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宋庚一是一個不夠資格的“精致利己主義者”,想要學著大佬們拋棄道德底線、職業倫理和專業門檻去張揚自己,可惜,那些地盤都被占完了,她可能自己連合理的一份都撈不到,看上去,她都已經激憤到不愿意做一個通情達理的正派人了,然后,就開始滿嘴胡噴了。
這個宋某,倒是新時期高校生產線出來的標準化產品:想要撇開一切公共性界限去撈大份,遺憾的是,她來晚了,缺乏入圈資格,最后自己也不過是高投入低產出的一份子而已。養成她人格的是,新時期高校教育者灌輸的“精己人格”——可以越過一切底線去撈,酬報她的卻實“低成本雇傭”——不能夠越過底線去盤剝別人不說,還成為被人盤剝的對象,宋庚一就處在這樣的困境之中。
一個高校生產線加工的標準產品——已經被教會和接受了精致利己主義者人格,也愿意按照這個模式行使,但現實卻只剩下各種純粹的受損者空位可以填補,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越界大撈特撈,這個心理落差有點大。一個人學會了做強盜,也預備做強盜了,但到處都找不到搶劫的機會,這一類人無比痛苦,又因為她不想回頭,所以就無法“自覺覺人”,還陷入一種深度的“所利非所用”精神癥候。
如果學生們批評她,她還能夠接受并反思自己,轉過來跟學生交流交流如何恰當地甄別事實,如何在事實的支持下合乎邏輯地得出結論,那說明她還有點入門級的學術素養,還有點戲,說不定能夠從“精己人格”的迷蒙中間掙脫過來,可惜,她應該不會這么想,這樣的人如果做不到洗心革面,那近乎是徹底廢了。
最有趣的是,為宋某人辯護的各路辯護士,他們以自由之名,來維護中國新時代的新產品——“精己人格”及其毫無底線的行為模式,這個辯護術顯得“很沒有學問”,依據不足。自由在19世紀末期,第一次在莊重的政治文獻中間出場之時,就已經給自己劃定了最遠的邊界——“不得違背公序良俗”。換言之,沒有邊界的自由,從來都不是真的,是中國新時代精致利己主義者的自主發明和憑空構建。
而且,這個宋某人在課堂上,也不是在表達學術觀點,據她自己說是以其老師的道聽途說為據的,而且她的整個發言過程,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分析,更不必說以事實和邏輯支撐其結論了,至于她說到需要身份證號碼證明什么的,網絡上的“杠精式胡噴”都沒有這么下作。
為宋某人的胡噴有理辯護,是維護精致利己主義者跨越一切界限的作為方式而辯護,是精己人格群體試圖維護既得利益和越界撈大份的行為模式辯護,是一個群體認定的共同利益,而為了維護跨越亂撈這一“改革新事物”的意識形態生產樣式,目的當然要打擊各路監督和反對精己人格者的批評意見和意愿,這就跟黑社會“打碼頭”差不多了。詭異的是,學術界的黑社會為了維護精己人格及其跨界利益,選擇了以自由作為打人的棍子,這就對照就比較好笑了。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在這個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兩方面,宋某人不過是想要成為作用力的份子,但顯屬還沒有找到機會和縫隙鉆進去,而她的學生相對年幼,沒有那么多世故,心中還有善念和道德,本能地就加入了反作用力方向,這個好得很。精致利己主義者在改開時代崛起,也經常有機會跨界撈大份,夜路走多了就可能遇到鬼,作用力大了之后,反作用力肯定會出現,再善良的人們,也不會永遠寬容這一類犯罪式人格了,早就應該起而反抗了。“告密”宋某人的學生,出場有點晚,手段還不夠有力,但他確鑿無疑屬于反作用力的方面,這是新時代民眾的覺醒,開始自下而上對精致利己主義者說不,并在無意識之中開始要給這一類無底線的精英們立規矩了,這才是大有益于世道人心的真正正能量。
對于宋某這樣的人,農民的老經驗才正合適應對她——“見蛇不打三分罪”,一切正派人見了害人蟲就應該打,這個不應該有二話。
宋某人被開除教職,這個好得很,精致利己主義者就是應該受教訓,不僅不應該同情,還應該發揚魯迅先生提倡的“痛打落水狗”精神,繼續窮追不放,目的就是要借此給各路精致利己主義者立規矩,就跟各路為精己人格辯護者想要繼續加大作用力一樣,我們應該反過來告訴他們:做人要正派,不能夠跨越道德底線、職業倫理和專業標準說話和行事,繼續堅持這個做人行事作風,就有可能遭遇到各種反作用力的規矩,碰各種釘子。
如果有朝一日,真能夠做到讓精致利己主義者到處碰壁,那就能夠期待社會風氣的徹底好轉了。目前看來,精致利己主義者還有很多支持者,還有很大的社會能量,所以,他們還有很大的作為空間。而宋某作為一個標準范本,其丑惡面目曝光且在輿論壓力之下被處理,還竟然有人逆著道德底線出來為她辯護,說明精致利己主義對整個社會道德的損毀到了何等嚴重的地步——他們已經裹挾了相當多的人,甚至一些人還對毫無道德和職業倫理底線的表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這說明糾偏精己人格的道路還十分漫長。
為宋某人的辯護言論大量存在,還在體制內得到大量支持,這個狀況說明精己人格滲透的廣泛性。為規訓精致利己主義者,使其回頭選擇正派做人的道路,還十分遙遠和漫長,所以,當前做應該做的,就是要采取各種方式繼續痛打落水狗,加強對精己人格的“反作用力”,目的不僅是為了教育宋某,還為了警示后人。
二〇二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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