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錫良:中東與伊朗——中國可從三方面準備戰略預案
解決完利比亞的問題,西方集團的劊子手們似乎并沒有感受到痛快淋漓的刺激性,它們噴血的雙眼又盯上了敘利亞和伊朗,戰爭陰云重新籠罩在中東的上空,這樣的殺人游戲將如何發展?中國又該如何應對?
單從目前中國的表相來看,任憑西方世界如何血雨腥風,短期內也不會讓中國大禍臨頭,因為毛主席還留下了“兩顆核彈”,真要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拼命地扔到敵方國內至少還能震懾一片洋鬼子,若沒有這顆定心丸,西方盟國在中國周邊的侵擾估計比希特勒推進的速度還要快,上天暫時還沒有亡我中華的安排。
短期不挨打,并不意味著短期不挨整,世界的分工就是大國的分工,世界的戰爭就是大國之間的利益搶奪,把蘇丹一分為二,中國不得不謹慎地平衡南北雙方的關系,更擔心美國的明爭暗槍,利比業的戰火,死的是利國人,燒的是中國投資。西方在世界范圍內開展的戰爭無異于一次次拔釘子過程,每拔一棵釘子,就在那里插入一個楔子,中國也好,俄羅斯也罷,沒有任何一方敢公開抽掉楔子,這就是當今世界非平衡國際關系的遺憾之處,然而,沒落的大國又必須經受這種痛苦,直到其開始具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敘利亞和伊朗到底會不會挨打?這已經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了,西方要打仗,打誰都有理由,當然,對于中國來說,敘利亞可能只是顆小釘子,先拔后拔無關緊要,拔完伊朗順便拔一下也可以,從中國外交的戰略層面上講,最緊迫、最重要、最具有戰略意義的問題可能還是伊朗。
下面,我想從三個方面論述伊朗問題的走向和中國需要做出的戰略預案:
第一個問題:西方攻打伊朗的現實原因分析。
從國內學者分析問題的角度看,西方打伊朗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伊朗政權是沒有民主的邪惡政權,危害國民;二是伊朗要生產核武器,危害世界。很難找到第三理由。薩達姆被莫明其妙地戴上核帽子以后,悲慘地走到了地獄,盡管美國連根核毛都沒有找出來,世界也拿它沒辦法。如今,核帽子又開始往伊朗頭上戴了,并且這種可信度比伊拉克要高得多,那個不要命的內賈德動不動就宣布一個核成績,濃縮度還一個勁的在提高。然而,如果西方不想打它,即便伊朗真的有核武了,又何妨呢?印度、巴基斯坦有核武了,美國打了嗎?沒有。
至于說伊朗的政權比較邪惡,那更是荒唐至極的事情,人家的政權也是民選出來的,人家的國內也是安定和諧的,沒有看出來伊朗人民有多么的仇恨政府。中國有很多右派精英讓我始終無法理解?人家西方說利比亞邪惡,他們也跟著說邪惡,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看到卡扎菲邪惡的證據在哪里?西方媒體沒有拿出確信的證據,中方媒體更沒有拿出證據,全是些道聽途說的東西,唯一能抓住的把柄可能是卡扎菲準備把政權留給他兒子,說這是獨裁。伊麗莎白也是這么傳遞君主制的呢!
與找不到卡扎菲殘忍證據相對應的是,世界人民卻真實看到了西方侵略者和反對派暴徒的罪惡行為,集體屠殺的場面大白天由反對派當街演繹出來,伊拉克、利比亞、阿富汗數以萬計的平民死于非命。西方人口口聲聲講證據,在沒有拿倒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今天說這個是暴君,明天說那個是獨裁,何理之有?如果西方真是拿出了鐵的實事證據,我看它的行動倒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西方國家對伊朗動武的兩個借口都不成立的話,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列強如此心急的要對主權國家動武呢?動武的目的和好處到底是什么?我分析主要原因有三:
其一,重構中東新秩序。中東問題的核心看似巴以問題,然而,從長遠戰略上看則是猶太教與伊斯蘭教之間的矛盾問題,要想徹底解決中東的深層次問題,實現西方式民主,基督教世界必然要用一個新的民主觀念和基督教精神分散中東的固有面貌,西方絕不允許中東重新出現帝國式新政權,必須讓中東國家逐步走上具有多種信仰的基督教民主國家序列,如果基督教信仰能有效插入到中東地區的部分群體之中,毫無疑問,世界的未來又將發生質的變化。
其二,歐美再次檢驗中俄兩國的應對能力和決心。近二十年來,西方國家的幾乎所有對外干涉均以成功結束,這完全改變了冷戰時期的世界格局,中俄兩國完全不具備影響世界大格局變化的能力,雖然聯合國給了一個虛假的表演舞臺,但是,供衰落大國表演的機會和空間實在太小太小,幾乎只具有象征意義。現在,西方國家開始由小步往大步邁進,槍口對準的目標越來越強悍,如果中俄國兩國仍然置身事外,美國領導下的世界新秩序將會再次統治未來數年。
其三,經濟危機的需要。很多中方專家會把這個原因放在第一位,我認為只能排在最后,誰說歐美打仗就是為了解決危機?不,打仗是為了危機,但打仗不見得能解決現實危機。從轉移視線和通過戰爭撈錢的好處有沒有呢,肯定有,但對緩解危機作用不大,西方國家的危機是制度性危機,非短期的輸血所能解決,即便把戰敗國作為殖民地搶劫也無濟于事。打仗最大的一個好處是轉嫁危機,打仗石油就漲價,美歐都要石油,它們不怕漲價嗎?他們不怕,大家看看利比亞是產油大國,打完了以后,誰看到石油漲很多嗎?歐美既然打得下來,就能管得住大局,真正的冤大頭恐怕是中印等國,西方改變的是石油決定權和石油地盤,而不是價格,每一次打仗,中國的主導權就讓出一部分,當然也就加深了中國陷入危機的深度,這就是西方遏制中國的第二套戰略——側面圍剿(我2009年曾經在《熱戰時代》提到過)。
第二個問題:中俄雙方影響戰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近些年來,中國網絡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很多網民都非常仇視俄羅斯,原因當然還是清朝時期失去的那片領土,但是,這種仇恨是否正常呢?我看是不正常的,至少從目前的現狀來看不正常,即便以強硬著稱的毛澤東都沒有因此事與蘇聯糾纏,因為注定沒有結果。今后的局面仍然不會有大的轉變。
作為兩個無法主宰世界局勢的大國,中俄兩國都必須要審時度世,拋棄一切私心雜念堅定地走到一起,時局已經讓兩個國家別無選擇,尤其是中國更加迫切。
作為精英階層,很多人不愿意中俄走得過近,因為他們夢寐以求的倒向西方戰略已經實施幾十年,已經離投靠越來越近了,哪怕被西方吞吃掉也在所不惜,絕不會因任何原因與西方決裂。部分親美人士寧可做美國的奴才也不做俄國的朋友。如果中國上流階層以此種思潮為主流,那中國做美國奴才的日子可能真的就不遠了。當然,這需要有個前提:美國愿意招你做奴才。
國與國之間本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道理誰都懂,做起來卻不易,明知俄國目前并不對中國構成實質性威脅,中國有些人硬要將其樹為敵人,如果這種思想形成社會共識的話,在中國遭難的情況下,那它就真的會趁火打劫,因為它沒有理由去協助仇恨自己的大國,中國人需要認真的想清楚自己的現實需要,不要作出錯誤的情緒判斷。因“二戰”的需要,美國曾經與中國共同戰斗過沒錯,但是,后來又有朝鮮半島的直接交戰,兩國之間根本談不上誰欠誰的問題,中國人根本就沒有必要把美國作為救世主,中國沒有欠它的債。俄國人不真誠,但并不意味中俄兩國不能做戰略上相互利用的朋友,相互利用也是一種共生共存之道。
現在,伊朗問題來了,一個與世界所有大國均緊密相關的利益問題出現了,中國絕對不能逃避,這不是一個投資損失的經濟問題,這是一個改變世界板塊秩序的大問題,如果中國不能在伊朗問題上擴大自己的發言權及影響力,讓西方列強成功顛覆伊朗政權的話,將會極大地鼓舞西方列強的野心和信心,聯合國的組成有可能因此發生巨變,日印的聯合影響力將有可能取代中國的影響力。從中國的自身戰略需要上講,干預伊朗問題的必要性是勿容質疑的,成功與否不是考察目標,關鍵是要走出強硬干涉的外交步伐。
中俄雙方如何有效干預伊朗問題的進程和結果?提三個不成熟的看法:
其一,兩國必須重新思考伊朗核問題的走向。西方世界一直在用核武開發的借口打壓伊朗,然而,這到底又是個什么問題呢?世界現在有那么多國家擁有了核武,日本、以色列也是實事上的隱性核大國,伊朗為什么不能有核武?莫非伊朗的核武對中國構成了實質性威脅?我看不見得。這個世界到底是各國都有核武安全,還是大國掌控核武安全呢?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標準,弱者認為自己有了核武才會安全,強者認為大國獨有才能保護小國安全。從人類長久的發展歷史看,不管多么先進的東西,一旦出現了,遲早都會被全人類掌握,核武器的世界性擴散已經不可避免,遲與早的區別而已。西方國家如此急切的要阻止伊朗核武器,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絕不是為人類提供安全保證那么動聽。
中國和俄羅斯有必要重新與西方在伊朗核問題上產生分歧,支持伊朗開展各類形式的核開發并不是一個不可行的選項,雖然從經濟上講會讓俄方有所損失,但從政治上看未必有很大損失,即使伊朗有了核武,也未必就會再現薩菲王朝的侵略政策,因為,現在的世界已經沒有給它隨意侵略的空間,能消滅它的大國多得是。伊朗核武化,會不會幫助伊斯蘭世界制造世界性大戰爭呢?我看也沒有可能,畢竟伊朗的利益并非與所有持相同信仰的國家一致。
大國既有維護國際秩序的責任,同樣也有維護自身權益的私利性,西方有自己的算盤,中國也需要有自己的盤算,在不對中國構成實質性威脅的前提下,中國可以兩害權衡取其輕。當然,單靠中國如此操作不會有任何作用,唯有與俄國捆綁在一起才能產生實質性結果。
其二,用經濟工具影響大國外交。在這個方面,中國目前還是有一定的能力,西方想借戰爭轉嫁危機,那中國就可以用危機消彌戰爭。打仗是要花錢的,即便戰爭能帶來好處,那也是戰后的事情,眼前的花費逃避不了,中國需要在世界范圍內加深危機的嚴重程度,尤其要盡可能的把歐美經濟危機引向深入,絕不能讓它們輕易脫困。實施這樣的戰略當然會給中國帶來損失,但這種損失是必須的,是可以換取戰略利益的,而且還可能進一步加強中國在世界范圍內的經濟發言權。
其三,中俄雙方必須重新高唱“民族自決”的主題曲。用武力方式對一個主權國家進行干預本是近代殖民主義帝國的一種慣用方式,之后的世界逐步脫離了這種軌跡,尤其是在上世紀的“冷戰”時期,因兩個不同意識形態陣營的斗爭需要,民族自決和民族解放運動蓬勃發展,西方列強也暫時取下了侵略的面具,殖民地相繼獨立。無論哪一個陣營侵略它國,必然會遭到另一個陣營的報復,所以從整體上講,平衡有利于世界的穩定。目前的情形,雖然已經沒有意識形態的共同性把中俄雙方組成一個陣營,但是,可以用“反霸權主義”和“民族自決”的大旗聯合世界弱小國家,要在全世界范圍內形成一股集體向列強叫板的聲浪,要讓霸權主義成為弱小國家的仇恨對象。每個民族必須有自己的自決權,世界不能讓美歐的侵略步伐重復16世紀以后的罪惡歷史。
中俄雙方阻止戰爭的目的未必會成功,然而,弱國終歸是強國的下飯菜,兩個常任理國不可能權當看客不動筷子,只有主動的去搶這盤菜,你才能分上一點,如果你不敢伸筷子,那么你將肯定一無所獲,這就是世界的游戲規則!
以上三點皆為框架,中方該做好特別詳細的談判細節,本人的談判版本未必成熟,不宜在本文列出[1]。
第三個問題:無法避免戰爭情況下的中國策略。
如果世界反戰國盡了最大的努力仍然無法阻止戰爭的話,中國也必須有自己的應對策略,總不能單做一個無所事事的旁觀者。
中國至少可以在以下四個方面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預案要提前做):
其一,中國必須重新加大對非洲地區的投入力度。西方要打伊朗,要么是象征性的,要么就是泥潭式的,象征性打擊對西方沒有多大意義,中國當然也可以袖手旁觀。如果歐美各主要經濟體都實質性陷入到戰爭狀態,中國將毫不猶豫地把目光重新投入到曾經受損的非洲國家。不管歐美國家有多么強大,在危機狀態下,想全球性控制所有小國是不可能的事,經濟上做不到,政治上也做不到,精力上也做不到,短時期想脫離泥潭沒那么容易。中國可以借機加強在蘇丹、利比亞等非洲國家的開發力度,可以適當加強對兩國政府的支持力度,借助“中非合作論壇”的機制將中非關系重新謀劃,修補漏洞,拓寬成功之路。另外,中國需要加強與美洲地區的更緊密合作,縮小分歧。
其二,中國必須對霍爾姆斯海峽有適度的考慮。伊朗反擊西方的最有力武器無疑是霍爾姆斯海峽的控制權,借此影響世界石油價格波動,從而形成對其有利的外交局面。然而,如果歐美真要顛覆伊朗政權的話,伊朗將沒有能力控制該區域,世界不會因伊朗出現石油危機。美歐有足夠的能力控制石油通道,最可能受害的很可能又是非盟友國家,中國顯然不會充當攻打伊朗的美國盟友,所以,石油通道的戰略價值對中國倒是迫在眉睫要考慮的大事。中國沒有能力在該區域駐防軍事力量,唯一的途徑只有外交。怎樣能通過外交實現目標呢?毫無疑問在開戰之前就要做好鋪墊。中國可以反對戰爭,也可以做出很多阻止努力,但是,并不能關閉與西方國家共同磋商的外交大門,桌面上的磋商和幕簾后的磋商兩套方案必須及時成形,如何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交換條件非常關鍵,什么時候交換、交換什么是一種戰略智慧,也是一種外交藝術,當然最后關系的是特殊利益。“正常通行權”就是中國外交的最重要訴求之一。
其三,中國必須把伊朗問題與巴以問題成功聯系起來。西方打伊朗,以色列顯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參戰是其不二選擇,這將會在整個中東引起連鎖反應,局勢向何方發展,美歐未必能把握得準,這場戰爭的冒險性會超出近幾十年來的任何一場局部戰爭,如果控制不好,雖不至世界大戰的發生,但很有可能導致中東大戰的發生,這自然不是歐美所愿意看到的。
一直以來,中國在巴以問題上基本處于旁觀者的角色,偶有參與,但不為各方所重視,作為一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有勁無處使”的感覺很難受,如果要從戰爭中找到平衡點的話,這就是一個最好的平衡點,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找?本文不公布細節,也不適宜把如此敏感的個人想法隨意發表,如有機構表示興趣,可以共商共享[2]。
其四、因應調整與中國利益攸關的“無準備戰爭”的等級和裂度。(本條可以由外交部與國防部協調粗稿,必要時也可以借鑒民間思想,由國家最高領導層審核定稿,本部分的個人意見也省略,只以建議稿的形式與正規研究機構交流3])
中國作為一個世界性人口大國,雖不能獨立的控制世界,但有足夠的能力影響世界,也有足夠的理由參與到世界的紛亂之中,任何事不關己的心態最后都會禍害中國,更無法讓中國在復雜的國際環境中得到錘煉,只有大膽地參與,智慧地處理各種事態,中國才會變得更加成熟,當危機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中國才會信心十足地迎接各種挑戰。
中國!不管伊朗戰爭會否發生,不管戰爭如何進展,請提前做好自己的戰略預案,駕馭好亂局,方顯英雄本色!用“金錢”作外交止痛藥終歸短效,反復地吃就會形成依賴癥,穩定連續的國家戰略才是固國穩民的長效良方。
——孫錫良(轉載摘引須署名)
[1]、[2]、[3]說明:本文有幾處省略,一是因為個人設想不代表國家意志,為防思想混亂,故不宜公布,另外,篇幅也過長,讀者不愿意細看,別無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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