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科學家錢學森
宋陽標
“他知道所有美國導彈工程的核心機密,一個錢學森抵得上五個海軍陸戰(zhàn)師,我寧可把這個家伙槍斃了,也不能放他回紅色中國去!”
說這話的是1950年代的一位美國海軍次長,他這句話里說的對象叫錢學森。
生于1911年的錢學森當時還只是一個嶄露頭角的青年科學家,而今天,他已經(jīng)被中國人尊稱為錢老,他被冠以的頭銜有“中國航天之父”、兩彈一星元勛、“中國火箭之父”。而在中國當今民眾的心中,錢學森之所以享有如此盛譽,并非僅僅是因為他有如此眾多的頭銜或者科技成果,而是錢老對祖國和人民最深沉的愛。
錢學森于1935年赴美國留學,經(jīng)過十年的不懈努力,他成為當時世界一流的火箭專家。他與導師馮•卡門參與了當時美國絕密的“曼哈頓工程” ——導彈核武器的研制開發(fā)工作。
1948年,祖國解放事業(yè)勝利在望,錢學森開始準備回國,為此,他要求退出美國空軍科學咨詢團。當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的消息傳到美國,錢學森和夫人蔣英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商量著早日趕回祖國。因為被懷疑是共產(chǎn)黨人,并且拒絕揭發(fā)朋友,錢學森被美國軍事部門突然吊銷了參加機密工作的證書。錢學森感到非常氣憤,他說:“我寧愿回中國老家去,也不愿在受人懷疑的情況下繼續(xù)留居美國!”
從此,美國政府對錢學森夫婦的政治迫害接踵而至。錢學森在街頭設計擺脫特務盯梢后,用香煙紙片寫成信夾在給比利時親戚的家書中托人捎給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陳叔通的求助信。在周恩來總理的親自過問下,通過外交努力,終于將錢學森營救回國。
我國火箭控制系統(tǒng)專家、導彈控制系統(tǒng)研究領域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梁思禮院士接受人民網(wǎng)專訪時說示,恐怕錢學森的美國朋友里頭就只有美國共產(chǎn)黨員。實際上,早在1937年秋,錢學森就參加了當時加州理工學院的馬列主義學習小組。而他在出國之前,就早已讀過馬克思的《資本論》,普列漢諾夫的《藝術論》,布哈林的《歷史唯物主義》。
回國后,錢學森成為我國多種學科研究的先驅,在他的指導下,中國的第一枚導彈問世。在與同志們的合作中,兩彈一星驚現(xiàn)中華大地,成為中國大地牢不可破的保護傘。
1959年,經(jīng)杜潤生、楊剛毅介紹,錢學森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入黨被錢學森認為是自己人生中最激動的大事之一。錢學森在給一個朋友的信中說:“我近30年來一直在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并總是試圖用馬克思主義哲學指導我的工作。馬克思主義哲學是智慧的源泉!而且一個馬克思主義者是絕不會不愛人民的,絕不會不愛國的。”
錢學森一生簡樸謹慎,淡泊名利,他很反對世人稱呼自己為“XX之父”。
1991年10月16日 國務院、中央軍委授予他“國家杰出貢獻科學家”榮譽稱號和一級英雄模范獎章。1999年9月18日 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授予他“兩彈一星”功勛獎章。
錢學森的逝世,令人想起他在1991年接受國務院、中央軍委表彰時所說的一段話:“今年我看了在座的王任重同志寫的《史來賀傳》的序。在這個序里他說中央組織部把雷鋒、焦裕祿、王進喜、史來賀和錢學森這5個人作為解放40年來在群眾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共產(chǎn)黨員的優(yōu)秀代表。我心情激動極了,我現(xiàn)在是勞動人民的一分子了,而且與勞動人民中最先進的分子連在一起了。”
“所以我常常說,一切成就歸于黨,歸于集體”,這也許就是人民科學家錢學森對自己的人生的最好詮釋。
2009年10月31日,錢學森走完了他98年的人生歷程。次日凌晨,北京突降大雪。
追憶錢老二三事
作者 惲仁祥2009-11-05 第51期
我一生中,有不少為我尊敬的老師。但錢老既是我最敬仰的老師,又是我很尊重的領導。錢老對我的關心和教育,讓我終身難忘。
錢老講課通俗易懂
我大學畢業(yè)分配到國防科委情報研究所不久,組織上讓我參加了一個火箭、導彈師資訓練班,本人是學無線電工程的,對火箭導彈技術一無所知,卻有幸參加了這個學習班。這個學習班,有些課程是一些知名專家來講授的,其中最知名的是錢老。錢老來講授了好幾次,一講就是半天。我聆聽錢老的幾次講課,至今記憶猶新。他講課的最大特點是通俗易懂。他講課的神態(tài)和在黑板上畫的示意圖,在將近50年后的今天,仍能顯現(xiàn)在我眼前。他講課非常形象而又生動,把當時很尖端的學科,不是用一個繁雜的微分方程,而是用通俗的語言,把復雜的技術問題,解析得清清楚楚。即便沒有學過的人聽了,包括沒有學過工程技術的人,聽了他的講課,基本上就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而專家聽了,會感到一些問題講得很深、對深入研究很有啟發(fā)。凡錢老講課,不僅有黨、政領導,還有知名專家,都來聆聽。參加聽課的知識層次懸殊之大,可想而知,但大家聽后都是贊不絕口、滿意而歸。
我當面聆聽錢老指教最多的是兩段時間,也是我一生中最珍惜的兩段時間:
一段是1974年4月,錢老和陶魯笳同志到情報所抓批林批孔運動開始至1976年唐山地震前。給我的印象是,錢老在政治上也很強,表現(xiàn)在對自己要求很嚴,這方面很多同志介紹了不少事跡,我僅介紹一件“小事”。
凡錢老家屬乘坐組織上安排給錢老的專用車,錢老嚴格按規(guī)定交汽油費。他的行動也教育了我,家屬用車按規(guī)定交汽油費。這事情雖小,但表現(xiàn)了他的高貴品德,如果所有領導干部都能像錢老這樣從“小節(jié)”抓起,搞傳、幫、帶,我們決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腐敗情況。
平易近人知識淵博
錢老在工作上要求嚴謹,思想開朗,他謙虛、堅持原則。同錢老商討問題,他從不居高臨下,而是平易近人,平等討論,決不強加于人。舉個例子,根據(jù)上面精神,他建議我在情報所成立領導小組,我持不同意見,經(jīng)過約兩小時的分析、討論,最后同意了我的意見。
另一段時間是,我同錢老接觸最頻繁的是開第四屆人大期間。他是召集人之一,他對我說:一些通知、材料以及關于科委的代表們的后勤服務請你代管一下。
因此,我同錢老在這期間,有更多兩人閑聊的時間和機會。但大多是談技術和他向我介紹美國的一些情況。其中有部分內容在我發(fā)表的文章中作了介紹。給我最深的印象是錢老知識淵博。他對我說:一個人,把一行弄通以后,學習其他的就容易多了。他希望我專一門以后,盡量擴大知識面;學技術同學外語有相似處,弄通一門外語,學第二門、第三門就容易了。這期間,我同他討論了激光武器、反導彈等等問題,并廣泛討論了各種雷達、電子計算機方面的問題,對我來說是個大豐收時期,在此不一一介紹了。僅介紹一下讓我收獲最大的是,我對他談了我對國內、外相控陣預警雷達的看法后,大膽向他建議我國已研制的相控雷達,不能再生產(chǎn)了,一是那么大的天線陣面,不利于實戰(zhàn)要求;二是維修費用太高。三年的維修費相當于生產(chǎn)一臺新雷達,加上雷達本身造價就高;接著我談了我設想的相控陣雷達構思。他聽了很有興趣,當即要我把自己的意見和構思寫出來。會后我寫了交給了他。他批給了有關部門,后來,南京十四所總工程師專門組織了人員進行了技術論證,告訴我經(jīng)論證:方案可行。這就成了我為國家安全(在錢老的支持下)作了一點點貢獻。
這期間,他向我介紹了美國的一些情況,因為這方面內容許多同志有詳細的文章發(fā)表了,我僅簡要介紹幾句。錢老對我說:你別認為美國真的那么富裕、繁華,那是專門找好的一面對外宣傳、讓人看的,你要是去看看他們的貧民窟那些地方,窮人有得是。美國那個上層內部的勾心斗角,殘酷得很,千萬別看到那些表面宣傳就信以為真。
錢學森同志同我們永別了,但他對祖國的熱愛、對人民的忠誠、對科學的執(zhí)著追求和探索的崇高精神,將永遠活在人民心中!
作者為原國防科工委情報所核心組副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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