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家賣子
話說大宋祥符年間,有個叫石碣村的所在,村里有一戶人家叫阮小二,家境小康。阮小二愛財,原本有好些個正在成長中的兒女,他嫌不好管教,都一個個賣了換錢。唯一剩下一個長子,阮小二畢竟舍不得,尋思好歹要留個傳宗接代、延續血脈之人,不然阮家還是阮家嗎?
阮小二請了個管家來打理日常家務并照顧孩子。一日,這孩子生病,恰好阮氏夫婦外出有事,這管家尋思,孩子病得不輕,加之平時頑皮,照顧起來頗為費事。這管家遂自行做主把小主人賣了。阮氏夫婦歸來后,生米已經做成熟飯。管家辨曰:小主人有病在身,不如賣了他去隔壁西門家領養一個健康的做兒子。并曰:不管姓西姓阮,都是阮家人。
阮家痛失傳人,此后一蹶不振、家道敗落按下不表。管家賣主這事在石碣村被傳為奇談。
時人嘆曰:管家者,代理主人打理日常家務者也。管家之于幼主,保姆也。有照顧撫養使其成才之責,無賣子殺子之權。賣兒賣女這等大事,須由阮氏夫妻共同商議、一致同意方能決定,豈能有管家賣主之咄咄怪事乎!
二、血汗換紙
石碣村有一豪強大戶復姓西門,名暗。西門家有錢有勢,是村里霸主。這西門暗養了一幫如狼似虎的家丁,時不時到阮家門口舞棒弄槍,嚇的阮家老爺阮小二直哆嗦。其實阮家人丁不比西門家少,論人丁阮家乃石碣村第一大戶;論家境阮家也屬小康,綜合家庭實力在村里排名老二,故人稱阮小二。可奇怪的是,這西門暗就是盯著阮小二一家,經常是又打又罵,阮小二身上經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西門暗還支持阮家小兒子鬧分家,從來沒消停過。這阮小二除了哼唧哼唧,從沒有反抗過。
這西門暗瞧著阮小二腦子蒙,人好使,于是給阮小二出了個主意,叫阮家給西門家種地,收成歸西門家。西門暗找了些綠紙,寫上欠某某錢若干,卻不寫歸還日期,扔給阮小二作為欠條。西門暗說,以我西門官人的實力和信譽做后盾,這些欠條比黃金還值錢!阮小二信以為真,帶領全家為西門暗做長工,幾十年下來竟然積累了價值3萬貫的欠條!阮小二以為這下發財了,拿欠條去找西門暗兌現。可是西門暗眼睛一瞪,說沒看見老子剛失火燒了好幾間房啊!哪里有錢兌現給你!我還想你借錢給我呢!識相的趕緊滾一邊去!看著邊上如狼似虎的家丁,阮小二只好掩口唾沫認栽。可憐阮小二一家,一年四季為西門家做苦力,起早摸黑,自己只能吃點窩窩頭,就為了換那些兌不了現的綠紙。
三、小二救火
石碣村里,阮小二家常年被西門暗欺負,雖然如此這般屈辱,但這阮小二尋思,阮家靠變賣祖產和給西門家做苦力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要是跟西門家翻了臉,恐怕做苦力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三萬貫綠紙欠條更是徹底泡湯。如果是這樣,豈不是前功盡棄、走回頭路。于是鐵了心思跟了西門暗。這一日深夜,西門大院突然著火,村里平時被西門暗欺負的都暗暗高興,可是誰也沒想到全村最賣力去救火的竟是阮家,阮老爺子說,救西門就是救我阮小二。
——以上故事純屬虛構,看客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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