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該如何看待俄羅斯的“末代沙皇”熱?
不久前,《光明日報》刊發該報駐莫斯科記者楊政的文章,介紹并評價了“俄羅斯的‘末代沙皇’熱”(《俄羅斯“末代沙皇”熱的背后》)。這一介紹,對于中國人民開開眼界,見識一下這位先我們改革業已實現“轉型”的老大哥,在他們“民主化進程”中的種種新鮮事,照照鏡子,倒的是一件好事。不過,在該文對 “背后”原因的探討索解方面,還很不到位。
一
蘇聯改革高潮中勃興的“‘末代沙皇’熱”
“末代沙皇熱”勃興于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民主化”改革高潮中,它與對“專制暴君”斯大林和列寧的撻伐同步反向起落。處死末代沙皇乃十月革命“暴民專制”的罪行,自然也在清算與“落實政策”之列。因而,隨著“思想解放”的不斷深入,一個“末代沙皇熱”的興起實乃順理成章的事。
1990年代,尼古拉二世家族的遺體被重新找到,并經DNA檢測得到確認。只有阿列克謝和一位公主(身份不詳)的遺體未被發現。1998年,根據俄羅斯總統鮑里斯•尼古拉耶維奇•葉利欽的命令,尼古拉二世家族的遺體被隆重安葬在圣彼得堡的彼得-保羅要塞教堂中。2000年,尼古拉二世家族被俄羅斯東正教會追封為殉教圣徒。
近期,據光明日報記者報道:
“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后人最近分別在圣彼得堡和葉卡捷林堡活動,炒作自己的祖先“末代沙皇”,俄羅斯東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謝二世也遙相呼應。
連日來,俄平面和電子媒體集中報道相關活動。以末代沙皇及其家人為主題的故事片和記錄片在各大電視臺熱播,在俄羅斯電視臺進行的一項“俄羅斯名人”民意測驗中,尼古拉二世竟然高票當選。一時間,俄羅斯“末代沙皇”成了“偉大的俄羅斯之星”。
無獨有偶,7月16日,俄總檢察院下屬的偵查委員會正式公布了對2007年7月29日找到的沙皇子女遺骸的鑒定結果”
二
質疑“末代沙皇”之死
記者文章介紹了“末代沙皇”之死及其質疑。
“1917年二月革命勝利之后,尼古拉二世及其全家被俄臨時政府幽禁在彼得堡郊外的皇村宮內。8月,臨時政府又將沙皇一家轉移到西伯利亞的托博爾斯克。1917年11月7日,俄國爆發十月革命,沙皇全家被布爾什維克軍隊逮捕,囚禁于葉卡捷林堡的伊帕季耶夫居所。1918年5月,白匪軍隊發動叛亂,葉卡捷林堡被圍困。在押的沙皇全家差點兒被白匪軍劫走。當時情況十分緊急,為防不測,7月16日深夜,尼古拉二世、家人及仆人共11人被烏拉爾州肅反委員會委員尤羅夫斯基率領的行刑隊秘密處決。這11具尸體被行人員運到郊外的密林中焚燒。7月25日,葉卡捷林堡被叛軍攻陷。 ”
下面的話可以看作質疑:
“在當代俄羅斯,未經法庭審判就槍殺沙皇全家遭到許多人的非議,特別是沙皇的子女和仆人也被槍殺,讓人不得不產生疑問,是誰下令將沙皇全家槍殺的呢? ”
最后,該文對這一現象給出了自己的認識:
“對末代沙皇的紀念,更多的是出于對歷史的反思,而非出于對現有制度的不滿。俄社會中主流人群認為,俄羅斯恢復君主制是典型的烏托邦,假設能夠恢復君主制,所謂的新“君主”也僅僅是一贗品。記者的許多俄羅斯朋友也認為,恢復世襲的君主制對于現代俄羅斯社會來說將是一場“非常愚蠢的鬧劇。”
三
“末代沙皇熱”的本質
一,“末代沙皇熱”是“反封建”和 “批判專制主義”的碩果和苦果。
“末代沙皇熱”好比是意識形態的“天津”, 如果一開始就跟大家說我們“思想解放”到一定時候連“末代沙皇”也要平反翻案,那人們一定會嗤之以鼻,哈哈大笑一哄而散。但“先說到通縣”,一步步“解放思想”走到較為容易,到時候誰想奈何也無可奈何。
用“不爭論”和貓論打造出來小市民頭腦,要的是“跟著感覺走”,最忌諱理性反思,“不能走回頭路”。“ 以其昭昭,使人昏昏”易;“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難!
前車之鑒,難得的是可以照見自己的未來。
縱觀各國改革“解凍”,無不是從批判“個人崇拜”起步,繼之再顛覆“專制主義”。批判的結果,斯大林變成了與希特勒相提并論的“暴君”,毛澤東則“從神壇走下來”,社會主義也就成了“專制主義”的共名。我們看到,在毛澤東“從神壇上走下來”之后,當年被人民革命高潮請下“神壇”的剝削階級形形色色的護法諸神,從真主上帝到輪子法師,從出土重現光彩的“康熙大帝”、“李中堂”和“袁大總統”,到重新崛起風光無限的各式精英,他們又逐一返回“神壇”,成了時代的圖騰。我們中國的“末代皇帝” ,“落實政策” 徹底平反有個“偽滿洲國”的障礙,所以較難;不過,從方興未艾的張愛玲熱和《色戒》熱看,“新史學”所打造的賣國買辦思潮早已甚囂塵上,即使有朝一日為汪精衛們平反“落實政策”——“三百年殖民地現代化”、“人權高于主權”嘛,——也不會很大有太大障礙。
二,“末代沙皇熱”是將被革命“顛倒過來”的歷史重新“顛倒過去”,是剝削階級復辟大合唱中一支抒發懷舊情結的拙劣小夜曲。
歷史唯物主義階級斗爭學說,是撥開現象迷霧解釋歷史本質的最科學的方法,乃是馬克思對人文科學的劃時代的貢獻。連法國資產階級的歷史學家都曾經用階級斗爭的鑰匙索解法國大革命前后的歷史之謎。這些年,階級斗爭學說和階級分析方法遭到最惡毒的攻擊和最刻薄的嘲笑,在中國成了事實上的禁區。抹殺階級斗爭成了顛倒歷史的一個方法論的前提。霸權精英用最為卑鄙庸俗的方法肆意歪曲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論,卻倒打一耙,污蔑階級論是“庸俗社會學”。
跳樓索薪、罷工提薪、群體護廠抵制WBO,限期“改制”、武警“保駕護航”“維護安定團結”等等,是典型的勞資矛盾和階級斗爭,屬于經濟斗爭。
一面“攻堅”“快賣賣光”,一面又要將“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寫入憲法,左右兩翼圍繞著這一話題的爭論,則是反映勞資雙方根本利益的斗爭,不光是階級斗爭,而且是比前者品格高得多的思想政治斗爭。
與人民翻身作主人相適應的,是《白毛女》、《紅旗譜》和《創業史》,是工農兵登上歷史舞臺。當歷史要重新顛倒過去時,“帝王將相才子佳人”重返舞臺成為主角,鞭子“奴才”滿天飛,自然也是時代的需要。只有如此,才能打造“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上智下愚不移”、“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的奴隸奴才心態。共產黨當年鬧革命是以“工人養活資本家”的道理啟蒙;通過30年的“去意識形態化”洗腦,如今,“老板養活工人”早已隨著資產階級“代表先進生產力”而成為“普世”觀念……意識形態的距離遠些,但其背后依然是階級的需要與階級間的斗爭。毛澤東一生最重視抓意識形態領域的階級斗爭,因而,精英們對此也最為切齒,他們口誅筆伐30年,對此極盡妖魔化之能事。
右翼精英一聽“樣板戲”身上就起雞皮疙瘩,然而,他們對“下半身寫作”和“色戒”之類,卻不遺余力地為之造勢。近年興起的“懷舊文化”熱中,上海毀顧正紅烈士墓而不惜代價“原汁原味”恢復“百樂門”,與俄羅斯的“末代沙皇熱”可謂異曲同工。
毛澤東主席歷來重視反面教員的不可替代作用,“思想解放”到解放出了“末代沙皇熱”, “批判專制主義”的廬山真面目,也就無需再遮遮掩掩了。
三,“末代沙皇”處死程序的質疑,表現了對超階級“法制”觀念的愚蠢迷信。
“民主”“自由”“法制”等等,彼此對等才行,否則就是騙人的空話。
如果說我們是“還鄉團”,是“秋后算帳”來了,那倒沒話可說。中外精英偏要揮舞“普世”的旗子,為倒行逆施粉飾,借用他們自己愛說的話:“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既然“打左燈,向右轉”,就無法不虛偽卑鄙。
尼古拉二世乃世界史上著名的暴君,他的手上沾滿了千百萬俄羅斯優秀女兒的鮮血,無論從政治角度還是從刑事角度看,他都死有余辜。至于如何處死的細節,那本不該成為社會關注的話題。
敢于將路易十四推上斷頭臺,乃是18世紀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反封建徹底性的表現,法國資產階級在雅各賓時代攀上了資產階級革命所能達到的最高峰,這是法蘭西的驕傲。辛亥革命的“南北議和”和“優待清室”,不僅不是什么“光榮”,恰恰相反,它恰恰表現了中國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和妥協性。保留這一贅疣讓它幾次復辟,乃是中國革命的恥辱,馮玉祥將軍的所為才是只得贊賞的“補課”。中國買辦資產階級的代表,連譚嗣同和孫中山都視為“過激主義”,在《大國崛起》中極力鼓吹“光榮革命”,對激進的雅各賓派也大肆攻擊,這只能說明,中國買辦階級已無任何“先進性”可言:他們一面迫不及待地“認祖歸宗”,投入跨國壟斷資本的懷抱,為此,他們可以與達賴喇嘛和農奴主階級聯手;但是,對他們資產階級祖先在革命年代的先進思想,他們都視為洪水猛獸。
如果末代沙皇之死應該質疑,那么,他尼古拉二世即位之初對十二月黨人的血腥鎮壓,1905年“流血的星期日”對數千徒手請愿的工人包括許多婦女和兒童的血腥屠殺,這筆賬 要不要一一清算?
不是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嗎?千千萬萬俄羅斯革命戰士和普通平民,包括他們的兒女,橫死馬刀霰彈或皮鞭之下,他們是否也能以“平等權利”享受 “質疑”,他們的遺骸是否也要進行DNA鑒定?
革命乃兩大階級的生死對抗,所以《國際歌》有“這是最后的斗爭”歌詞。在你死我活的兩軍對壘中,保存自己消滅敵人只有傻子才會慢條斯理地講究細節。
“自由精英”們遠不如“南霸天”直率!
美國人用一個“大規模殺傷武器”的借口,就可以出兵占領一個主權國家,幾十萬地屠殺人民,中國精英一下子都“做了一夜美國人”。五年也沒有找到“武器”,可這并不影響他們是“普世化”的“民主”和“法制”的化身。
在科索沃和阿富汗,在伊拉克,美國人使用最現代化的武器殺人,將這些國家推入無休止的分裂混戰深淵,布什們才是貨真價實的的“反人類”戰爭罪犯。然而,在海牙法庭接受審判的卻是米洛舍維奇這些失敗者。——這就是普世的“法制”!
中國人在朝鮮與“聯合國軍”較量一番,打贏了才有停戰談判,美國人照樣上門來跟你建交。如果失敗了,那毛澤東早就成了“反人類”的罪犯了。
“蔣委員長”五次圍剿殺人如草不聞聲,經常是整個“匪區” 不分青紅皂白、不分男女老幼地血流成河。從來未見美國人說過要清算“反人類罪”,中國精英只見對“黃金十年”的無限懷舊,未見誰曾提出“質疑”清算。——這就是普世的“民主”和 “法制”!
法律乃國家統治的階級性最強的上層建筑,近些年這一馬克思主義的最基本的常識被徹底顛覆了,霸權話語用超階級的“法制”觀念為人們洗腦,將資產階級的“法制”神化,奉為普世性的“理念”。買辦精英時時刻刻在顛覆“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憲法,一面又聲嘶力竭地為“私有財產神圣”吶喊,極力將其寫入憲法。“公有財產神圣”是一種法制,“私有財產神圣”是有一種法制!
社會現象是復雜的,俄羅斯的“末代沙皇熱”也有其多方面的意義:它是對現實不滿的一種扭曲的表達形式;它是在買辦賣國走到極點之后民族主義回歸的扭曲表現;自然,它是也是歷史對俄國人盲從戈爾巴喬夫“改革”顛倒歷史誤入歧途的一個懲罰……
“全民公決”與恢復帝制云云,翻譯一下,就是:通過“民主”恢復專制——這不是對“普世民主”的一個極大的諷刺嗎?與“法制”一樣,“民主”也是有階級性的。毛澤東時代,人民大眾曾有過史無前例的民主,“四大”就是它的最高形式。在資本主義國家,無論是美國的兩黨制,還是英國的君主立憲,他們的民主實質上都是資產階級的民主,無產階級在資產階級憲法允許范圍內所享有的一點“民主”,包括普選權、罷工權、八小時工作制等,那也是他們幾百年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流血斗爭的結果——所以在在勞工運動還未曾啟蒙的“特色中國”,歐美紳士的跨國企業里一點也不“普世”——中國勞工依然享受著17、18世紀的“民主”,“包身工”還是普世化的現象。在印度的喀拉拉邦,共產黨可以通過選舉執政,但他們卻不能碰一下 “私產神圣” 和雇傭勞動制度,不能越資產階級憲法雷池一步。
附文:
俄羅斯“末代沙皇”熱的背后
本報駐莫斯科記者楊政 發布時間: 2008-07-24 00:54 來源:光明日報
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后人最近分別在圣彼得堡和葉卡捷林堡活動,炒作自己的祖先“末代沙皇”,俄羅斯東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謝二世也遙相呼應。
連日來,俄平面和電子媒體集中報道相關活動。以末代沙皇及其家人為主題的故事片和記錄片在各大電視臺熱播,在俄羅斯電視臺進行的一項“俄羅斯名人”民意測驗中,尼古拉二世竟然高票當選。一時間,俄羅斯“末代沙皇”成了“偉大的俄羅斯之星”。
無獨有偶,7月16日,俄總檢察院下屬的偵查委員會正式公布了對2007年7月29日找到的沙皇子女遺骸的鑒定結果,認定遺骸就是王儲阿列克謝和公主瑪麗婭。于是,俄羅斯上世紀最大一樁謎案就此終結。
“末代沙皇”其人
尼古拉二世·亞歷山德羅維奇是俄羅斯最后一位沙皇。1868年5月18日出生在圣彼得堡,是亞歷山大三世與皇后瑪麗亞的長子。1894年他正式登基時,正是風起云涌的變革時期。從19世紀末起,以重工業為中心的俄工業體系得到完善,資本主義經濟與腐朽落后的國家制度之間矛盾深重,俄國內貧窮差距擴大,大量農民破產,社會矛盾激化。尼古拉二世從維護統治的角度出發,繼續對內鎮壓,對外擴張。1905年1月9日,他以“工人想摧毀冬宮、殺害沙皇”為借口,下令向請愿的工人群眾開槍,死傷3000多人,這就是震驚世界的“血腥星期日”。這一血腥暴行激起了人民的極大憤慨,導致1905年革命的爆發。他對外推行擴張政策,1896年俄攫取了中東鐵路建設權,1898年強占旅順和大連,1900年俄參與了八國聯軍對中國的侵略,并乘機侵占中國東北。1917年3月,圣彼得堡市民發動反饑餓游行,引發二月革命。3月15日,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統治俄國長達300多年的羅曼諾夫王朝徹底覆滅。
“末代沙皇”之死
1917年二月革命勝利之后,尼古拉二世及其全家被俄臨時政府幽禁在彼得堡郊外的皇村宮內。8月,臨時政府又將沙皇一家轉移到西伯利亞的托博爾斯克。1917年11月7日,俄國爆發十月革命,沙皇全家被布爾什維克軍隊逮捕,囚禁于葉卡捷林堡的伊帕季耶夫居所。1918年5月,白匪軍隊發動叛亂,葉卡捷林堡被圍困。在押的沙皇全家差點兒被白匪軍劫走。當時情況十分緊急,為防不測,7月16日深夜,尼古拉二世、家人及仆人共11人被烏拉爾州肅反委員會委員尤羅夫斯基率領的行刑隊秘密處決。這11具尸體被行刑人員運到郊外的密林中焚燒。7月25日,葉卡捷林堡被叛軍攻陷。
在當代俄羅斯,未經法庭審判就槍殺沙皇全家遭到許多人的非議,特別是沙皇的子女和仆人也被槍殺,讓人不得不產生疑問,是誰下令將沙皇全家槍殺的呢?
蘇聯時期,許多歷史專著,包括權威的大百科全書均有如下記載:白軍圍困了葉卡捷林堡,危在旦夕,為了防止尼古拉二世不被劫走,只有把他們就地正法,于是烏拉爾州蘇維埃政權下令槍殺了沙皇及其全家。
許多人對此表示不解:烏拉爾州蘇維埃政權能有槍殺沙皇的權力嗎?瑞士人日里亞爾從1906年起就開始擔任俄皇宮的法語教師,葉卡捷林堡被攻陷后,日里亞爾主動參加白軍的調查工作。1921年日里亞爾寫了《尼古拉二世及其一家的悲慘命運》一書。他認為,是全俄中央執委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夫親自下達槍殺沙皇一家的命令,由烏拉爾州蘇維埃具體實施。由于日里亞爾本人親自參加了調查工作,因此其說法頗具說服力。
在“末代沙皇”被處死后的許多年里,常常有人來到伊帕季耶夫居所憑吊。1977年,時任蘇共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市(葉卡捷林堡)負責人的葉利欽根據克里姆林宮的指示,用幾臺推土機把伊帕季耶夫居所夷為平地。20世紀90年代初,沙皇一家的遺體被發現,并經DNA檢測得到確認。只有皇儲阿列克謝和公主瑪麗亞的遺骸未被發現。1998年,根據時任俄總統葉利欽的命令,沙皇一家的遺體被安葬在圣彼得堡的彼得-保羅要塞教堂中。2000年,尼古拉二世全家被俄羅斯東正教會追封為殉教圣徒。
俄羅斯能恢復君主制嗎
近些年來,不少俄羅斯人一直熱衷談論的話題是:“俄羅斯能否回到君主制?”他們認為,“沒有沙皇,俄羅斯永遠不能成為世界強國,只有沙皇有能力使國家恢復秩序,徹底解決腐敗和退休金發放問題。”
全俄君主制中心主任盧基揚諾夫說,“可以在聯邦會議、社會院和社會組織的基礎上建立聯合機構。根據俄憲法第9章第135節,如俄上下兩院3/5的議員贊成改變國家現行制度,即可以召開憲法會議。如憲法會議有2/3人贊成,俄羅斯就可恢復君主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舉行全民公決,若在超過全國半數選民參加的公決中,贊成恢復君主制的選民也超過半數,俄羅斯將可以產生一位新沙皇”。
著名法學家、俄政府派駐最高法院代表巴爾謝夫斯基認為,這在法律上是不可能的。俄憲法規定,俄羅斯是具有共和國管理形式的民主聯邦法制國家。但他同時也認為,考慮到俄國民在《俄羅斯名人》民意測驗中擁戴尼古拉二世,這說明,一部分俄羅斯人心理上是能夠接受君主制的。
俄著名作家威列爾則說,如果說君主制就是為了與民主抗衡,那我們為什么還要維護自己的權利和對自己負責呢?
目前,居住在布魯塞爾的俄皇位繼承人、王儲格奧爾基·米哈依洛維奇大公似乎也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近日,《共青團真理報》記者與其通了電話。下面是通話內容實錄:
記者:您認為我們需要沙皇回來嗎?
米:這應由人民來決定。人民一旦召喚,我們應該作好準備。我們不想強加于人民,只想為他們服務。
記者:沙皇重返俄羅斯的機制是什么?
米:首先,人民應了解君主制和歷史傳統的所有優勢。如果人民清楚了其中內容,剩下的就是如何走法律程序了。根據現行法律,可舉行全民公決,這是真正的民主程序。
記者:這將是英國女王方式,還是恢復原來的俄國沙皇制?
米:這絕不是走老路,但仍將是俄式君主制。如果俄羅斯沒有發生過革命,俄羅斯的君主制也會發展成現代的權力制度。
記者:您自己會不會榮登沙皇寶座?
米:現在羅曼諾夫家族的首領是我母親瑪利亞·符拉基米洛夫娜。她是實際意義上的女王。
記者:如果您或您的母親上臺,俄總統和總理將干什么呢?
米:國家制度發生變化后,將會出現新的職務。我相信,稱職的國家領導人會繼續留任的。沙皇將凌駕于所有政黨和個人利益之上,沙皇是團結整個民族的仲裁者。
剛剛掀起的俄羅斯“末代沙皇”熱已明顯開始降溫。對末代沙皇的紀念,更多的是出于對歷史的反思,而非出于對現有制度的不滿。俄社會中主流人群認為,俄羅斯恢復君主制是典型的烏托邦,假設能夠恢復君主制,所謂的新“君主”也僅僅是一贗品。記者的許多俄羅斯朋友也認為,恢復世襲的君主制對于現代俄羅斯社會來說將是一場“非常愚蠢的鬧劇”。
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后人最近分別在圣彼得堡和葉卡捷林堡活動,炒作自己的祖先“末代沙皇”,俄羅斯東正教大牧首阿列克謝二世也遙相呼應。
連日來,俄平面和電子媒體集中報道相關活動。以末代沙皇及其家人為主題的故事片和記錄片在各大電視臺熱播,在俄羅斯電視臺進行的一項“俄羅斯名人”民意測驗中,尼古拉二世竟然高票當選。一時間,俄羅斯“末代沙皇”成了“偉大的俄羅斯之星”。
無獨有偶,7月16日,俄總檢察院下屬的偵查委員會正式公布了對2007年7月29日找到的沙皇子女遺骸的鑒定結果,認定遺骸就是王儲阿列克謝和公主瑪麗婭。于是,俄羅斯上世紀最大一樁謎案就此終結。
“末代沙皇”其人
尼古拉二世·亞歷山德羅維奇是俄羅斯最后一位沙皇。1868年5月18日出生在圣彼得堡,是亞歷山大三世與皇后瑪麗亞的長子。1894年他正式登基時,正是風起云涌的變革時期。從19世紀末起,以重工業為中心的俄工業體系得到完善,資本主義經濟與腐朽落后的國家制度之間矛盾深重,俄國內貧窮差距擴大,大量農民破產,社會矛盾激化。尼古拉二世從維護統治的角度出發,繼續對內鎮壓,對外擴張。1905年1月9日,他以“工人想摧毀冬宮、殺害沙皇”為借口,下令向請愿的工人群眾開槍,死傷3000多人,這就是震驚世界的“血腥星期日”。這一血腥暴行激起了人民的極大憤慨,導致1905年革命的爆發。他對外推行擴張政策,1896年俄攫取了中東鐵路建設權,1898年強占旅順和大連,1900年俄參與了八國聯軍對中國的侵略,并乘機侵占中國東北。1917年3月,圣彼得堡市民發動反饑餓游行,引發二月革命。3月15日,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統治俄國長達300多年的羅曼諾夫王朝徹底覆滅。
“末代沙皇”之死
1917年二月革命勝利之后,尼古拉二世及其全家被俄臨時政府幽禁在彼得堡郊外的皇村宮內。8月,臨時政府又將沙皇一家轉移到西伯利亞的托博爾斯克。1917年11月7日,俄國爆發十月革命,沙皇全家被布爾什維克軍隊逮捕,囚禁于葉卡捷林堡的伊帕季耶夫居所。1918年5月,白匪軍隊發動叛亂,葉卡捷林堡被圍困。在押的沙皇全家差點兒被白匪軍劫走。當時情況十分緊急,為防不測,7月16日深夜,尼古拉二世、家人及仆人共11人被烏拉爾州肅反委員會委員尤羅夫斯基率領的行刑隊秘密處決。這11具尸體被行刑人員運到郊外的密林中焚燒。7月25日,葉卡捷林堡被叛軍攻陷。
在當代俄羅斯,未經法庭審判就槍殺沙皇全家遭到許多人的非議,特別是沙皇的子女和仆人也被槍殺,讓人不得不產生疑問,是誰下令將沙皇全家槍殺的呢?
蘇聯時期,許多歷史專著,包括權威的大百科全書均有如下記載:白軍圍困了葉卡捷林堡,危在旦夕,為了防止尼古拉二世不被劫走,只有把他們就地正法,于是烏拉爾州蘇維埃政權下令槍殺了沙皇及其全家。
許多人對此表示不解:烏拉爾州蘇維埃政權能有槍殺沙皇的權力嗎?瑞士人日里亞爾從1906年起就開始擔任俄皇宮的法語教師,葉卡捷林堡被攻陷后,日里亞爾主動參加白軍的調查工作。1921年日里亞爾寫了《尼古拉二世及其一家的悲慘命運》一書。他認為,是全俄中央執委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夫親自下達槍殺沙皇一家的命令,由烏拉爾州蘇維埃具體實施。由于日里亞爾本人親自參加了調查工作,因此其說法頗具說服力。
在“末代沙皇”被處死后的許多年里,常常有人來到伊帕季耶夫居所憑吊。1977年,時任蘇共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市(葉卡捷林堡)負責人的葉利欽根據克里姆林宮的指示,用幾臺推土機把伊帕季耶夫居所夷為平地。20世紀90年代初,沙皇一家的遺體被發現,并經DNA檢測得到確認。只有皇儲阿列克謝和公主瑪麗亞的遺骸未被發現。1998年,根據時任俄總統葉利欽的命令,沙皇一家的遺體被安葬在圣彼得堡的彼得-保羅要塞教堂中。2000年,尼古拉二世全家被俄羅斯東正教會追封為殉教圣徒。
俄羅斯能恢復君主制嗎
近些年來,不少俄羅斯人一直熱衷談論的話題是:“俄羅斯能否回到君主制?”他們認為,“沒有沙皇,俄羅斯永遠不能成為世界強國,只有沙皇有能力使國家恢復秩序,徹底解決腐敗和退休金發放問題。”
全俄君主制中心主任盧基揚諾夫說,“可以在聯邦會議、社會院和社會組織的基礎上建立聯合機構。根據俄憲法第9章第135節,如俄上下兩院3/5的議員贊成改變國家現行制度,即可以召開憲法會議。如憲法會議有2/3人贊成,俄羅斯就可恢復君主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舉行全民公決,若在超過全國半數選民參加的公決中,贊成恢復君主制的選民也超過半數,俄羅斯將可以產生一位新沙皇”。
著名法學家、俄政府派駐最高法院代表巴爾謝夫斯基認為,這在法律上是不可能的。俄憲法規定,俄羅斯是具有共和國管理形式的民主聯邦法制國家。但他同時也認為,考慮到俄國民在《俄羅斯名人》民意測驗中擁戴尼古拉二世,這說明,一部分俄羅斯人心理上是能夠接受君主制的。
俄著名作家威列爾則說,如果說君主制就是為了與民主抗衡,那我們為什么還要維護自己的權利和對自己負責呢?
目前,居住在布魯塞爾的俄皇位繼承人、王儲格奧爾基·米哈依洛維奇大公似乎也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近日,《共青團真理報》記者與其通了電話。下面是通話內容實錄:
記者:您認為我們需要沙皇回來嗎?
米:這應由人民來決定。人民一旦召喚,我們應該作好準備。我們不想強加于人民,只想為他們服務。
記者:沙皇重返俄羅斯的機制是什么?
米:首先,人民應了解君主制和歷史傳統的所有優勢。如果人民清楚了其中內容,剩下的就是如何走法律程序了。根據現行法律,可舉行全民公決,這是真正的民主程序。
記者:這將是英國女王方式,還是恢復原來的俄國沙皇制?
米:這絕不是走老路,但仍將是俄式君主制。如果俄羅斯沒有發生過革命,俄羅斯的君主制也會發展成現代的權力制度。
記者:您自己會不會榮登沙皇寶座?
米:現在羅曼諾夫家族的首領是我母親瑪利亞·符拉基米洛夫娜。她是實際意義上的女王。
記者:如果您或您的母親上臺,俄總統和總理將干什么呢?
米:國家制度發生變化后,將會出現新的職務。我相信,稱職的國家領導人會繼續留任的。沙皇將凌駕于所有政黨和個人利益之上,沙皇是團結整個民族的仲裁者。
剛剛掀起的俄羅斯“末代沙皇”熱已明顯開始降溫。對末代沙皇的紀念,更多的是出于對歷史的反思,而非出于對現有制度的不滿。俄社會中主流人群認為,俄羅斯恢復君主制是典型的烏托邦,假設能夠恢復君主制,所謂的新“君主”也僅僅是一贗品。記者的許多俄羅斯朋友也認為,恢復世襲的君主制對于現代俄羅斯社會來說將是一場“非常愚蠢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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