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內醫改法案僵局、政府停擺,到國際上的敘利亞危機和竊聽風波,美國的內政外交困境重重。11月初蓋洛普民意測驗數據顯示,奧巴馬的支持率自2011年以來又創新低,民主黨人對他的支持率跌至39%。
美國黨派兩極分化愈演愈烈、國際地位不斷動搖,美國的政治與國際關系等領域的學者紛紛開始反思,為什么美國會陷入如此境地?
憲法缺陷:過度制衡
《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官網11月2日發表文章《美國需要新憲法——它應當這樣制定》(The U.S. Needs a New Constitution—Here’s How to Write It)稱,美國憲法已歷經224年歷程,雖然其曾很好地為美國服務,但已不適應21世紀,美國需要對其憲法進行重新思考。
文章提出,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許多國家制定或修改了憲法,而美國卻固守“美國例外論”,認為自己的地位至高無上,是其他國家學習的榜樣。事實證明,沒有什么國家以美國憲法為標準或范例。華盛頓大學法學教授大衛·羅(David Law)和弗吉尼亞大學法學教授米拉·費斯泰赫(Mila Versteeg)的一項針對1946—2006年世界各國憲法的研究也證明了這一觀點,美國模式很少被他國借鑒。
文章分析稱,美國憲法建立的政治體系充斥著政府機構間的相互制衡,憲法的創立者并未預料到這導致了今后美國政黨呈現出愈發嚴重的兩極分化現象。相比美國政府停擺,比利時在2010年大選后,其國內各黨派多次未能成功協商組建政府,但各機構仍可以正常運行,履行職責。另外,美國并未實行“比例代表制”,不能真實反映民眾的意見。
文章引用哈佛大學憲法學者勞倫斯·雷席格(Lawrence Lessig)的觀點,將美國黨派兩極化現象歸因于不斷開展的政治運動和對金錢的持續需求。前不久美國政府停擺,國家經濟損失了巨額財富,但民主黨和共和黨卻借此籌集到了百萬資金。
美國在很多領域逐漸喪失信譽
11月6日,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語言學與哲學榮休教授諾姆·喬姆斯基(Noam Chomsky)發文稱,最近美國政府在內政外交上均出現了危機,如果美國不能在世界體系中扮演一個負責任的角色,世界也許應該考慮“去美國化”了。目前,美國在很多領域逐漸喪失信譽。
喬姆斯基還批評稱,美國政府右傾化越來越嚴重。在小布什任期前幾個月,時任美國政治學協會會長的羅伯特·杰維斯(Robert Jervis)也曾發出警告稱,美國的右傾化很不明智,可能會產生負面后果。
《外交》(Foreign Affairs)雜志曾刊發文章《神秘的多邊主義:沒有協議或參議院的美國外交政策》(Stealth Multilateralism: U.S. Foreign Policy Without Treaties—or the Senate)稱,拒絕多個多邊條約,美國政府正在遠離世界其他國家。美國長久以來拒絕國際義務,他國政府也不再指望美國政府能夠積極參與或加入新的條約。世界在不斷變化,世界上其他國家正在構建新的法律和機構,而美國的參與卻越來越少。
喬姆斯基認為,美國正變成一個不負責任、藐視國際法和國際規范的國家,而強大的實力使其一時免受懲罰。近年,美國發動的各種戰爭和無人機計劃就可以證明這一點。美國在剛獨立時,是謀求加入國際社會的,這一點在《獨立宣言》的開篇就已表明。喬姆斯基引用美國外交史學者伊利加·古爾德(Eliga Gould)的觀點稱,成為一個值得締建條約的國家有多重優勢,他國的認可使得本國的行動免遭非議,然而,美國卻利用這一點行使霸權,最終對自身造成危害。
喧囂政治環境殃及學術研究
為解決美國困境,一些學者期望從純粹的學術研究中找到端倪。哈佛大學政治學教授賴安·以挪士(Ryan Enos)在《美國需要新憲法——它應當這樣制定》文中表示,完善美國憲法需要借鑒政治學和其他領域的研究。
日前,斯坦福大學政治學教授仙托·艾揚格(Shanto Iyengar)發表了題為“政黨間的恐懼與厭惡:群體極化現象的新證據”的演講。艾揚格稱,政治身份在美國十分重要,民主、共和兩黨的支持者間存在很深的隔閡,很多人在年幼時就會形成黨派觀念和傾向,并可能伴隨一生而不發生改變。
美國政治學家彼得·卡贊斯坦(Peter J. Katzenstein)告訴本報記者,純粹的學術研究在美國未得到足夠重視,未來也不會得到充分關注。因為,美國人歷來注重實用主義,當他們認為政治學研究對現實影響有限或對他們不利時,就會將其摒棄。事實上,美國政治環境的喧囂已不再能夠給予學術研究平心靜氣的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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