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一個性工作者的故事
在一個叫“無憂”的村子里,有一個純樸、美麗的姑娘叫“華霞”。村子里的生活很清苦也很窮,這使得華霞很煩悶,她渴望走出村子去“光怪陸離”鎮。因為聽說鎮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鎮里人很有錢。
“小臺”和“小香”是村里先走出去的男女,他們去了鎮上,但聽說他倆都學壞了,小香還是小姐呢。華霞——不妨叫她“小華”吧——每每聽到“小姐”這個詞心里就怦怦跳。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一個村姑到鎮上,沒有一技之長,如何打拼?唯一的本錢就是……她感到有點難為情,不敢想下去。但鎮上的洋房、汽車、肯德基……這些誘惑她實在無法抵擋。
于是她鄭重的告誡自己:“出去混是為了把爸媽接出去過好日子。”多么偉大、高尚的情懷呀!想到這,她心里平靜多了,打點行裝,毅然決然的去了光怪陸離鎮。
小華剛到鎮上,就碰上了小臺和小香。他倆還真夠熱情,馬上就帶她去了“開放”旅館,小香給灌了迷糊湯后,小華稀里胡涂地被小臺上了身。失身后的小華哭了,心里有點委曲,但隱隱約約覺得這就是新生活的開始,反正為自己的理想,豁出去了。小香于是領著小華去“改革”夜總會當了小姐。
在“改革”夜總會里,小華認識了幾個大款,有“米國”、“倭球”、“鎊鎊”、“小郎”等。他們覺得小華很新鮮,便爭相叫臺、買單,其中“米國”最財大氣粗,甚至揚言要娶她,期間爭風吃醋的故事很多。日子就這么過著,小華漸漸攢了點小錢。隨著成熟,小華的生意越來越好,名氣也越來越大,在光怪陸離鎮首屆“GDP大獎賽”上,小華榮登“金磚四姐”之首,為鎮子的GDP增長做出了突出貢獻。
可好景不長,那一天在“亞洲金融”飯館吃飯,飯館卻突然倒塌,雖沒傷到小華的皮毛,卻受到了驚嚇,人民筆(小華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卻受了內傷,失調了。順便說一句,要不是小華奮不顧身拉了小香一把,小香早就沒命了!
一直以來,米國總想獨占小華,排斥其他對手,所以米國一直建議小華,讓她的人民筆升值,可小華知道人民筆有內傷,遲遲不肯升值。于是米國總發火,無奈,小華讓人民筆緩慢升值了。
升值后,“倭球”、“鎊鎊”、“小郎”等這些客人總覺得多花了冤枉錢,所以每每更加用力,結果小華的人民筆受不了了,更加痛苦、病上加病,生意欲加不好了。
村里生活的爸媽聽說小華在鎮里發達了;聽說小華手里拿著令人羨慕的“神六”牌手機;聽說小華舉辦了“奧林克”傳銷會;聽說小華還準備買一塊叫“航母”的地塊蓋別墅……。小華爸媽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一點兒好處可都沒撈到,傳信要小華一定回趟無憂村。
小華犯難了,因為她一向很自強,當然也很要面子。可手頭緊一身病,怎么辦?于是她去了假貨市場——溫州城買了一個外觀相當精美的包,牌子叫“外匯儲備”,她還特意讓店員把這幾字做得大大的、很醒目,粘在包上。再用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去買了些叫“米元”的綠紙,塞進“外匯儲備”包里,使它看起來鼓鼓的,很充實。又買了“保八”牌香水噴在人民筆上,掩蓋一下異味。準備就緒,小華回無憂村了。
在無憂村的日子基本相安無事,雖說有消息傳米國的老家“次貸”大廈被洪水沖垮了,但相距遙遠,再加上小華對米國最近的負義有點恨(米國欠小華些錢想打賴),所以就沒放在心上。唯一的一次事件有驚無險:村里有個叫時漢冰的小毛孩差點打開那會“露餡”的外匯儲備包,小華機警地給他一塊糖就哄走了。
但突然有可靠消息報:洪水已沖到小華在光怪陸離鎮的棲身地——“實體經濟”花園廣場了,這可是小華的最后堡壘,于是小華連夜趕回了鎮子。
在實體經濟花園廣場沖毀前,抗洪搶險的小華就因為寒冷、驚嚇、洪水浸泡而發燒,導致人民筆發炎住進了醫院。
望著病房窗外的洪水,小華一籌莫展。這時醫生進來了,手中拿著住院欠單,項目分別有:“社保”、“退休”、“教育”等……小華哪里還有錢呢!但她指了指外匯儲備包,又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張空頭支票——是“十大產振興”公司開具的若干萬億元面值的空頭支票給了醫生。(這些當然不是小華的智慧,是一個叫經濟磚家的人妖出的鬼點子)醫生雖走了,以后怎么辦?家鄉父老對外匯儲備包花花綠綠的東西的期待怎么辦?自己身上人民筆的病怎么辦?
回無憂村的老家去過那窮苦、清貧的生活已不可能,即使從良也不會得到“社會主義”哥哥的原諒;如果重新在光怪陸離鎮過醉生夢死、燈紅酒綠的生活又無疑于自殺,這一點小華是十分清楚的。
小華開始祈禱,“上帝”一下子就從她肚子里跳出來,小華很奇怪,上帝詭秘地說:它的小名叫“貪婪”,其實一直藏在她身體里。于是小華開始訴苦:她如何如何奮斗、如何如何付出,但結果卻如此凄慘……上帝冷冷地說:這是“原罪”的錯!慢慢地贖罪吧!
小華無語,但貪婪也就是上帝還是迅速地回到了她體內。相信她一定會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走到底了!
草于哈爾濱
2009年4月8日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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