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8日,《中共中央關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即《十六條》)在八屆十一中全會上通過。《決定》號召全國人民“斗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批判資產階級的反動學術‘權威’,批判資產 階級和一切剝削階級的意識形態”。于是,一場浩劫——“文化大革命”便在全國普遍發動起來。同一天,山西省委宣傳部召開揭批趙樹理“問題”的座談 會,第二天《山西日報》便以《徹底批判資產階級反動文學“權威”,打倒周揚黑幫樹立的“標兵”趙樹理》的大字標題,報導了這次揭批會。8月11日,省文聯機關 開會揭批趙樹理,同日《山西日報》發表長篇文章,全盤否定他的創作。接著,8月13日、18日、31日,10月 26日,該報連續發文批判趙樹理,從而掀起了山西省第一次批趙高潮。
孩子是天真的。晉城師范學校的紅衛兵娃娃們, 首先主持召開批斗趙樹理的大會。他們把戴著高帽掛 著“黑幫分子趙樹理”大牌子的趙樹理,押到臺子上, 后面跟著宣傳部長、文化局長、劇團團長等一串所謂 “黑爪牙”。不料,上臺后趙樹理突然把大牌子、高帽子 撂到地上,昂然挺直了高大的身軀,鬧得會場啞然無 聲,人們無不瞠目結舌。造反派頭頭見勢不妙,只好高 喊:“打倒黑幫分子趙樹理!”并以勢壓人,喝道:“造反 派說你是黑幫,你公然對抗,這是反革命行為!我問你 是不是黑幫?你的作品是不是大毒草?”趙樹理根本不 理他們的碴,氣得“小將”暴跳如雷。半天趙樹理才慢 悠悠地說:“說我是黑幫,我不敢當。我人長得黑,可心 不黑,也沒幫沒派。我的作品盡是‘豆芽菜’,連‘西紅 柿’都夠不上。要說是大毒草,我真不知道該怎么種 呢!”鬧得批斗會全場嘩然,難以為繼。主持者只好草 草收兵,然后分三班輪番作戰,想以疲勞戰術逼迫趙 樹理承認。到第二天,趙樹理感到體力不支,便低聲跟 娃娃們說:“你們說是,那就是?”并規規矩矩寫到紙 上,立為字據。造反派拿過“字據”夾到語錄中,高聲朗 誦:“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它就不倒”的語錄,“歡 慶”初戰告捷。趙樹理美美地睡了一夜,第二天紅衛兵 又押他參加“歡慶勝利大會”。當他們發現自己被捉弄 之后,只好狂呼口號。
1966年8月中旬,趙樹理被揪到長治晉東南地委 招待所“交待”問題。他看到一張萬余言的揭批他“問 題”的大字報,于是就在大字報邊上題詩曰:“塵埃由 來久/未能及早除/歡迎諸同志/策我去陳污。”反映 “文化大革命”初期,他對運動的善良愿望。8月下旬, 晉東南地委開會開始揭批趙樹理。一天,趙樹理看到 —、·張《請看趙樹理的野心》的大字報,正被人圍觀。原 來這張大字報說他對無產階級專政極端不滿,有改朝 換代、再造江山的“野心”。結尾道:“如予不信,有詩為 證:‘任它冰封與雪飄,江山再造看今朝,鉆林不作銀 蛇舞,也與天公試比高。’這是趙樹理親筆寫的,鐵證 如山,賴是賴不掉的。”讀罷大字報,他很氣憤。這 首詩是他所寫,但那是1964年3月參觀大慶油田, 目睹石油工人頂風雪冒嚴寒,改天換地大打石油 翻身仗的情景,有感而作。現在這位熟人竟不顧事 實,無限上綱,有意置他于死地,令人發指。趙樹理 不覺慨嘆:“如此牽強附會,望文生義,任其下去, 不知有多少人要無故蹲文字獄。”激動之余,又賦 詩——首,寫在大字報旁邊。詩曰:“革命四十載,真 理從未違,縱雖小人物,錯誤也當批。”這是以魯迅 筆法,在回敬那位賣友求榮的“小人物”。是年冬, 趙樹理被迫寫了《回憶歷史,認識自己》的檢查,約 23000字,一方面,嚴于解剖自己;另一方面,歷數 每篇作品創作的背景和由來,用事實駁斥廠林彪、 四人幫一伙隨意加在他頭上的種種不實之詞的罪 名。檢查結尾說:“在起牌的時候,搭子上插錯了牌 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打過幾圈來就都倒正了。我愿 意等到最后洗牌的時候,再被檢點。”這話雖有幾 分書生氣,但也反映了趙樹理對黨的事業充滿信 心。
引自網易http://news.163.com/08/0923/09/4MH2H8NV00011KUQ.html趙樹理文革中被殘酷批斗至死_網易新聞中心
按:看了以上報導,可見,一,趙先生是被當權派作為“黑幫”拋出,以干擾“斗爭走資派”這個文革大方向的,二,當時尚未有“造反派”,而現在行文中總說是“造反派”干的,三,行文中所謂“造反派”實即當時受當權派蒙蔽的一般群眾或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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