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殺問題看東西方文化方向之不同
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是虛無主義者、悲觀主義者!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是絕望!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是為了自殺!
當我們研究自殺問題時,會發現一個十分奇特的事情,西方社會自從文藝復興,基督教開始衰落,資產階級革命以來,痛苦悲觀、虛無主義便在其知識界中占據非常重要的地位。
歌德有《少年維特的煩惱》;但丁有《神曲》煉獄的痛苦;莎士比亞有《哈姆萊特》的“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有“人生充滿喧嘩與騷動,卻找不到一點意義”。
加繆在《西西弗的神話》開篇寫到,“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經歷,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福柯在傳記中承認,在巴黎高等師范期間,他飽受自殺的困擾和折磨。
幾乎每個西方國家知識分子的代表都是以描寫人的痛苦而著稱,或者其研究對象是痛苦,或者本人就是悲觀和痛苦的代表。到了二十世紀,更是出現荒誕派等等對人生和世界徹底懷疑的作品。尼采、克爾凱郭爾、叔本華、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舍斯托夫、契訶夫、柴可夫斯基、羅曼·羅蘭、海德格爾、雅斯貝爾斯、卡夫卡、佛洛伊德、榮格、薩特、加繆、米歇爾•••福柯、福克納、弗吉尼亞•伍爾夫、羅曼•羅蘭、茨威格、貝克特。這些與痛苦打交道的名單可以打印一長串。
在這樣的背景下,自殺行為便是順理成章。茨威格、海明威、梵高、莫泊桑、喬治·特拉克爾、杰克·倫敦、安·塞克斯頓、有島武郎、葉塞寧、杰克·倫敦、弗吉尼亞•伍爾夫、西爾維亞•普拉斯等等。
可是與此相對,我們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代表,卻少有自殺。屈原,他是為了殉國。他的自殺和上述的自殺者不同,上述的自殺者都沒有受到什么外界的脅迫和打擊,基本生活無憂,享受知識分子的待遇。他們的自殺完全是因為內心的困境。
到了清末,中國被西方侵略,傳統文化開始破碎,才出現一些有名的自殺者,諸如王國維。而今天西方文化開始大舉侵入中國時,知識界的自身行為司空見慣。詩人海子、戈麥、芒克、顧城,以及許多大學教授、博士,比如人大的余虹等。
這些人自殺都有一個共同點,基本生活無憂,有飯吃,有房子住,,比普通老百姓生活日子好。但是他們內心痛苦無法排解,經過認真思考才選擇自殺,不是一時興起自殺。
這些知識分子的自殺和富士康打工仔的自殺、楊元元的自殺不一樣。富士康打工仔的自殺、楊元元的自殺更多的是因為缺乏基本的生活保障,工作不順心,無法出人投地,感覺到生活沒有希望,因此才選擇自殺。這些人的自殺,直接原因是國家的政治經濟發展模式不公正。這部分青年和普通老百姓的自殺,理應得到更多的關注。
我期望這篇文章能對內心痛苦的朋友有所啟發,覺悟,走出內心的困境,而后去關注其他青年和老百姓的自殺行為,關注我們的國家。
要明白人為什么絕望自殺,我們首先要弄明白的問題便是,人活著為什么?
人活著為什么
人的天性是如此不同,再加上后天的家庭、社會環境、教育等各方面的因素,使得人的認識和視野很不相同,所以在回答“人為什么而活著”這個問題時,答案確實會很不相同。一個女人或許說自己是為了丈夫和孩子、為了家庭而生活;一個藝術家或許說,自己活著是為了完成一部作品;科學家或許會說,是為了了解自然和宇宙的規律;還有人或許會回答為了愛情、為了幸福;一些人會回答為了成功,出人投地,名譽;還有人或許會回答,為了享受,飲食,美色、美酒、金錢、等等;基督徒會回答,為了彰顯上帝的意志;佛教徒會回答,為了明心見性,遠離煩惱根源,尋找真理;革命者會回答,為了改造社會。
我們仔細分析以上的回答,應該可以看出,這一切其實都出于人的愿望,或者說欲望。這種欲望不僅包含求生的欲望、吃喝的欲望、肉體的欲望、性的欲望、想要舒服的欲望、虛榮心的欲望,也包含追求外在形式美的欲望、追求內在心靈美的欲望、情感的欲望、求知的欲望、探求自然宇宙世界的欲望,還包含非理性的想要與世界合二為一的欲望——宗教,包含同情心和公義心的欲望——謀求改變社會、國家、世界。
欲望的兩面性——矛盾論
人的欲望具有天然的兩面性,符合辯證法和矛盾論。當過分壓制欲望時,人會感到痛苦。想要的東西卻不能得到,想做的事情卻不能做;不被人承認,被人看不起;情感的需求得不到滿足;面對不公正卻不能反抗,只能忍氣吞聲,感到自己是一個窩囊廢。
中世紀的歐洲、古代中國,壓制人的欲望、限制人的自由的事情比比皆是,因此謀求人的自由和解放、追求真善美就成了一個時代的主題。但是因為對人的自由和欲望的壓制是如此深重,打倒時的力量也就來的格外猛烈,矯枉過正便出現了。
尤其在歐洲,基督教的神被打倒后,人們再也沒有一個可以恐懼的東西,人的行為徹底失去了顧忌。
更重要的原因是資本主義。基督教權倒臺,資本主義興盛起來。資本主義的原則就是利潤至上、弱肉強食,資本主義開掘的就是人的物質欲望,而不是人的物質精神文化需求,不是真善美。資本借著法律的名義,借著權利和自由的名義,“一個人的行為若是不損害他人的利益便是合理的,便是他的自由和權利”,鼓吹、放縱物欲。
但是當一個人放縱欲望時,或者行為上并沒有放縱,但是內心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時,他也會很痛苦。因為很多欲望都實現不了,社會上的事情不是什么都能夠順遂所愿。
沒有那么多錢;雜志上、電視上有的是漂亮的女人,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即使他很有錢,身邊女人很多,也很可能生活無聊,總要找點什么新的刺激和享受,但是刺激過后又變得無聊和空虛;人與人之間是利用的關系,人與人之間是勾心斗角;他在意識中覺得自己很有錢,因此應該比別人生活的好,但是在心底深處他卻不大可能感謝生活,不可能高聲贊美生活,感謝上蒼能夠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生活一次。
資本物欲社會創造了很多心理疾病,許多人處于亞健康的狀態,迷惘、浮躁、無聊、孤獨、自殺、他殺、犯罪等等。
當今很多學生和年輕人總是說“生活無聊無聊,一天天過的沒有意思”。他們習慣了欲望和享受,習慣了聲香色的刺激,沒有外界的游戲、電影、音樂、娛樂、飯局的刺激,他們就覺得生活沒有意思。可是刺激久了,感受力就遲鈍了,膩味了,這時候必然陷入無聊的境地。他們已經成為欲望的奴隸,內心遠沒有自由和解放。
而且各種欲望之間也經常是矛盾的。追求物欲的人很難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溫情和愛,很難體會到美好。一個守財奴不大可能懂得樂善好施,一個嫖妓的人不大可能懂得愛情。這樣的人常常對生活怨天尤人。沒有對不同欲望之間的統籌協調,人的內心會經常處于一種沖突矛盾之中。
另外,一些內心善良的知識分子、藝術家等,他們對資本物欲社會深惡痛絕,但是也很可能因為放縱欲望,或者說執迷欲望而痛苦。他們希求一個純美的世界、一個美好的世界,但是現實中卻得不到,他們因此痛苦,迷茫,懷疑世界,甚至自殺;或者他們覺得自己做不到自己所期望的完美的程度,無法做到別人期望的程度,無法再創造出自己曾經做出的成就和輝煌,因此便覺得自己的余生失去了意義。
那些把世界當作一個整體來看待的人,當他覺得這個整體沒有前途,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毀滅的道路時,他們會覺得自己的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沒有意義和價值。世界就像一座正在建設中樓房,若是你知道這個樓房今天晚上就會被暴風雨毀滅,你是否還有信心去建設這個樓房。這個時候他就只能陷入過度思慮之中,成為哈姆萊特那樣的人,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生命意義和世界前途的思考當中,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那些覺得實現不了自己的愿望的人,無法做到別人期望的程度,心理壓力過大,痛苦,也有可能自殺。這樣的自殺更多。
這些人,他們人生觀的底子建錯了位置,所以痛苦,自殺了。
從痛苦和煩惱解放出來
佛家對這種人生的痛苦和煩惱體悟的特別深刻。求而不得,因此痛苦。執著于欲望,或者說執迷,就是人生痛苦的根源。
普通的佛教徒說欲望和追求即是痛苦,因此一些佛教徒甚至變得不問世事,與世無爭,但是我卻覺得那不是佛家的真正內涵。今日的少林寺,更是對佛家的褻瀆。
佛家說“利樂眾生,莊嚴國土”,這就是一種發愿,就是要讓人間世界變得美好。真正的佛家是,“龍潭虎穴做道場,劍樹刀山做禪床”,這種悠然自得才是真正的悠然自得、真正的自由,是大徹大悟之后的行動。許多的革命者和有識之士的人生觀的底子也與此類似。他們的內心裝著全人類,他們為此而奮斗。
真正的佛家不會像哈姆萊特、海子那么痛苦,不會像藝術家那樣躲在角落里描摹一個“完美的超凡脫俗的作品”,一邊描摹著美好,同時卻又克制不住內心的痛苦,克制不住對于外在現實世界的失望。
因為他們內心的平靜不是建立在外在世界是否美好的基礎上,不是建立在目的之上,不是建立在外在事物是否能夠成功之上,不是建立在自己是否能夠成功之上,而是建立在內心的感情的自然流轉之上。
宇宙和自然賜予了我公正和仁愛之心,面對社會的不公,我站出來,盡己所能——這就是對我的內心、宇宙所賜予我的本心負責了。我這樣做了,至于結果是否真的能夠實現卻是另一回事,那就交給天了。
心就像一個鏡子,原原本本照見外在的場景,而后做出相應的行動和反應。不像水,水也可以照見周圍的景色,也可以做出行動和反應,但是當一陣風吹來便會起波瀾,風過后落下的灰塵又會把水弄臟,再也不能原原本本的照見周圍的景色。這就是執迷與不執迷之間的差別。
金剛經說,“不住聲香色而生其心”、“明心見性”,就是這個意思。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讓人高興,但是內心的平靜和喜悅卻不是建立在外在的基礎。
儒家也有類似的道理。《大學》,“心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這一節初讀讓人不可思議,這樣的人豈不是木頭了?再讀宛若棒喝。其實不是不許忿懥,而是不許動不動便忿懥;不是不許恐懼,而是不許一味的恐懼某種東西;不是不許好樂,而是不許系于一種好樂,離了它便活不得;不是不許憂患,而是不許為一件事物終日憂患,無法排解。若是總是如此,便是失了正,便是為物欲所蒙蔽,為外物所奴役,從積極主動變做被動。
忿懥、恐懼、好樂、憂患,這些都是人的自然本性和直覺,但是若是任由這些本性發展,一個人很可能會變得執迷不悟。對于純真的愛情的渴望是人之常情,但是這種渴望也會殺人;憂國憂民是高尚的情感,但是當看不到方向時,高尚的憂患也會耗散人的生命力。
老子也有類似的道理,“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這些道理符合矛盾論和辯證法。人有欲望,人應該讓其欲望生發,但是又不可為欲望所完全控制。人內心的平靜和自由不能建立在外在的欲望基礎上。
人有很多欲望,不同欲望之間常常是矛盾的,應該把不同的欲望統籌協調。物欲會遮蔽真善美,所以不能放縱物欲。過度追求絕對的美好,像自殺的詩人海子那樣,將心完全建立在虛幻之中,厭世,同時又缺乏戰斗的精神,缺乏改造世界的勇氣,此時人也會崩潰。
古語說,“惟英雄能本色”。這樣的英雄人物,他們贊同人的情感順暢活潑的生發,同時具備自覺自律的道德觀,隨心所欲而不逾矩。他們并不拒絕欲望,而是不為欲望所執迷和控制。他們駕馭金錢和權利,讓金錢和權利為正義的事業而工作。而不是做金錢和權利的奴隸。他們仁智勇兼備,既具有美好、仁慈之心,又具有智慧、勇氣和行動能力。他們不會像很多人那樣面對不公正卻不敢站出來。
普通老百姓,雖然不會說“不住聲響色而生其心”,但是某種程度上也遵守這個規律,只是不自知。《中庸》說,“百姓日用卻不自知”,又說“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努力賺錢,買房子買車,但同時也把許多精力投入到家庭和朋友,讓自己內心的愛和溫情得到滿足。有物欲,也有情感的欲望,各種欲望之間處于調和狀態,不會被一種極端的欲望完全控制。有錢的時候他們會過奢華的日子,沒有錢就過沒有錢的日子。如果為一種極端的欲望所困住,痛苦常常便來了。
東西文化對欲望的不同態度
與東方不同,西方傳統文化對于欲望則是另一個態度。先來看現象。
宗教,基督教說受苦、純潔、美好,背負人間的苦難,承受苦難是崇高的事情,西方傳統文藝作品中有太多關于承受苦難的例子;中國傳統文化卻要將人從痛苦中解放出來,佛教說戒、定、慧,老子說為道日損。
繪畫,倫勃朗是恬靜唯美的圣母,梵高是阿爾火紅的太陽,這些都是一種強烈的超拔的向往;中國的山水畫則是了然無掛、清凈無為的心境。
音樂,貝多芬、柴可夫斯基,他們都為一種強烈的情感所控制;中國流傳下來的音樂沒有西方那么多、系統,大部分都是有關平常的生活,古琴則有山水畫的意境。
詩歌,荷馬史詩是英勇的氣概、強烈的愛恨,拜倫、雪萊也是追求一種強烈純粹的情感,兩人的心境都很不穩定;大多數的中國詩接近白描,屬于“常”。
小說,西方小說更多的描寫極端的情感,一會將人的情感帶到天堂,一會又將人的情感帶到地獄;中國小說則帶有很明顯的市井味道。
西方傳統文化偏于動、激情、純粹、極端,他們要將瞬間成為永恒,渴求完美,所以我們看到藝術家要將美表達到極致,要把痛苦描述到極致,甚至前方就是死亡也毫不在乎,他們要挑戰極限;中國傳統文化卻偏于靜、無為而為、常,有時又有點市井,他們要自然而然;
當然這里并不是決然的劃分,而只是兩種文化最顯著的不同之處,在許多地方兩者都是相同的,因為人的自然本性都是相同的,生老病死、愛恨情仇都是人的自然本性。但是這樣粗略劃分之后,我們也看得到其中的巨大差別。兩種文化的方向是不同的。
西方傳統文化執著的追求欲望,他將生命的意義建立在追求的目標之上,目標的成敗直接影響其心境。他們不能忍受一種沒有追求目標的生活。中國傳統文化雖然也有欲望的生發,也有愛恨情仇、英雄氣概,但是在這背后卻是游離。蘇東坡說“余之無往而不樂者,蓋游于物之外也。”蘇東坡一生被貶官多次,還坐過牢,差點在牢里死掉。
認識到這個方向性的不同,我們便能夠更好的理解近世以來西方彌漫的虛無主義、悲觀哲學。
西方中世紀,基督教是人們的信仰。宗教是人的依靠,是保護神。宗教的戒條是人的道德和日常生活的原則。雖然宗教限制了他們世俗的欲望,但是信仰基督又成了一種新的欲望。基督成了一種絕對真理。
等到資本主義興起,宗教被打倒,上帝的懲罰不存在,人們突然無所顧忌,失去了道德和行為規范。資本主義利益至上的原則更是瓦解了傳統的道德和行為規范,制造物欲和消費,鼓吹個人主義,瓦解真善美。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部分知識分子痛苦異常。他們繼承了基督教優秀的一面,諸如普世博愛、悲天憫人、仁愛,同時又激烈反對基督教。他們要求一個類似宗教的絕對真理,一個信靠的對象,但是又找不到這樣的東西,因此便陷入了虛無和悲觀。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毀掉了西方工業革命以來資產階級新世界的幻想,毀掉了啟蒙運動的自由、民主、博愛精神,迷惘的一代因此出現。第二次世界大戰,更是砸碎了西方世界殘存的傳統價值觀,人們突然覺得世界非常陌生、怪誕,荒誕派因而出現。這些知識分子是資本主義世界的副產品。
另一些西方知識分子,他們不再承認什么普世博愛、悲天憫人。他們贊同資本主義弱肉強食、競爭的觀念,心中只有物欲。他們的信條是法律的自由和權利,這又成了他們的絕對真理。“一個人的行為若是不損害他人的利益便是合理的,便是他的自由和權利”,只要符合這個信條,哪管什么道德。這又是另外一種虛無主義,道德文化全都瓦解。這部分知識分子的代表,便是后來的新自由主義。他們是資本主義的旗手。
湯因比正是看到了西方文化的這個窮途末路,才發出感慨,說人類的希望在東方,在中國傳統文化。
世界的前途
前面提到,佛家的智慧可以讓一個對世界和自我絕望的人走出內心的困惑,不去自殺。但在走出困境之后,他必須立即行動起來。
若是這個社會極其不公正,兩極分化嚴重、貧富差距懸殊,社會矛盾激化,那么他是不可能處身世外的,不可能一個人喜悅。在這樣的世界,他必須找到解決現實問題的方法和途徑,必須找到社會和世界的前途和方向。這個方向便是社會主義,因為只有它可以對抗資本主義。
從這個意義上說,傳統文化是對人的自我的認識,是明確其立場,是修身。而馬克思主義則是對世界的認識,是行動和改造,是平天下。沒有馬克思主義,沒有社會主義,空有傳統文化,人類是沒有希望的,湯因比的話應該改改。
資本主義制造虛無主義,制造悲觀,制造物欲,制造個人主義、制造惡。
社會主義則讓人回歸人的價值,做人應該做的事情。它不僅整合分配物質和生產,還關心人的內心、文化。人,不僅是物質生產的人,不僅是物質、肉體欲望的人,也是有感情的、能創造真善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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