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誰瞎了眼走錯了路?!
我的父親貧苦出身,1941年就參加了黨的地方工作。1943年春,當時黨和軍隊處于最困難的時期,缺衣缺食,我父親主動起耒勸募,獲得大筆錢物資助給黨和軍隊渡過難關,因此,日偽無比憤恨,將我家住房燒毀,通緝追捕我父及我家人,父親從此背井離鄉脫了產參加革命隊伍,我一家人也逃離家鄉,流落他鄉苦渡歲月,直至日寇投降后才能返回。
全國解放以后,我父親一直真心實意,努力為黨為國家工作,接受過一次又一次運動審查和考驗,竭盡全力為黨為國作出自已貢獻。1962年由于他長期辛苦工作,積勞成疾,患了肺結核。
此時正值國家三年困難時期,黨組織動員他要體諒國家困難自覺減輕國家負擔,由于聽從黨組織的教育,他同意辦理退職返鄉,離開工作崗位,回家后一直靠在農村勞動生活。因為他年老體弱,長期離開農村不會農業勞動,收入一直很少,一家人生活異常困苦。直至他臨終前,他才獲得國家每月12-16元補助。沒兩年,他就在困苦中不幸離了世。在他生前死后,許多人都批評,甚至還有不少人譏笑我父親“不長眼晴,瞎著眼,走錯了路。”
啊!真想不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在我這一代,我又仿佛重蹈著前人的路。我1960年3月在揚州師院加入中國共產黨,當年7月畢業后參加工作,一生從事教育,先在普教戰線上,1973年7月黨組織調我到黨校從事黨員干部理論教學與培訓組織管理工作。這數十年期間,在黨校工作的同志先后有許多人離開黨校到其政黨政部門謀取一官半職,不少人因此飛黃騰達,高官厚祿,名利雙收,而我一直牢記黨的教導,“忠誠于黨的教育事業”安心于本職,刻苦進修學習,努力增強自已教學技能和管理水平,勤勤懇懇一絲不茍地做好自已工作。1988年笫一次實行業務職稱評定,我被評上高級職稱,成為我市黨政事業部門笫一個被評上的最高職稱的人。
退休以后我退而不休,發揮自已專長開始文藝創作,前后寫成并已出版了10部,近200萬字的著作,成為江蘇省作協會員。期間還參與縣市編寫縣市志與革命傳記,積極參加我市招商引資,總之這十多年中,我能出力的地方同樣去努力,能為社會作貢獻的地方,也盡心盡力作出自巳的貢獻。
近年工薪調整過程中,中共江蘇省委組織部行了文,明確縣市黨校教學人員可以改為國家“公務員”。我所在的黨校領導也曾征求了我的意見。我心里想,我出身師范院校,一生從事的是學校教育工作,1988年被評為高級講師職稱,這是黨和國家組織實施的,黨和國家一級組織審定批準的正式的技術業務職稱。在“國家教師法”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寫著:“人民教師工資生活待遇不低于同級國家公務員。”黨和國家是絕不會欺騙蒙蔽知識分子,無視自已的承諾,將法律條文變成一紙空文。現在國家機構龐雜,冗員太多,人浮于事,應屬于精兵簡政范圍,我為什么要改變教師身份,成為一個官吏,擠進這千軍萬馬之中湊熱鬧呢?所以考慮的結果,我依然保留著原有身份。
真的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黨的政策又成了不測之風云,人依然無法預知自已的禍福。近年在一次又一次提高工資生活待遇時,在黨校我們這些保留教師身份的人一直被撂在一邊,無人向津,既不知緣故,也不曉示未來,處在迷茫失望之中。
現在請看!我這個1960年高等院校畢業,從事了40年教學工作,又是我市政黨部門笫一個被評上高級職稱的老人,每月國家發給的報酬只有2401元,遠遠低于剛高校畢業后分配在我市黨政機關的辦事員,即使與退了休的,原在我市黨政部門工作(原先只有小學或初中文化)最普通的工人相比,我每月也要少200-400元。由于多年來生活待遇一直沒有提高,而物價卻不斷上漲,生活清苦的程度巳不言自明。
尤使我更加懊惱,更加憤憤不平的是,竟然仍有不少人像當年批評和嘲諷我父親一樣,批評嘲諷著我“不長眼睛”“不識時務”“瞎了眼,走錯了路”。我很苦惱也很納悶,一直苦思冥想,我父子兩代人究竟呆在何處,錯在何方?但久思不得其解。在此,我向社會公眾呼吁:希望公眾告聽我,我父子兩代人同一條路,遭受幾乎相同的命運,這究竟為什么會如此?我更加懇切地希望公眾評議,究竟是誰瞎了眼?!是誰走錯了路?!(2010年7月17日) 作者:中共大豐市委黨校退休教師江秉鈞 電話0515-83506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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