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旭注：對信息恐怖主義的反思中，有一個很具體的疑問是：社交網站能否作為具有公信力的信息發布平臺?這對中國具有醍醐灌頂的意義。中國目前幾大門戶網站新浪、搜狐、網易、騰訊、百度，名義上都是社交類網站，但其主頁卻以報道社會綜合新聞為主，具有和人民網、新華網等官方政治網站相同的職能，事實上已是超級政治性通訊社;

　　門戶網站不受新聞管理部門和法律約束，任意設置和制造政治議題的做法，已無異于網絡大字報;更由于他們控制著網站、占據著輿論制高點，事實上形成了網絡霸權，而任何形式的霸權都不過是恐怖主義的變異。

　　中國一些微博意見領袖和幾個門戶網站，在沒有掌握事實真相的情況下，無視法律和行業規范、職業操守，任意使用網絡暴力，制造謠言或攻擊輿論敵手或綁架民意、抹黑政府、甚至配合外部反華勢力隱秘進行顛覆國家政權的做法，已經是實實在在的“恐怖”行為。

　　由于中國幾大網站的微博都不采取實名制，也使得以造謠、傳謠為特點的中國式信息恐怖主義得以大行其道，而不必擔心付出犯罪成本。一個化名“XX秦火火”的人，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使用十幾個不同的微博名號，利用鐵道部動車事故、重慶案件、郭美美與紅十字會、學雷鋒等事件，一口氣制造了幾十起謠言，每次在各大網站掀起輿論后就自行銷號，再注冊新號樂此不疲地制造新謠，被網民揭露并稱之為中國最大的網絡黑社會。此種人是典型的網絡恐怖分子】

　　中國國家信息辦公室于5月2日開始在全國范圍內集中打擊造謠、傳謠和整治非法網站的行為，并在公安機關的配合下首先處置了一批在微博上散布禽流感謠言的人員。網絡謠言不像爆炸、兇殺那樣血淋淋，但其造成的社會恐慌則會帶來巨大的政治和經濟惡果。美國近期發生的“奧巴馬負傷”一事便是很好的注腳。4月23日下午，美聯社推特賬戶發出“白宮發生兩起爆炸，奧巴馬總統負傷”。由于波士頓爆炸案驚魂未定，這一消息立即引起美國股市大幅下跌，市值蒸發2000億美元。從引發社會恐慌、經濟損失程度看，這一黑客行為都遠遠超過波士頓恐怖襲擊。事情發生后，世界開始出現對“新媒體時代如何應對信息恐怖主義”的反思。

　　一、信息技術和網絡新媒體，滋生恐怖主義新樣式

　　在全球化時代恐怖分子已不分國界，這從2001年的“911”事件和2013年美國波士頓爆炸案可以明顯看出來。當互聯網把全世界更密切地聯系在一起，地球真正變成了一個“信息村”，國與國、企與企、人與人都在一張“網”里，不僅經濟緊密關聯，日常生活也日益密切相關。由于互聯網具有原子裂變式的傳播效應，使得“蝴蝶效應”格外明顯?；ヂ摼W時代信息的快速流通在給世界帶來巨大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虛假信息泛濫引發社會動蕩的巨大負效應。而這一漏洞，正為一些組織或個人所乘，他們或為謀求經濟暴利、打擊競爭對手，或為放大自身政治訴求，一些國家甚至將此作為網絡心理戰手段。而“推特事件”即使不是某個恐怖分子或組織有意為之，也難免有啟迪作用。由于網絡如黑洞一般的巨大隱蔽性，使得網絡恐怖分子的犯罪安全性大大提高。他們不再需要擔心在制造事端的同時賠上自己，也不需擔心事發后組織體系暴露。值得世界各國注意的是，傳統以制造爆炸傷亡為基本手段的恐怖分子，借助新媒體對世界輿論和世界經濟的影響，有可能進行“戰略轉型”。如此，世界將需要再一次團結起來，共同研究網絡安全，打擊信息恐怖主義。

　　二、美國需要帶頭反思 “推特事件”和網絡霸權心態

　　作為網絡技術的發明國和互聯網的實際控制者，美國擁有超過90%的全球著名網站，美國向互聯網提供的信息流量占全世界的80%。利用這一絕對優勢，美國成立了全球傳播辦公室，統一管理部署對于全球的網絡輿論戰。為了抹黑對手，美國還制定輿論打擊的系列戰術，包括有計劃、有步驟地給目標對手夸大甚至捏造一系列莫須有的指責和罪名，設置批判標靶;動用龐大傳媒機器，或道聽途說捕風捉影，或虛張聲勢無限夸大，或顛倒黑白無中生有，大肆宣傳，進行“輿論綁架”。這幾乎就是信息恐怖主義的啟蒙教材。正如本拉登是美國中情局培訓出來，后來又不得不使用特種部隊將其擊斃一樣，美國試圖以“信息恐怖”的手段控制全球輿論霸權的做法，最終也難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三、中國亟須特別加強網絡規范管理，高壓打擊網絡恐怖分子

　　在美國對信息恐怖主義的反思中，有一個很具體的疑問是：社交網站能否作為具有公信力的信息發布平臺?這對中國具有醍醐灌頂的意義。中國目前幾大門戶網站新浪、搜狐、網易、騰訊、百度，名義上都是社交類網站，但其主頁卻以報道社會綜合新聞為主，具有和人民網、新華網等官方政治網站相同的職能，事實上已是超級政治性通訊社。各大網站推出的微博雖然很多確屬社交內容，但觀察一些所謂知名大V的“社交“內容，則主要是以政治議題為主。門戶網站不受新聞管理部門和法律約束，任意設置和制造政治議題的做法，已無異于網絡大字報，更由于他們控制著網站、占據著輿論制高點，事實上形成了網絡霸權，而任何形式的霸權都不過是恐怖主義的變異。所謂恐怖主要是指通過使用身心殺傷手段，在公眾中制造心理恐慌、引起社會動蕩，并不追求常規戰爭式的肉體消滅。中國一些微博意見領袖和幾個門戶網站，在沒有掌握事實真相的情況下，無視法律和行業規范、職業操守，任意使用網絡暴力，制造謠言或攻擊輿論敵手或綁架民意、抹黑政府、甚至配合外部反華勢力隱秘進行顛覆國家政權的做法，已經是實實在在的“恐怖”行為。

　　由于中國幾大網站的微博都不采取實名制，也使得以造謠、傳謠為特點的中國式信息恐怖主義得以大行其道，而不必擔心付出犯罪成本。一個化名“XX秦火火”的人，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使用十幾個不同的微博名號，利用鐵道部動車事故、重慶案件、郭美美與紅十字會、學雷鋒等事件，一口氣制造了幾十起謠言，每次在各大網站掀起輿論后就自行銷號，再注冊新號樂此不疲地制造新謠，被網民揭露并稱之為中國最大的網絡黑社會。此種人是典型的網絡恐怖分子，所作所為已嚴重觸犯法律。

　　由于對互聯網政治和戰略屬性認識不足，職能部門對中國互聯網特別是微博上的言論亂象長期疏于管理，對一些已經十分明顯的聯手操縱輿論的做法尚未引起足夠警惕，有學者將此形容為三板斧：一些大V以民生民主的代表者自居，設置議題，聯絡同盟者統一發力進行網絡動員;各大網站主頁力推，形成看似洶涌澎湃的網絡輿論嚇唬政府部門;然后以民意為由，要挾政府部門或被指責人的單位“撤銷、開除”等等。如三板斧不湊效，則一哄而散，重新尋找下一個話題。一些組織或個人通過資本介入方式，或自行創立網站或與世界各大網站形成某種默契，已建立起具有政治同一性的龐大網絡體系，在網絡上尋找具有共同價值觀的盟友，通過郵件、手機、私信、微信等信息手段進行議題設置和網絡動員，網站協同形成巨大的輿論反制能力。利用技術手段刻意制造出來的天量粉絲和點擊率，一些人和某些網站甚至干起來利用謠言獲取廣告暴利的營生，從而形成具有再生產能力的謠言產業——這種網絡政治經濟同盟，一旦被某種勢力利用或被虛假信息所蒙蔽，則可能向集團式信息恐怖主義演變。

　　中國改革進程中出現貪腐橫行、特權枉法、道德敗壞的丑惡現象，網絡輿論監督十分必要。但網絡輿論監督必須在法紀的規范下進行，形成新的網絡特權和腐敗。如果全社會都可以在網絡上換言之，輿論監督者自身也必須被法紀和社會監督，而不能以新聞自由的擋箭牌無法無天，憑自己的好惡在博客和微博上大喊大叫甚至侮辱謾罵，不僅網絡秩序大亂，社會恐怕也難以安生。

　　互聯網和微博不是法外之地，即使是知名度很高的所謂“大V”和知名網站，只要觸犯法律也要堅決制裁。

　　中國終將進入新媒體時代。為了有一個健康的生活、學習和正常交流的環境，希望中國網絡管理部門以這次集中整治為契機，徹底規范中國的各類網站，努力堵塞網絡漏洞，高壓打擊網絡恐怖分子，把信息恐怖主義消滅在萌芽狀態。

　　(作者為海洋安全與合作研究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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