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手

我基本不懂經濟理論，講不出深刻的道理，且常常被忽悠；因而，做這個題目并不太合適。但我懂得，實踐高于理論，理論來源于實踐，并不斷被實踐檢驗，需要不斷總結和發展，這是唯物辯證法告訴我的。是故，就敢結合現實談談自己的看法，供評判。

有人——聽說是什么“吳市場”者流——把市場經濟吹得天花亂墜，似乎是拯救世界的法寶，仿佛是唯一正確的經濟理論；和它對立的是計劃經濟。但30多年來，計劃經濟被徹底否定了，似乎一“計劃”就會被“統死”，捆住人們的手腳，影響經濟發展；按否定者的理論，我們居家過日子，或任何一個單位，都不能做計劃，以免被捆死。

粗略說來，所謂“市場”，其實就是“現代化叢林”；由此推論，鼓吹“市場經濟”就是推行“叢林法則”。我承認“叢林法則”符合自然規律，但人類的智慧和能動性遠遠高于草木和禽獸，所以能對自然界的演化進行適當干預；最偉大的成就是有了經過馴化和不斷改良的農作物和家畜，對人類走向文明有極大的促進作用；至于創造和使用勞動工具方面的事情更不勝枚舉；并且還要征服太空……，即人的“意志”發揮作用，是有計劃的。如果讓人堅守“叢林法則”，無異于自縛手腳；那不過是為野蠻行為——自私自利、互相殘殺、弱肉強食、爾虞我詐——尋找借口。

據以上簡單分析，可以說“市場經濟”是低級的、野蠻的，而“計劃經濟”是高級的、文明的。但貫徹時需要有前提條件，只有按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指導經濟才行。如果依靠國民黨時代的“四大家族”，或依靠奧巴馬、希拉里他們執行“計劃經濟”，老百姓就會更倒霉。今年美國的99%占領華爾街就是活生生的事例。

據資料介紹，去年，奧巴馬訪問澳大利亞前，在白宮接受澳大利亞電視采訪時，針對中國的迅速發展，終于把美國政客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奧巴馬通過電視鏡頭向全世界明確宣布：“如果10多億中國人口也過上與美國和澳大利亞同樣的生活，那將是人類的悲劇和災難，地球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將陷入非常悲慘的境地。美國并不想限制中國的發展，但中國在發展的時候要承擔起國際上的責任。中國人要富裕起來可以，但中國領導人應該想出一個新模式，不要讓地球無法承擔。”——無非是想干預中國的經濟政策，豈有此理！我要說：他純粹是混蛋王八蛋，我們中國人過什么日子，他憑什么干涉？如果我主管外交，就會要求他賠禮道歉，否則就斷交，我們不和野獸打交道，“愛咋地咋地！”他們還誣蔑毛澤東好戰，無非是敢于奮起反抗，保家衛國。他們總在別人家門口搞軍演，到處出兵進行侵略，難道是不好戰？

我不懂政治經濟學，講不出大道理。按樸素的認識，市場經濟被某些“經濟學家”說成舍此無它，其實是變魔術，是爾虞我詐的經濟，只有那些“賊心眼子們”能得到實惠。

按馬克思主義理論，是勞動創造世界；但30多年來的驗證，埋頭苦干的老實人能得到好處么？只能當牛做馬，享受垃圾，住破爛蝸居，吃豬狗食；但能享受花天酒地的都是什么人呢？誰思念毛澤東？誰痛恨毛澤東？——勞動人民鮮有反對毛澤東的。

我老家在農村，有時在農業收獲季節回老家，所見所聞讓人憤恨不已。農民是弱勢群體，信息不靈，力量分散，勞動成果要想進入流通領域，就得忍受盤剝。農村集體解體后，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自顧自，商人們也培養代理人，即農村能說會道、善于拉關系、撒謊臉不紅、不擇手段的，或有某種背景的，充當“經紀人”。他們大多游手好閑，別無所長，卻能一手遮天，主宰一切。但如果離開他們，你的農產品就得爛掉。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毛主席號召“組織起來”，可是有人硬行將其拆散，無可奈何。經紀人與外地商人互相勾結，生產者眼睜睜讓人家挑肥揀瘦，并在斤兩上做手腳，欲哭無淚。精明一些的可以少吃虧，大部分農民干瞪眼，只能混個溫飽。經紀人平時游手好閑，“忙”一季就能發財，找誰說理？如果有人能為人民服務，老百姓就不會吃虧，然而現在是望眼欲穿。有一只罪惡之手主宰，這就是市場經濟，可以鍛煉人逐漸適應殘酷的競爭環境，“優勝劣汰”，可苦了老實人。

最近在電視里看到一條信息：鄭州市免費送菜引來2萬市民排長隊。這應該看做惠民之舉：由政府出資，緩解賣菜難，買菜貴的問題，緩解社會矛盾，因而也是一種維穩舉措。我們當然應該加以肯定，投贊成票。但是，為什么賣菜難，買菜貴？難道不是市場經濟造成的么？我看了孔慶東的相關視頻，他大聲說，計劃經濟是最先進的。我們也可以說：免費送菜，迫于無奈；固然是一件好事，是緩解矛盾的好方法。如果有栽種計劃呢？大概就沒有賣菜難的問題。如果能減少中間環節呢？菜價也不會太貴。——沒有“罪惡之手”，就沒有坑害現象；這是我這個外行人悟出的淺顯道理。

想當年，我們經常在國內參觀學習，互相交流經驗形成風氣，促進科技發展。前幾年，出國考察形成風氣，實際是免費旅游，浪費國家錢財。盲目引進、重復建設層出不窮，都是因為沒有計劃或計劃不周，各自為戰，浪費的都是國家錢財。近據報道，一個制藥廠，生產青霉素，日子卻很難過。原因是，抗生素限制使用，便造成產品積壓。為什么不了解需求，為什么不搞計劃？

某日吃午飯時，老伴對我說：“上午排了一個多小時隊，從某超市買了4棵大白菜，一毛五一斤。”仿佛蠻有收獲。我知道，早市的菜攤上大部分是賣4毛一斤，而大卡車上是賣兩毛五一斤，我心里不能不贊賞老伴會過日子，但嘴里卻說：“這不都是因為窮么？簡直是給“改革開放”抹黑。但這樣的機會應該留給那些更困難的人，比如掃街的、揀垃圾的、吃低保的。我們兩個人每月有6千多元的退休金，不愁吃不愁穿，還和別人爭什么？”當然，我也知道，那不過是為了攢錢幫兒子買房。

這就是市場經濟，這就是社會現實。好不好呢？各有各的評判標準。只不過是吃白菜的問題，卻有這么多名堂，也要勞神、競爭。誰都應該知道，超市“促銷”、“優惠”并非慈善行為，而是為了吸引顧客，追求利潤最大化，和他們過招是有聊還是無聊？

嘗聞一個說法：“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誰能說不對呢？但我總不明白經濟效益何來，無非是要學會在殘酷的競爭中巧算計，莫吃虧。那些不會算計的就只能自認倒霉。這是資本主義社會的一大特征。由于我從小就缺乏這種訓練，后來又受雷鋒的影響，所以極不適應，也就特別懷念社會主義。

嚴酷的現實是，不爭就不容易得到，所以就顯得非常落伍，何談與時俱進！但要爭呢，又顯得不夠人道，于是陷入兩難境地，真不知該按什么理論做人。若按叢林法則，那是必須爭；若面對老弱病殘也去爭，他們可就沒有活路了。該怎么辦，不是明擺著的事么！

（余罘  2011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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