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人民最大”
吳伯雄先生到大陸來寫了“天下為公,人民最大”,在孫中山先生的“天下為公”之后,又加上“人民最大”四個字,顯示了國民黨繼承中山先生理想的志向,可喜可嘉。
但是,看一個政黨的優劣,不能光看他說了什么,還要看他做了什么。不光要看其口頭上的調門是否很高,還要看其實踐中能否達到。吳先生說到了“人民最大”,能否做到、怎樣做到,還需要“聽其言而觀其行”。
為了說明這件事情,我認為有必要思考一下政黨的功能問題,盡管人們經常地談論著政黨問題,但卻很少思考這個問題,正如黑格爾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人們熟知而非真知的題目。
簡要地說來,政黨的功能就是領導社會、教育人民、建設一個維護社會和諧進步的價值體系。或者換句話來說,政黨是建設價值體系的工具,也就是引導教育人民群眾的工具。
要說明這一點,首先要明確的是,政治與教育密不可分。人性中的缺陷要靠教育來克服,社會中的自我毀滅的傾向要靠教育來抑制。這從這次抗震救災中便可看出來,這邊是黨和國家領導人帶領全國人民舍生忘死地在前線拼搏,那邊還有人搗亂謀利。對這些人光靠法律懲治是不行的,還是要靠教育。所以,政治家必須是教育家,政黨必須要確立和堅持那種引導人性健康向上的價值體系。
人類社會產生以來,政治與教育就天然地結合在一起。如中國古代就有“以吏為師”的說法,西方則由宗教行使教育職能,實行政教合一的體制。但近代以來,中國的政治傳統淡化了,西方的政教合一體制也被廢除了。政黨沒有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取而代之的是學校的教育,那種廣義的價值體系的教育便出現了空白。在西方世界,這種空白很不明顯,其原因在于其政黨所堅持的價值體系與資本主義制度是相合拍的,其民眾的人格模塑是由日常生活中潛移默化地完成的,無須刻意為之。本來就是要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要堅持叢林法則,所以就用不著專門進行教育,這是人的本能。
然而實踐的結果證明,這種叢林法則的價值體系不能保證社會的健康發展。資產階級政黨所能堅持的只有這種價值體系,他們標榜是民意的代言人,而民意本身卻是有缺陷的,于是在民意與政黨之間便處于一種每況愈下的惡性循環,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民意被少數政客玩弄于股掌之上,成為他們實現其叵測居心的工具。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人民不可能成為“最大”,如陳水扁用兩顆子彈連任了一屆,搞出了種種貪腐花招,人民只不過是“最大”的受害者。現在人民覺悟過來了,又把民進黨選下去,把國民黨選上臺,但是政黨與民意被困在低水平價值體系的惡性循環之間的狀況依舊,僅靠吳先生的一句“人民最大”就是跳出這個惡性循環嗎?
人民的利益要靠科學合理的價值體系來保證。這個價值體系在什么地方?中國共產黨人經過近六十年的執政考驗、曲折探索,終于找到了這個東西,那就是以人為本,科學發展觀,和諧社會。但是這些價值也還沒有完全滲透到社會生活中去,要想使它成為全社會的價值體系,那就要靠共產黨來堅持,把它“修之于天下”。這也就是說,要用它來教育人民群眾。在這次抗震救災斗爭中,黨和國家領導人就極好地堅持了這種價值體系,身教重于言教,從而使這種價值體系煥發異彩,為打好抗震救災這場大仗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如果有人問我們,人民是否最大?那么我就告訴他,作為一個整體的人民是“最大”的,但作為每一個具體的人,卻是需要教育的。所有的人都需要改造,這是毛主席說的,“包括我,包括你們”。要說尊重人民,有誰能比毛主席做得好,要說喊口號,毛主席也喊出了“人民萬歲”的口號,沒有誰比他喊得更響吧?
只有在價值體系不斷進化的過程中,和諧社會才能逐步地呈現出來。重視價值體系的進化,重視人民的教育,這是我們中華文化的優秀傳統。《大學》里說“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這也就是要求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要把自己現在所達到的水平絕對化,在堅持自己的價值體系的同時,還要對它保持一種懷疑的態度,克服價值體系上的“獨斷論”。對于政治家來說,不是自己獨善其身,還必須把這個日新其德的過程,借助于政黨這個工具,推廣到全社會。只有在社會進步的過程中,個性才能得到充分的發展。
是政客,還是政治家,其區別不在于能不能喊出“人民最大”的口號,而在于能否堅持那種保持社會和諧的價值體系,能否站在人民的前面,自覺引導社會價值體系的進化過程。
再談"人民最大"
在本人的《談談“人民最大”》的后面,大豐先生說:“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動力。”小天先生則說:“我有時候在自己迷失:人民是指哪些人?因為人們的利益趨向不一樣,很難做到所有人的同意,那么誰是人民呢?是大多數還是絕對全部?是虛幻的統一體還是單個相加?”這兩種意見,一個肯定,一個迷茫,有些矛盾。我贊成大豐先生的意見,也理解小天先生的迷茫。同一個詞從不同的人嘴里說出來,其含義是不一樣的。但究竟怎樣理清這些問題呢?我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這里面所涉及的是關于英雄與人民的關系。關于這個問題,以往的人們也有一大堆研究,其中有真知灼見,也有一些繞口令。如果我們從價值體系的視角來觀察這個問題,便可繞開這些繞口令,得到一些新認識。我先談點看法,作點探索,供朋友們參考。
首先,人類的歷史便是價值體系的進化史。隨著這個進化過程,生產力發展起來,政治組織也逐步擴大、健全起來,這是一個自組織過程。與不同發展水平的價值體系相適應,便有不同的文明水平,包括經濟、政治與文化。黑格爾說,太陽下面沒有新東西,很有道理,只有價值體系的進化才能帶來新東西。
其次,對于人類個體來說,他必須重復走過人類整體所經歷的進化過程。必須經過一個人格模塑過程、學習過程,人們才能在價值體系的進化之路上達到時代的最高水平。在此過程中,由于環境和個體的差異,不同個體之間存在著差別。有人前進,有人后退;有人清醒,有人昏睡;有人幼稚,有人老成。所謂英雄與人民的關系,也就是在價值體系的進化過程中走在前面的人與其他人的關系。
其三,具有不同的價值體系發展水平的人們,都把自己所達到的價值水平絕對化,以為自己所擁抱的價值是核心價值,終極價值,或者說是普世價值,都相用自己的價值體系來認識世界、改造世界。這便是哲學上所說的獨斷論,打破這種獨斷論,人們才能進步,接受新價值。同時也只有最先進的價值才能代表普世價值,即使他所堅持的價值還沒被其他人認識。
其四,因而政治過程與價值體系的進化過程是有機結合在一起的,維護經濟過程的正常運轉,是政治的基本功能;而為了維持經濟過程在較高水平上運行,就必須引導社會價值體系穩定在較高水平上,因為經濟過程是一個由價值體系操縱著的自組織過程,清醒的政治家就必須抓教育,抓價值體系的建設。
其五,要抓價值體系的建設,就應當由價值水平最高的人執政。只有這樣的人執政,才能具有最廣博的同情心,包容那些處在低水平價值上的人們,正確處理價值沖突,構建和諧社會。也只有這樣的人執政,才能具有自我犧牲精神,領導社會正確應對自然災害和外部挑戰。這從這次抗震救災中共產黨人的杰出表現中可以得到證明。
其六,價值水平高的人總是要受價值水平低的人的牽累。后者不知道什么是真善美,不知道怎樣把事情做好,不知道和諧的價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在人際交往中也是一身毛病,喜怒無常,不能正常反應。前者對這樣的人就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有耐心教育,等待,為什么呢,唯有人才有可能開悟、聞道,鳥獸都不能開悟,就算是胡說八道,那也是唯有人才具有的能力,狗不會胡說八道,太陽也不會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也比任何自然界的事物高一個檔次,只有在些基礎上,人們才會總結經驗,開悟聞道,達到清醒理智的境界。此即所謂“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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