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在烏克蘭問題上表現出的恐慌反映了美國對失去全球領導地位的憂慮”,美國評論家喬姆斯基如是評論烏克蘭危機中的美國心態。有分析認為,奧巴馬政府低估了俄羅斯捍衛國家利益的決心,甚至沒有預判到普京可能做出的強硬反應。當普京采取強硬措施時,美國并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在烏克蘭危機中,美國外交政策“捉襟見肘”“缺乏整體戰略規劃”,正逐步滑向“被動和孤立”。
“西方越過‘紅線’導致俄羅斯反擊”
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中亞項目主任馬赫琳·拉露艾爾對本報記者表示,“美國事實上并未預料到俄羅斯的強勢舉動。”面對俄羅斯在烏克蘭的干預行動, “措手不及”確實反映了華盛頓在危機中倉促應對的狀態。對忙于“亞太再平衡”和 “剪不斷、理還亂”的中東事務,并一心想著撤出阿富汗的奧巴馬政府,對歐政策著實不在議事日程的高位。
“令人不安”,這是美國國務卿克里在參議院外交委員會批評俄羅斯參與烏克蘭東部抗議活動所用的詞。俄羅斯讓美國不安,正如喬姆斯基指出,在美國看來,兼并克里米亞,普京打破了美國及其盟友冷戰后所依賴的國際秩序——大國只有在取得國際社會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進行武力干涉;在未能取得國際社會支持時,大國動武時不得越過角力對手的“紅線”。喬姆斯基諷刺道,“此次普京兼并克里米亞以及他在烏克蘭的雄心,則越過了美國的‘紅線’。”
與此同時,美國也有反思的聲音,《世界政治評論》雜志高級編輯理查德·偉茲撰文稱,從根本上說,俄羅斯不滿西方對俄羅斯利益和考量的不尊重,北約在沒有充分與俄磋商的情況下,頻繁東擴傷害了俄羅斯核心利益,是西方國家越過了俄羅斯的“紅線”在先,才導致普京的反擊。
“對俄羅斯的制裁更像是宣傳工具”
自烏克蘭危機爆發以來,美國對俄羅斯進行了三輪制裁。至于制裁效果,有媒體援引俄羅斯科學院國際經濟政治研究所名譽主任博戈莫洛夫的話稱,“到目前為止,對俄羅斯的制裁措施更像是一種宣傳工具,對俄羅斯經濟危害不大。”
史蒂芬·布朗克是美國外交政策委員會俄羅斯問題高級研究員,他對本報記者表示,“美對俄制裁并沒有影響到雙邊貿易量,因為美俄雙邊貿易量很小,美對俄投資也很有限,目前美國自身也未因為對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而受到任何影響。”
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俄羅斯項目主任安德魯·庫欽斯對制裁措施的作用持懷疑態度,“從另一個方面說,俄羅斯是世界前十大經濟體之一, 許多歐洲國家都樂于與俄羅斯進行經貿合作。”
正如庫欽斯所說,美歐在擴大對俄制裁問題上存在著明顯分歧。法國在美國的警告聲中,仍然堅持向俄羅斯交付了兩艘“西北風”級兩棲攻擊艦;德國總理默克爾強調,歐美需找到制裁俄羅斯的綜合方案,避免個別歐盟國家受創。
隨著5月底烏克蘭總統選舉的臨近,美國及其盟友已商擬了對俄羅斯第四輪的制裁方案,威脅從“有限的”“警告性”制裁升級到“全面的”“實質性”制裁。然而,與美國政府咄咄逼人的“升級版制裁”宣傳陣勢同時到來的,是各界對“經濟制裁有多大效果、如何面對俄反制措施”的憂慮聲音。
美國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國防與國家安全小組顧問克拉克·默多克稱,“從戰略層面上,奧巴馬沒有運用好威懾力量,我們的對手沒有害怕,我們的盟友不確定我們會履行承諾。”這正是目前不少人士對美國整體外交思路的質疑。
“美國的地位正不可避免地下降”
烏克蘭危機中,美國媒體熱議的奧巴馬與普京的“輸贏”,反映出媒體對兩國領導力和影響力的解讀。偉茲指出,過去幾年見證了俄羅斯國際影響力和雄心壯志的顯著恢復。在普京的領導下,俄羅斯正成為世界秩序中重要且獨立的一支力量。
正如美國對外關系委員會主席理查德·哈斯在其新著《外交政策始于國內》中所稱,21世紀前半葉的終極特點就是“無極化”。“美國在發展并享受絕對優先地位的同時,其相對于其他國家的地位正不可避免地下降。”
有分析認為,在美俄兩國就烏克蘭問題的角力上,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俄羅斯絕對不能容忍烏克蘭倒向西方。況且,俄羅斯在烏克蘭問題上的任何退縮或無所作為將可能會引發其他獨聯體國家效仿的“多米諾效應”。而奧巴馬政府似乎沒有深刻認識到烏克蘭對于俄羅斯的重要性,由此也沒有預判到由于觸及了俄羅斯心理上設定的“紅線”而引發的強硬反擊,也就更不可能拿出相應預案來處置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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