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殘云,浩瀚書冊, 74 年前南京的歷史已定下基調,也許今天的我們還可以從考證與發掘中發現一些被掩蓋的殘碑,它們讓南京的那段歷史更加深刻豐滿,而這些歷史的作證無一不指向一個冰冷的結論:越完整,越悲慘。
74 年后的南京早已不是往昔那個名叫金陵的廢墟了。金陵,在作家張曉風的文字里稱它作多荷的金陵,荷葉田田,風情婉約,必然少不了才子佳人。于是可以想象秦淮河的燈影里搖曳過許多情愁,秦淮河的流波里沉浮了幾度風月。
在中國的風水學中,金陵這座城有王氣,所以成就了十三朝的都會。然而忘了是哪位賢人說過此地并不宜建都,此中緣由我也不甚了然,只是在我這樣一個后人的眼中看來,這里的確不適合作為都城的,因為考證歷史的人說這里遭遇過六次屠城!
六次屠城,該有多少白骨橫臥荒野?該有多少冤魂日夜游離?該有多少的血淚流遍郊原,使得泥土變得黑紫板結?我聽過鐘山的山風與松濤嗚咽,那是萬千呼號的亡靈!
大四那年去南京,游覽了中山陵,參觀了大屠殺紀念館。當我面對著那成堆的骷髏、沉郁的哀歌以及嗚咽的山風與松濤時,一個問題縈繞在我心頭:誰來為他們超度?誰來給他們交代?
猶記得那天,我隨著人群進入紀念館,身處在一個昏暗闃靜的空間,耳邊似乎只有水滴和鐘聲。我看到戰爭的情景再現,看到一間間黑魆魆的屋子,里面的人全部被殺,尸體雜亂,一片狼籍。陳列廳里擺放著寫有武運長久的日本國旗、行軍水壺、大大小小的武器,還有許許多多標明“不許可”的照片。紀念墻上一連串的名字,一個個面孔在滴水聲中迅疾消失。
還有這樣的墻,上面排列著許多以家庭為單位的檔案。請你想一想,就這樣一戶一戶的人家,好幾條生命一下子被葬送。日本人當時就是這樣,用軍刀和機槍狂暴地腰斬了 30 萬個無辜性命,制造了一個絕對陰森恐怖的空城。殷紅的 30 萬,蒼白的 30 萬,其中還有不少人至今沒找到姓名。
我來這里參觀不是為了獵奇,也不想拍照,我不忍心同胞的遺骨,白森森的暴露在鏡頭里,但是慘象已經白森森的刻在了我的腦海里。我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去面對那樣痛心疾首的歷史,因為這樣做并不公平。聞聽日本右翼分子以及無恥政客篡改歷史為戰犯招魂時,我會憤怒并決不寬??!
關于南京大屠殺,歷史還透露了這樣的荒唐情節。在日本軍隊進攻南京之前,唐生智將軍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毀棄渡船,截斷后路。然而就是這位抱定與南京城共存亡的民國上將,在都城即將攻陷之際,坐著汽艇倉皇奔逃,留下守軍在渡頭內斗,留下孱弱的子民在城里等待屠戮!同樣是逃,《三國演義》中劉玄德攜民渡江;同樣是逃,這邊卻是把人民綁在行將毀滅的戰車上,這樣逼死民眾的作法,讓人不禁要問,將軍安有惻隱之心!
那天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這樣一個情景,當我準備原路返回時,工作人員阻止了我,并告訴我:不走回頭路。
不走回頭路,是歷史的一聲提醒一個告誡。曾經看到一個紀錄片,一個老人說,現在的人們感受不到國破家亡的痛苦,但我們那個時候確實是感受到了當亡國奴的痛苦。和平時代,當我們翻開歷史的書頁時,不僅要警示自己不走回頭路,還要去踐行這個允諾。
回到當今的社會,請你想一想,一個沒有國家意識只顧個人私利的民族會不會走回頭路?一個對國家沒有危機感只對金錢有危機感的民族會不會走回頭路?一個利益當前恥辱在后的民族會不會走回頭路?我想是有可能的,說不定會走的更為慘痛。
世界還遠沒到鑄劍為犁放馬南山的時候,有些敵人已經偽裝很好,有人敵人已經開始挑釁,所以我們,為了踐行不走回頭路的允諾,一刻也不能放棄思想的武裝,一刻也不能丟掉手中的槍。只有握緊武器才有超度亡靈的機會,才有安享和平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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