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的發生和發展都有一個由可能變為現實的過程。現實就是指當前存在著的事物。例如,帝國主義之間既相互勾結又相互爭奪,到處進行瘋狂的侵略、干涉和顛覆活動,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各國人民的革命運動蓬勃高漲等等,這些都是我們所面臨著的現實。現實有兩種:一種是同歷史發展的要求相一致的,具有發展前途的新生事物,這是生長著的現實;一種是同歷史發展的要求相違反的,喪失了發展前途的腐朽事物,這是衰亡著的的現實。前者的存在是合理的,我們應當促使它更快地發展;后者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我們應當促使它更快地滅亡。
可能是和現實相對而言的。可能不是指當前已經存在著的事物,而是指包含在現存事物中,預示事物發展前途的種種趨勢。一切現存事物歸根到底總是要轉化為自己的對立面,變成別種事物的。但是,只要這種轉化還沒有實現,別種事物的出現就還不是現實,而只是可能。一句話,可能是還沒有展開的現實,現實是實現了的可能。
在掌握可能性這個范疇時,首先要把可能性和不可能性(即實在的可能性和虛假的可能性)分別開來。可能性是有根據的,即由事物的內部矛盾決定的,不是人們主觀臆造的,在一定條件下它可以變成現實。不可能的東西(虛假的可能性)則是沒有根據的,即客觀上不存在著那樣的矛盾,它在任何條件下都不能變為現實。例如雞蛋變為小雞是可能的,但石頭變成小雞卻是不可能的。又如,帝國主義的本性是由它內部的特殊矛盾決定的,只要這些矛盾還沒有解決,帝國主義還沒有死亡,要改變它的本性就是不可能的。把可能性同不可能性區別開來,有重要的意義。如果把可能性誤認為不可能性,就會把那些可以辦到的好事情說成辦不到的,或者把那些可能發生的壞事情說成不會發生的,就會放松了當前應有的努力。反之,如果把不可能性誤認為可能性,硬要去辦那些不可能辦到的事,就會使我們白費氣力。
資產階級和修正主義者為了愚弄群眾,總是力圖把種種不可能的事說成是可能的;同時又把可能的事說成是不可能的。
其次,還要分清兩種情況:一種是在現階段就能轉化為現實的可能性,這是已經可以提到當前的工作日程上來的問題;一種是只有在以后的階段才能實現的可能性,不應把它提到當前的工作日程上來。毛主席在《實踐論》中批判“左”翼空談主義時指出:“他們的思想超過客觀過程的一定發展階段,有些把幻想看作真理,有些則把僅在將來有現實可能性的理想,勉強地放在現時來做,離開了當前大多數人的實踐,離開了當前的現實性,在行動上表現為冒險主義。”
歷史經驗值得注意,右傾機會主義者把現在就可以實現的可能性看成只有在將來才可以實現的可能性,甚至認為根本不可能變為現實,不去努力設法實現現在已經可能辦到的事情,把革命拉向后退,開歷史倒車。“左”傾機會主義則把將來才可以實現的可能性當做目前就可以實現的可能性,勉強去做那些現在做不到的事情,破壞革命的群眾運動。導致形左實右!歷史經驗告訴我們,當年的機會主義者們一會兒把經過努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如農業合作化和人民公社化說成是辦不到的,叫嚷什么農業合作社的發展“超過了實際可能,超過了群眾覺悟水平”,胡說什么人民公社“辦早了”、“辦糟了”, 壓制革命的群眾運動,表現為右傾機會主義;一會兒又不顧客觀條件企圖在當前去做將來才可能做到的事情,如他們當時反對農村人民公社實行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社會主義集體所有制,要求立即實行所謂全民所有制,消滅商品生產,否定價值規律,大搞假共產主義,破壞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表現為“左”傾機會主義。兩種手法,一個黑目的!對于這種“左”、右傾機會主義路線,同志們必須加以認清,堅決反對。
第三,還必須看到事物發展過程中存在著的兩種相反的可能性。要爭取對我們有利的即好的可能,防止對我們不利的即壞的可能。前面我們已經講過。可能性是由事物內部的矛盾性決定的。由于事物內部的矛盾斗爭,以及它和周圍條件的復雜聯系,事物發展的趨勢往往存在著多種不同的可能性。但基本上可分為互相對立并不斷斗爭著的兩種相反的可能性。即好的可能性和壞的可能性。
例如,當年社會主義社會在內部,存在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斗爭、社會主義道路和資本主義道路的斗爭(起著決定作用),在外部,存在著美帝國主義和蘇修社會帝國主義侵略和顛覆的危險,因此決定了社會主義社會的發展具有兩種相反的可能:向共產主義前進的可能和向資本主義暫時倒退的可能。這兩種相反的可能性都是客觀存在著的,其中每一種可能性的實現都必須具備自己特定的條件。究竟哪一種可能性變成現實,是由各種具體的條件決定的。(歷史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但是,從總的趨勢和長遠的過程來看,新事物必將戰勝舊事物,在這個意義上,新事物戰勝舊事物的可能性是具有必然性的;舊事物戰勝新事物的可能性即使成為現實,也只能是暫時的。毛主席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篇光輝著作中,談到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后的革命力量時說:“現在雖只有一點小小的力量,但是他的發展會是很快的。它在中國的環境里不僅是具備了發展的可能性,簡直是具備了發展的必然性”。歷史給我們增長了革命經驗,我們一定要充分估計到事物發展的好壞兩種可能性,在新的革命工作中努力創造條件,實現好的可能,防止壞的可能變為現實。
在懂得了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可能之后, 最重要的問題是要研究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取決于那些因素呢?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最基本的因素是事物內部矛盾的斗爭即事物的內因。不同的矛盾以及矛盾的不同方面代表著不同的可能性。哪一對矛盾或矛盾的哪一方面在斗爭中取得支配地位,它所代表的可能就轉化為現實。究竟那一種可能轉化為現實,歸根到底取決于矛盾斗爭的結果如何。例如,社會主義國家內部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斗爭規定了它既有前進到共產主義的可能,也有資本主義復辟的可能。究竟那一種可能變為現實,歸根到底取決于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矛盾雙方斗爭的結果。如果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采取正確的路線和政策,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就能夠最終戰勝資產階級,實現共產主義;如果采取錯誤的路線和政策,讓資產階級戰敗了無產階級,資本主義復辟的可能性就會變為現實,歷史就會出現暫時的倒退。對立統一規律告訴我們,內因是事物變化的根本原因,在理解由可能向現實轉化時,必須堅持這個原理。
由可能向現實轉化的另一重要因素是事物所處的外部環境和條件。任何事物的發展都不是孤立地進行的,而是在同其他事物的相互聯系、相互制約中進行的。因此,在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中,根據(內因)固然是根本的、第一位的原因,但條件(外因)也是不可缺少的,也是起重要作用的。由社會主義社會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首先必須在國內同資產階級進行堅決斗爭,把社會主義革命進行到底。但是,只有在全世界消滅了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和一切剝削制度以后,共產主義才能實現。沒有這樣的條件,要想單獨在一個國家內實現共產主義,那是辦不到的。因此,取得了政權的無產階級除了必須在國內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外,還必須大力支援各國勞動人民的革命斗爭,只有這樣才能促使共產主義早日實現。
人們的主觀能動性在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過程中起著巨大的作用。就自然現象來說,運動的主體雖然是物而不是人,但只要是人力所能干預的自然過程,主觀能動性可以為它創造條件,促使它由可能向現實轉化。
例如,農作物的生長是一種自然過程,但主觀能動性對于提高產量,改良品種就可以起重要的作用。就社會現象來說,運動的主體是人,社會發展規律是通過人的活動而發生作用的。在階級社會中,每個階級、社會集團或個人總是力求使對自己有利的可能性變為現實,兩種相互對立的可能性往往是由兩個互相敵對的階級支持著的。因此,變可能為現實的過程,總是通過人和人之間、階級和階級之間的斗爭來實現的。在這里,離開了人的主觀能動性,就無所謂由可能向現實的轉化。人的主觀能動性在由可能轉化為現實中的作用的具體表現,就是可以在不同的可能性之間進行選擇,可以加速或延緩由可能向現實轉化的過程。在客觀因素已經具備的情況下,主觀能動性可以起決定的作用。毛主席在談到戰爭的時候指出:“戰爭是力量的競賽,但力量在戰爭過程中變化其原來的形態。在這里,主觀的努力,多打勝仗,少犯錯誤,是決定的因素。客觀因素具備著這種變化的可能性,但實現這種可能性,就需要正確的方針和主觀的努力。這時候,主觀作用是決定的了。”
同志們,在革命進程中,為了加速新生事物由可能轉化為現實的過程,必須正確地認識客觀事物中存在的各種可能性以及由可能轉化為現實的各種條件,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創造有利條件,克服不利條件,力爭實現好的可能性,防止壞的可能性轉化為現實。在革命工作中,必須同時準備兩手,從最壞處著想,向最好處努力。這樣,既爭取了好的可能性,又有利于去同壞的可能性作斗爭,并且即使在壞的可能性變為現實時,我們也能夠有備無患,繼續為爭取好的可能性的實現而斗爭。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讓我們踏著千千萬萬革命先輩的血跡,為了共產主義,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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