的照片一事,他本人也認為“這是個迷”,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解開。而以未解之謎斷言“失真”,不認為心虛理虧嗎?
徐俊雅認可張欽禮手中確實有老焦的照片,張欽禮不會從她家偷照片,徐又不會給他,那么不是老焦給的又是誰給的呢?
照片問題,還有前邊的遺言問題,都是四十多年來任彥芳之類的人物摧毀長篇通訊的王牌根據(jù),是打擊張欽禮的要害問題,并以此證明張欽禮想騙取“焦裕祿親密戰(zhàn)友”的名譽,進行政治投機的壞人本色。
如果對長篇通訊不抱成見,不持偏見,稍微理性一點,也不會在并不影響焦裕祿這一形象的細節(jié)上動幾十年腦子。
《謊》書中也承認,張欽禮在向記者介紹焦裕祿事跡的時間,是1965年12月17日、18日,及以后的日子。這時長篇通訊尚在采訪素材中,未曾動筆,寫成什么樣子,冠以什么題目,寫成后能否發(fā)表,發(fā)表后又能會產生什么效果,這一系列的問題,連記者本人都心中無數(shù),何況被采訪者之一的張欽禮呢?
當時焦裕祿已死去一年多,死后的喪葬規(guī)格,掩埋地方,上級的評價,社會上的影響,都說明他是一個正常死亡的正縣級干部,張欽禮沒必要編瞎話和焦裕祿套近乎。同時在后來常委會上審稿時,并未一人就事實部分提出不同意見。結果,長篇通訊一炮打響,焦裕祿成為大英雄,任氏及其幕后者就遷怒成稿前向記者反映情況的人,這也不實,那也造假,唯獨自己是正宗的“親密戰(zhàn)友”,這到底屬何種心態(tài),不應該引起人們的深思嗎?
如果再理性一點思考,就算老焦后來沒照過相,追悼會上的照片是從檔案里抽出來翻拍的,追悼會后張欽禮拿著不給了。這也能說明兩個問題:一、相片翻拍后,落在張欽禮之手,說明是張欽禮翻拍的或由他指派別人翻拍的,張欽禮在追悼會前至少是參與了追悼會的籌備工作的。能在幕后積極籌備,卻堅決不到臺前參加,這叫什么道理?況且張欽禮在民權造林會議上發(fā)言的時間與蘭考的追悼會是同一天,記者當時的報道,與諸多知情人的回憶相吻合,怎么會發(fā)生《謊》書開追悼會時,“叫幾次張欽禮都不參加”的場面?二、在新華社記者采訪張欽禮時,焦未出名,而且已經去世一年半還多,張欽禮還把照片裝在身上,并以此炫耀于人前,足以說明他對焦的欽佩、懷念之情?!吨e》書那些張欽禮“與焦裕祿不睦”的說法是無根據(jù)的濫咬一通。
任彥芳在對長篇通訊的第十一款指控中說,他為通訊中寫的焦死后人們在他的枕下發(fā)現(xiàn)兩本書的情節(jié),找到焦守鳳。守鳳是認可她爸在臨終前把家里的《毛澤東選集》送給她當禮物,卻肯定沒在老焦的枕下發(fā)現(xiàn)兩本書。
我們看到《人民利益的忠實代表焦裕祿》一書中,不僅肯定了在老焦枕下發(fā)現(xiàn)兩本書的事實,而且還說在枕下還發(fā)現(xiàn)了老焦的筆記本。這本書的發(fā)表,都是經徐俊雅及她的四個兒女守鳳、守云、國慶、躍進審閱過的。徐俊雅母女五人共同回憶應當是準確的,老焦故后在他枕下發(fā)現(xiàn)兩本書是有其事。
再說,以老焦對黨對毛主席的感情,以及多年的習慣,說他在病中仍然堅持學習《毛澤東選集》和《論共產黨員修養(yǎng)》,是順理成章的事,他的身邊不會沒有領袖的書,長篇通訊寫在枕下發(fā)現(xiàn)也好,在他住的病房里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的也好,只是表達筆法的選擇而已,何談不實?
至于記者因此事為自己造成了“難以說清的災難”,也是由任彥芳之類故意挑刺造成的!他們能為此事給寫這篇通訊的記者造成災難,不正是能說明他們才是整人整得發(fā)狂的瘋子嗎?
任彥芳對長篇通訊的第十二項、第十三項指控,并沒實際內容,而是不客氣地給穆青周原這些“小學生”改作文。
在我們看來,他是孔圣人門前賣書、當著魯班耍斧,自找丟人現(xiàn)眼。
任彥芳說:“大通訊寫的1962年到1965年經過三年的艱苦奮斗,焦裕祿倡導的改造蘭考大自然的藍圖,已經變成了現(xiàn)實。這個‘已經’用的不準,改成 ‘正在’,則實事求是?!?/p>
任彥芳這個“老師”改的不準。大通訊的作者是總結焦裕祿帶領縣委一班人和全縣人民,焦故后,縣委和全縣人民在焦裕祿精神的鼓舞下,連續(xù)奮斗三年,取得了治理三害的偉大成果的基礎上,說“已經變成了現(xiàn)實”,這個說法有一連串的數(shù)據(jù),用“已經”不對嗎?實實在在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成果,怎能叫“幻覺”?
徹底改變一個地方,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三年五年的功夫。蘭考人民按照老焦的藍圖,已經取得偉大的成果,這不叫設想已經變成現(xiàn)實?但離徹底改變、完全改變還有很長的路程,全國來蘭考參觀的人看到尚未來得及改造的土地,沙丘,自會理解,并相信有一天會全部得到治理。只有任彥芳之輩才不講道理地看到還未來得及改造的地方,就結論為“蘭考的面貌沒什么改變”。為了否認蘭考人民在焦裕祿帶領下使蘭考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把縣委統(tǒng)計的準確的經濟數(shù)字,誣為“張欽禮的浮夸”。老焦在時,老焦主持工作,老焦走后程世平主持工作,張欽禮浮夸所為何來?張欽禮想浮夸,他沒有拍板的權利,又怎能得逞?
大通訊在寫到焦裕祿生前沒有寫完的那篇文章,“正由三十六萬蘭考人民完成了”的一段抒情,準確的說,當有一字的筆下之誤,既“著”字寫為“了”字。因為后半句的開頭是“正由”二字,“正由”之意系表示過程尚在進行,“了”字表示已經結束,筆者的本意是“正在”續(xù)寫老焦的那篇文章,而不是任氏所說把理想當現(xiàn)實描繪,因為文章接著抒情道:“蘭考災區(qū)面貌的改變,還只是蘭考人民征服大自然的開始”,后面還有“要徹底摘掉災區(qū)的帽子,把大部分農田逐步改成旱澇保收的穩(wěn)產高產田”,“逐步實現(xiàn)上綱要”等希望、信任、鼓勵的句子。再明顯不過,“了”字當是“著”字之誤,或是筆下誤,或是斟酌不當所致。
任彥芳能用一字之誤,完全歪曲作者本意,將它作為文章“失真”的依據(jù),說明他已刻毒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也愚蠢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任氏的“謊”書里,還有兩件影影綽綽認為是大通訊的“失真”之處,不知為什么沒有被正式列為指控內容之第十四、第十五款?
一件是,、焦裕祿的成份問題。任氏說,焦裕祿家中是中農,大通訊寫成了貧農,并挖苦說好像中農就不革命了似的。
大通訊的穆青、馮健、周原三個作者,家庭都是地主成份,他們不會有任彥芳所挖苦的那種心態(tài),更不會以此心態(tài)去拔高焦裕祿,這應該是一個小小的不確之處。但以焦裕祿的悲慘家史,個人扛長工、當苦力的苦難經歷,寫成貧農出身也不是什么“失真”。
第二件事是,任彥芳看到大通訊中有老貧農到焦裕祿墳前哭墳,他就認為哭墳者定是肖位芬,本來通訊中沒提肖位芬,他為證明大通訊“不實”,就查起了肖位芬家庭的成分,他的結論是:大通訊把肖位芬也由中農改成了貧農。
可憐任彥芳還吹牛說他熟悉焦裕祿,他只聽說老焦有位肖位芬這么一個農民朋友,卻不知老焦還有不少的農民朋友。長篇通訊所中寫的哭出蘭考人民心聲的老貧農,是張油坊村的張傳嶺,而張傳嶺家確實是貧農。
縱觀任彥芳傾四十多年心血,并且從1980年被蘭考縣委、開封地委從河北文化廳借調而來,專門從事了多年查找大通訊“失真情節(jié)”的工作,終于結出的十三條“不實之處”的成果,無一不是雞蛋里頭挑骨頭的下三濫的動作!無一不是居心險惡的肆意歪曲!又無一不是泛起在污水中的泡沫!這些成果的惡臭的內核,從反面證實長篇通訊經過任彥芳及其同行們這樣專職、專業(yè),又標準極苛,長達四十多年的反摔,正摔,竟能沒摔掉渣子,說明長篇通訊其基本事實是多么的嚴格而翔實!通訊作者的學養(yǎng)是多么值得欽佩和崇敬!
任彥芳及其表演舞臺的鐵幕后面時隱時現(xiàn)的偽君子們,為什么要拼死尋找和宣揚長篇通訊的“不實”“失真”呢?任彥芳的《謊》書中引用了徐俊雅的一句話讓人茅塞頓開。
徐俊雅說,如果通訊中有一點不實,就影響老焦的形象,就讓人懷疑不是真的。
老徐的話并沒有錯。但這就給了別有用心的任彥芳們以可乘之機,他們要的就是“一點不實,就讓人懷疑不是真的”這種效果!他們把十三款研究成果,以縣委紅頭文件的形式向上級直至中央寫報告,希望中央表態(tài),將長篇通訊改寫,他們又派專人找穆青,威逼穆青自己提出改寫。穆青在無奈中再版長篇通訊,不與別的作者商量從原著中劃掉張欽禮的名字。任彥芳們還是不依,硬逼著穆青重寫。這些必欲重修改大通訊的強勁動作,任氏在“謊”書作了淋漓盡致的描述。
改寫意味著什么?以前寫的不算數(shù),至少是部分不算數(shù)。為什么不算數(shù)?毫無疑問,回答當然是假,至少是有假。通過假和摻了假的作品樹立起來的英雄,當然是沙灘上蓋起的高樓大廈,非垮下來不可!而且蓋的越高,夸得越慘!如果將長篇通訊套進十三條“不實”或任意一條“失真”的套子,焦裕祿這一典型將成為歷史笑柄!從而將爆出一系列的滔天大案:中共中央號召全國學習焦裕祿,是一場盲目的害民運動;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接見焦的女兒焦守云,是鬼摸了頭的昏聵之舉;人民日報,中央電臺播發(fā)長篇通訊,證明他們都是說謊媒體;穆青、周原、馮健這些記者,還有向記者介紹焦裕祿事跡的張欽禮和蘭考臣民,膽敢上騙中央,下欺國人,罪孽深重,怎么處置都不過分;然后,秦一飛、周化民等人會翹起大拇指夸贊任氏:彥芳啊,你真夠朋友,為我們報了因學焦裕祿受劉建勛批評的一箭之仇,你不僅是個大作家,大詩人,你還應當是旋轉乾坤的政治巨人!一切塵埃落定,便是該坐監(jiān)殺頭的坐監(jiān)殺頭,該破格升遷的破格升遷,該千載揚名的記入史冊讓他千古揚名!
這一切連環(huán)妙算,任彥芳們設計到了,我們這些蘭考歷史事件的當事人也看到了,但這不叫英雄所見略同,應該叫捕蛇人看清了毒蛇的七寸:先把焦裕祿高高舉起,然后重重摔下,把他摔成粉末,化為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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