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國家(BRICS)中國、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五國領導人于7月15日在巴西發表《福塔萊薩宣言》,宣布成立金磚國家開發銀行。初始資本為1000億美元,由5個創始成員平均出資,總部落戶中國上海,銀行的首任行長將來自印度。此外,五國還建立金磚國家應急儲備安排,資金規模同樣是1000億美元。
從經濟功能上來看,此次成立的金磚國家開發銀行的職能相當于世界銀行,將為發展中國家提供長期發展援助資金;應急儲備安排的職能相當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為金磚國家應對金融突發事件提供經濟穩定基金。但與世界銀行與國際貨幣基金不同的是,金磚國家開發銀行與金磚國家應急儲備是“去美國化”乃至“去美元化”的全球性制度創新。
在2008年金融危機以后,中國和俄羅斯等發展中國家一直在倡導成立“世元”。目前的金磚國家金融合作架構并沒有實現“世元”,各國仍然用美元來繳存資本。但這在當前條件下幾乎是必然的——創造新貨幣單位需要非常復雜的準備,各國也無法就適用人民幣達成一致意見,即便達成一致意見,其他國家手里也沒有這么多人民幣可供繳存。但只要機制獨立,即便適用美元結算,也是很大的一個進步。以往中國如果援助國外某個項目,需用美元結算的話,通常需要通過美國銀行賬戶來走賬,這就難免受制于人。而像金磚銀行這樣的跨國家合作機制,則可以直接規定相關國家用美元還貸,不需要在美國開設銀行賬戶,這就在支付清算途徑上贏得了很大的獨立性。在未來,條件成熟的時候,這一合作架構也可以轉向使用人民幣或其他貨幣,即便當下沒有一步到位實現“去美元化”,也為未來的“去美元化”作好了基礎設施準備。
與話語權為美歐把持、長期受西方國家所主導的世界銀行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不同,金磚銀行的機構設計體現了截然不同的平等原則和民主邏輯,即五個國家擁有相等的權利和平等的話語。金磚銀行的出資結構為等額均攤,且總部選址、行長人選、理事會和董事會主席人選兼顧各創始成員國的訴求。不過,平等原則也可能會影響到金磚銀行的效率和未來增長潛力——因為要出資平等的話,大家只能向最窮的一國看齊,資金總量勢必難以做大。盡管金磚開發銀行總部落戶上海,體現了中國經濟的全球地位,彰顯了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形象,中國如何在這一合作機制中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還需要進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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