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教材事件發酵，看看美國是怎么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
許久以來，有一種聲音甚囂塵上，說愛國主義沒用，中國的愛國主義教育太多了。這兩天曝出來正在發酵的新疆教材中“逆向愛國主義”教育的后果，正在用事實批判這種觀點。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美國的愛國主義教育或許又可從另外一個角度幫助我們思考。
美國人在全世界到處搞“顏色”，到處推廣他們的自由世界好、民主國家好，卻很少對外宣揚他們在本國大搞特搞的愛國主義教育。其中深意，值得玩味。
2017年我第一次踏上北美這片沃土的時候，令我驚訝不已的是，到處飄揚的星條旗。
在中國，國旗一般只有政府機關、國有企事業單位才掛，用以宣揚國家觀念。在美國，如此注重個人自由的國度，按常理推論，應該更少地方掛國旗才對。但登上北美大陸的那一刻，這種主觀想象被完全顛覆了。
美國人喜歡掛國旗，不僅政府機關、學校、醫院這些公共部門掛，私營企業也掛，甚至私人住宅都有很多掛國旗的。美國人將國旗信仰融入到社會的方方面目、各個角落。
光是掛起來的國旗是不夠的，美國人經常要向國旗宣誓效忠。國家層面儀式性的宣誓就不用說了，僅是中小學校里每天的國旗宣誓就蔚為大觀。
二十多年前在國內上小學的時候，我們每個周一早上要舉行升國旗儀式，現在的孩子不知道還有這個儀式嗎?
之前在國內的總體感覺是，在開放化大潮的沖擊下這種愛國主義的儀式越來越少了，愛國主義的氛圍越來越淡了。未曾想來美國又被教育了一回。
美國的孩子一般從上幼兒園開始到高中畢業，每天早上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國旗宣誓。誓詞如下：
I pledge allegiance to the flag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 and to the Republic for which it stands, one Nation, under God, Indivisible, with Liberty and Justice for all.
翻譯成中文是：我向美利堅合眾國國旗及其所代表的共和國宣誓效忠,這一上帝庇護下的國度不可分割,民眾享有自由和公正。
這個我在前面的文章《美國教育好嗎？》中有提到過。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是在這邊的一個訪問學者午餐會上。當美方國際交流中心的老師提到這一點時，所有的中國學者都很詫異，大家面面相覷，好像都在問：美國還有這事兒?
后來美國的一些新聞報道不斷加強我對這件事情的印象，有些情況在國內人看來簡直就有些匪夷所思。
比如在2019年，佛羅里達州的一名11歲的小學生因為拒絕向國旗宣誓被警方逮捕。
2017年，德克薩斯州一名小學生同樣因為拒絕向國旗宣誓被學校開除，家長告到法院，法院判決認為小學生無權單方面拒絕參加宣誓。
美國式的愛國主義有一種強大的集體意識導向，在號稱自由的美國你沒法自由地不愛國。
雖然沒有哪一部法律明確規定你不能不愛國，但就是我們以往在國內常說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不愛國你很難在社會上立足。
這是美式愛國主義非常成功的一點，它一般不采取強制的暴力的方式逼你愛國(當然，上面的兩個例子已經“不一般”了)，只是潛移默化之中在社會上樹立起愛國正當性，不愛國不能為社會所容，大家自覺不自覺地都愛國了。
2016年的里約奧運會上，美國體操隊獲得了團體金牌。在頒獎儀式上，運動員道格拉斯沒有像其他隊友一樣站直把手放在胸前。她的這個動作被美國國內民意認為是不尊重國旗國歌，不愛國。
于是，美國各大社交網絡上罵聲連連，道格拉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幾天后，道格拉斯不得不向公眾道歉并說“我一直覺得代表國家參加奧運會是一件很驕傲的事，這就是為了我的國家”。
如果道格拉斯的“愛國”壓力是來自美國政府，或許道格拉斯還會進行一定的抵制，但這來自全社會的洶洶民意，道格拉斯根本承受不了。——讓你不得不愛國，美式愛國主義就有這么大的魔力。
美國愛國主義教育的另一個特點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重要的事情反復做”，規范一點兒來說就是“反復同內容教育”。例如對美國史的學習，一模一樣的內容，美國學生在義務教育階段要學習三遍。
同樣的方法被應用于“美國最好”的理念宣教上。美國學生被不斷地告知“美國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美國是天選之國”。這些概念根本不需要做任何論證，天天說，大家就以此為真理了。
即使是固有文化頑強的華裔，如果生在美國，長在美國，盡管他們的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永遠沒法改變，他們從小被灌輸的美式愛國主義，也可以讓他們把自己和沒有入籍美國的華僑、訪問學者、留學生區分開來，自己作為美國人對于那些跟自己長得一樣的外國人有著強烈的優越感。
一個朋友的實驗室里，幾位來自中國的訪問學者和留學生十分勤奮，他們像在國內一樣，經常加班。他們的勤奮并沒有得到同樓棟里華裔美國學者足夠的尊重，反而是有人略帶鄙夷地說：“看，外國人才加班呢!”
美國學生在申請許多私立獎學金時都被要求宣誓將來會為美國的利益服務，如果將來美國遇到危機時刻，自己會挺身而出。
我們國內每年有大量的人申請獎學金，不論是政府的還是私人捐助的，都主要是看成績，沒聽說動真格地看你愛不愛國，更沒聽說過要你向國家宣誓效忠的。
實際上，有一些拿獎學金的所謂優秀學生是標準的“恨國黨”。
中國包容了很多不該包容的東西，造成思想上過分的混亂。很多人可以理直氣壯地不愛國，甚至以此為榮。他們的物質利益不會因此有任何損害，思想傾向也不受批判，有時還可以靠這“恨國”賺不少錢，在國際上拿大獎。
這樣的放縱在美國是不可想象的。上面提到的道格拉斯只因為一個不恰當的動作，就會給自己引來巨大的壓力和無盡的麻煩。若是像國內的一些人，天天表演“恨國”，在社會上豈有立錐之地?更不用說做什么名人，拿什么大獎，賺什么大錢!
中國需要改變部分地方存在的劣幣驅逐良幣、恨國者比愛國者更受尊重的現狀，尤其是在知識分子圈里。
要讓愛國成為一種光榮，成為一種不可撼動的“政治正確性”。要讓恨國者“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坎相隨。要從思想輿論和物質實際兩個方面鼓勵愛國者，貶抑“恨國黨”。要讓愛國成為一種習慣。
當然，美國的愛國主義也有和中國相同或相近的地方。比如美國的多數全國性公共假日——總統日、獨立日、陣亡將士紀念日、老兵節等，愛國教育意義一點兒不比中國的國慶節、建黨節、建軍節差。
中國有為數不少的愛國主義主題博物館、紀念館，美國也有費城獨立宮、林肯紀念館、杰斐遜紀念堂、羅斯福圖書館、紐約公共圖書館等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中國有主旋律電影、電視劇，美國的好萊塢更勝一籌。好萊塢制作的愛國主義影片《愛國者》、《獨立日》、《珍珠港》、《拯救大兵瑞恩》、《空軍一號》等，其感染力和教育意義，比中國近年的主旋律電影要高出不少。
美國的愛國主義教育還有更為豐富的內容，它最主要的特點我認為可以歸結為：讓“愛國”成為一種習慣，讓“愛國”成為人民心中自覺的道德底線，讓每一個人都自覺自愿地維護“愛國”，讓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都充滿“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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