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偉長追悼會還未開 方舟子們攻擊卻開始了
8月2日早上,方舟子發表博文《錢偉長不是“兩彈一星”元勛》,其實這不是什么新鮮事。我在自己學校相關的兩個網站,當天就以追悼錢老發了信息,所用材料都是上海大學網站的轉貼,一篇是《上海大學校長錢偉長今晨逝世 享年98歲》,還有一篇《錢偉長與上海大學》,本來想寫點什么的,后來怕史料不準確也就未動筆,因為在我的記憶里,錢偉長到上海工作首先提出是要到我們學校的(前身是上海機械學院,在文革中與上海工學院合并為一個學校),后來才到當時上海工學院(分離后叫上海工業大學)。
可我就知道錢偉長不是“兩彈一星”元勛中的一員,我在應用的上兩篇文章也沒有這個說法。錢學森去世時我也首先在自己學校相關的兩個網站發帖表示紀念,特別還發表一篇錢學森“在我校系統工程系和系統工程研究所成立大會上講話”,許多同事見面還夸獎我一番,稀罕!你怎么能有這樣的文章呢?在“兩彈一星”的元勛里有錢學森,沒有錢偉長,這一點是清楚的。而五七年后接任錢偉長中科院力學所副所長的郭永懷是“兩彈一星”的元勛。
方舟子說:“錢偉長如果1957年沒被劃成右派倒也有可能參與‘兩彈一星’”,這話到也說得過去。接下來說:“1957年成了右派以后錢偉長也干不了什么事兒,就相當于技術員,當然就是‘萬能科學家’了。這本是時代悲劇,卻自詡‘我自己沒有專業,中國的需要就是我的專業’,就成了個人悲劇。不過,從與胡海昌院士爭奪廣義變分原理首創權不惜進行人身攻擊的恩怨看,錢偉長其實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專業地位的”。后面的話就顯得缺德了。
五七年后的錢偉長,怎么能是技術員呢?應該是“戴右派帽子”教授;又怎么是“干不了什么事兒”呢?否則怎么還會引出“從與胡海昌院士爭奪廣義變分原理首創權不惜進行人身攻擊”呢?方舟子自己的話能自圓其說嗎?哈哈,自己掌嘴吧!
胡海昌1950年畢業于浙江大學分配到中科院數學研究所力學研究室,成為錢偉長的左右臂膀,另一位應該是室秘書林鴻蓀了。力學研究室是一個學術思想非常活躍的研究集體,他們倆都積極參加錢偉長組織的“圓薄板大撓度問題”討論班等活動,如果說他們此時“師從”錢偉長是不為過的。而且他們都有自己優秀的成果,1954年,26歲的胡海昌在《物理學報》上發表了《論彈性體力學和受范性體力學中的一般變分原理》(是一個無約束的變分問題)。
1964年,錢偉長教授明確提出了引進拉格朗日乘子把有約束條件的變分原理(函數類不同,也就是更廣些)。自然,都無可否認胡海昌與錢偉長都對哈密頓原理在自己力學分為內做出過重要的貢獻。由于錢偉長的論文沒能發表在《物理學報》上,國際上知之人少,在他們這個領域里另一個做出貢獻的是日本的鷲津一郎教授。此后在流體力學與空氣動力學方面,我校的劉高聯也作出突出的貢獻(劉高聯師從力學所著名的吳仲華主任),劉高聯后來由我校調入上海大學且評為中國工程院院士。然而劉高聯與其徒弟何吉歡也為了學術之爭,搞得滿城風雨。
師生一輩的是是非非,旁人未必說得清楚,尤其是像方舟子這類非業內的,持這類說法是完全不應該的,甚至是別有用心的。再說,無論是錢偉長、胡海昌,還是劉高聯雖然取得世人矚目的成就,但從更高層面上看,還沒有走出“哈密頓力學體系”這個圈子,也沒有離開“哈密頓原理”這個圈子。另外在中國,關于“變分有限元”的鼻祖是另一位數學家,他叫馮康。馮康在一生中實現了科學上的兩次重大突破。一是1964—1965年間獨立地開創有限元方法并奠定其數學基礎;二是在1984年以后創建的哈密爾頓系統的辛幾何算法及其發展。現代著名數學家丘成桐教授說過:“中國近代數學能夠超越西方或與之并駕齊驅的主要原因有三個,主要是講能夠在數學歷史上很出名的有三個:一個是陳省身教授在示性類方面的工作,一個是華羅庚在多復變函數方面的工作,一個是馮康在有限元計算方面的工作”。這個評價是極其中肯的。錢偉長也好,胡海昌也罷,他們是應用這個“變分有限元”在自己的力學領域里最好的應用,劉高聯也一樣,同樣得到世界同仁的公認。劉高聯去世時,我也在自己學校網站貼出紀念帖文。
問題不再是誰是第一。而是我國在五、六、七十年代在動力學方面出了那么多的大師,卻在真正應用過程中落后于先進發達國家,這才是遺憾,這遺憾還包括那些不愉快的爭論。回過頭來看看,在力學與動力學方面分析計算大型軟件都來自先進發達國家,哪個來自于我們曾經領先的領域內呢?這個時間段恰恰是八十年代!除了國防航天,其他為何幾乎大踏步相對落后了呢?八十年代末,一次我與劉高聯教授交談,介于“變分有限元”成熟,我提出以你為首是不是建立一個“數值風洞”計算群呢?他說,好啊。并由他提議,讓我從基礎教學部調任空氣動力學研究所副所長(所長是副校長,是劉的學生)。可我當時因為沒能拿到“殲九”增壓倉設計這個項目,而沒有同意從數學轉為空氣動力學,哈哈連個“見面禮”也沒有。其實“殲九”增壓倉設計不存在是不能怪四川方面的,是由于國家把整個“殲九”項目停了來。那個年代停下來的何止是一個“殲九”呢?又怎樣從強勢領域而變為一般領域了呢?學校處處為了創收,沒能對自己學校強勢學科予以扶植與支助呢?最后,連劉高聯教授也跑到錢偉長校長的學校去了,但對于上海大學發展是件好事。
現在錢老駕鶴西去還沒幾天,連追悼會也沒有開,不善之語已不絕于耳。這是不應該的,畢竟錢老他們那代人無論走過什么曲折的道路,他們對共和國是有很大貢獻的。然而由方舟子的博文,又帶出一堆人將攻擊方向引向政治,因為錢老在“學潮”中沒有像方勵志等那樣站在同一條戰壕,出于這些人的政治需要,誣陷與惡意攻擊錢老。有些人攻擊的標題是《方舟子再揭錢偉長生前履歷有假》,死皮賴臉說成是錢偉長的履歷,履歷不是個人經歷的資料的簡要說明,隱含錢老作假?
當然,也應該注意到某些媒體(人)的素質與不負責任態度,也是到了應該予以譴責的時候了。某些媒體(人)張冠李戴的胡說,這與錢老有何關系嗎?實事求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然而譴責最終是錢老。錢老有他自己道路,他為何要讓自己的大學生參與“學潮”呢?為何要像方勵志那樣“鬧完事”,不管事后“洪水滔天”,自己卻躲進美國大使館“避難”,從而也就走上不歸之路呢?
本該,在緬懷錢老的日子里,是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討論這些有爭議問題,更不該詛咒什么,但愿錢老一路走好!是不是這個道理呢?方舟子們難道連這起碼道理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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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he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