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結束了,我就馬后炮式的談談我對世界杯的看法。賀煒在決賽解說時將德國隊描述成工業化時代的杰作,我看是很貼切的。而德國7:1巴西——這場比賽的勝利則是具有象征意義的,堪比當年英國打開中國的大門,正式宣告了足球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建立。
而在俱樂部中另一個標桿球隊就是皇家馬德里隊,由弗洛倫蒂諾組建的銀河戰艦一期雖然星光璀璨,但是卻慘淡收場。弗洛倫蒂諾跌倒之后重新出發,終于在今年收獲了俱樂部的第十座歐冠獎杯,完成了資本對足球的勝利。
而開啟足球大鱷時代的是俄羅斯大亨阿布莫維奇,他把大筆的金元投入足球,組建了鐵血切爾西隊,但當時并沒有紊亂整個足球市場。而隨著弗洛倫蒂諾的巨星政策,加之中東財團強勢入主歐洲足壇,世界其他地區一些財閥的動作,包括中國的廣州恒大淘寶,整個足球世界的價值體系被破壞了,球員的價格被無限抬高,足球世界的冷門就越來越少。
馬競今年的成功有戰術層面上的,也代表了世界足壇歐洲殖民的開始。當一些知名的球員越來越昂貴,使得中小俱樂部無法消費時,它們就加大了對美洲足壇的干擾。足球富礦的美洲就成了世界加工廠。而這個加工廠沒有自主權,必須根據世界市場的需要生產球員。當這些產品沒有完全成熟時,就被強行改造了,從而失去了其應有的特色。巴西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以前是成熟了才登陸歐洲,貝利甚至沒有涉足歐洲,但現在巴西制造正源源不斷的流向世界市場。巴西的衰敗也就不可避免了。
談德國的成功,人們談的較多的是德國的青訓。但我們沒有反思德國的青訓為什么成功?因為德國足協是主導者,它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模式培養。德國的一次次崛起不是沒有道理的,它吸收了資本主義的一些優點,但沒有失去紀律性,沒有讓資本為所欲為,而是為其所用,所以德國人有力量在短時間內找到自己的模式,這是文化的勝利。而其他地區不具備抵御強勢資本的能力,所以也有著雄心勃勃的青訓計劃,但最終歸于失敗。日本、韓國在本屆世界杯的失敗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今年世界杯另一個突出化的現象就是中北美足球的崛起。美國這片足球荒漠開出了新鮮的嫩芽。這其實正說明了足球的資本主義化,美國這個核心會一步步強大的。它可以按照自己的模式建立足球體系,整合包括墨西哥在內的廣大足球市場,進而影響拉美國家,這將成為世界足壇的又一大新興勢力。
今年世界杯的另一大熱門話題就是賭球,天臺體成為流行用語。金融是資本主義必不可少的因素,而賭球規模的不斷擴大也印證了足球的資本主義化。歐洲足壇這類現象也頗為嚴重,五大聯賽都出現了非常嚴重的操控比賽事件。但在足球世界的中心,這種趨勢在一定程度上被遏制了,以一種市場的形式出現,將這一形式市場化,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良性的運行。但在足球世界的外圍,足球腐敗是無法遏止的,并且會愈演愈烈的,這也是外圍的悲哀。這讓我想起了鴉片戰爭,外圍的宿命就是吸食鴉片,從而保證中心的利益。中心的繁榮正是外圍衰落的原因。
觀察德國隊還能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它吸收了大量的移民,這也是一個標桿性質的事件。它說明了足球的資本主義化正逐漸擺脫民族國家形態,向更高級的全球化模式演進。以前說足球最能代表一個民族的性格,我是相信的。巴西的熱情奔放、阿根廷的悲情氣質、德國人的堅韌都是舉世聞名的。民族主義是這個世界影響力十分巨大的識形態,那種為國家贏得榮譽、戰死疆場的信念鼓舞著很多的球員。因此有位足球名宿將足球比作戰爭。但現在的情況正發生著變化,世界杯的意識形態色彩變淡了,而商業氣息漸濃。我們可以看到世界杯的獎金是越來越高的,本次世界杯非洲球隊出現的罷訓現象,正說明了世界杯對球員的吸引力正轉向經濟方面。而一些大牌球員看重世界杯則是為了擴大自身影響力,抬高自己的身價。而相對單純的哥斯達黎加的成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相對世界杯的式微,歐洲冠軍聯賽正在迅速擴大影響力,甚至在競技層面取代了世界杯的位置。歐足聯也成了國際足聯中最具獨立意識的一支,將來出現影響力巨大的世界級的洲際俱樂部賽事,我一點不感到奇怪。
足球的資本主義化還意味著它平民色彩的弱化。德比為什么異常火爆?在一定程度上它代表了貧富兩個階層的對壘。河床與博卡、皇馬與馬競、拜仁與1860都代表著這種情緒。但現在更多的是一種主導權的爭奪,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在中國,足球不僅是一項運動,還有社會政治功能。它的市場化與中國的市場化幾乎同步,它的功能在于讓那些在改革中壓抑的人群獲得舒緩、獲得情緒的釋放,從而不危害社會。曾經火爆的云南、陜西、遼寧球市正說明了足球對中國市場化改革的重大貢獻。這也是為什么足球能夠頻繁的登陸春晚了。中國國家隊的失敗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國人的心理需要,也是一些人樂見的,都去談論足球吧,其他的事情也就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
但這個世界是辯證統一的,資本主義的強大也孕育了埋葬它的力量。足球王國巴西的慘敗還有無數的巴西民眾抗議世界杯成為了一個遙相呼應的環,將影響著后來事情的發展。拋卻一切浮云,我們發現足球并沒有那么重要。如果不打破足球之外的這個資本主義體系,足球會失去應有的快樂。我們發現鄧紫棋最想唱的《我不快樂》是很多人的心聲,而想要找回快樂,則需要很多平凡人的努力。攻勢足球、保守足球只是種手段,而快樂則是種本能,我們已經沒有思維的能力了,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快樂,我們還需要找回自己,本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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