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司馬南答香港《南華早報》記者

       必須承認，在相當長的時間里，由于缺少毛澤東同志那樣的理論預見，由于缺少毛澤東同志那樣運籌帷幄高瞻遠矚的領導能力，由于暫時想不清楚，或戰略性退卻而拒絕爭論，導致黨的指導思想多元化，導致理論輿論陣地被“去黨恨國勢力”所占領，事實上給中國偉大的復興事業帶來了不可彌補的損失。由衷地希望，這一切能通過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雙甲子這樣一個歷史的契機有所改變。

　　記者：

　　我現在可以采訪你了嗎?正好車上有一段時間。

　　司馬南：

　　如果你帶了錄音筆，就可以開始了。現在聲音有點兒啞。

　　記者：

　　挺好的。我們現在去的地方，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司馬南：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指司機說)他拉我們去什么地方，我們就去什么地方。

　　記者：

　　那今天紀念活動的主辦方是誰呢?是官方什么部門呢?

　　司馬南：

　　您特別想知道嗎?這個不重要吧。我沒有問過，真不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北京，在全國各地有很多類似的紀念活動，我已經參加過了一些紀念活動了，到十二月份，臨近12月26號毛主席誕辰紀念日的時候，估計會有更多。昨天他們電話里告訴我，今天，毛主席的女兒李訥，毛主席的其他親人，毛主席當年身邊的工作人員吳連登張玉鳳，還有……以及專家學者，有很多人到會，中央組織部的部長張全景先生(已經退休了)，今天也會過來，他會做一個講話。據說與會有很多的全國各地來的企業家……

　　記者：

　　你在會上會有發言嗎?

　　司馬南：

　　嗯，今天可能要講一天的話，現在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半，嗓子有一點不舒服……這些天連續講話太多了，估計今天大概要到晚上九點半才結束。上午是開幕式，然后進入論壇，下午是小專題論壇和圓桌對話時間，晚上會有專場文藝演出。我擔任今天所有環節的主持。今天要整忙一天。你們會采訪到什么時侯呢?

　　一、企業家對毛澤東的感念之情如何理解？

　　記者：

　　……企業家?為什么企業家會參加這樣的活動?毛澤東時代企業家是沒有……毛不讓企業家發財……

　　司馬南：

　　您有所不知，中國的企業家和您熟悉的美國英國的企業家不同，中國的企業家當中有很多人崇拜毛澤東，他們自覺地不自覺地按照毛澤東的理念和方法來得構建企業文化，且把毛澤東奉為自己的導師。

　　記者：

　　為什么會是這樣呢?我真的不知道!

　　司馬南：

　　也許也可以從幾個方面來理解吧。

　　首先，白手起家艱苦創業的企業家們，很容易從毛澤東身無分文心憂天下處境中開始奮斗，創立黨、軍隊、根據地，建立人民政權這樣一個歷史過程中汲取精神力量和具體經驗。

　　其次，毛澤東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集大成者，而這些文化或多或少都在滋養著當今中國的企業，這不是簡單辦個國學班弄來一些之乎者也的課程叫員工們學習就能實現的，而是要研究如何把這樣文化的符號轉化成企業內在的文化，毛澤東在這方面做了開創性的重要的工作，我們中國大陸的說法叫做古為今用。我的意思是說，構建企業文化也要學習毛澤東。

　　第三，今天的企業家，是讀著毛主席的書長大的。這就像西方的企業家從小讀圣經一樣，這種影響潛移默化給企業家的人格的形成思想觀念的形成思想方法的形成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四，在企業家是必須務實的，教條主義的不行，經驗主義也不行。一切照著本本來不越規矩，不可能成功，只憑經驗而不上升到理論高度也不可能成功，毛澤東在這方面所做的實踐探索，自然成為企業家們學習的案例。短短的28年的時間，毛澤東做成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有限責任公司，你不覺得很牛嗎?僅僅憑借著一條，企業家們對毛澤東就充滿欽佩之情。

　　第五，毛澤東之所以在中國能夠取得那樣的成功，他完成了世界上可能是最為艱難的組織性的工作，他把一盤散沙的中國農民組織起來形成了具有巨大的凝聚力的頑強戰斗意志的軍隊，這支軍隊從井岡山出發，一直把紅旗插遍全中國。新中國建立之后，在朝鮮戰場和打著聯合國軍旗號的美國軍隊交過手，在越南戰場和美國軍隊交過手，在黑龍江和蘇聯軍隊交過手，在西部邊疆和印度軍隊交過手……毛澤東領導的這支農民為主體的軍隊打遍天下無敵手……這樣的事實，任何一個有愛國主義情結的企業家，都不能不為之興奮，不能不為之欽佩，不能不自覺地向毛澤東學習。

　　最后，中國的民營企業家對國家對民族有天然的深厚的情感，這叫作”天下主義情懷“。中國企業家，他們當中覺悟了的分子，不是一群只懂得賺錢的欲望動物。只把個人的欲望作為幸福源泉的人，沒有資格當企業家，而超越了個人欲望，有著更高精神追求的企業家，不可能不尊重毛澤東，不可能漠視毛澤東。

　　二、今天的領導人是毛澤東的小學生

　　記者：

　　為什么毛今天還有那么大的影響?我不是說企業家，中國社會那么多的人為什么還那么紀念毛澤東?

　　司馬南：

　　現在你采訪這個國，叫中華人民共和國，貴報所在的那個地方，也是這個國家的一部分，叫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這個國家是毛澤東和他的戰友們締造的。毛澤東是這個國家的偉大的開國者，他的影響是理所當然的。今年時值毛主席誕辰兩個甲子，熱愛他的人民懷念他、緬懷他、追思他、贊頌他，是理所當然的。那些痛恨他的人對此迷惑不解也是理所當然的。當然，人們會頌揚他的文治武功，人們會頌揚他的高尚人格，人也會拿毛澤東時代的干部作風來得對比今天干部的作風……就是說，今天人們紀念毛澤東，對于當下的中國社會有一種巨大的投射力量，這種投射有回溯的深情，有監督的意味，也有審視的嚴肅，更有評判的認真。

　　記者：

　　為什么毛對今天的領導人還有那么大的影響?你怎么看今天的領導人對毛澤東的肯定?

　　司馬南：

　　你們也發現承認這種影響了嗎?你們是否注意到哦，現今的國家最高領導人，和從前的個別干部不太一樣了?從前，有的干部喜歡標榜自己讀書，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只讀羅馬皇帝，他們從來不提毛澤東，躲著毛澤東，繞著毛澤東……可能是害怕毛澤東。那個時候，從個別的干部嘴里邊聽到毛澤東的話，就好比是在后半夜出太陽，意味著不可能。但是今天不一樣了，黨和國家領導人當中，不乏對毛主席說過的話，能夠熟練而自然地加以引用的人。

　　記者：

　　那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會這樣用心引用?

　　司馬南：

　　你懂這樣兩句話嗎一一熟爛于心，融會貫通?

　　記者：

　　怎么寫?

　　司馬南：

　　引經據典，這四個字好懂吧?經是經，典是典，經與典，合起來叫經典，就是典范權威大家都盡力遵從的意思。今天的領導人都是毛澤東的事業的后來者繼承者，他們和毛澤東的關系是“學生和老師”的關系。毛澤東對于今天領導人的影響是老師對學生的影響。老師對學生有影響是不是更好理解?引用毛主席的話，就是引經據典。

　　記者：

　　怎么講呢?

　　司馬南：

　　毛澤東的思想影響了幾代人。今天的領導人，很多人都在年輕的時候下過鄉、當過兵，在中國社會的最底層奮斗過努力過，他們了解真實的中國社會的情況。今天的領導人，或者說知識青年這一代這樣的經歷和毛澤東年輕的時候在湖南鄉下土里刨食勤奮讀書，在最底層打拼奮斗的經歷非常相像。所不同的是，當今國家的領導人在中國社會最底層奮斗的時候，是讀著毛主席的書汲取著其中的政治營養而成長的。少年記憶石上刻，我看到有文章介紹習近平插隊的時候，他能整段整段地背誦毛主席的文章，毛主席的語錄倒背如流。回家探親見到父親習仲勛，習仲勛詢問他的讀書情況，要他背誦毛主席的文章來聽。那個時候，包括本人在內，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今天中國的領導人，以習近平為代表，對毛主席說過的話，耳熟能詳，張口就有，這是歷史文化環境決定的。所以今天習近平，也包括某某某，當他們講話的時候，常常是講了上半句，我便能想出下半句，他們開了一個頭，我便知道尾一一他們自然而然不經意講出來的話，悉為毛澤東的語態和句式，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多半耳熟能祥。

　　這就像孔夫子的論語子曰影響了他的學生一樣，孔夫子的論語不但影響了他的學生，而且一代一代的學生流傳下來影響了兩千多年，中國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孔夫子不是國王，也不掌握軍隊，生前到處游學不受待見，有時候的樣子很是狼狽，可是他的思想呢，被他的學生堅定地相信，他的學生他的學生堅定地相信，結果就造成了孔夫子的思想作為中國文化的主流一脈相承深刻地影響了中國社會，仁義禮智信成為中國社會文化的主流。

　　三、毛澤東與孔夫子之比較

　　記者：

　　毛澤東是孔夫子嗎?

　　司馬南：

　　我只是打個比方。毛澤東和孔夫子有相像的地方，但毛澤東不是孔夫子，毛澤東超越了孔夫子。孔夫子說到底還是維護奴隸主利階級利益的，但毛澤東是勞苦大眾一邊的。孔夫子是圣人，但不是王。毛澤東既是圣人，也是王者。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上，像毛澤東這樣”亦圣亦王“的偉大的歷史人物，前無古人，現在還看不到來者。

　　毛澤東所講的道理淺顯易懂的，絕大多數老百姓都聽得懂的。什么叫絕大多數老百姓?就是工人農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在過去蔣介石先生領導的社會，是被污辱被損害沒有地位沒有尊嚴的，是毛澤東建立的新制度讓他們有了做人的尊嚴。這個龐大的人群對于毛澤東是感恩戴德的，這樣的一種深沉的思想感情，生活在中國大陸以外地區的朋友們可能不大容易理解。按照建國時根本政治制度的設計，中國這個國家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但是今天改革開放30年之后，工人和農民階級這樣的字眼很少被提到了，你們大概也不容易寫到這樣的詞句。可是工人階級依然存在啊，農民階級也依然存在啊，只不過”工人階級”已經被一大堆更新鮮的名詞所替代了，例如，打工仔、農民工、家政服務員(小保姆)、弱勢群體、下崗職工、低保人群……

　　當然，即使這些弱勢群體，他們今天的物質生活水平較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您聽過一句話嗎?

　　記者：

　　什么話?

　　司馬南：

　　不患寡而患不均。

　　記者：

　　什么意思?

　　司馬南：

　　雖然今天吃飽了穿暖了最窮的人，也比當年的生活水平好多了，但是他們心里愈發不平衡的。因為他們沒有平等地享受到改革開放成果，因為貧富差距拉大致使一些社會矛盾尖銳起來，因為媒體包裝打造一些社會的寵兒，聚光燈聚焦在富人身上，耀眼的舞臺上星光燦爛，燈紅酒綠群體中，鮮見工人階級農民階級的身影。淪為這個社會最時髦最高尚生活的看客的工人階級和農民階級，他們不免會懷念在毛澤東時代他們所享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經濟權力政治權利和文化權利。所以這也是三中全會的公報里邊有這樣的話： 必須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加快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民主政治、先進文化、和諧社會、生態文明，讓一切勞動、知識、技術、管理、資本的活力競相迸發，讓一切創造社會財富的源泉充分涌流，讓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我理解，這三個”讓“字，是對過去改革過程中出現的失誤的一種補救。

　　四、怎樣理解毛主席是偉大的導師？

　　記者：

　　你是說窮人懷念毛澤東對嗎?那么為什么國家領導人毛澤東也對他們有那么大的影響的?他們不是窮人。

　　司馬南：

　　我剛才一直回答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們還是用孔夫子來做比喻。毛澤東的思想影響今天的領導人，還將影響今后中國的領導人，就如同孔夫子影響一代弟子又影響另外一代弟子一樣。你知道，在中國歷史上，自漢代以來，對孔夫子的形象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歪曲。今天的學者說，孔夫子本身是一個神箭手，孔夫子本人是孔武有力的，并非是文弱書生的形象，并非只有知乎者也謙謙君子的一面。但他畢竟不是靠武力征服，而使影響延續2000年，他靠的是仁愛思想，使中國人心悅而誠服。所以孔夫子是一個素王，樸素的素，這個字是這樣寫的……漢朝有名的哲字家王充說，”孔子 不王，素王之業在《春秋》。”意思是說雖然他不是王，但是他的威望能力影響，已經達到了王，甚至已經超過了王。中國歷史上王多的很，但孔夫子只有一個。恃德者王，相對容易，恃心力者王，這太了不起了。

　　他是怎樣達到了素王的境界呢?不是靠武力也不是靠技巧，而是靠教育靠他的思想影響別人。”勇力不聞，伎巧不知，專行教道，以成素王，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中國有個很奇怪的現象，皇上，包括秦始皇在內，現在沒有什么廟沒有什么殿堂專門供著，他死了就死了，埋起來，墳堆大一點而已，但是全國各地到處都有對孔子的供奉。宸題金匾，素王端拱。歷代帝王很少有不去覲見孔子這個素王的。中國可以沒有皇上，但是不可以沒有孔夫子。中國歷代帝王有很多，孔夫子只有一個。

　　中國文化很獨特，你是大權在握也罷，你強權政治也罷，你是大款大腕兒也罷，都不能保證別人，尤其是在你死了多少年之后后人對你心悅誠服。所以一個好的領導者，它的標志絕非是高高在上，應當是有教化之功德，應當是其思想深入人心的。孔夫子顯然是這樣的人，毛澤東也顯然是這樣的人。毛澤東去世已經快40年了，他的影響沒有因為他去世久了而減少，恰恰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越發意識到毛主席的偉大，毛澤東思想之于中華民族的重要。

　　自古以來，人和人之間最合適不過的，最恰當不過的，一點也不會引起反感的傳承關系，莫過于師生。對于今天的人們來說，毛主席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導師一一指導教師。嚴格來說，今天的幾千萬共產黨員，今天所有的共產黨的干部，都是毛澤東的弟子、弟子的弟子、弟子的弟子的弟子。

　　文化革命時期，對毛澤東的崇拜達到了極點，到處都寫著標語，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毛主席和一個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談話的時候，表示了對這些不耐煩，他說，只留下一個教師，到頭來只剩下一個教師，本來就是教師嘛……。

　　現在的事實證明了毛澤東的預見性，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什么的，今天的確說的人少了，但是幾乎沒有人不認為毛澤東是一個偉大的教師。連那些毛澤東的反對者也承認這一點，或者說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當然，他們羞于見到“偉大的”三個字與毛澤東聯系起來，但他們也無法改變中國的老百姓依然將毛澤東視為偉大的導師。被毛澤東思想教育出來的新一代的領導人，自覺地不自覺地會用毛澤東的思想觀察處理問題，來分析事物，下意識也用毛主席說過的話。

　　我這樣解釋您是不是覺得好理解一些?

　　記者：嗯，是的。

　　司馬南：如果僅僅停留在語言層面倒也罷了，語言只是思想的物質外殼，任何語言都標志著一定的個體的深層心理結構，以及整個社會的心理結構。毛澤東的思想觀點深入到當代領導人和人民的骨髓，這才是毛澤東的敵人們不得不有所忌憚的。

　　五、今天還有多少人理解毛澤東？

　　記者：

　　人們所盼望的和毛澤東所表達的是一回事嗎?今天究竟有多少人理解毛澤東?

　　司馬南：

　　工人階級是從切身利益當中領悟革命真理的。這句話是了俄國革命導師列寧講過的。請不要懷疑毛澤東被人們所深刻理解的程度，熱愛毛澤東的人，自然是從自己切身利益的角度來理解毛澤東的，這種理解的深刻程度，換一個角度可能看得更清楚：比如30年來妖魔化毛澤東已經成了某些人的職業，成了某些機構意識形態斗爭中一步一個戰役接著一個戰役“飽和式攻擊”不變的主題。但是任由你如何妖魔化毛澤東，都無法撼動毛澤東在億萬老百姓心目當中顛撲不破的地位。

　　記者：

　　怎么理解這一點呢?

　　司馬南：

　　第一，毛澤東的思想之所以徹底為人民所接受，它打開了人們的眼界，拓寬了人們認識的空間。

　　第二，人民信奉毛澤東，不是為毛澤東而奮斗，而是毛澤東的學說代表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是為自己的利益而奮斗。

　　第三，他的學說和思想通俗易懂，所謂大道至簡至易，非常容易被人們所記住并傳播。

　　第四，毛澤東的學說改變每一個人的命運，是通過改變中華民族的歷史命運來實現的。28年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開辟了一個新中國，領導新中國建設短短的二十幾年的時間，把一個長期四分五裂積貧積弱任由帝國主義欺負的四分五裂的中國，改造成了一個欣欣向榮的中國，毛澤東開始建立人民共和國的時候，他接手的中國是個爛攤子，而當他撒手人寰的時候，中國已經成了有著獨立的國民經濟體系、獨立的工業體系，擁有兩彈一星和核潛艇的國家。

　　六、九個字理解毛主席學說

　　記者：

　　那在你看來毛澤東的學說當中哪些內容是最好的呢?

　　司馬南：

　　“造反有理”好，“為人民服務”更好。

　　造反有理在前，推翻一個舊世界，為人民服務在后，建設一個新世界。當然在推翻一個舊世界的過程當中，也需要有確立并且堅持這個政黨和軍隊為人民服務的最高的宗旨。

　　造反有理，本是馬克思的學說，即使是小薄冊子，那也是一本書啊，而且使用德國人熟悉的哲學博士水準的語言寫成的，是毛澤東用四個字作了概括，馬克思主義學說就變成了中國老百姓能夠讀懂的同時又十分形象和貼切的話。

　　毛主席說過，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頭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我理解，造反有理就是人民革命的正當性，造反有理也是法國啟蒙思想家盧梭那個“人民主權”的具體體現，造反有理就是剝奪剝奪者，造反有理在共產主義實踐當中所標明的即是共產主義運動的具體形態，不排除用階級斗爭的辦法，暴力的手段來砸碎舊的國家機器。

　　香港記者可能不太知道，在大陸，階級斗爭暴力手段這樣的字眼，如果說出口來，在網上會有一群人跳過來朝著你狂叫不已，因為他們特別害怕這樣的字眼，他們把使用這樣概念的人，一概斥為“毛左”“五毛”“文革余孽”等等。因為不能使用現成的國家機器，因為舊有的國家機器會用暴力手段來鎮壓你的造反，例如1927年蔣介石先生所干的那樣，一夜之間千百萬共產黨員工人農民人頭落地血流成河，共產黨人被迫拿起槍來……

　　過去歷史上的那些造反，和毛澤東創造黨創造軍隊領導中國人民造反是不同的。過去歷史上所有的造反，都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一部分人為一部分人的利益而進行的斗爭，而毛澤東在中國所領導的這場偉大的造反，卻是多數人為多數人的利益而斗爭。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所講的共產主義運動的基本原理，其偉大的道義性就在這里。這種道義性和中華民族本來就有的“民本”的思想、“民為貴”的思想具有天然親和性，很容易為中國的知識分子所接受，更易于為中國的勞動階級普通群眾所接受。

　　不信你可以在中國老百姓人群當中隨便做一個調查，造反有理和剝削有理，你們更愿意相信哪一個?

　　為人民服務是造反有理的繼續。如果說造反有理是推翻一個舊世界，為人民服務，就是建設一個新世界。毛主席曾經豪邁地說過，我們不但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

　　如果如何建設一個不同于舊世界的新世界呢?毛主席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就是建設一個新世界的最高綱領、最重要的原則、不可以突破的底線，是新中國的最根本的黨綱政綱。

　　……

　　記者：

　　為人民服務這五個字，那具體怎么去讓別人相信，并且把它變成你說的那么重要呢?

　　司馬南：

　　是的呀，是的呀，這個問題非常關鍵。

　　毛主席的為人民服務思想具體怎么體現呢?

　　讓我舉幾個例子來說吧，你有沒有發現?中國的公安，叫人民公安，中國的檢察院，叫人民檢察院，中國的法院叫人民法院，中國的銀行叫中國人民銀行，中國的軍隊叫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國的錢幣叫人民幣……這不是偶然巧合，而是毛澤東建國思想的根本體現，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來自人民，政黨政權必須服務于人民。

　　為了做到這一點，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部憲法之前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通過的決議《共同綱領》都把這樣一個基本的原則解釋得非常具體，這種解釋是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的。其次，從領導的角度說，毛澤東及其開國者試圖通過黨的建設，通過以人民服務為宗旨的黨的領導作用，來貫徹這樣的原則……你有沒有聽說過中國共產黨的三大作風?

　　記者：

　　什么?三大作風是什么?

　　司馬南：

　　是毛主席講過的中國共產黨必須保持和發揚的三大作風，或者叫三條原則，也可以叫三條工作的基本的指導方針。一條，理論聯系實際，二條，批評自我批評，三條，叫密切聯系群眾。

　　你知道，現在我們黨正在進行一項群眾路線主題教育活動，群眾路線主題教育活動，是要解決人民群眾痛恨的黨內存在的腐敗和作風問題，怎么樣來解決這個問題?開展這個活動就是從毛澤東關于怎么建設這個國家怎么建設這個黨的思想理論武器庫當中找到的解決辦法。

　　直到今天，治理這個13億人的國家，還是要從毛澤東的理論思想當中找到一些辦法，這就是為什么在中國共產黨的所有的最重要的文件當中，毛澤東思想一直是指導思想的原因之所在……

　　記者：

　　那為什么還會有今天人們不滿意的貧富啊啊，不公正啊，這些現象產生的原因是什么?

　　司馬南：

　　這道理很簡單，因為離開了毛澤東思想，背離了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背離了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的原則。當然，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探索實現社會主義，實現國家富強，走上現代化的道路，其所取得的成就舉世而矚目，包括偏離一類的問題已在找補和糾正的過程中。糾正這類問題，需要毛澤東思想的原則得到切實的貫徹執行。

　　記者：

　　怎么講呢?

　　司馬南：

　　毛澤東領導人民要致力于建設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公平正義的社會，并為此付出了艱苦的努力，取得了巨大的成績，并且為改革開放這30年的社會的進步，提供了一個堅實的基礎。當然在探索過程當中也有失誤，這些失誤不能作為徹底否定它的理由。即使是那些戲劇性的夸張毛澤東工作失誤的人也不得不承認，毛澤東領導建設新中國所取得的偉大的成就。上一次組織一個紀念毛澤東的活動，一個詩人他的詩當中有兩句話：珠穆朗瑪去三尺，照為天下第一峰。

　　七、改革而不改正的改革是危險的

　　記者：

　　現在有一些學者認為，今天社會的不公正是由于政治改革滯后所造成的。經濟改革超前了，而政治改革落后了，所以導致了不公正的社會現象產生了。你認為呢?

　　司馬南：

　　我索性把話說的徹底一點兒吧，今天那些認為中國政治體制改革不到位的人，普遍以美國政治模式作為中國政治體制改革的藍本，要三權分立，要輪流執政，要嘉年華直選總統，要共產黨下課……那么，我請問，美國的貧富差距怎么樣?美國的社會公正性又怎么樣?美國黑人的社會地位怎么樣?美國監獄里關了多少人?占總人口的比例多大?美國還有多少人連基本醫療保險都沒有?……

　　如果有人愿意認真回答這些問題，那他就必然承認一個結論：即便是美國，今天也沒有很好的解決關于貧富差距社會公正等等基本的問題，他們并不敢保證中國完全實行美國的政治制度，就會變得比美國更公正更平等高人權更自由。他們更不敢保證中國可以避開前蘇聯、菲律賓、利比亞、伊拉克、埃及的命運。

　　更何況，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不能夠離開中國的人口，不能離開中國社會的發展階段，不能離開中國社會的歷史文化傳統，以及中國資源瓶頸限制，更不能離開中國是在今天美國主導、美元霸權這樣一個不平等的世界政治經濟格局之下。

　　走美國人為中國設計的政治體制改革的道路，必然死路一條。

　　事實上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不是不動，而是一直在小步快進。中國的政治體制不是沒有改革，而是一直在改革。只不過是沒有改到政黨輪流坐莊、直選總統，沒有改革到前蘇聯那樣一下子讓共產黨下課國家解體那步罷了。廢除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這不算改革嗎?基層村民自治，這不算改革嗎?用人制度上的一系列的巨大的變化，這不算改革嗎?

　　在您提的這個問題上，我與一些人有重要分歧。

　　中國社會今天存在著一些問題，有些問題甚至相當嚴重，這些嚴重的問題，制約著中國社會的進一步的發展，也給全面深化改革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阻力。這些問題有目共睹眾所周知，全黨上下，黨內黨外，均有共識。

　　有人承認問題，認為解決問題只有散攤子，要推倒了六十幾年搭建的積木，改變中國根本的政治制度，一切照著美國的來。奉行這種主張的人不是別有用心，便是腦子里面進水了，這當中也包括一些根本就沒有腦子的美粉兒……

　　我則堅持認為，今天社會存在的很多問題，有著復雜的原因，我們應當實事求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既有總體設計又有摸石頭過河，如三中全會決議公報所講的那樣，通過攻堅克難，全面深化改革來解決問題。這種全面深化的改革，包括改掉、改變、改革不合理的束縛生產力發展的東西，也包括在改革過程當中草率了、莽撞了、不適合了，經過實踐檢驗改錯了的東西馬上把它改正回來。

　　改正，應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應有之義。只改革不改正的改革，是蹩腳的也是危險的。能改的該改的，是變量;不能改的不該改的，是常量。常量和變量是辯證法的一對范疇。所以，我一直堅決反對“改革無底線”的說法。沒有底線的改革是令人恐怖的。那些不能改變不應該改變的常量，就是底線。

　　比如對于毛澤東思想的歷史地位及對現實的巨大指導意義，過去我們一度強調的不夠，現在意識到了，中國依然需要毛澤東思想的引領，現在我們意識到了，毛澤東同志的巨大威望在人民群眾中有著深厚的基礎，我們就應該把它改正回來。

　　必須承認，在相當長的時間里，由于缺少毛澤東同志那樣的理論預見，由于缺少毛澤東同志那樣運籌帷幄高瞻遠矚的領導能力，由于暫時想不清楚，或戰略性退卻而拒絕爭論，導致黨的指導思想多元化，導致理論輿論陣地被“去黨恨國勢力”所統攝，事實上給中國偉大的復興事業帶來了不可彌補的損失。我由衷地希望，這一切能通過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雙甲子這樣一個歷史的契機有所改變。

       記者：

　　像你這樣的觀點的，這么想事情的人，多嗎?

　　司馬南：

　　一會兒到現場采訪的時候，你自然會感受到。

　　我并不代表任何人，我是個自由說話人，我說的只是我個人的觀點。

　　記者：

　　網說你是五毛呢?

　　司馬南：

　　網上的謠言太多了，不足憑信。

　　我一毛都不是。

　　(2013年11月28日改定于香港港灣道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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