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國進民退的人聽好了，你們所有理由是沒有說服力的

曹久強

最近在電視中發現中國民營經濟協會會長與龍永圖先生反對國進民退，他們反對的理由就是國進民退不是市場配置資源的結果，而是權力配置資源的結果即政府權力。這就是他們反對國進民退的最大、最光冕堂堂甚至是最理直氣壯的理由。我認為他們的理由是沒有說服力的，是很沒有說服力的，是似是而非的。

為什么這么說呢？首先，自從1929年到1932年的世界性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爆發以來，凱恩斯主義興起了。凱恩斯主義就強調依靠國家干預，來擴大生產與消費，來制約放任自由完全依靠市場調節的資本主義。既然，政府要調節經濟、干預經濟，就不可避免的出現政府配置資源的這樣一種現象。比如，依靠納稅人的錢建立國企就本身就是在配置資源。這說明，政府配置資源也就是帶有貶義的權力配置資源并不是絕對的惡，而是具有一定的積極作用。也可以說正是凱恩斯主義讓資本主義走出了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這個權力配置資源功不可沒。在這之后，由于凱恩斯主義造成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停滯不前以及通貨膨脹也就是西方所說的滯漲，于是新自由主義興起了。新自由主義并沒有完全否定政府干預經濟，也就是沒有完全否定權力配置資源，而是立足于最小的政府、最大的市場。于是他們給政府干預經濟即權力配置資源劃出了一塊領地，盡管這塊領地已經被他們盡可能的縮小了。但是，這樣的領地說明，政府配置資源在當今社會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只是不能過大。今天中國的主流經濟學家學的就是西方新自由主義的理論，他們也是不否認只一點的。我知道，他們嫌國企過多、過大即政府干預、配置資源過大而已。

但是，新自由主義盛行幾十年帶來了什么結果呢？在西方新自由主義帶來就是社會貧富差距依然懸殊，盡管認為比中國貧富差距好些。而最能說明問題的是當前因為盛行幾十年的新自由主義引發的世界性金融危機。目前這場危機依然沒有徹底擺脫，很多國家如美國又重新撿起了凱恩斯主義的東西，開始了部分的國有化。這些再次說明，市場在資本主義時代根本不是完美無缺的，市場配置資源也不是完美無缺的。而任由市場造成過剩引發危機，這就是市場浪費資源，沒有效率的表現。相反，政府也就是權力配置資源也是必要，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效率的在這樣的市場危機下就表現出來。至少政府配置資源的效率體現在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過剩，以至于社會如此巨大的浪費資源。

于是，我認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市場配置資源不是完美的，也不是一定具有效率的。政府配置資源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效率的，也就是權力配置資源并不一定是沒有效率。承載政府權力的國企也就不是完全沒有效率的。因此，從這點上來說，完全站在市場配置資源來反對政府配置資源是不對的。

其次，國企也就是作為公有制經濟的一種，它與市場并不是對立的。國企由政府建立就一定不能依靠市場來配置資源嗎？很多人對于國企存在很多偏見，對于國企存在很多誤解，于是不假思索地認為國企是不能依靠市場配置資源。我認為這樣傳統的觀點是不對的。很多人都認為，政府出錢建立了企業，于是政府就擁有對于國企地所有權，國企就是政府的附屬物。其實這一點是錯的。社會主義反對的就是依靠資本擁有企業的所有權。既然社會主義反對私人即資本家依靠資本建立企業擁有企業所有權，為什么社會主義政府反而自己依靠資本建立企業擁有對于企業的所有權呢？這不是明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毫無疑問是說不過去的。因此，社會主義的政府出錢建立國企并不能依靠自己的資本擁有對于國企的所有權，最多政府對于國企只有債權人的權力，也就是政府僅僅是借錢給國企而已。國企真正的所有權屬于國企工人集體。由于政府的錢來源于人民的稅收，于是全民只是國企的債權人而已，并不是所有者。可見，國企無非是一種特殊的集體企業而已。

正是國企不屬于政府，它才是獨立于政府，才是獨立自主的經濟單位。于是，國企是政府一直下出錢建立，但是，又并不是屬于政府。于是，它既是政府干預經濟的產物，也是有著自己獨立地位的經濟主體。既然國企是一個獨立自主的經濟主體，它與私人經濟主體一樣獨立自主，也可以自負盈虧，為什么就不能與市場結合，為什么不能在市場經濟中自由競爭呢？這是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因此，國企是政府意志下建立，并不是完全屬于政府，他與政府有關系，有的只是借款人與債權人的關系，政府可以憑借不借款等關系制約國企，但是不能損害國企的獨立自主。在這樣的情況下，國企完全是可以與市場相結合的，完全是可以走向市場經濟的。在國企走向市場經濟中又與政府有著密切的借款關系，這樣正好解決了資本主義時代私人經濟與政府過于疏松，不聽政府調控而盲目擴張、自私自利的弊端，也就是國企正好可以把政府與市場很好的結合起來。這就是國企先進并優于私人企業的地方。

當前國企沒有民主化，國企在中國處于初級發展階段，很多地方不成熟，還需要政府扶植，還不能真正政企分開，還不能真正獨立自主起來。這些在很多現象都可以表現出來，這一點我是承認的。但是，不能以國企初級階段的不足就否認它未來可以獨立自主，可以真正政企分開，可以在市場下自由參與競爭的前途即未來成熟階段國企的前途。

可見，把國企誤認為永遠與市場配置資源絕緣，永遠不能獨立自主、自負盈虧，永遠是政府附屬的這樣一種沒有辯證、發展看問題的成見作為反對國進民退的理由也是不對的。

再次，在當前社會主義中國經過三十年的改革開放以及其中十多年的私有化浪潮，大規模的國退民進已經把國企與集體企業趕到了絕對不能退讓的邊緣，也可以說現在公有制經濟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這樣一種境地，在退讓就只能徹底把自己從經濟上消失，社會主義經濟基礎被他人成功徹底破壞，也就是社會主義中國徹底變成有名無實。在當前新自由主義引發的世界性金融危機下的背景下，以及社會大規模對十多年來私有化浪潮的反思下，社會經濟層面出現了一些私有化浪潮下的公有制企業反彈。于是，以私人媒體為首的攻擊號手開始了大規模的對國進民退的攻擊。他們打出的旗號就是以維護市場經濟以及市場配置資源為旗號來試圖繼續他們盛行十多年的私有化進程。可以說，與其說他們害怕市場經濟出現倒退，不如說他們怕私有化出現倒退，怕私有化就此終結。這是他們不能接受也不能看到的。于是，他們對社會小規模、個別的公有制企業觸底反彈來大肆放大，不斷制造輿論壓力，試圖引起政府的重視，讓政府表態支持他們的私有化進程。這才是這些社會私人媒體的真正意圖。

至于他們羨慕國家四萬億投資他們沒有能夠獲得很多的項目，沒有能夠在其中獲利，他們很不服氣。他們也對國家信貸很多偏向公有制企業很羨慕，也很不服氣。他們試圖依靠他們的話筒對政府施加壓力，來擴大自己的利益。但是，他們不知道，在世界性金融危機下，國家反危機的措施都是凱恩斯主義，都是依靠國家干預來反危機的。國家把錢與項目給了他們這些私人企業，他們打著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幌子，國家是沒有能力指揮得動他們的，給他們的錢與項目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國家根本不可能依靠他們來完成自己干預經濟，推動經濟發展的任務。總之，他們可以市場化口號來要求政府給他們錢與項目，他們也能以自己的企業是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以保護私人財產拒絕政府的指揮，追求自己的個體利益。這樣的情況下，傻子政府才能把國家的很多錢與項目給這些自私自利的私人企業呢。

另外，他們說私人企業與國有企業是市場經濟下的平等主體。大家應該一律平等，不應該歧視。那我要問問，資本主義國家歧視國企嗎？為什么國企在資本主義國家是二等公民？為什么他們不像提倡私人經濟發展一樣提倡國企發展？他們以效率為由，正如我們政府以私人企業自私自利不聽國家指揮為由一樣，又有什么區別呢？市場經濟下，經濟主體是應該平等的。但是，這個平等不是沒有條件的，而是有條件限制的。因為國家是有階級性的。社會主義國家與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主體從根本上是不應該相同的。只不過在特殊歷史條件下，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性，社會主義國家才出現了公有制經濟與私人經濟混合存在的。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公有制經濟是自己的親身兒子，私人經濟就是前娘養的。自己的母親疼愛自己的兒子合理合法。如果自己的母親不疼自己的兒子，更不可能疼別人的兒子。因此，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優先發展公有制經濟合符情理，正如資本主義國家優先發展私人經濟一樣合符情理。如果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反而優先發展私人經濟，這正如易牙把自己的兒子煮了給君王吃一樣，違背常理，無比虛偽。因此，國家性質不同，國家經濟主體不同。在社會主義國家，就必須堅持公有制經濟的主體地位，民營經濟就只能作為有益補充就只能是二等公民。只有在社會主義國家中，作為公有制經濟主體的國企與集體企業在市場下應該一律平等。這才是真正的市場經濟下經濟主體一律平等的體現。

最后，他們說我支持國進民退就有強烈的政治與意識形態的色彩。我認為這是無可非議的。因為意識形態自從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出現以后就有，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意識形態并不代表錯誤。而且他們自己也是帶有政治與意識形態色彩。因為他們把我們的國進民退說成是權力配置資源，難道不是他們給我們的政府調控與公有制發展加上政治與意識形態的色彩嗎？其實大家都在做，只不過方式不相同而已，表述不相同而已。為什么他們要格外強調別人是有政治與意識形態色彩呢？

因此，以市場配置資源來反對國進民退是錯誤的，也是沒有說服力的。盡管現在國進民退還是屬于少數現象，我還是要不斷支持國進民退，不斷支持民主化的公有制加市場經濟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模式。反對任何形式的私有化以及任何形式的鼓吹私有化，也反對市場原教旨以及所謂的市場經濟主體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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