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文革決議》的邏輯思考
《文革決議》是指《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中關于文化大革命這部分的決議。(以下簡稱《文革決議》)
《文革決議》中這樣寫道:
“‘文化大革命’的歷史,證明毛澤東同志發動的‘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論點既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也不符合中國實際。這些論點對當時我國階級形勢以及黨和國家政治狀況的估計,是完全錯誤的。”
“這些論點主要出現在作為文化大革命綱領性文件《五.一六通知》和黨的九大政治報告中。”
這樣就產生了如下的問題:
1、《五一六通知》是1966年5月4日至16日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通過的,會議由劉少奇主持,毛澤東在外地沒有參加。
70多人組成的領袖集團,經過12天的討論,對《文革決議》認定的問題,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出來?
他們的馬列主義理論水平,真的就那么低?
對中國的實際,對當時我國社會的階級形勢,對黨和國家的政治狀況,認識真的就那么膚淺?那么模糊?那么懵然無知?
這個問題還牽扯到更廣的范圍:
《五一六通知》最后說:
“這個通知,可以連同今年二月十二日發出的錯誤文件,發到縣委、文化機關黨委和軍隊團級黨委,請他們展開討論,究竟哪一個文件是錯誤的,哪一個文件是正確的,他們自己的認識如何,有哪些成績,有那些錯誤。”
前后兩個文件都擺在全黨的面前,《五一六通知》對《二月匯報提綱》作了十個方面的分析批判。哪些是正確的,哪些是錯誤的,對在什么地方,錯又在什么地方,分析得十分清楚。別說具有相當馬列主義理論功底的黨的領導干部,就是有了初步馬列主義基本常識的一般讀者,都應當不難辨別。
縣委以上的干部,全國有幾十萬,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并指出《五一六通知》中的哪一個論點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哪一點不符合中國實際;對當時我國階級形勢以及黨和國家政治狀況的估計,究竟哪一點是錯誤的。
這么龐大的精英隊伍,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出來?指出來?
有人可能會說:
不是看不出,不是糊涂,是不敢說。是毛澤東家長作風嚴重,說出來怕挨整!
2、如果是不敢說,怕挨整這種情況,問題就更為嚴重。
看不出問題,還只是理論水平低,是不注意學習,不注重研究,不了解實際情況,是官僚主義的問題。
看出了問題又不敢說,怕挨整。這就不是水平問題,而是政治問題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可以置黨和國家的利益和前途于不顧,做縮頭烏龜,這是嚴重的政治問題和品質問題!
堅持真理和修正錯誤,是我黨的一貫作風,也是對每一個共產黨員最基本的要求,更何況黨的高級干部和領袖們。
說怕毛澤東整人。其實,全黨都知道,毛澤東在對待干部問題上,從來都是堅持思想批判從嚴,組織處理從寬這一原則的。王明犯了這么嚴重的錯誤,給革命事業造成這么嚴重的損失,在黨的七大上,毛澤東尚且苦口婆心地說服大家繼續選舉他為中央委員;彭、黃、張、周被定性為“反黨集團”,有些人要徹底打倒他們,還是毛澤東力排眾議,保留了彭德懷政治局委員的職務。
當然我們也知道,黨內路線斗爭有時也是很激烈、很復雜的。不能保證不會被冤枉,不會被誣陷。但如果怕挨整,怕被誣陷,怕丟掉烏紗帽,因此就不敢發表意見了!就不敢堅持真理了!如果這樣,那還會有江姐嗎?還會有方志敏嗎?還會有陳鐵軍夫婦刑場上的婚禮嗎?甚至,還會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嗎?
所以,大家看出了問題又不敢說,怕挨整,這應當不是事實,我們也不愿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看出問題不敢說。這樣的人一個也沒有,百分百的英雄好漢!那是假話;縣委以上幾十萬干部,全都是這樣的孬種,也是謊言!
有一本黃崢編的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劉少奇的最后歲月》,里面記載了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五一六通知》的一些具體情況,在這里不得不拿來說一下。因為這段內容被加上了一個聳人聽聞的題目:
“毛澤東親自審定‘五一六通知’:一個標點都不許別人動”
這樣公然造謠、栽贓、誣陷毛澤東的文字,居然在人民網、環球網、搜狐網、新華財經網、中華網等大網站堂而皇之地刊載出來。實在令人不可思議!
《劉少奇的最后歲月》中討論《五一六通知》的記載如下:
“接下來,會議轉入分組討論《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通知》,與會者已經聽到過介紹,都知道這是大筆桿子陳伯達執筆起草,又經過毛澤東在4月14日至30日的17天中先后八次審閱修改才定稿的,所以,哪里還能提什么不同意見?只是在心里揣摸它的含義。各小組報來的結果,已是眾口一詞,一片擁護聲。
……本來有幾個同志,如郭沫若等,提出文件中有幾處標點和用語不妥,建議在某處增加一個‘的’字,在某處去掉一個引號等等。但就是這樣的建議也被陳伯達、康生一一否定。也就是說,整個《通知》稿一字不能改,連一個標點也不讓動。
劉少奇覺得這樣不大好,出來解釋幾句。他說:“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叫大家討論,結果提了意見不改,連幾個字都不能改,這不是獨斷專行嗎?這不是不符合民主集中制嗎?我原來考慮過改一點,現在大家意見還是不改的好,不如原來的好,那就不改吧!”
因為這個文件點名批判了彭真, 【《通知》稿中點名批判彭真的文字是: “所謂‘五人小組’的匯報提綱,實際上只是彭真一個人的匯報提綱,是彭真背著‘五人小組’成員康生同志和其他同志,按照他自己的意見制造出來的。對待這樣一個關系到社會主義革命全局的重大問題的文件,彭真根本沒有在‘五人小組’內討論過、商量過,沒有向任何地方黨委征求過意見,沒有說明要作為中央正式文件提請中央審查,更沒有得到中央主席毛澤東同志的同意,采取了極不正當的手段,武斷專橫,濫用職權,盜竊中央的名義,匆匆忙忙發到全黨。”】
劉少奇又特意征求他的意見,問道:
“彭真同志,你有什么意見?”
彭真平靜的回答說:“一個檢查,一個改。”
劉少奇覺得他誤解了自己的問話,又補充了一句:
“對通知有什么意見?”
“沒有意見。”
“是贊成,還是反對?”彭真低頭看材料,沒有說話。
劉少奇不再追問,環視了一下會場,說:“現在通過這個《通知》。同意的請舉手!”
大家舉起了右手。
從上面的材料,可以看出幾點:
(1)、與會者絕大多數是完全同意《通知》稿的;
(2)、有少數幾個人包括郭沫若在內,只對幾處文字和標點的用法提出修改,沒有涉及到《通知》的主要觀點;
(3)、對個別文字、標點符號的修改,陳伯達、康生也表示不同意,“一一否定”四個字,表明了陳伯達、康生有“托大”和“自以為是”之嫌,若說獨斷專行,他們的權力還真夠不上;
(4)、劉少奇對《通知》稿是有一些意見的,想改一點,但是否涉及《通知》的主要觀點,因為沒有具體說,不得而知;
(5)、《五一六通知》批判了彭真,說他“武斷專橫”、“濫用職權”、“盜竊中央的名義”等。因為有事實,他自己也不否認,所以不冤枉;
(6)、幾十年來,對那些真正“武斷”的人,對那些真正“專橫”的人,對那些真正“濫用職權”的人,從來沒有人提起半句;
(7)、毛澤東放手讓劉少奇主持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五一六通知》,又親自主持召開八屆十一中全會討論文革決定《十六條》。能夠堅持這樣的民主集中制,討論決定黨和國家的重大事項,應當是無可挑剔的了。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毛澤東卻反而遭到了最長時間的,最反反復復的,最無休無止的攻擊、誣陷、栽贓。這樣詭異的現象,難道還不足以引發人們深深地反思么?
《文革決議》發表35周年了,想著就寫了這么一點思考。
2016年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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