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朝改開30年夏,魯西南一個貧困小縣。
“狗剩”鄰居張嬸叫道
“我不叫狗剩,我叫國慶”兩歲大的男童操著標準的普通話奶聲奶氣的爭辯著
“哎呦,這孩子胳膊彎上有個大蒼蠅”楊老太顫聲道
“這不是蒼蠅是黑豆豆,媽媽說丟了好找”
楊老太湊近跟前:“哎呦,可不是咋地,上面還長了三根毛毛”
“看這個娃娃,長這么白凈還扎著小辮,是女娃吧”李嫂嬉笑道
狗剩不再還擊,而是叉開雙腿露出小雞雞,頭揚起,大有鄙視之意。
眾人一片哄笑,狗剩似知大伙笑自己,臉紅頭低不吭聲。
“誰又欺負俺家狗剩啦?”一老漢快步走來
“爺爺”狗剩似乎看到了靠山撲到老漢懷里,老漢彎腰抱起。
“這些人壞,笑我小雞雞”狗剩緊緊摟住老漢的脖子俯在耳邊小聲道。
“看我打她們”佯怒,眾人故作害怕,四散奔逃回家,狗剩不知她們嬉鬧已夠并且到了做飯的時間才回,高興的拍手叫道:“爺爺真棒”
遠處拾荒者在垃圾堆上尋覓著,尋找一切能夠換錢的物品,甚至死貓死狗之類。
老漢抱著狗剩回到四壁透風的房屋,這就是他們的家,政府部門鑒定為危房,老漢多次申請翻建政府以統一規劃建設為由拒絕,老漢只得在危房里居住。
狗剩的父母在外打工,有時也承包些小活,忙不過來就把孩子送到父親這里,老漢怕不好養活,便按照當地風俗起了個小名,狗剩就是剩下的小狗,閻王爺不收。
老漢忙活了一會做好飯菜,“爺爺做的菜真香,很好吃”狗剩稱贊道
老漢經常和狗剩玩捉迷藏的游戲,狗剩常為睡上一覺爺爺也找不到自己暗樂。
轉眼秋冬臨,老漢家的房屋墻壁開裂,房頂時常被天空飛機加速放炮聲震的嘩嘩落土,某天夜,老漢在睡夢中被異常恐怖的聲音驚醒,迅速抱起狗剩向門口沖去,剛出門口身后一股強風至,老漢本能雙手平推把狗剩摔了出去,身體被重物壓,頭腦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狗剩在朦朧中驚醒,爺爺不見了,家不見了,光著小屁股凍瑟瑟發抖,看到前面不遠有個大大的箱子,就鉆了進去,蓋上蓋子,里面雖說腐臭難聞,畢竟暖和許多,心想爺爺肯定找不到自己,稍時昏昏欲睡,朦朧中聽到人聲嘈雜,似乎有人在呼喚自己,狗剩看到爺爺來了,就鉆到爺爺懷里,爺爺的胸懷真溫暖,真舒適。
鄰居們忙碌到天明,扒出老漢的尸體,沒有發現狗剩,人們暗祈禱狗剩平安。
黎明,拾荒者打開垃圾箱發現里面凍死一個娃娃,就裝到編織袋賣給偷獵者。
遠在城市的狗剩父母為承包工程款宴請領導,領導嫌酒菜不好稍露不滿,狗剩爸讓服務員上最好的菜,服務員道:“本店剛到新鮮奇菜童子肘,價格昂貴,不知————”。
想著跟著自己走南闖北的勞工,似乎看到民工們期盼的眼神“要要”狗剩爸迫不及待的答應著。
一道奇香撲鼻的菜很快端了上來,領導迫不及待的用筷子把肉抖開夾起一塊放到嘴里,拍桌叫好,扭頭示意分管局長簽合同。
狗剩媽聞著奇香心口忽痛,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狗剩爸在領導的謙讓下也吃了一塊,肉在嘴里爽滑但難以下咽,不知何故眼淚狂奔,夫妻對望不知何故。
分管局長打趣道:“看你倆拿到項目激動的”
“謝謝老板,謝謝領導”狗剩爸連聲稱謝,看到肉肘上半部分已經被領導們吃完,順勢用筷子翻了過來。
“服務員”領導大聲叫道
服務員驚恐至。
“菜里怎么有個蒼蠅?”
服務員近觀,長舒一口氣:“哪里是蒼蠅,是黑痣,你看上面還有三根毛”
狗剩媽心頭大震,掏出手機給家里聯系,手機里傳鄰居急促的聲音,大致意思是說家里房倒屋塌,老父亡,狗剩不知蹤,鄰里找了一上午無結果。
夫妻倆淚眼相對,呆,長著三根毛的黑痣直撞眼球,痛徹心窩,為了生活強忍悲痛,看著領導大口吃肉,燈紅酒綠,再難支撐雙雙昏死過去。
分管局長嘲笑道:“看這兩口子都激動的昏了”,和領導相視而笑,揚長而去。
許久,夫妻倆互相攙扶在寬闊的柏油路上行走,秋冬下午的陽光明亮晃眼,寒風刺骨,兩口子腦子空空,耳畔回繞著狗剩那稚嫩的標準普通話:“媽媽,爺爺夸我最乖”,“媽媽你什么時候來看我”“爸爸別再騙我,上學了一定給我買那個書包”,“媽媽,等我長大了一定給你買很多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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