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在顓頊,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
顓頊帝時期,南方首長名重的專管天事,北方首長名黎的專管地事。
唐虞之際,紹重黎之后,使復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甫其后也。
從唐堯虞舜到夏商二代,重黎氏世掌天地諸事。到了周代,受封程國伯,表字休甫的,便是重黎的后裔。注解認為太史公是北正黎之后,但若只依太史公原文,也可以推論出最早期的南北首長后代可能聯姻,從而使兩家合二為一。
當周宣王時,失其守而為司馬氏。
這個‘失其守’是不是指因為犯了事,或是出了事?因此導致家族在周宣王的時候失去了‘伯’的封爵,同時也就失去了職掌天事和地事的權力。司馬應是從夏朝延到周朝的官職,不能掌國史的。嘿嘿,只怕是弼馬溫之類的職務。
司馬氏世典周史。
本來是在周朝世典周史,但失守之后應該就不能掌國史了,所以才會出現下面的一幕。
惠襄之閑,司馬氏去周適晉。
周惠王、襄王的時候,有子頹﹑叔帶之難,司馬氏因為避難從中央到地方,去周適晉。
晉中軍隨會奔秦,而司馬氏入少梁。
晉國中軍元帥隨會逃奔秦國的時候,司馬氏也遷居少梁。住在同州韓城縣南二十二里。司馬氏應該就是在韓城定居直到漢朝了。
自司馬氏去周適晉,分散,或在韂,或在趙,或在秦。其在韂者,相中山。在趙者,以傳劍論顯,蒯聵其后也。在秦者名錯,與張儀爭論,于是惠王使錯將伐蜀,遂拔,因而守之。
自從司馬氏離周往晉,這一族人有的在衛國,有的居趙國,也有些留在秦國的。在衛國的一支,名司馬喜的,做過中山相。在趙國這一支,因善劍術而顯名,蒯聵便是這一支的后嗣。在秦國的名司馬錯,和張儀爭論,秦惠王就命錯為將帶兵伐蜀,攻下蜀地后,就命錯作郡守。太史公就是這一支的子孫。
錯孫靳,事武安君白起。而少梁更名曰夏陽。靳與武安君坑趙長平軍,還而與之俱賜死杜郵,葬于華池。靳孫昌,昌為秦主鐵官,當始皇之時。昌生無澤,無澤為漢巿長。無澤生喜,喜為五大夫,卒,皆葬高門。喜生談,談為太史公。
司馬錯→司馬勒(孫)→司馬昌(勒孫,歷五世)→司馬無澤(昌子)→司馬喜(昌孫)→司馬談→司馬遷(司馬錯九世孫)。
太史公學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楊何,習道論于黃子。
這一句所說的應該是指教育司馬談的三位老師,天官師唐都,易師楊何,道師黃子。司馬談應該在學成之后跟世人論談過當時的各種文化思想。
太史公既掌天官,不治民。有子曰遷。 遷生龍門,耕牧河山之陽。
史學界對司馬遷的生年有公元前145年和公元前135年的說法,那么他到底生于何年呢?
二十而南游江﹑淮……過梁﹑楚以歸。于是遷仕為郎中,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南略邛﹑笮﹑昆明,還報命。
從他記述可知他在二十歲后開始游歷各地,回來后任郎中,奉使西征。西征那一年是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如果以公元前135年計,司馬遷從出游到任郎中西征在外,差不多四年,是比較合適的。如果以公元前145年計,等于司馬遷在外面逛了13年,三十多歲的人跑回來進宮作郎中,給漢武帝養馬守宮門,然后又隨軍西征,這個有點離譜了。
是歲天子始建漢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滯周南,不得與從事,故發憤且卒。而子遷適使反,見父于河洛之閑。
是歲,就是同一年,也就是元鼎六年,武帝泰山封禪,司馬談沒有去,憤而逝世。
卒三歲而遷為太史令。
守孝三年之后,也就是公元前108年,司馬遷繼任太史令。按現在的年齡來看是27歲,但按古時年齡所記,就是二十八歲。出生之時便算一歲。在博物志中也有記載“太史令茂陵顯武里大夫司馬遷,年二十八,三年六月乙卯除,六百石。”所以從司馬遷本人的記述中,已可知他生于公元前135年。
在注解中,有這樣一段話:
正義虞喜志林云:“古者主天官者皆上公,自周至漢,其職轉卑,然朝會坐位猶居公上。尊天之道,其官屬仍以舊名尊而稱也。”
其實這段話很說明了古代臣民從蒙昧走向文明的歷程。遠古之時蒙昧未化,不知這世間萬象若何,所以懂得觀天象地理之人自然就非常尊貴,百姓會把他們視為與天相通的使者,敬若神明。但隨著時間流轉,好多事慢慢都了解了,天官的地位隨著蒙昧漸開而下降就成了意料中事。到了漢朝,雖然表面仍然尊貴,朝會的時候所坐的位置猶居公上,其實已經是一個虛位。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到后面就越成為實實在在的史家子,成為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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