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觀察:中央港澳打老虎不應只是管央企
華潤集團董事長宋林被中紀委調查,由于華潤集團在香港注冊,宋林案也被認為是中央在港澳打老虎的體現。實際上,港澳地區的大老虎又何止這些央企負責人。
華潤集團是以香港為基地的老牌中資公司,受中央政府駐港聯絡辦公室規管,在港擁有多間上市公司。作為副部級的央企,華潤同時又受中紀委直接監督,因此,宋林這只大老虎不同尋常,具有樣板效應。事實上,駐港中資機構曾多次爆出貪腐案,早前中遠集團副總裁徐敏杰被調查,涉及的罪行也是在他擔任在港上市的中遠太平洋總經理期間發生的。
駐港中資機構負責人的腐敗已司空見慣,駐港的中聯辦、外交部特派員公署難道就沒有腐敗?中聯辦主任張曉明上任不久,就嚴禁中聯辦人員收受禮金及禮物、要求人員減少一般性應酬及婉拒節慶果籃和禮籃等。禁令正好說明此前中聯辦在收禮金方面早已收到手軟,當中隱藏的腐敗恐怕是駭人聽聞。
霹靂手段爭取人心
港澳回歸之后,已形成一個龐大分贓利益集團,很多問題表現在港澳,根子在中央涉港澳官員。歐文龍世紀巨貪案正是典型例子,該案不僅涉及劉鑾雄及羅杰承等多名港澳政商名流,而且涉及眾多內地貪官。在這些交易中,你送我鉆石美人,我給你政策方便,你批給我土地,我送豪宅巨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作愉快。相對于幕后的大老虎,歐文龍只是一只蒼蠅,不過被拋出來做替死鬼而已。
分贓利益集團興風作浪,在他們的糖衣炮彈美色攻擊下,一些中央大員亦隨之起舞,成為他們在京城的保護傘。早前有報道指,在澳門政府整個發放賭牌過程中,有中央高層及涉港澳官員發揮極大影響力,他們的子女為美資公司穿針引線,瓜分利益。中央在港澳回歸之后,之所以會出現不敢管、不想管、不能管的怪現象,很重要的原因是受到這些分贓利益集團的綁架與挾持。
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中央要在港澳打老虎,僅僅盯著類似宋林這些央企老總是不夠的,更應該放寬視線,把那些擁有決策權、與港澳富豪們勾肩搭背的大老虎們納入視野,一查到底,徹底鏟除港澳地區官商勾結、內外勾結、中外勾結的土壤,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反腐只有一國,沒有兩制。港澳人心之所以遲遲不回歸,主要就是從內地吹過來的腐敗風,讓港澳市民心懷忌憚,擔心核心價值被腐敗歪風吹垮。中央若想在港澳撥亂反正,爭取人心,惟有以霹靂手段,全力打老虎。中紀委已設立專門機構監管中央駐港部門,希望這些機構能夠真正有所作為,負起責任,而不是尸位素餐,浪費公帑。
正論:腐敗分子反腐敗廉署丑聞不堪數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中央在港澳打老虎,華潤集團前董事長宋林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免職調查,港府「躺著也中槍」,宋林在港出任多項公職,尤其是擔任廉政公署道德發展咨詢委員會主席,令港府極為難堪,委任一個嚴重涉貪者倡廉反腐,豈不是天大笑話?
宋林除了出任廉署公職,還獲委任港府經濟發展委員會委員及太平紳士。廉署雖然已刪除他在道德發展中心網頁的「主席獻辭」,但難掩難堪。宋林是待罪之身,而過去被中紀委宣布調查及免職者,鮮有能還清白之身的個案,但根據港府一貫做法,除非宋林最終被定罪,否則不能輕易撤銷其職務,可謂左右為難。正如前廉署人員指出,若宋林繼續擔任主席一職,將令廉署十分尷尬,進一步損害廉署形象。
所謂「進一步」損害廉署形象,大家都心知肚明。素有貪官克星之稱的廉政公署,近年因絕代雙貪事件而聲名狼藉,前廉政專員湯顯明「茅臺換政協」形象深入人心,正被廉署調查;委任湯顯明出任廉政專員的前特首曾蔭權爵士,同樣因與富豪勾勾搭搭及涉嫌利益輸送而成為廉署調查對象,內地所謂「腐敗分子反腐敗,腐敗分子提拔腐敗分子」,是對貪曾及貪湯兩人狼狽為奸的絕佳寫照。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為廉署擔當商界反腐重任的宋林又因涉貪下臺,說廉署已蛻變為貪官俱樂部,一點都沒有夸張。
臺上一套,臺下一套;嘴上仁義道德,肚里男盜女娼。貪官大多是精神分裂的兩面人,道德是用來說的,不是用來做的,貪曾及貪湯都屬于同一類,這也從反面證明,港府無論委任問責高官還是公職人士,都必須慎之又慎,寧缺毋濫。人們最為好奇的是,港府早前委任宋林出任三項公職,到底是依據甚么標準?事前有沒有進行品德審查?如果說宋林案發之前,港府失察也許還情有可原,惟去年七月宋林被內地記者到香港舉報之后,港府仍無所作為,既沒有主動暫停其公職,也沒有建議其主動辭職,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宋林被查,港府蒙羞,如何處理其公職變成燙手山芋,可謂自取其辱。
黃臺之瓜,何堪再摘。香港本以廉政聞名于世,而在貪湯及貪曾事件爆發后,香港廉政英名一朝喪失,國際廉政排行榜上香港每況愈下,可見一斑。如今又爆出宋林案,簡直是只有更丑,沒有最丑。「香港勝在有你及ICAC」這句著名廣告詞,過去令港人聞之自豪,如今卻成為絕大諷刺。
有人說,香港與內地名義上「一國兩制」,在貪腐方面卻已是「一國一制」,如內地當局委任貪湯做全國政協委員,香港則委任內地涉貪者出任公職。其實,兩者大有不同,第五代上臺后拍蒼蠅打老虎,有聲有色,成績有目共睹,而港府處理貪湯及貪曾案卻一拖再拖,至今未有下文,香港反腐比內地還不如,叫人情何以堪!
世界視線:華府渾水摸魚普京有的放矢
烏克蘭東部局勢持續惡化,臨時政府承諾待東正教復活節假期結束,才恢復于烏東各大城鎮之軍事行動,詎料周日傳出東部城鎮斯拉揚斯克發生槍擊事件,多名親俄派武裝分子喪生。沖突各方互信薄弱,美國、俄國、歐盟和烏國臨時政府上周四在日內瓦達成的協議,只怕難落實。
美俄歐烏四方代表締結之協議,旨在給烏東局勢降溫,惟要說服烏東「非法武裝組織」棄械、將政府建筑物控制權交還「合法擁有人」,談何容易?西方懷疑俄方派部隊潛入烏東推波助瀾,煽動親俄分子與基輔臨時政府對著干。俄國總統普京對此予以否認,惟他反復強調,俄國保留對烏克蘭采取軍事行動的權利,保護烏國境內俄裔人士。無論誰是誰非,協議充滿灰色地帶,西方與俄國各說反話,誰肯聽他們支笛?
西方人士認為,烏東局勢每況愈下,皆因普京蠻不講理,煽動當地分離主義活動,處處阻撓烏國入歐。問題是,烏克蘭前總統阿努科維奇與反對派簽署和解協議后,后者突然發難,民選總統倉皇逃走,高談民主的華府無動于衷,擺明輸打贏要,蠶食俄國戰略空間用心路人皆見。
北約東擴擾俄
四方締結協議同日,普京出席一年一度的電視答問大會,力斥有人渾水摸魚。他表示,西方曾承諾東西德統一后北約會停止東擴,詎料北約不斷吸納前華沙公約組織成員,普京憶述自己追問有關人士時,獲告知「這不關你事」。普京稱,有此殷鑒在前,俄方出兵克里米亞半島確保公投順利舉行,惟恐「這與俄羅斯何干」局面重演。
普京聲稱當年有人出爾反爾,惟找相關人士出來對質不太可能,西方或反過來指摘普京自說自話,放不低冷戰思維。東歐和波羅的海各國冷戰期間被蘇共支配,烏國亂局觸動她們的懼俄敏感神經,華府借勢強化在東歐的軍事存在如魚得水。有傳,華府正考慮于未來數周派兵波蘭和愛沙尼亞參與軍演。
美方占了便宜還賣乖,邊怨俄方死抱冷戰思維,邊利用冷戰陰霾壓迫俄國。普京于電視答問環節中狠批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渾水摸魚,絕對有的放矢。
虎視寰球:印度大選恐致政局變動
印度國會選舉拉開帷幕,這次大選從四月七日開始,分九個階段,一直持續到五月十二日,選舉結果將在五月十六日宣布。角逐這次大選的主要是人民黨和國大黨,國大黨已執政十年,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人民黨很有可能贏得選舉,這主要是因為國大黨執政十年,盡管也曾取得不錯的政績,但過去一年的表現令人失望,很多人將目光轉向人民黨,換一個黨試試的想法頗為流行。
人民黨料重掌政權
在二○一三年,作為金磚五國之一的印度一路坎坷。經濟上,金融危機之后的短暫復蘇很快停止,經濟再次探底,增速創十年新低,失業人數劇增,特別是貨幣盧比暴跌和股市震蕩,一度引發社會危機。國大黨政府為挽救經濟,不斷作出承諾要進行改革,但所有承諾都只停留在口頭上,沒有一項變成現實。改革沒有絲毫進展,政府反而不斷爆出腐敗丑聞,再加上頻頻發生令人發指的強奸案,使民眾不再相信政府的治理能力。
國內問題一片狼藉,外交領域也焦頭爛額。在中印邊界,因帳篷對峙事件導致兩國關系一度異常緊張。而最令印度人感到難以接受的,是因為女外交官被拘事件與美國鬧得不可開交,令印度在國際社會顏面盡失。內政外交各種困境一起襲來,國大黨風雨交加,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政績可以炫耀。
相反,印度人民黨則表現出強勁勢頭,特別是該黨推出的總理候選人莫迪,在擔任古吉拉特邦首席部長期間,表現出卓越的政治才干。在其帶領下,古吉拉特邦成為審批最簡化、腐敗最少的邦,也成為吸納投資最多的印度邦之一,工業化速度之快令人吃驚。大多數分析認為,正常邏輯下,人民黨將戰勝國大黨,重掌政權。
如果人民黨重新上臺,該黨執行何種政策成為人們關心的問題,因為人民黨必將調整國大黨執行的內外政策。國內政策自然是調整重點,但對中國來說,重要的還是人民黨將如何調整外交政策。當然,在目前的國際形勢下,不管誰執政,印度都不可能選擇與中國全面對抗的政策,但黨派理念不同,或強硬或緩和,政策細節必然有所不同。同國大黨相比,人民黨相對保守,對外政策更加強硬,這就意味著未來中印摩擦可能會增多,這對于在東面和南面正面臨諸多麻煩的中國外交來說,是更大的考驗。
劉大可
縱橫捭闔:日本的盤算
安倍晉三上臺以來,包括安倍本人在內,已有多位內閣成員公然參拜靖國神社。日本國家公安委員長古屋圭司昨又參拜靖國神社,并聲稱參拜「理所當然」,再次引起中國、南韓等二戰受害國強烈批評。
人們或許會問:面對二戰的罪惡,為甚么德國從政府到民間作出了深刻反省,而日本卻在竭力美化侵略歷史?這或許需要了解日本人的民族特點和性格。在日本右翼心中,發動二戰的目的并不是侵略,而是締造東亞共榮圈,領導亞洲抵抗西方白人的入侵。二戰前,雖然中國仍是亞洲大國,但明治維新后的日本才稱得上是亞洲強國,日本認為自己理所當然應擔負起統領亞洲的光榮使命。正如《菊花與劍》一書總結,結果決定手段,只認成功與失敗的武士道精神,使日本人不惜一切代價建立東亞共榮圈。即使采取了踐踏他國人民生命的殘酷手段,按照日本右翼邏輯,依然是:我明明是拯救者,我何罪之有?
二戰后日本經濟發展迅猛,強大的經濟基礎進一步激起日本的政治雄心。今天的日本愈來愈渴望成為正常國家,擺脫國際社會對戰敗國在軍事、外交方面的種種限制,修憲、派軍等做法正是日本政府不斷尋求突破的體現。實際上,要改變二戰后由《舊金山和約》所確定下的政治格局,日本真正的對手是美國。美國一方面當然不愿意放棄日本作為其附庸,但另一方面又想借日本牽制中國,美國正在嘗試拿捏這個力度。包括目前的釣魚島沖突,不過是日本利用中國作為杠桿,與美國博弈。
強詞有理:惶惶不可終日
在網絡反腐的人民戰爭中,實名舉報儼然成為內地貪官的噩夢。有人統計過,十八大后二十七宗較受關注的實名舉報案例中,被成功拉下臺的官員達到七成,包括國家發改委原副主任劉鐵男、中央編譯局原局長衣俊卿等等,如今輪到華潤董事長宋林了。最諷刺的是,宋林被舉報后還在死撐,聲稱純屬捏造和惡意中傷,將訴諸法律云云,結果被訴諸法律的人不是舉報者,而是他自己。
事實上,在幾乎無官不貪的今天,舉報任何官員恐怕都不會冤枉,可以說是雖不中亦不遠,問題是當局查不查而已。正如有人所說,所謂謠言,其實是遙遙領先的預言。過去舉報貪官往往被指散播謠言,遭到報復打擊,甚至連命都保不住,很少有成功的例子;如今網絡發達,訊息傳播快速,只要進行「人肉搜索」,隨時可以將貪官丑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人都不容易只手遮天。有些貪官不知時代已經轉變,以為發表一紙聲明,對舉報者恐嚇幾句就可以遮掩丑聞,可謂太傻太天真。就以宋林來說,包養情婦也就算了,為何要留下合照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官的想活得自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保持身家清白。行得正企得正,自然不怕鬼敲門,否則只能永遠活在恐懼中,惶惶不可終日。
笑看天下:改革迷思
第五代曾經指出,沒有堅定的制度自信就不可能有全面深化改革的勇氣,同樣,離開不斷改革,制度自信也不可能徹底、不可能久遠。
然而,民間有個看法:涉及百姓利益的,說改就改了,雷厲風行毫不留情,譬如企業改制說下崗就下崗,社會福利說市場化就市場化;不過一涉及官員利益,像公開財產的「陽光法案」,革其他特權的命,往往是一改就停。試問如此「只改別人」而把自己當例外,如此改革又豈有公信力?
本報「神州觀察」早前指中紀委新設紀檢監察干部監督室,官方媒體盛贊是中紀委「自我亮劍」的改革措施,可是這種自己監督自己的做法,確實難以服眾,百姓尤其恐慌:若然這個當代東廠西廠內廠失控,反而遺禍更大。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老百姓逐漸明白:以道德治國的最大危險,在于把所有的希望寄予統治者的道德品行上,惟現實經常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再說,人活在世上,面對的誘惑太多,真要做到「不動心」,并不容易。清代怪才金圣嘆在《如此則安之動心否乎》說:「空山窮谷之中,黃金萬両;白露蒹葭之外,有美一人。試問:夫子動心否乎?曰:動!動!動……」一連寫了三十九個「動」字,可見,道德、意志很多時都不太可靠!
那么,法治的優勢又是甚么?很明顯,它用制度保證了統治者的品行和水平,誰執政都一樣,哪個人犯罪都無得開恩,因為它是依法產生,接近公平公正公義,而不是來自長官意志。
沒有落實法治,而要領導干部做到「位高不擅權,權重不謀私」,也只會是句漂亮的口號!反腐盡管艱巨,不打持久戰,不深化改革,「以法治國」永遠是個難圓的中國夢。
兩岸三地情:國民黨要感召年輕人
太陽花學運落幕,民進黨馬上跨出改革的步伐,社會期待投向國民黨如何因應。百年老店不能示弱,促使馬英九應馬上提改革方案,馬上吹起改革的號角,大家也好奇以待,國民黨會如何下手改革?
國民黨改革最大的盲點就是組織,偏偏這曾經是國民黨最堅實的部分。國民黨的組織戰過去發揮了極大的戰力,在國民黨長達半個世紀的執政,該黨的基層組織相當嚴密,而且深入校園、社會各階層,黨中有青工會、社工會等組織,綿綿密密地交織起廣泛的人脈網絡,這是國民黨長久以來的優勢。但是,在民主化的過程中,加之國民黨的財政不如以前富裕,縮編黨務,裁減黨工,以退休志工協助工作。
反觀民進黨積極培養新秀,這次太陽花學運的主導者都出自小英青年軍,可見一斑。相比之下,國民黨作風老沉,論資排輩,難現朝氣,年輕人不是有能力、憑表現就可脫穎而出。故此,E世代的青年不會走國民黨的路,既不理解,也沒有認同感,國民黨也就漸漸失去了年輕族群。
國民黨長久以來的大老文化及白領意識,缺乏創意與活潑的氣氛,當然難以號召年輕一代,尤其是國民黨是否愿意給青年們多點空間,讓他們充分發揮才華?每次競選的時候,我們很容易比較國民黨和民進黨廣告文宣的差異:民進黨用年輕的語言思路,創意十足,不受官僚體制的制約,容易獲得年輕人的認同;而國民黨的文宣總是四平八穩,創意不夠,顯得老套,變不出新把戲,不足以吸引人。
今次國民黨提出了改革,就必須劍及履及,大刀闊斧,同時以吸引年輕人的招術為號召,而不是站在年輕人的對立面。國民黨要與時俱進,傾聽年輕人的心聲,感召年輕人的熱情。
夢閑話:誰來節制中紀委
確實,由二○一二年中共十八大確立中國新領導集體迄今,中紀委在書記王岐山的執掌下,鐵腕雷厲,讓已經絕望的國人再度看到國家中興的亮色。尤其日前華潤集團董事長宋林一案,如此高效,大快人心。
無謂多歌功,且說說隱憂。
其一,當前反貪腐,全是中紀委發起、統率,國家司法機關只能亦步亦趨,人由紀委抓、案由紀委審、罰由紀委定,以黨紀取代國法、以黨意指揮司法院,國家司法機關成為人民代表大會之后又一個橡皮圖章,非百姓之福。
其二,中紀委剛剛宣布在河北、浙江以及國務院國資委等處推行查辦腐敗案件體制機制改革試點,強推由上級紀委主導查辦腐敗案件。以此視之,紀委系統將很快實行垂直式管理。垂直管理的好處是,紀委辦案將少受地方掣肘干涉,有利于監督同級官員;但弊端在于,中紀委作為黨內機構,容易形成鐵桶江山、一派獨大──中國海關實行垂直式管理較為徹底,其中黑幕不提也罷。
遙想永樂十八年,明成祖設立東緝事廠,以偵緝情報、節制群僚,自此開辟了大明萬民齊喑的血腥年代。而今,中紀委緹騎四出,刑斷天下,若不及早對其責、權、利明確界定,東廠之禍,能自大明濫觴,也必能于當代重生。
想象一個場景:當中紀委決定要搞某人時,他們只需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一份寫有某人名字的絕密檔案,臉上就可以露出滿意而陰沉的笑……
耿炎直 傳媒人
橫眉冷看:中國人的賭性
人人都知道中國人好賭,但為甚么如此好賭,則是一個教我琢磨不透的問題。早在十多年前,澳門賭業尚未如現在般火紅,身邊已有朋友告訴我,只要咱們是黃皮膚的人,一腳踏入美國的拉斯韋加斯賭場,迎上來的服務員自然會特別殷勤熱絡,因為他們都抱著賭業界特有明訓,要「先敬膚色后敬人」。凡黃皮膚的,九成是中國人;凡中國人,九成在賭枱上會表現得豪氣干云,只要能悉心款待,便大多會有好回報。
自從澳門大力拓展賭業后,進一步印證了中國人好賭的程度確是十分嚇人,偌大的拉斯韋加斯,所接待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高級賭客;而只有一巴掌大的梳打埠,接待的卻主要是來自內地的客人。但單計去年,澳門的賭業收入竟是拉斯韋加斯的六、七倍,中國人的賭性如何嚇人,于斯可見。目前,澳門、新加坡、馬來西亞、柬埔寨已辦賭業多時,臺灣、日本、俄羅斯也考慮要大量開賭。這樣一來,興辦賭業的地區便幾乎把中國圍了一整圈,他們如螻蟻競血般的表現,還不是覷準中國有十多億的潛在賭蟲!
大概十年前,一位澳門賭業巨子垂垂老矣,但他滿懷安慰地說:如今不少兒女都手握賭牌,即使他百年之后,子女們也可保無憂。誠然,在澳門現有的六個半賭牌中,單賭業巨子一家人便占了近半,老人家正是看準了中國人嗜賭成性的特質,只要有賭牌,便想窮都難。觀乎梳打埠過去十年的發展,亦確是如此。
中國人從小接受的教育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做人當安分守紀、不忮不求嗎?但我國從古至今都有不少像韋小寶般瘋狂地以賭為樂的人,個中道理究竟何在,我至今仍未想通。
陳偉強 大學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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