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巡游中東彰顯存在
作者:關健斌
自6月26日起,巴勒斯坦把耶穌誕生地伯利恒的一條街道命名為“普京路”——這是普京6月25-26日中東之行的最直接成果。據悉,當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把伯利恒市市長的這個果斷決定當面告訴到訪的俄羅斯總統普京之時,普京面露的不是欣慰而是困惑。普京事后半開玩笑半認識地說,“用領導人的名字命名街道應該是由未來一代用已故政治家的做法,我想要活得久一點兒。”普京坦言,“這類事情,我通常會提前獲得通知,但此次活動完全出乎預料,因此讓我感覺有點突然和困惑。但這種事兒,如果我回絕,那將傷害人家。所以老實講,我有點兒不知所措,但也無能為力……”
很顯然,如果說普京真想通過兩天的中東之行為這個熱點地區留下點兒什么的話,那絕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普京路”,而是更深層次的“俄羅斯身影”和“俄羅斯聲音”,即俄在中東亂局中的實際影響力和話語權。正如俄總統外事助理烏沙科夫在普京出訪前對記者透露得那樣:“普京這次出訪中東的行程十分密集,這凸顯該地區在俄對外政治首要任務方面所占的重要地位,這旨在促進俄在該地區地位的繼續鞏固。”
在“阿拉伯之春”的后續效益仍未散去、敘利亞問題深陷困局、伊核問題充滿變化之際,普京6月25日放下手上的一堆國內外大事,開始了對以色列、巴勒斯坦、約旦三國的訪問。這是普京第三次就任俄總統后相繼訪問過獨聯體、歐洲、中國后的第四次外訪。普京此次對中東訪問的如此“心急火燎”,充分顯示出俄此時此刻對中東地區的“格外牽掛和操心”。
普京此次中東之行可謂陣容強大,僅包機就3架、隨行人員就多達400人。而俄媒體發現,普京在以色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歡迎,其規模遠遠超出美國總統在以色列所受的待遇。在與以色列領導人會談時,普京稱,“在當前中東局勢緊張的背景下,解決根深蒂固的沖突必要性正在上升,這首先是阿拉伯人和以色列的問題。我們呼吁各方恢復談判,這是達成調解的唯一途徑。”普京強調,“我們主張加強國際法基礎。在國際關系實踐中使用相互摧毀原則是絕對不能被接受的,無論這種舉措來自何方。”而普京隨后與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會談時又稱,“巴以必須表現出最大限度的克制,切實遵守各自此前所承擔的義務。” 在與約旦國王阿卜杜拉會見時,普京對約旦在國際和地區問題上所采取的立場表示贊賞和尊重,阿卜杜拉則特別強調俄在推動中東和平進程向前發展中起著關鍵的作用。
無疑,敘利亞和伊朗問題是普京此次中東之行的核心話題。記者注意到,在談及敘利亞問題時,一向我行我素的普京卻開始耐心地為西方人著想、按西方人的思路勸導西方人。一位資深的以色列外交官透露,普京對以色列高官稱,雖然他對敘利亞總統巴沙爾不負有義務,但他敦促西方在推翻巴沙爾這一問題上三思而行。普京在談及西方采取行動讓巴沙爾政權倒臺的可能性時說,“從所謂的‘阿拉伯之春’一開始,俄羅斯就一直在勸說盟友,民主變革應當在沒有外部干預的情況下和平進行。從我的經驗看,做一件事前必須考慮其后果。看看伊拉克和阿富汗發生的事情。至于敘利亞,必須認真考慮反對派上臺是不是西方所希望的,或結果是否適得其反。”而在談及敏感的伊朗問題時,普京強調應該邀請伊朗出席6月30日在日內瓦召開的敘利亞問題國際會議。普京認為,不讓伊朗出席會議是“非建設性的”。
很顯然,普京兩天的中東之行是忙碌的,他利用此次巡訪把俄在敘利亞、伊朗、巴以和談等涉及中東地區未來局勢走向的一系列重要問題上的表態又重申了一遍。用世界經濟和國際關系學院的中東問題專家米爾斯基的話說,“普京此行目的很簡單,他就是要向西方國家和國內民眾表明,俄羅斯沒有被擠出勢力圈,仍然在中東問題上擔任重要角色,如沒有俄參與一切重要問題都無法得以解決。與此同時,普京還要表明俄不反對阿拉伯國家對民主的需要,盡量縮減阿拉伯國家動蕩所帶來的負面效應。 ”
其實,中東地區一直是國際政治熱點,那些竭力想在國際舞臺中心占據一席之地的國家紛紛將此地作為自己外交活動的一個戰場,俄羅斯自然也不例外。冷戰期間,蘇聯一直把中東當作與美國對抗、角力的前沿。為此,它在政治、經濟和軍事上全面支持阿拉伯國家,在這里投入了大量的資源。綿延半個多世紀的中東紛爭,都少不了蘇聯與美國博弈的因素,阿以之間的數次戰爭都能看到蘇聯的身影。它甚至幾度與美國迎頭相撞,差點導致兩個超級大國的核戰爭。 但蘇聯解體后,新俄羅斯繼續了戈爾巴喬夫對中東政策的“新思維”,曾在中東呈現出全面收縮態勢。但一系列的挫折使俄羅斯又意識到,完全追隨西方政策既不能保證自己的大國地位,也有損自己各方面的利益。痛定思痛后,俄羅斯開始恢復在中東的陣地,普京曾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們毗鄰中東,中東的局勢關系到我們大家的利益,所以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普京的中東之行再次向世人顯示,俄羅斯將以強者的姿態重新在中東地區發揮大國的關鍵作用。此間分析人士指出,俄重返中東既可為國家發展塑造和維護有利的外部環境,努力在俄羅斯周邊建立睦鄰帶,又可在推動建立多邊國際控制結構的進程中,確立俄羅斯的權威身份,維護具有重要影響的大國地位。不過,也有人認為,在多種因素限制之下,特別是在許多方面還有求于美國的情況之下,俄羅斯中東外交的選擇余地并不大,在很大程度上還是跳不出力量強大一方設計的框架。是給他人規定的地緣政治藍圖“修修補補”或為對立雙方當“說和者”、“中間人”,還是充當中東事務的“重要參與者”甚至是“主導者”,這對普京來說是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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