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革命烈士詩抄》有感
魏 君
向來我是缺乏勇氣的人，對于《革命烈士詩抄》一類的書，總是敬而遠之，不想尋仇覓恨、自找苦惱。奈何多年來淫浸于無病呻吟或大放厥詞的文字，日感萎靡逼仄。忽一日再見到《革命烈士詩抄》一書，竟吸引我捧起來重溫那“忘卻的記憶”，激起我濃烈的、久違的熱情，以至于讀后不吐心中塊壘不罷休。
一
正如林伯渠所言：“誰能動手換人間，非佛非仙非圣賢”。烈士的詩非文人的風花雪月，那是鮮血寫就，詩如其人，人如其詩。翻遍滿本詩抄，激蕩著同樣的視死如歸的勇氣、同樣的共產主義信仰，同樣的對不合理的舊世界的仇恨。這詩分明是戰斗的檄文：殺了我一個，還有后來人！是政治理想的告白：打翻人壓迫人的舊世界！通過這本詩抄，可以破譯共產黨喚起工農千千萬的秘密，破譯黨為何能領導人民以弱克強奪取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全面勝利。烈士的犧牲染紅五星紅旗，也染紅社會主義理想之花，讓我深切感受到今日和平安定的生活多么來之不易。
二
烈士們犧牲時多在20-40歲間，恰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人間絕響讓人扼腕生惜。
不少烈士飽讀詩書，古文根底濃厚，詩風慷慨悲壯，不輸于岳飛的《滿江紅》、文天祥的《過零丁洋》。如李大釗所作“何當痛飲黃龍府，高筑神州風雨樓”；惲代英所作“已擯憂患尋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吉鴻昌所作“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羅學瓚所作“不患不能柔，惟患不能剛”；肖楚女所作“病葉先衰殞，枯魚過河泣。凄憫箜篌引，飽蠹不忍讀”.....凡此種種,儒雅而決絕的先知形象躍然紙上，風骨懔然。
另一些烈士留下大量的新體詩，感情沉郁雄壯，字字泣血，仿佛剖心瀝肝：如方志敏在《嘔血》詩中，寫道“萬慮從集在這小小的心兒里，哪能不把鮮紅的血擠出來呢？” 烈士何敬平寫道：“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難，我們愿把牢底坐穿”。柔石在《戰》中寫道：
“火花如流電，
血泛如洪泉，
骨堆成了山，
肉腐成肥田。
未來子孫們的福蔭之宅，
就筑在明月所清照的湖邊。”
值得一提的是，血雨腥風未讓女子怯眉，女烈士的詩歌尤其難得。烈士張劍珍以唱山歌的方式留下不少質樸感人的創作，臨刑前她唱到：
人人說我共產嘛，
死都不嫁張九華（當地一惡霸）；
紅白總要分勝負，
白花謝了紅花開。
在獄中她唱到：黨系我個親爹娘，視死如歸跟著黨。這不是中國的圣女貞德嗎？此外，烈士之妻任銳撫養遺孤，在示兒詩中，她寫道：寄語天涯小兒女，莫將血恨付秋風。這不是中國的孟母嗎？
三
抱著極大的尊重讀完《革命烈士詩抄》，深感仍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近年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自私自利思想流毒社會，一些不懷好意的“精英”打著“還原為真實的人”的旗號，熱衷于抹黑建國以來所樹立的精神領袖和英雄榜樣，甚至宣稱“大公無私”的人很可怕、也不存在。這些思潮讓人們陷入虛無世界之中，對于純真的社會主義理想開始懷疑。我亦陷入這種苦惱之中，一度痛苦地接受“弱肉強食”的思想，以為人人都自私貪婪，不愿輕信他人。可是拂去歲月的塵土，烈士的精神分明閃爍著光芒，他們無言的詩篇讓吹捧“自私自利”的人閉嘴，這犧牲的千千萬真正的共產黨人的情操可以證偽，有力地揭開這些“精英”的謊言：社會進步的力量來自于覺醒的、高尚的人，這樣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他們是真正的精英，為了社會主義理想而愿意犧牲小我！學好人不易，學壞很輕松，整個社會道德水準必須向高尚的人看齊，這樣才能樹正氣、有良知，否則就是惡人橫行、好人吃虧、相互傾軋、一盤散沙的社會。
此外，一些烈士的詩也對當時丑惡的現象進行了諷刺，對于今日亦有借鑒。如烈士古承鑠寫道：“薪水是個大活寶，想和物價來賽跑” 。這提醒當下的人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沒有社會主義制度的保障，僅要求漲工資是沒用的。又如不少烈士詩中談到“勞動最神圣”、“不勞而獲最可恥”，烈士陳毅安寫到：
寄生者治人，
享受世界上一切權利；
生產者治于人，
所得的代價只有無期的凍餓。
這是圣人孔孟的道德嗎？
是上帝耶酥的博愛嗎？
是南無阿彌陀的慈悲嗎？
都是騙人的鬼話！
想想當下勞資收入差距，讓人心有戚戚焉。多少勤奮做事的雇員，他們的所得與高管天價薪酬相比多么不相稱！警惕呀！否則烈士的血白流了。
毛主席曾說：“一想到成千上萬的犧牲的烈士，一想到新中國的來之不易，為了我們的社會主義事業，我們還有什么利益不能放棄？還有什么錯誤不能改正呢？”
我想，這段話其實濃縮了《革命烈士詩抄》一書的全部現實意義。
作于2012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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