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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詆毀毛澤東軍事思想的幾種常見宣傳伎倆

李根 · 2015-02-28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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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是對帶路黨們挖毛澤東留下的軍事大山時的宣傳伎倆和套路進行總結。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昆侖崩絕壁。到今天,偉大導師毛澤東同志離開我們已經三十五年了。

  由此上溯到公元一千八百四十年,那是中國人民告別災難深重的古代歷史,開始災難深重的近代歷史的年月。

  “長夜難明赤縣天,百年魔怪舞翩躚,人民五億不團圓。”生前,毛澤東帶領中國人民進行了幾十年的奮斗,把衰頹不堪、山窮水盡、被動挨打、一盤散沙的中國生拖死拽出了谷底,第一次建立現代意義上的國防力量、國家機器、社會組織和產業基礎,重新解放中國人民自信和強悍的靈魂,永為全世界被壓迫者被剝削者的旗幟和圖騰。身后,毛澤東留下了政治、經濟和軍事三座大山,鎮壓殘害人民的妖魔鬼怪,不讓它們再出來作惡。

  三十五年后的今天,隨著三座大山逐漸被挖空挖走,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慢慢地抬頭了。

  政治上,工農聯盟早已瓦解,就連堅持四項基本原則這個縮水版都提得很少。這座大山已經快被挖空,但是山體的表面仍然情非得已地鑲嵌著毛澤東的巨幅畫像;

  經濟上,公有制已經受到很大挑戰,但是主體地位還在。這座大山的峰端已經被挖平,但是山體還有很大的完整部分,要徹底挖掉還需付出艱苦努力,比如推動農村土地流轉;

  軍事上,異志們遇到了最大的最難以克服的困難。毛主席說得好:政權從哪里來,是從槍桿子里出來的。軍事斗爭是人類斗爭的最高形式和最終手段,也是人類組織、制度、科技、謀略和意志之間的終極較量。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曰:“(天下事)莫難于軍爭”。毛澤東的軍事思想和他在中國軍事歷史中的地位,構成了毛澤東思想最堅固的陣地。這塊陣地是中國人民的守護神,也是最難破壞和最易引發軍心和民意反彈的。畢竟,朝不保夕、顛沛流離、家破人亡、國土日蹙百里、人民幾百萬上千萬豬羊般任人宰割的歷史過去還只有六十多年,富有自尊心和自豪感的中國人只要回顧過往,就會自然而然地鄙視那些陷中國于屈辱困頓的領袖、政權和軍隊,就會自然而然地寄希望于毛澤東締造的、在創立和保衛人民共和國的歷程中建立萬世大功的人民軍隊,來防止這一切的重演。

  軍事這座大山橫亙在異志們面前,不把它挖掉,就沒有辦法繼續和擴大對政治和經濟兩座大山的挖掘,甚至已經取得的挖山成果也不一定能保住。所以,他們想方設法,殫精竭慮,這一時刻他們秦檜猶大汪精衛靈魂附體,這一時刻他們代表了中國悠久的投降主義歷史和傳統,在這一時刻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本文的主要任務就是對真相發明家、有良心的青年歷史學家、投降派、磚家叫獸和帶路黨們挖毛澤東留下的軍事大山時的常用宣傳伎倆和套路進行一個總結。鑒于以上群體的人員來源之紛繁蕪雜,水平之參差不齊,手段之變化多端,本文不可能做到詳盡,只是整理作為一個參考。

 

  第一條是用公然地撒謊的辦法。

 

  為了適合不同的受眾,挖山黨們炮制了多層次多類型多真相多版本的謊言,只要蒙到人就好,就算蒙不到,攪混了水也是好的。比如對于不太了解歷史但又感興趣的,要告訴他們發現了《絕密的、珍貴的、震撼性的新史料》,要么是蔣介石日記,要么是從蘇聯解體之后的檔案庫里搞出來的,要么是張十邁教授臨終遺言之類,來起到聞所未聞的震撼效果,“如聽仙樂耳暫鳴”,從而恍然大悟。這類謊言,最典型的是《一寸山河一寸血》里關于蔣公扭轉日軍的進攻軸線,從而把中國從三個月亡國的命運中拯救出來的謊話,具體是這么說的:

  日本原來打算走滿清滅亡明朝的成功路線,也就是從華北沿平漢路南下,用大日本帝國的無敵陸軍,把中國東部一刀切下,中國自然就滅亡了;而蔣公毅然決然主動在上海開戰,硬生生把日軍的進攻軸線從由北向南,扭轉成由東向西,而這一扭轉就扭轉了國運,日軍沿長江而上,在水網發達的華東,機械化優勢無法發揮,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于是中國有了向西戰略撤退和拖下去的機會。這就是蔣公規劃抗戰的宏圖大略。

  這個謊話根本無法自圓其說。日本最強的是海軍,空軍次之,陸軍又次之。日本陸軍的主戰兵器比如坦克裝甲車火炮機槍步槍跟美蘇德英相比都是爛貨,戰法也是一戰水平的,因為窮連沖鋒槍都裝備不起,火力不足美軍同等單位的十分之一。如果不是因為輕易侵占了資源豐富的中國東北,日本原本無法制造出足夠槍支彈藥全面侵華。日軍曾試圖北進,在諾門坎被尚未完成現代化換裝的蘇軍打得骨碎肉糜魂飛魄散,從此不敢再覬覦蘇占遠東地區,而是在日占東北大修特修永久性工事,一心固守,結果蘇聯打敗德國后掉頭東向,只用了二十四天就把中國東北的日軍基本殲滅。所以,避開日本的海空威力,跟日軍在中國內陸腹地打陸戰,特別是山地戰,是中國軍隊的唯一正確思路。以中國地域之遼闊,地形之復雜,建設之落后,道路之糟爛,橋梁之稀少,日軍在大部分地區根本發揮不出那點摩托化機械化的機動能力,只能跟著中國軍隊拼步兵、趟爛泥、爬大山、涉水下河、埋鍋造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而蔣介石主動在上海開戰贏得了什么呢?長江三角洲是一個地勢平坦無險可守的向海突出部,是整個中國大陸戰場上最有利于日本發揮海空優勢的地區。日本航母游弋在長江口外,艦載機完全籠罩了整個戰區,很多國軍在開進中就被轟炸掃射垮掉了。上海更有一條水深寬闊的黃浦江,幾十艘日艦從容駐泊開炮——一艘巡洋艦的火力就超過整個戰區國軍火炮力量,射程十幾二十千米,有觀測氣球,有校射飛機,一次次準確的齊射把多少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直接炸碎在了行軍路上、宿營地里、戰壕邊上和沖鋒途中,打得國軍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李宗仁力勸蔣介石不要在上海這個不利的戰場上豪賭,無奈總裁不聽。馮玉祥說,“在上海戰場上,一百里以外看著,半邊天都是紅的……我們的隊伍每天一師一師地、兩師兩師地加入前線,有的師上去之后三個鐘頭就死了一半;有的堅持了五個鐘頭就死了三分之二。這個戰場是個大熔爐,填進去就熔化了”。長三角兩面臨海,更給日軍從海上調兵遣將提供了巨大的方便——在正面僵持的情況下日軍以一部從南面的杭州灣登陸,順利完成側翼包抄,國軍在即將被徹底包圍的情況下,撤退變成潰退,潰退變成潰逃,逃散到了組織瓦解無法收拾的地步,只能派人在道路兩邊的殘墻上用白灰刷上“XX師到江蘇宜興集合”、“XX師到江蘇鎮江集合”的字樣,好讓潰兵知曉到哪里去找部隊。

  淞滬會戰的徹底失敗和完全崩潰,導致日軍在長三角肆意燒殺淫掠如入無人之境。本來在南京和上海之間還有兩道預設防線:吳福線和錫澄線,經數年修筑,號稱固若金湯,可以捍衛首都逾年。但是一來這兩條防線都是豆腐渣,有的混凝土用手可以捏碎,機槍射口大如門窗,各個碉堡間無交通壕連接,機槍掩體積水達半人深無法使用等等,質量比圍攻中央蘇區大搞堡壘攻勢時修的碉堡都不如。二來兵敗如山倒的時候無人來守防線,有些尚完整的部隊想進入工事,一找不到鑰匙二沒有工事圖紙,震驚吐血之余只能放棄。于是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8月13日淞滬會戰開始,11月12日上海淪陷,11月20日蘇州淪陷,12月8日鎮江淪陷,12月13日南京淪陷——以如此微小的代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給中國如此重創,日本國民狂喜不能自禁,萬人空巷提燈上街游行歡慶。賺錢生意人人愿做,日本國民遂狂熱擁護入侵中國的決策,出現了母親叫兒打中國,妻子送郎上戰場,少女爭當慰安婦的踴躍場面。

  淞滬會戰國軍先后投入的七十多萬兵力傷亡三十多萬,蔣介石花了大錢攢出來并寄予厚望的精銳德械師基本報銷,只換得五萬日軍傷亡。一起賠掉的還有中國的最繁榮的地區和無數百姓的生命財產。這是日軍在侵華戰爭中戰果最大的會戰,也是交換比最劃得來的會戰之一,反而是那些深入內陸的會戰中日軍遭到了挫折和打擊,而在陸地上機動能力急劇下降的日軍再也沒有打出杭州灣登陸一舉打崩長三角這樣干凈利落的行動來。從全國來看,日軍二十日下平津,三月克上海,一周陷南京,三月破武漢,十日占廣州,一年零三個月即據有中國大半精華地帶,奴役超過半數中國國民,陷中國于血海達八年之久。如果這就是蔣公扭轉日軍的進攻軸線拯救中國的成果,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日軍如果沿平漢線南下,沿路有大河大江阻礙,路途遙遠地形復雜,只要過了黃河,后勤補給就會陷入困境,分散兵力保護補給線就會處處以劣勢兵力面對優勢兵力,始終無法打殲滅戰,慢慢被耗損掉而沒有什么收益,即便能夠攻下武漢,甚至攻下廣州,也不可能把近五千里路的京廣線全線封鎖,反而自己有被切成若干段的風險。冤死在上海南京的官兵如果用在這些地方,兩個人換一個日軍都是有可能的。

  其實老蔣根本就沒有什么“扭轉日軍進攻軸線”的高深想法,他的算盤是列強在華利益集中于上海,不會坐觀上海打爛,勢必出手制止日本。結果英法正在關注德國無力干預,美國恨不得日本陷入中國戰場,蔣中正的媚眼拋給瞎子看了。等到潰退到南京,又幻想日本的盟友德國出來調停,既不疏散也不撤退也沒有做好死守的準備,結果眾人皆知。淞滬抗戰葬送了大批抗日最堅定最積極的精銳,丟掉了京滬,極大地打擊了民心士氣,使中國加速滑向深淵。失土速度之快,連上海的工廠都只遷出了一小部分,大部為敵劫收或毀于戰火。但這并不妨礙有人搞地圖開疆和日記愛國,編造謊言:蔣公才是中國被埋沒了的大英雄,沒有蔣公中國三個月就會被日本沿京廣鐵路切成兩半,你們都被老毛的宣傳騙了。巨大傷亡損失,反過來成了蔣介石抗戰給力的注腳,這就好比說長平損兵四十萬的趙括才是抗秦給力第一人一樣,已經荒誕到了讓人無語的地步。

  群眾是比較好糊弄的。而對于了解歷史、一般的謊言騙不了的識字分子,就要發掘出一些他們沒有聽說過的人物和事件,告訴他們其實老毛都是偷師于人的,全是轉摘沒有原創。這類謊言最典型的是關于蔣百里的《國防論》,說抗日持久戰是蔣百里發明的,毛澤東的《論持久戰》是抄襲蔣百里的,“以致于在老一輩的日本軍人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一個蔣百里就兩次打敗了整個日本陸軍”。這其實是充分利用中國識字分子既不求甚解又好輕信缺乏質疑精神的弱點,算定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沒有讀過這本書,而看到新奇的觀點就興奮地接受,決然不會去把《國防論》這本豎排繁體書找出來自己讀一遍。這么一來,一個具有較高水平的謊言就流傳開來了。

  毛澤東說: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西西河里就有這么一個認真的大洋芋,把近十萬字的《國防論》全文掃描識別校對后輸入電腦變成了電子版。懶人拿來一看,矮油,全文提到”持久“的總共只有幾處,全部跟抗戰無關;全文提到”日本“的總共也只有幾處,基本上跟抗日無關;全書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抗日持久戰戰略”。這個謊言,經雙石戳穿公示之后——《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是誰給出了抗日持久戰的辦法?》,到了洗具得要杯具的地步。俺看了之后肚子都笑疼了,不得不寫了一個惡搞的帖子,幫助謊言的制造者圓場——《閃開!!!俺能用鐵的事實證明,老毛確實抄襲了蔣百里,甚至蔣中正》。

  從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群眾固然好騙,識字分子的抗忽悠能力同樣低下。而對于基本不了解歷史的國人和老外,既然他們最好騙,正好采取滿篇謊話全盤皆假的招數,發明一整套歷史塞到他們腦子里,當然要寫得好看富有趣味,這樣才能達到糖衣送服蒙汗藥的效果。這種滿本荒唐言無話不扯蛋的撒謊模式,首推張戎的《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這本書講述的是另一個星球上發生的平行時空的評書故事,稍舉幾例:紅軍長征是蔣介石故意放走的,因為他的兒子蔣經國當時捏在莫斯科的手中,實在不得已;飛奪瀘定橋從來沒有發生過,是老毛在用藝術手段渲染紅軍威武;王明在延安被老毛下毒暗害;張治中是老毛的小弟,主動在上海跟日本開戰以毀滅蔣介石的經濟中心和統治基礎,這是老毛策劃張治中執行的,老蔣完全是被動卷入逼上梁山;胡宗南也是老毛的小弟,老毛轉戰陜北是和胡小弟一起演戲騙老蔣,最終把西北演到老毛手里去了;衛立煌還是老毛的小弟,也是一起演戲最終把東北演到老毛手里去了;毛澤東是蘇聯一手扶植的,原子彈的技術秘訣是毛澤東發動臺海危機從赫魯曉夫手里訛詐來的;尼克松是被老毛騙來的,年幼無知缺乏經驗的自由世界領導人上了言而無信的老毛的惡當;等等等等。這本書堪稱謊言之集大成者,只適合便秘的時候坐在馬桶上看,看完順便擦屁股。但這并不妨礙它欺騙成千上萬無知者。

 

  第二條是用完全地回避的辦法。

 

  既然提一次毛澤東就會傷害一次挖山黨們的感情,那就干脆不提,把眼睛用內褲蒙起來裝作看不見,只當歷史上沒有這個人和他的事業好了。這個模式最好的例子是那篇發表在《解放軍報》上的奇文《中華傳統武德文化是解放軍的核心價值觀》,“文章提到了和中共軍隊幾乎毫無瓜葛的飯桶LOSER孫中山,提到了一位不學無術的人物,唯獨中間跳過了這支軍隊的締造者和靈魂人物毛澤東,作者或者說軍報的編輯或更上層安排這篇稿子的人內心真實的想法是不言而喻的。”——《看看2009年初軍報這篇文章就知道問題的根子在哪里了》

  但是這樣做太露骨太顯眼,幾乎沒有辦法晃點稍有常識者:抽掉毛澤東,現代史就只剩下一些糟爛得提不起來的東西,實在撐不起場面。有人說得好,人民軍隊的所有榮譽都是在毛的領導下取得的,沒了毛,軍隊就沒了靈魂。中國跟俄國不一樣,俄國打倒了共產黨改旗易幟了蘇聯紅軍,但還有帝俄的光榮歷史赫赫武功可以追溯,不至于讓軍隊的榮譽感和精神找不到歸依——然而中國從近代以來盡是敗仗死人、割地賠款、簽訂賣國條約的傳統,所謂中華武德已經衰落到了兵匪一家內殘外忍御敵無能害民有方的地步,從大清到民初到軍閥到國軍,整體上都是對內土匪對外軟蛋的貨色,軍隊這種靠榮譽和傳統維系的組織怎么會甘心認他們為祖宗!?回避毛澤東等于是要把人民軍隊從思想上繳械,這么干阻力太大反對太多。

 

  第三條是用分功到他人的辦法。

 

  毛主席親手締造了人民軍隊,使之成長為幾大野戰軍,數百位戰將,幾百萬人馬。作為統帥,他不可能親自去和日蔣美印聯合國軍作戰,總要派某帥某將帶某軍去完成任務。對于挖山黨們來說,這正是可資利用之處——那就把功勞算在具體執行的人頭上,把他們樹立成名將、奇才、不世出,老毛只是碰巧當了他們的頭,沾了他們的光,外行領導內行,其實功勞是大家的嘛。

  林彪很不幸經常被挑出來干這個臟活。在這些宣傳材料里他被塑造成自學成才、悟通兵法的天才名將,意見每每與毛澤東相左,后來都證明是林彪正確,“勝仗都是頂著老毛的干擾打的!”然而歷史上林彪是老毛和朱德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娃娃,長期是受朱毛直接指揮的,由于年輕不堅定還多次犯錯誤被批評。直到決戰遼沈,林彪還在打長春和攻錦州之間徘徊,被老毛一通電報罵得灰頭土臉。結果執行老毛攻錦命令,一戰成功,東北國軍土崩瓦解,毛澤東的預言一個一個證實。

  粟裕在回憶錄中用華東戰場的實踐,生動說明了只有執行毛澤東的人民軍隊思想和運用人民戰爭的戰略戰術,才能奪取勝利。比如蘇中戰役,由于民心向我,“人員、物資很快得到補給,傷員很快得到治療,加上大批解放戰士和繳獲的補充,每個連隊都比戰前充實,武器也加強了。特別是民兵群眾封鎖消息、查緝敵探之嚴,更是難得。華中野戰軍機關及第一師、第六師三萬人集結休整兩星期之久,駐地距海安近者僅一二十華里,在那里出操上課,開會唱歌,本地出身的偵察員莊莊有熟人,天天上公路,敵人卻毫無所知。”陷國軍于聾子瞎子的境地,集中兵力各個擊破,七戰七捷,以三萬人打國軍十二萬,累計殲敵五萬三千,自身越戰越強。完全證明了毛澤東所說的“革命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只有動員和依靠群眾,才能進行革命戰爭。戰爭力量的對比不但是軍力和經濟力的對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對比”的論斷,體現了“打殲滅戰”、“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為主要目標”、“貫徹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的原則。

  又如萊蕪戰役,粟裕指揮的華東野戰軍主力突然從山東南線跳到北線,以不到一萬人的損失,在七十二小時里殲滅國軍五萬六千余人,其中生俘四萬多。這固然跟他善于指揮大兵團作戰和計劃周密有關。但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奇跡在后勤上是如何變得可能的呢?

 

  “魯南戰役后,我軍原擬在南線繼續殲敵,龐大數量的支前物資都已運往南線。由于敵情變化,我軍為抓住有利戰機,大量殲敵,決定改變作戰部署,主力部隊突然迅速北上圍殲李仙洲。當時,我們最為擔心的是糧草、彈藥等能否及時轉移。在這個長達一百七十余公里的戰場上,幾乎全靠人挑,畜馱、獨輪小車裝,要把數以億萬公斤計算的彈藥物資運往前線,困難是很大的。但是,英雄的山東支前群眾,毅然掉轉方向,隨軍北上,以頑強的意志,高度的智慧和艱苦卓絕的行動,長途跋涉,翻山越嶺,風餐露宿,晝夜不停,將急需的糧彈和各種物資,及時轉運到北線,從而有力地保證了萊蕪戰役的勝利。”

 

  沒有人民豁出命來的后勤支持,無論什么名將也打不出萊蕪戰役這樣的仗來。國軍在和共軍作戰時,經常兩眼一摸黑,找不到共軍在哪里,還得不停地分兵守點、保護交通線和抓民夫負責后勤,困難越打越多,隊伍越打越少。即使是和日本侵略軍作戰,國軍也不懂得發動群眾,常常把自己陷入傷無人抬、死無人埋的悲慘境地,導致非戰斗減員和士氣崩潰。為什么在北伐的時候國民革命軍受到群眾夾道歡迎和全力支持?那是因為那時他們是為人民的利益斗爭的。為什么后來人民群眾都找不著了,甚至有人幫日軍繳國軍的槍?那是因為國軍自己已經背離了人民。國軍五大王牌之一的十八軍末任軍長楊伯濤回憶,解放戰爭時他帶兵經過一些地方,簡直看不到人,“連一撮豬毛都沒看見”。等到他和他的部下當了俘虜,在解放軍押解下再次經過這些地方,卻驚訝地發現 “四面八方,熙熙攘攘,車水馬龍,行人如織”,“通過村莊看見解放軍和老百姓住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樣親切,有的在一堆聊天歡笑,有的圍著一個鍋臺燒飯,有的同槽喂牲口,除了所穿的衣服,便衣與軍裝制式不同外,簡直分不出軍與民的界限。”終于明白了國軍為什么非失敗不可。這就是毛澤東說的:“革命戰爭是為人民利益而戰的戰爭,要實行代表絕大多數人民利益的奮斗綱領和基本政策。”做不到這一點自然為人民所拋棄。蔣介石開了無數次會研討共軍戰略戰術,最后的結論是老毛每一刀都戳在我們的死穴上,實在沒有辦法。如果把林彪粟裕綁送老蔣,再逼他們出主意,會怎么說?只能告訴老蔣:“這是因為我們的戰略戰術是建立在人民戰爭這個基礎上的,任何反人民的軍隊都不能利用我們的戰略戰術。”沒有辦法。非要說個辦法,那也只有“請善待農民,分田分地。請清算四大家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階層。請打倒帝國主義,恢復中國的獨立和尊嚴。”老蔣只有內牛滿面:“你們倆還是先殺了我吧。”

  國軍拉壯丁之無情,虐待士兵之殘酷,使得下層士兵的命運極其悲慘。毛澤東則在共軍中實施官兵一致、人人平等、參軍光榮,禁止打罵、肉刑和壓迫,尤其強調對俘虜的優待、教育和轉化。在淮海決戰中,共軍以六十萬人戰勝國軍八十萬,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淮海戰役開始,粟裕指揮的華東野戰軍只有36.9萬人,戰役期間,華野傷亡10.5萬人,占總兵力的28.4%。按照西方的步兵戰"崩潰點理論",當進攻部隊傷亡達到33%時,部隊將崩潰。可粟裕麾下的部隊,非但沒崩潰,反而連續作戰,越戰越勇,越打越強,到戰役結束時,兵力竟然增至55.1萬人。粟裕說,"這中間除整補了幾個地方團外,補進的主要是解放戰士",個別濟南戰役的"解放戰士",到淮海戰役結束時,僅僅三四個月,就當上了副排長。(高戈里:我研究中國革命戰爭史為什么聚焦基層士兵)

 

  原來共軍進行“即俘即補即教即戰”,就像吃自助餐一樣,把國軍分期分批打垮,然后以個人為單位拆開,吃到肚子里去轉化成共軍士兵了。淮海決戰第一階段,黃伯韜兵團十二萬人被華東野戰軍包圍在碾莊,其中八萬人當了俘虜,多半變成了共軍,參加了淮海后兩個階段的作戰。中原野戰軍在挺進大別山和開拓新解放區中消耗多整補少實力下降,全靠淮海戰役的俘虜和繳獲的裝備恢復了元氣,為接下來的渡江、進軍大西南甚至解放西藏奠定了人員上的基礎。西北戰場上彭德懷兵少槍破,但是實施了憶苦思甜、訴苦三查的新式整軍運動,很好地消化了前國軍士兵,加上連打勝仗,居然從武器裝備到人員都取自于國軍,打到后來隊伍里的前國軍士兵比解放區參軍的還多,毛澤東遂把新式整軍運動推行到全軍。這一切都不是靠什么名將的個人指揮藝術實現的,而是依靠毛澤東的人民戰爭思想,依靠“人與人應該是平等的”這樣的革命道理,真正把士兵當人看,“而當每一位基層指戰員的積極性都調動了起來,超越統帥期待的戰爭奇跡也就呼之頻出了”。

  毛澤東領導的人民戰爭的偉大實踐,必然使得身經百戰、能熟練運用人民戰爭的戰略戰術的指揮員大量涌現出來。假使那時還只是低級軍官和大頭兵的林彪粟裕二人都在南昌起義之后的轉戰潰敗中犧牲了,自然會有張彪劉裕、周彪陳裕、王彪李裕來代替他們,革命照樣是要成功的。莫說是林彪粟裕這樣的后起之秀,劉伯承這樣參加革命之前就已經威名赫赫的將領,也明白戰爭的勝利不是靠名將,而是靠人民,靠毛澤東的軍事思想。他在自己的五十大壽上說:“我自己的一生,如果有一點點成就,那是黨和毛主席的領導所給我的。離開黨,像我們這些人,都不會搞出什么名堂來的。”誠哉斯言!蔣介石麾下曾經一度能征善戰的名將難道還少了嗎?但是他們在國軍的體制下,干的都是“戰事不利轉進如風,包抄迂回其徐如林,侵害百姓劫掠如火,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勾當,居然大部分要到了功德林里,才重新聚首和大徹大悟了。

  中國革命的艱難歷程中,到處都是歧路、邪路和死路。正是毛澤東一次又一次地高瞻遠矚指明方向講清道理說服多數,才使得秋收起義的隊伍上了山,長征兩萬五千里的紅軍到了陜北,抗日救亡的八路軍新四軍遍布大江南北長城內外,解放大軍的紅旗插遍祖國大陸。只要在關鍵的時候決策走錯一步,輕則是革命早勝利晚勝利的問題,重則是革命到底能不能勝利的問題。鄧小平說,如果沒有毛澤東同志,我們中國人民至少還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長的時間。僅舉一例:長征路上草地分裂之后,追隨毛澤東北上甘陜的僅有紅一三軍團不到萬人,心悅誠服地聽張國燾指揮和被他裹挾南下的是十萬之眾。在抗戰很快就要爆發的大背景下,毛澤東認為紅軍的出路在于肩負民族救亡的使命,北上主動到離戰場近的地方去,扛起抗日的大旗。張國燾則不認為以紅軍的兵力和武器裝備能是幾百萬日軍的對手,所以他的方案是南下占領四川作為根據地,躲在大山環繞的盆地里等待蔣介石和日本對耗。放下主觀動機不說,南下奪取四川這樣的必爭之地是臭得不能再臭的棋——這必然引發紅軍和四川地方軍閥加上入川的國民黨中央軍之間的殊死斗爭,對中國的抗戰人力資源形成巨大的內耗。假設紅軍技高一籌,成功拿下四川,也會失去大義的名分,在全國人民的心目中變成自守之賊,局限在西南一隅失去發展的機會;同時蔣介石沒有了可以久守的抗戰大后方,極可能動搖堅持到底的決心,滑到對日投降派的立場上去。更不要說紅軍雖然擅長運動戰伏擊戰,卻由于裝備差彈藥少并不具備很強的打陣地戰打攻城戰的能力,張國燾連成都的邊都沒有摸到,十萬大軍就損失了六成,眾將紛紛回過味來要求北上。沒有毛澤東的北上抗日、到國民黨統治薄弱的西北立足、打到日占區發動群眾廣泛建立抗日根據地的軍事政治決策,土共怎么可能在抗戰中贏得民心壯大實力豐滿羽翼,實現從流動無依的幾萬人馬到上百萬人馬幾十萬平方公里根據地數千萬人口的跨越式發展?革命中的重大挫折,比如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長征過湘江中央紅軍損失過半、張國燾南下攻四川損失過半、西路軍悲劇、皖南事變,都是在毛澤東被剝奪軍事指揮權,或者將領不執行毛澤東的指示而自行其事的情況下發生的。沒有毛澤東,決策錯一步革命就會半死不活,連錯兩步就會必死無疑。到那個時候堅定的革命者會跟董振堂方志敏一樣“此頭須向國門懸”,不堅定的和投機革命的多半要坐到蔣介石開的政協里面去。在勝利之后回頭看,當然是每一步都清楚明白非此不可,但是當時糊涂的人可是一堆一堆,毛澤東做了多少工作寫了多少文章費了多少口水才團結起大多數干部聽指揮。試圖把毛澤東獨一無二的決定性歷史功績分到他人頭上去,真可謂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作詞者公木所詠的“幾多事后諸葛亮,誰個潮前毛澤東!”

  第四條是用強調情報戰的辦法。

 

  挖山黨們撒謊、回避、分功,試圖把毛澤東留下的軍事大山削去一些。他們屢戰屢敗,碰得頭破血流,遂采取更高明的策略。之一是說老毛打仗完全靠情報,而國民黨從上到下都被匪諜滲透得跟篩子一樣,國軍多少人馬何時從何地開到何地,共軍了如指掌,自然手到擒來,“這仗沒法打了”,跟老毛的高明是沒啥關系的。這個套路現在很熱,因為電視上天天都放諜戰片,小說里篇篇在講臥底情,不知不覺間給了群眾錯誤的印象:打仗有情報就行了,情報第一竊密為主,戰場上的事情是早就篤定了的。其實這是片面的——情報固然有用,但是作用有限,光有信息根本無法保證勝利,物質力量畢竟還要靠物質力量來摧毀,戰爭最終要用精心組織和完善協調的暴力手段在戰場上的你死我活中解決問題。

  比如1938年的徐州會戰后,日軍14師團較為突出,中方決定趁此機會集中大軍將其殲滅。情報準確可靠:日軍約兩萬人孤立于豫東,離最近的友軍也有十天半月的距離,而這一區域內國軍可以輕松集結超過十萬人馬,內線圍攻14師團,外線阻擊其他日軍來援,勝利可期。師團長土肥原賢二,正是籌建偽滿洲國、鎮壓東北抗日運動和策動華北脫離中國的主要人物,是中國人民的死對頭,此人以間諜、陰謀和權術著稱,帶兵作戰似乎非其所長。初戰相當順利,然而第二十七軍軍長桂永清一遭日軍反撲,就棄城逃走,致使日軍輕取隴海路上的戰略要地蘭封。蔣介石大驚,命令集中12個師的兵力全力圍攻,一度扭轉形勢。正在這個當口,負責阻擊來援之日軍16師團的第八軍軍長黃杰,同樣棄城逃走,致使日軍輕取戰略要地商丘,正在圍攻14師團的國軍腹背受敵,陷入被動。蘭封會戰以國軍大敗告終,豫東魯西全部淪陷,日軍援軍和守軍會合后一路追擊,國軍近三十個師猥集豫中,竟擋不住這兩個師團,于是蔣介石決定炸開黃河花園口,以水代兵。滾滾黃水滔滔而出,果然淹死了數千日軍,并形成了面積三萬平方公里的黃泛區,使日軍長達六年不能逾越;但因為沒有任何預警和組織民眾撤退,同時淹死的是八十九萬中國老百姓,受災人口達一千萬,背井離鄉達五百萬。桂永清和黃杰都是黃埔一期,都逃過了嚴懲,后來一個官至海軍總司令,一個官至國防部長、臺灣省長,常常被稱為“抗日名將”。

  由于國軍自身的根本性問題,即使掌握了確切的情報,而且是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要將其轉化為勝利也非常困難。一個更說明問題的例子是松山戰役。1944年,國軍為了打通滇緬公路,把美援軍火物資運進大后方,勢必要拔除盤踞松山要塞的日軍。明知日軍不過一千出頭,孤立無援,國軍先后集中了十個團兩萬人的重兵,花了近一百天的時間,經過兩個階段十次總攻,才將松山拿下,傷亡七八千人,敵我交換比超過了一比六。其間甚至發生國軍白天傷亡上百人拿下來的表面陣地,晚上疏于防范被幾十甚至十幾名日軍夜襲而再度失守的鬧劇,白天只好再流血犧牲奪回來,極大延緩了戰役進程。更不要說遼沈決戰時,國軍明知共軍兩個縱隊在塔山正面阻擊,陣地正大光明地擺在面前,集中十一個師,海里有巡洋艦,空中有轟炸機,陸上有坦克大炮,海陸空精銳一起猛攻六天六夜,仍然不能撼動誓與陣地共存亡的共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彪攻取錦州,把東北的幾十萬國軍關門打狗一網打盡。淮海決戰時,國軍明知共軍三個縱隊在徐州東面阻擊,陣地同樣正大光明地擺在面前,集中十二個師一百多輛坦克一百多門重炮,在空軍的重磅炸彈和汽油燃燒彈支援下,猛攻十一天,在無險可守的大平原上直打得天崩地裂,仍然不能突破共軍的防御而解救被圍困的黃伯韜兵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粟裕全殲。打鐵還要自身硬,光有情報解決不了問題。所謂情報致勝,不過是識字分子的意淫,就跟通俗小說中拆開錦囊獲知妙計,原來如此如此,然后只需對敵將大吼一聲:“汝中計矣!”立刻旌旗亂晃,八方吶喊,號炮三響,狼煙四起,對方就會抱頭鼠竄被輕易拿下一樣。

  掌握了情報勝利還需要奮戰才能取得勝利,而國軍更多的時候就連準確的情報也無法掌握,即使是在保家衛國的抗戰中。比如1938年長沙大火,本來是想在長沙淪陷的時候實施焦土抗戰,將全城焚毀,于是秘密準備了縱火器材、燃料、人員,還擬定了疏散措施。但日軍剛打到岳陽境內的新墻河,離長沙還有一百多里地,就謠傳成日軍到了新河,離城只有十里,負責放火的士兵于是精神高度緊張,以為時機將到。恰好南門外傷兵醫院半夜不慎失火,放火隊員遂同時行動,長沙頓成火海,尚在睡夢中的市民沒有得到任何預警和疏散。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把全城百分之八十的房屋焚毀,燒死百姓和傷兵三千多人,把長沙這座自春秋戰國以來兩千多年城址不變的古城的文化積累全部毀滅。而日軍這次并未進犯長沙。實際上長沙后來又經過多次會戰都守住了,直到離抗戰勝利只剩下一年兩個月的的1944年6月,才在一潰千里、損兵幾十萬、丟失領土二十多萬平方公里、城市一百多座、空軍基地七個、機場幾十個、導致六千萬同胞淪陷敵手的的豫湘桂大潰敗中丟掉。

  共軍由于情報工作充分,經常能提前準備占據先機,但一來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情報過時極快保鮮期很短,二來通過各種渠道得到的情報經常相互矛盾難以判明,更何況很多時候根本沒有情報。比如抗美援朝中的上甘嶺戰役,美軍主動進攻,周密部署,要在兩個目標高地打一個漂亮仗來“攤牌”、“示威”。而志愿軍未能掌握美軍動向,沒有在第一時間判明敵主攻方向,致使上甘嶺地區的兵力、火力部署都較少,一開始就處于被動。戰役首日,兩個目標高地承受的是每秒鐘6發炮彈的轟擊;隨后的四十三天中,美韓軍先后投入6萬多兵力,出動飛機3000多架次,重炮300多門,向不足4平方公里的兩個高地上投擲炸彈5000余枚,發射炮彈190多萬發,最多時用達7個營的兵力進行人海沖鋒,甚至一天達30多次;山頭幾乎被削低了兩米,山上的石土被轟擊成為一米厚的粉末,走在高地上就像踩在土堆上一樣,松土沒膝。整個高地不要說樹木光了,就連草莖也找不到。然而志愿軍利用反斜面陣地削弱美軍炮火優勢,利用坑道工事免疫美軍炮轟和投彈,以表面陣地為誘餌,在美韓軍占領后退入坑道呼喚炮火覆蓋以殺傷其有生力量,再踩著炮彈的點殺出坑道用手雷爆破筒沖鋒槍奪回表面陣地,反復運用這一手段,憑借無比頑強的精神,經過爭奪表面陣地、堅持坑道斗爭和實施決定性反擊三個階段,最大限度地削弱了對方優勢發揮了己方優勢,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而且人員傷亡小于對方。這是何等的大智大勇,這是何等的主動精神。在這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役中,美軍傾瀉的彈藥量竟然高于中國在整個八年抗戰中消耗的總彈藥量,更是N倍于日軍在任何一次會戰中向國軍打出的彈藥量,而志愿軍反擊炮火只有美軍的四分之一——換了國軍面對如此強大的火力,只會叫喚“這仗沒法打了”;然而正是有大量從國軍里解放過來的戰士參加的志愿軍,卻做到了御敵于國門之外,把戰線由鴨綠江邊推到三八線,一度推到三七線,打敗了美帝為首的十幾個國家組成的聯合國軍。這里面的區別,是用所謂情報致勝能解釋的嗎?

 

  第五條是用樹和破典型的辦法。

 

  毛澤東這座山太難撼動了,那就從其他人開始,先掃清外圍再逼近核心。這包括正反兩面:對正面典型,詆毀破壞打下去;對反面典型,大書特書立起來。毛澤東時代提倡把小人物樹為典型,宣傳基層士兵不上連長這一級,目的是告訴大家模范人人能當,每顆螺絲釘對革命都不可或缺的。于是張思德、董存瑞、劉胡蘭這樣的正面典型鼓勵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怎么把這些典型打下去呢?比如張思德為了解決取暖燃料問題燒木炭,因炭窯崩塌不幸犧牲。毛澤東為這名普通士兵寫了《為人民服務》一文,提出“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無恥者居然造謠說張思德是因為燒鴉片煙窯制造鴉片而死的,完全活該。須知毒品都禁不得高溫,抽大煙就是要把鴉片放到煙槍里點了吸;要是把鴉片煙放到窯里去燒,那不是就成了林則徐虎門銷煙嗎?又如董存瑞為了不讓暗藏的機槍把沖鋒的戰友成片打倒,毅然左手托起炸藥包,右手拉燃導火索,高喊:“為了新中國,沖啊!”與暗堡同歸于盡,年僅19歲。無恥者居然拿英雄開玩笑,說董存瑞是被河南籍戰友坑了,拿了過短的炸藥包支架沒法用,不得已才以身體為支架,最后時刻喊的是千萬不要相信河南人。再如劉胡蘭拒絕向閻錫山匪軍投降,犧牲在鍘刀下。居然有一個北大教授阿憶,跳出來透露所謂真相,在自己的博客上披露了關于劉胡蘭之死一個鮮為人知的細節:“劉胡蘭并非被國民革命軍鍘死,而是他們用槍托擊打幾名老鄉,逼迫他們去鍘劉胡蘭”。但是阿憶寧可拿這種不盡不實的話來嘩眾取寵,就是偏偏不肯說真話:這幾個殺害劉胡蘭的“鄉親”都是叛徒,在鄉親們拒絕動手的情況下,叛徒們主動出來殺害劉胡蘭,以討好和取信于閻匪軍。被懶得挪揭露之后,阿憶除了狡辯,就是回避。

  挖山黨們這么造謠、編造真相、拿英雄尋開心,目的就是用螞蟻搬山的辦法,一點點的破壞共產黨的歷史形象和英雄人物,把毛澤東時代的正面典型都毀掉,失去了具體支撐的毛澤東思想就好對付了。不信你掰指頭數一數,每一個毛澤東時代的正面典型,都被謠言、真相、笑話圍繞著,幾乎沒有例外。這當然是有計劃、有組織、有協調的集團行為。作為毛澤東軍事思想和實踐的對立面,他們同時還要大吹法螺,把反面典型立起來——立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一個典型是豫北之鷹王泰恭。在司徒卡的筆下,這位國民黨滑縣縣長“忠誠,堅毅,誠篤,簡樸,長於謀略以及重視效率”、“不茍言笑,對人誠懇,無矯飾態,思敏體健,精力過人,日夜奔馳……擇善而從,不自假滿,量才任使,上下無滯塞”并且“讀春秋左氏傳”猶如“武聖關公”,簡直“中文里所有的褒義詞都要聲嘶力竭加班加點地趕任務”才能描述他的超凡脫俗牛乙轟轟。司徒卡專為王泰恭寫了一個系列——《豫北之鷹-記滑縣抗日英烈王泰恭》,引經據典言之鑿鑿,看得人不禁要相信河南能從1938年守到1944年才丟,完全是因為這位爺的存在。幸好更有王外馬甲著文反駁——《敵后游擊 摩擦 王泰恭》,大家兩相比較才明白,王泰恭只是一頭在歷史已經發生轉折的時刻仍然頑固經營農村封建主義事業的憤怒的小鳥,愣是被司徒卡吹成一只老鷹,最后體積一直吹到了豬那么大,終于吹爆了——共軍收拾掉他的兩千人馬,損失驚人——傷亡共計二十人。

  更典型的是名將之花張靈甫。在他的身上集中了無數贊嘆和美譽,是陷陣沖鋒的彪悍軍人,是寧死不屈的黨國衛士,是指揮若定的非凡將才,還是溫柔可親的愛妻模范。然而仔細把歷史書一翻,要是在共軍隊伍里有這樣的人,早就處決了——張靈甫早年當團長的時候,因為謠言槍殺妻子而被捕入獄,但很快就沒事了,又回部隊帶兵——共軍里曾有一個勇冠三軍的旅長黃克功,跟隨毛澤東經歷了井岡山和二萬五千里長征,是“老井岡”中留下來不多的將領,因為槍殺了移情別戀的女友,被毛澤東毫不遲疑地批示槍斃,以教育干部,取信群眾。張靈甫在內戰中憑借武器優良和訓練有素頗打了幾個勝仗,但是單純的軍事路線從來不能解決戰爭的勝負——孟良崮戰役中他指揮的整編七十四師,被共軍以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氣魄,從國軍的重兵集團之中挖了出來,不得已上了孟良崮;共軍五個縱隊內線包圍七十四師,外線頂住國軍十個整編師的大包圍,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把張靈甫堅守山頭居高臨下的三萬兩千多人消滅得干干凈凈。俘虜中有文化會技術的很多,轉化為共軍之后為華東野戰軍的正規化專業化做了不小的貢獻。所以張靈甫的水平也只是一個小土包子,只是在國軍的一片大坑中坑小坑中顯得十分顯眼而已。

  不論是國府當年的文宣還是現在給國軍立典型的文章,一個共同特點是從來只立大人物,沒有小人物的影子。在他們的世界觀里,小人物都是工具,都是數字,都是眼神呆滯唯唯諾諾沒有思想感情無需理解關懷的行尸走肉,進攻的時候是廉價炮灰,防御的時候是便宜肉盾,其存在完全是為了湊“一將功成萬骨枯”中的“萬骨”,價值僅在于為大人物建功立業所用。然而毛澤東深深懂得戰爭和建設的偉力都存在于最廣大的士兵和人民之中,他就是靠著這些覺醒的小人物把大人物們拱翻了。

 

  第六條是用搞悲情傾訴的辦法。

 

  挖山黨們發現,挖掉毛澤東軍事思想這座大山實在困難,于是只好哭哭啼啼,搞悲情戰術,指望善良的人們看到眼淚匯成的河環繞在大山腳下,同情之余質疑老毛是否太過分了。毛澤東說得好,“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為了把中國從萬劫不復中拯救出來,必須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必須把一部分人從高位上打翻下來,這是一家哭好過一路哭、一個階級哭好過全國哭的大道理,這個大道理是超越那些個人不幸、田園夢碎、資產沒收、悲歡離合的小道理的。

  有這樣一首悲情歌曲《黑蝙蝠中隊》,講的是國軍偵察機隊的一個不幸家庭的故事:

 

  這樣說 那樣說 這故事到底怎樣說

  說三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十點多

  在空軍眷村裡的一個小小小角落

  女老師飛將軍 剛剛結婚一年多

  女老師 懷了孕 想在今夜說

  飛將軍 有任務 說要馬上走

  一時一言不合不巧 女老師她說不出口

  飛將軍一急 他轉身走

  人難料 事難曉 命運實在更難了

  誰知那晚飛將軍他一去不復返

  而女女女 女老師她心碎得不得了

  獨自忍著萬分的傷痛 養著小襁褓

  啊寂寞孤單眼淚失落傷心和煩惱

  哪一種他沒嚐到 哪一種他躲得了

  只是在他心中一直不能很明瞭

  到底命運對他是 怎麼了 怎麼了

  …………

  …………

  有些淚 一直沒有停過 有些傷 一直沒有合過

  有些痛 一直沒有醒過 有些話 一直說不出口

  …………

  …………

 

  確實悲情至深,令人心碎。但是,黑蝙蝠們的出生入死,駕機深入大陸,搜集電子情報,包括兵力部署、工業設施分布,甚至偵察核武器試驗,是出賣中國人民的根本利益給美帝國主義:每次完成任務返航,美國專用飛機已在新竹基地守候,等偵察機落地,美方人員立即登機,拆卸飛機上的電子監聽設備,把搜集的情報拿走,國軍無從插手。也就是說,他們是為了洋大人的利益,賣命干著偵察大陸機密、損害中國人民生存權和發展權的事情,這是萬死不足以贖罪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要同情這些所謂的“飛將軍”實在是太難了。黑蝙蝠中隊死亡率高達三分之二,令人欣慰之余只能說一句活該。

  近年龍應臺炮制了一本注水書——《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堪稱販賣悲情批量發售的扛鼎之作。全書充滿了“隱忍不言的傷”、“孤軍深不見底的悲憤”、“一上車就是一輩子”、“歷史長河中的哀傷和荒涼”、“那么慟的生離死別,那么重的不公不義,那么深的傷害,那么久的遺忘,那么沉默的痛苦”一類半通不通的詞句,用瓊瑤式的眼光和理解力詮釋了中國二十世紀翻天覆地波瀾壯闊的歷史。信手拈出一處,講的是一九四九年渡江戰役后,林彪帥第四野戰軍橫掃中南,國軍華中部隊兵敗如山倒,紛紛起義投誠投降以避免被殲滅的命運。但有一支部隊,充分發揮了“轉進千里,共軍追之不及”的作風,一直逃到了中越邊境。這支部隊的司令官是黃杰。

  黃杰,又見黃杰。這位在蘭封會戰中曾經棄商丘城而逃,導致國軍圍殲日軍計劃功敗垂成的黃埔一期,此刻面臨巨大考驗——背后解放軍已經追趕上來,而面前是盤踞越南的法軍。

  咦?法國不是在二戰中六個星期就被德國打敗占領,于是遠東的殖民地比如越南都已經丟了嗎?怎么法國人又回來了呢?

  原來二戰結束后法國復國,在英美庇護下重返印度支那,試圖用武力恢復殖民統治。從1945年到1954年,法軍與胡志明領導下的越南人民打了十年,最終在奠邊府徹底敗給了共軍指導下的越軍,法國被迫認輸撤退。而黃杰帶著三萬敗軍逃到中越邊境時,正逢法軍為了對付越軍的游擊戰分兵四處掃蕩,陷入兵力分散和被動挨打的境地。法國人告訴黃杰:允許借道入越,轉進臺灣,條件是分五百人一組,武器集中封存,由法方負責運輸到港口再轉交國軍,路上安全由法軍負責,國軍必須保證紀律。

  向任何一支毛澤東麾下的軍隊提這種要求,都只會遭到武器的批判。有自尊心的國軍將領也無法接受這種侮辱性的條款——1942年國軍第一次遠征緬甸以大敗告終之后,大部分將士隨杜聿明執行總裁命令愚蠢地進了野人山,三萬多人葬身原始森林,只有三千多人活著回到祖國;唯有新38師師長孫立人違令西撤印度,成為僅存的較完整的部隊。進印度時,英國人告訴孫立人,這里是大英帝國的領地,要進來,只能放下武器,接受收容。孫立人的反應是吹響軍號,集合部隊,拿起武器,嚴陣以待。當英國代表前來談判的時候,全師精神抖擻威風凜凜,根本不像一支敗軍。英國人怕把事情鬧大,趕緊安撫,第二天就送來了補給,代發了薪餉,請孫立人好好操練人馬,準備一起反攻打回緬甸去。軍人間只能用實力說話,而當你放下武器的時候,你就變成了充滿悲情的待宰羔羊。

  黃杰竟然答應法國人的條件。三萬國軍放下武器,等待法國人履行承諾。

  法國人把他們全部送進了集中營。

  從1949年底到1953年,這些國軍和追隨他們的眷屬、百姓、警察們,先是被關押在越北,后來又被轉移到南方的富國島、金蘭灣,生活在法方的軟禁監管之中。“法軍常來搜抄,銀元手表亦奪取。主食法方供每人每天僅米四兩,水土不服多病少藥,死亡不斷。”《大江大海》里說,“營養不良,疾病流傳,一病就死,每天抬出去十幾個尸體,天氣很快就開始熱起來,尸體的臭味一陣一陣傳來,令人暈眩。”直到三年半后,蔣介石終于乞得美法同意,派船來把他們接到臺灣。一千多人死在了越南。這一經歷之屈辱、痛苦、無助、悲情,數十年后臺灣還有人在傾訴不已。

  黃杰有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如果不放下武器,而是以武力為后盾,強行進入越北,逼迫法軍履行承諾,情況會是怎樣?三萬人馬是一支能夠讓越北形勢翻盤的力量——二戰中法國亡國之速,敗仗之慘,戰斗力已經真相畢露,重建的法軍更是腎虛,幾年后就要被尚處于成長期、戰斗力還很青澀的越共一戰斃俘上萬人而徹底擊敗了。1949年法國在越南總兵力不過十萬,很多要留守西貢、河內等大城市實施維穩,其他分散各地對付游擊隊,國軍開到時法國人正在擔心如何是好。只要施加足夠軍事壓力,法方為了息事寧人很可能允許國軍保留武裝過境。如果臺灣不能派船來接,干脆撕破臉皮,在越北占領若干易守難攻的險要之地,開辟反共救國根據地,等待蔣總統一聲令下,便跨過邊境反攻大陸。這不是笑話,毛澤東的中央蘇區在很長時間里還不到三萬人槍,卻武裝割據幾十個縣數萬平方公里地盤,屢次擊敗蔣介石十萬二十萬大軍的圍剿。要是自忖做不到共軍的水平,還有國軍同僚可供參考:同為國軍殘部的李國輝兩個團僅三千人,就能盤踞緬甸北部十多年,多次以少勝多打敗緬軍進攻,直到解放軍入緬清剿才潰散。

  然而黃杰生宵屬虎,靈魂卻是悲情羔羊的。他可能從來不敢想,法國人沒有三頭六臂,也是爹生娘養的血肉之軀,自己手里的美式中式軍械是完全可以殺死他們消滅他們讓他們滾進自己的集中營而不是自己老老實實繳槍滾進他們的集中營的。面對老牌帝國主義,黃杰在精神上不由自主地陽痿了,乖乖地任洋人擺布,成就了這一段傳奇的悲情。

  這個悲情故事還有一個黑色幽默的細節,拜《大江大海》所賜俺們得以知曉——

 

  三萬國軍過關卡時,法國軍官指揮著國軍,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步槍一堆,輕機關槍一堆,手榴彈另外一堆。

  在這個時候,突然輪到一整個軍樂隊要過卡了;他們身上背的、抱的、拿的,是大鼓小鼓、大小喇叭、大號小號……這軍樂隊也在戰場上跑了一千公里,翻過十萬大山。

  一個樂手正要卸下他巨大的法國號,只是不知他的法國號應該屬于步槍、機關槍,還是手榴彈的那一堆,正在猶豫,那個一直在旁監督繳械的法國軍官一步踏上前來,指著樂器,說,“這不是武器,可以帶走。”

  一個完整的軍樂隊,帶著他們所有的鼓、號、喇叭,就穿過了關卡,進了越南。此后的三年半里,集中營內國歌照唱、進行曲照奏、激勵士氣的歌聲不斷,這個軍樂隊在亂世中維持禮樂。

  小小的陳麾東后來雖然受苦受難,但是他不怨恨法國人。禮讓軍樂隊進入越南的那個片刻的決定和動作,在他心中留下了無法忘懷的一種價值意識:那是文明,那是教養。從戰爭的地獄中走出來,一個法國號,像是天使手中最溫柔的武器。

 

  法國人出爾反爾欺詐國軍,騙他們繳槍后投入集中營關了三年半時間,受盡饑餓疾病折磨。這個陳麾東卻居然“受苦受難,但是他不怨恨法國人”,僅僅因為法國人剝奪他的武裝和自由的同時,允許他保留了樂器。啊,“這個片刻的決定和動作”,是多么完美地體現了普世價值,“那是文明”, “那是教養”,“像是天使手中最溫柔的武器”,而且大概還是用“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說的,由翻譯變成劣等的中文,以啟迪蒙昧的野蠻人——陳麾東當時沒有做到福至心靈、立刻帶領周圍國軍跪倒在地三呼萬歲熱淚盈眶,真是罪該萬死,活該失去尊嚴和自由作為懲罰。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在場的國軍兄弟們,在場的中國大老爺們,你們把手伸到褲襠里摸一摸:有沒有想過,拿起你的中正式步槍,一個進步突刺,把刺刀扎進傲慢然而膿包的法國人胸膛,然后對他嚇呆了的戰友說:“我允許你,我的俘虜,給他一個體面的埋葬。”讓法國人幾十年后出版一本悲情注水書,在里面柔腸百結地傾訴:“雖然我的戰友被殺害,但我不怨恨中國人。允許我們體面埋葬死者的那個片刻的決定和動作,在我心中留下了無法忘懷的一種價值意識:那是文明,那是教養。從戰爭的地獄中走出來,一把河南鞏縣兵工廠出品的中正式刺刀,像是天使手中最溫柔的武器。”這種獅子的想法,難道從來就沒有造訪過這些國軍的腦海?難道這支軍隊從上到下都是悲情的羔羊?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俺的同情心突然消散了——原來他們從統帥到小兵,都滲透了弱者意識和自覺自愿性,只要是面對洋人,在命運攸關的時刻不論群體大小,都會自動地選擇最黑暗的前途,整整齊齊地排著隊,低著頭,順服地向集中營、屠場和萬人坑走去。這一幕從南京大屠殺中的數萬國軍俘虜,不停地上演,一直上演到越北孤軍。

  這個羔羊故事還有一個更加黑色幽默的結局。

  1953年,悲情羔羊黃杰終于帶著他的悲情羔羊們回到了臺灣。因為他的“堅貞不屈”,被譽為 “海上蘇武”(蘇武內牛滿面:俺是外交使節,手里一個兵都沒有才被匈奴關押,這位老兄堂堂陸軍上將,麾下三萬人馬卻被人玩弄于鼓掌),即被擢升臺北衛戍司令,又擔任陸軍總司令兼臺灣防衛司令、國防部長,等于是蔣介石此時在臺灣的第一號看門人。1996年病逝于臺灣,終年93歲,可謂圓滿的一生。而拒絕向英國人繳槍反而贏得尊敬的孫立人,這頭國軍軍級將領中殲滅日軍最多的獅子,災難卻降臨到他的頭上——蔣介石擔憂他功高震主,于1955年將他逮捕并長期拘禁,一關就是三十三年,直到蔣經國死了,才獲得自由,但是身體已經不行了,遂于1990年去世。

  “懿維我祖,命世之英。 涿鹿奮戰,區宇以寧。 豈其苗裔,不武如斯: 泱泱大國,讓其淪胥!?”毛澤東這頭獅子王一九三六年在黃帝陵前的發出的咆哮,至今振聾發聵。歷史雄辯地證明,只有獅子才能駕馭獅子,一頭雄獅所帶領的隊伍,哪怕一開始都是綿羊,最終都會變成雄獅;而一頭綿羊帶領的隊伍,哪怕其中有雄獅,最終都會變成綿羊。孫立人拒絕綿羊的思維,綿羊領袖蔣中正把他收拾了;黃杰熟練地運用綿羊的思維和行為,綿羊領袖蔣中正對他很放心,待他很好,委以重任。

  至此悲情傾訴的挖山法真相畢露了——玩弄悲情是綿羊的專利,到了最后,只會把軍隊和人民都陷入待宰羔羊的悲慘境地。所以悲情是值得弱者、失敗者珍藏把玩和細細摩挲的好東西,卻是強者、勝利者所不齒、不屑、不為的。

  以上六種詆毀毛澤東軍事思想的常見宣傳伎倆,在具體運用中相互滲透、常常不分彼此。比如俺幾年前寫過一篇: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批駁《決定淮海戰役的五個生死瞬間》,挖山黨的原文里描述了所謂決定淮海戰役的五個生死瞬間:第一個杜聿明夢中的進攻計劃,第二個白崇禧屢辭總指揮,第四個賣掉黃伯韜,向西捕捉劉伯承——這都是用的公然撒謊瞎編故事的伎倆;第三個是張克俠、何基灃究竟何許人也,主要用的是破正面典型的辦法,結合了公然撒謊;第五個杜聿明到底跑不跑得掉,主要是用的強調情報戰的辦法,同樣結合了公然撒謊。總的來說,好騙的瞎騙,不好騙的巧騙,對于理性的挖掘細節,對于感性的訴諸悲情,能回避主席就回避,毛澤東時代的英模都是人渣,反動派都是圣賢,共軍的勝利全靠使詐,這是最基本的詆毀招數。其他派生綜合進階數不勝數,但基本超不出這六條。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挖山黨之變詐幾何哉,只增笑爾。

  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

  謹以此文作為毛澤東同志逝世三十五周年的紀念。

  錄河友詩一首,記下此刻的心情:

  憑欄靜聽瀟瀟雨

  中國人民有所思

  曾經辛苦為革命

  而今當權便謀私

  盛開爭媚花萬樹

  獨少傲寒梅一枝

  每逢今日憶主席

  何況內憂外患時

  最后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祝這支由毛主席親手締造的人民軍隊永遠護佑中國人民,永遠捍衛中國歷史無盡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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