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護與吶喊》后記
劉繼明
收入這本集子的文章,皆為新世紀以來我發表的評論、隨筆、演講、訪談和對談,其中,《為中國革命辯護——讀曹征路〈重訪革命史〉》、《毀譽褒貶郭沫若》、《被「極左」的姚雪垠》、《我們怎樣理解浩然》、《革命者魏巍》、《七十歲知青,或「人民的修辭」——張承志讀札》諸篇,是近兩年我寫作的「革命后的革命——1949年后若干重要文化事件和人物再反思」系列的主要篇章,因涉及到對長期被污名化的20世紀中國革命的思考和辨析,塬來打算以其中一篇文章題目為書名的,出版時才改為現在這個書名。
回顧我叁十多年的寫作歷程,前半段基本上屬于「純文學」,后半段(2000年后)則漸漸逸出純文學寫作,向思想文化及社會問題延伸,評論和隨筆的寫作漸漸佔據了重要的位置;無論在物理還是心理上,我同主流文壇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這顯然與我的價值立場和寫作趨向密切相關,是一個「互相拒絕」的必然過程。我不僅沒有絲毫失落,反而有一種解脫之感。我這種心情,對于某些在體制內樂此不疲地爭名逐利,離開權位和厚賞就不知所從的人,肯定會覺得無法理喻。
1990年代中后期,當我的生活處于最低谷時,曾經在一篇隨筆中強調過生活的意義和寫作的意義的重要性。對我來說,生活如果降低為茍且偷生,寫作如果降低為牟取名利,失卻了超越其上的意義,我寧愿放棄寫作和生活。
現在,我再次感到了意義和信仰的重要性。
人如果沒有意義地活著,與畜類無異。比意義更高層次的是信仰。為了信仰而活著或死去,或承受孤獨、磨難與痛苦,對一個找到并堅守自己信仰的人來說,是一種光榮,而非恥辱。正是基于這種認知,我以一種「看似偶然」的方式,同那個正在加速腐敗和墮落的文壇「圈子」進行了徹底的決裂。
想到從此以后我將擺脫體制羈絆,開始一種真正自由的寫作和生活,我就像一條在污水溝裡待的太久的魚兒終于游到了大江大河那樣,感到無比的輕鬆。
感謝-張承志先生為本書題寫書名,感謝孔慶東先生慨然作序。感謝臺灣作家藍博洲先生,沒有他的熱情推薦,這本書不可能如此短時間在臺灣出版。
感謝我的妻子和女兒,沒有你們的陪伴,我也許會承受更多的艱雖。
也感謝那些以各種方式關心和支持我的人們。
2019年5月4日
(《辯護與吶喊》:臺灣秀威出版社,2019年7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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