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節 趙磊 (整理)
編者按:2014年4月4號,成都的部分左翼學者以及網友,圍繞“正確的我們就要挺”這個議題,與艾躍進教授進行了座談。參加座談的學者和網友有:趙磊,朱明熙,朱寶剛,江昀,胡德全,柳成湘,任奇,李節,張建華,田峰,倪劍雄,葛浩陽,趙永健,李牧檄,等,座談由李節主持。下面是座談發言整理文字稿,未經發言者本人審閱。
l 李節:
這次會務是烏有之鄉主辦的,我們成都算半個主人。成都學者座談會一直是有吸引力的方式。首先我們請趙老師,代表我們成都網友講一下。
l 趙磊:
春天是一個美好的季節,幾年前曠新年教授也是在這樣一個鶯飛草長的美好季節來到成都,和我們交流的,至今我記憶猶新。我們成都左派的同志,每年都會抽時間聚在一起,有一些座談活動。今天的活動不太一樣,烏有之鄉的刁偉民老師,帶來了左派非常喜歡的一個人物艾老師。
從艾老師的名字看,應該與我的年齡差不多,都是50后。我從網上了解到,艾老師是一個有眾多粉絲的老師,我也看過他的一些有深度的演講,影響面非常大。右派非常恨他。烏有之鄉搞這樣一個活動,能夠讓我們的思想和理念,在更廣的層面上交流。
此前我們沒有確定交流的題目,我也沒有想好題目,主隨客便吧,看艾老師有什么樣的交流題目。如果艾老師對時局有一定的看法,估計大家對這個題目會比較感興趣。
l 艾躍進:
我的第一個感受來自下后飛機,感覺到家了。第二個我特別感謝烏有之鄉,感謝成都網友對我們的接待。我們來的目的之一,是匯報一下我們學習毛澤東思想的想法,明天下午還要與在崗的和下崗的工人做交流,發言的題目是《工人階級的歷史使命》,其中要談的第一個問題是毛澤東主席對工人階級的殷切希望,第二個問題對工人的現狀,第三個問題我們需要反思,第四個問題未來怎么辦?
后天的講座,談當前的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十八大以來一直到最近發生的情況與以往的不一樣。下飛機后我一直在記,已經從你們這里學到了很多思路。四川這個地方是辛亥革命的導火索,我在天津的講座里提到,我對大西南特別抱有希望,不僅因為我的祖籍是四川,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左派的同志,感謝對我們的接待。我有一個想法,假如中國突然發生戈爾巴喬夫式那樣的事件,假如按照今年兩會期間章立凡、浦志強提出的火化毛主席遺體的議案執行,我們能不能夠有所作為?
四川這個地方有光榮傳統,未來的份量會越來越重。我們到這里來是接地氣的,看我們的想法行不行?感謝大家犧牲寶貴的時間,提供思路,我先說這么多。
l 李節:
大家比較關心前年二月份以來的形勢,我們想聽聽艾老師是如何看的。
l 艾躍進:
十八大開了以后的形勢,好于十八大以前的五年形勢。在公有制方面,在意識形態領域,可以觀察。從槍桿子看,這是改革開放以來,頭一次軍兵種那么齊的表態。加上不久前,胡木英為首的紅二代達成支持習的共識,否則紅色江山有可能延續不了。從筆桿子看,不論是《環球時報》還是《解放軍報》或《求是》,在奪回失去的陣地。秤桿子還在繼續放,還在搞混合經濟。對這樣一個情況,怎么評價?在天津、在各地,大家都很關心。
說句中性的話,如果我們不支持習我們又能支持誰呢?如果習真的不向左轉,那么他為什么要提群眾路線?他可以不提這點嘛。我個人感覺,回放這一年多與十八大之前,這一屆黨中央還是有所轉向了,雖然還沒有回到我們所希望的。左和右都是相對的,這要和前面對比。這一點大家有分歧,我們怎么去分析?看他最近出訪的講話,在法國講了毛澤東,在比利時講了孫中山和鄧,這三人是公認的中國20世紀三個偉人。現在的媒體把他講的好多內容都給刪了。
他需要時間,需要干部,需要平衡。如果船轉急了,可能就要翻。如果要真動腐敗,那就是一場革命。習上臺也是各派政治力量平衡的結果。人家已經搞了30多年,才上來,要把天翻過來?從歷史唯物主義角度講,沒有客觀的實力,也沒有時間,執政還不到兩年,我們心急希望他快點,他還在逐漸轉,我們雖然沒有看到經濟上的轉,但可以看到十八屆三中全會決議的兩種聲音,一種聲音以公有制為主體,另一種聲音是以市場經濟為導向。特別在這次兩會中說,不能像以前那樣瓜分國企,正式報道不給報道。
從政治策略上說我們要達成一個共識,不支持習怎么辦?如果說要靠人民,我們有多少的資源發動人民?習是不是真的大權在握?不見得,即便所有的權力給他,如果沒有人,實際上你還是沒有權。從背景看,他需要人,他需要干部。我們怎么辦?我們需要人民群眾,人民群眾的基本主體是新、老工人,農民,士兵,知識分子。知識分子的一大塊是青年學生,在科研機構、教學機構,教師有多少是擁護毛澤東的?高校中贊成毛澤東的人很少,一開口就是毛澤東過大于功,耳熟能詳。
很多具體工作需要我們來做,前年十一月我頭一次給工人階級講,我們要向他們那里學習智慧,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我們是來接地氣了,我有時也覺得真的不知道怎么辦。與群眾座談,我們會找到一點辦法。只要擁護共產黨,是真共產黨還是共產黨,三十多年來執行了一條錯誤路線,很多黨員干部被腐蝕了。如果毛主席在,會如何辦?真正的共產黨人從不拒絕議會斗爭。不管真的假的,黨章還寫著為人民服務。街頭革命是西方正需要的,不論是從策略是政策,我們不支持習支持誰?
l 朱寶剛:
我接著艾老師的話說。從學識、演講的藝術、立場、經歷、勇氣,艾老師是我們天津左派的代表,是值得學習的。他非常謙虛,汲取各種左派觀點中的營養加以融合。有次我們一塊吃飯,聽到一個觀點,馬上找服務員要紙來記下。從全國各地整體的趨勢看,各地的觀點并不完全是一樣的,但有一點,我們都是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我們在網上可以看到,山頭林立,相互攻擊、爭吵,不管艾老師如何講,咱們不扣帽子,哪個觀點更科學,由近及遠,說的稍微遠一點,關于當前的形勢,艾老師說的比較深刻。
回到今天看,現在是不是比過去10年更有活力?十八大政治報告,記憶特別深的是不走老路不走邪路,后來提出兩個30年不能相互否定,是什么意思?我們仔細體會,兩個30年不能否定,強調的是不能否定毛澤東的前30年,不否定前30年就是要肯定前30年。這一年半時間,確實與以前不一樣,聽其言觀其行。我們還要繼續觀察再來看,互相交流。
l 江昀:
我雖然參加活動比較少,但一直在思考。我們不僅要懷念毛澤東,還要懷念那個時代。我給研究生講課,問到:清明節咱們中國人除了祭拜祖先外,應該祭拜誰?學生馬上就說,應該祭拜毛主席,學生學生慢慢形成了這種意識。老師應該傳播一種思想、一種觀點。紀錄片《走近毛澤東》,每放一次我都非常感動。學生中有一種正義感,在高校宣傳毛澤東思想和馬列主義,有一定的壓力,我戴毛主席像章別人會感到奇怪,但是我不管別人的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標準。
一個國家應該有靈魂,我們現在沒有靈魂,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返回到人類早期的做法。但這樣做只是表面的,為改變現狀而面臨的問題非常多,這方面理工科大學的研究很少。而我們目前的所作所為,是挽救黨的,還是在挽救這個民族?誰能救中國,搞不清楚該怎么樣做,只是在理論探討,右派提出的那些思想都是不值得一駁?西方也有深刻批判市場主義經濟理論的,西方國家也有出于人類正義公平的思想。比較典型的是法蘭克福學派,傳播學的政治經濟學,都是在批判西方的,各種各樣的,甚至對科學都在進行反思。
l 任奇:
我是1962年出生的,我的父親給習總書記的父親做過一年多的通訊員。我們小的時候,有點調皮,小的時候想參軍沒有去成,做了一段時間的演員。從小受到的教育、看到的東西,所形成的世界觀,對紅色的東西特別喜愛。我每次聽艾老師的講座,都淚流滿面。網上看了艾老師的講座,在學校里與學生和周圍的朋友我也經常互相交流他的講座內容。一百來年的歷史,毛澤東是中國人民乃至世界被壓迫人民領袖,我發自內心的熱愛,利用很多場合,對學生和朋友進行宣傳,有時還會發生爭論。
l 朱明熙:
我先拋磚引玉。局勢不太明朗,習給人的印象有一點左,也有點右。胡當時上臺也提出科學發展的問題,這應該是很好的,如果真能沿著這條路子走下去的話。但最后實踐的結果呢?總的來講,我同意艾老師的看法,但我對挺習有所保留。歷史上的例子有很多,應該學習毛主席抗戰時期的做法。
關鍵是你抓住綱沒有?前幾年,b才搞了很短的時間,重慶的民風、民氣等整個形勢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你看看重慶的老百姓,90%的老百姓至今懷念風清氣正。重慶的經濟發展也很好,政治環境、生態環境也發生變化,僅僅才四年!難搞嗎?也許有很多的原因制約你走社會主義道路,但是真的難搞嗎?比如打虎給人的感覺是選擇性打虎。例如,金融系統那么大的問題,揪出一只老虎了嗎?27個一在國際上引起了這么大的反響,能夠回避嗎?如果真的打虎我們就應該擁護,如果僅僅是為了某種目的,那就要看了。
毛主席就抓主要問題,不會四面出擊,不會波及整個面。毛主席說,要把擁護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如果搞到最后只剩下孤家寡人有什么意思?打虎肯定該打,但不能選擇性打。當然如艾老師所說,現在不支持他支持誰?正確的要支持,錯了要批評,這不是拆臺。
l 艾躍進:
b在重慶四年就發生這么大的變化。重慶畢竟是一個市,中國省委書記的權是很大,加之紅二代背景,搞定省里的班子就可以搞定重慶。可在全國范圍內就不一定。
l 葛浩陽:
我本來是學金融的,接受的都是自由化的東西。金融危機之后,看到美國那種模式未必就是一種很好的選擇。考研究生報考政治經濟學,我覺得中國改革的現實沒有方略,很亂,具體操作沒有明確的堅守。18大之后,如各位老師所說,各方面的舉措不是很明朗。能考慮這些問題的學生非常少,財大的學生考職稱學歷,比較功利,比較實用,要找工作。
我們應該考慮大的經濟問題,如房地產為什么會綁架中國經濟?看起來很大很空的問題其實與我們的實際有聯系,有助于我更加清晰和完善思路。我現在開始讀一些馬列的經典,例如《德意志意識形態》。對現實的關注要求我們可以通過經典去理解問題。
l 田鋒:
我們制作了一個評論文集,是倪老師建議并發起的,做一個國際共運史的研究。由于是業余的角度,不象老師們那么專業。這次組稿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西南新左翼文藝群,這里有七篇文章,高校的老師,向海外的遠航一號約。從組稿的情況看,對于中國未來的地位,國內觀點與國外的觀點有很明顯分歧,國外的觀點認為,由于中國普遍的政治道德經濟危機,中國可能面臨的革命形勢,中國與西方的博弈,很有可能會導致內部的變化,西方可能勝出,遠航對去年交流的觀點做了深化。他們的結論是,二十一世紀的革命中國依然是中心。
我做了東南亞和南亞共運史簡述,有一個初步的認識,中國可能不會是下一次革命的中心,中心可能還是依然共產黨領導下的堅持武裝斗爭國家,他們有可能形成一個新的國際共運中心,一個是印度一個是菲律賓,尼泊爾走了改良的路線,與資產階級政黨合作,基本上破產了,堅持武裝斗爭的派別重新組成了新的政黨,遇到了挫折,以后是不是能夠重新奪取政權?形勢不太明朗。印度和菲律賓是兩個主要國家,他們已經建立了橫向聯合,西亞北非建立了南亞聯盟,包括尼泊爾和印度,國際共運處于低潮,未來還有可能從菲律賓和印度爆發。
國外非常熱衷中國的工人運動,國內學者認為中國還處于一個緩慢發展的階段,雖然這些變化,這是個階級的問題,還有一個民族的問題。列強環伺,從民族的角度來講我們應該支持習,如果不支持,我們可能喪失民族大義,從國內矛盾看,對支持應該有所保留。
l 柳成湘:
艾老師讓我最感動和佩服的,就是當他聽說要向社區的工人講時,很爽快地答應。毛主席講過,知識分子要成為革命者,就要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很多知識分子有機會,卻沒有勇氣。艾老師有覺悟有勇氣。我們到底應不應該支持習?我同意艾老師的觀點。一個是上邊,一個是下邊,上邊理解為意識形態,挺的不是某個人,不是挺某個人、某個集團。下面是工農群體,挺重慶模式不是支持某個人,而是支持做的事情,因為它代表一條道路,而不糾纏在個人的事上面。
l 趙磊:
艾老師剛才提出了一個問題:該不該挺習?這個問題其實是左派面臨的一個重大問題:左派向何處去?有些人不一定同意我這個說法,但這的確是左派現在面臨的很現實的問題,無法回避。
“向何處去”這個問題,在不同階段不同的時期,具體的表現、具體的指向、具體內容,都不會一樣。當下的“向何處去”,或可歸結為“挺還是不挺”。18大以后,尤其是濟南審判以后,我個人認為,“該不該挺習”其實包含兩個問題:第一,為啥挺?第二,怎么挺?
關于“為啥挺”,我聽了兩個朱老師的發言和好幾位的發言,分歧很大。坦率說,我個人在這個問題上很糾結,之所以糾結,有一個坎我過不去。在“為啥挺”這個問題上,從半個理性上來講,我認為“應該挺”。八項規定、群眾路線教育、學習焦裕祿、倡導紅色傳統,等等,這些樹立正氣的舉措,左派難道不該挺嗎?其實,我自己對18大以來的積極變化,一直就有“站出來想挺的沖動”。但是,我可能比較感性。我心里有個坎,一直是堵著的,這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濟南審判”。這件事,老實講,我沒法釋懷。
的確發生了一些積極的變化,至少,在意識形態上好的變化大家都承認。從另外半個理性上講,我還要再看。所以,挺還是不挺?這是一個問題。問題是,如果該挺而沒有挺,那么,在上下之間就缺乏一個溝通和互動,這對左派今后的事業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如果挺了又被忽悠了,那么對左派的事業又是怎樣一個影響?這就是很多人內心的糾結所在。
正如艾老師講,左派目前的選擇,的確不大。在挺和不挺之間作衡量,“挺”或許是明智的選擇。如果挺,那么怎么挺呢?原則上講,正確的就要挺,錯誤的就不能挺。有人說“對事不對人”,正確。但人和事往往是捆綁在一起的,在經歷了重慶事件以后,我們很難把人和事涇渭分明地分開。人是事的載體,事要人來做;人不是抽象的人,事也不是抽象的事。把人和事截然分開,恐怕只能是一廂情愿。
我們都生活在既定的社會關系中,我們的思維離不開現實的環境。在很多問題上,左派對習的樹正氣做法會有挺的沖動,但對現實的矛盾,左派又充滿了困惑。例如現在群眾路線教育,本來,反對四風是整治貪官污吏習以為常的腐敗,可是到了下面卻變成了一刀切,連正常的慰問退休老同志也廢掉了。群眾路線教育是要更好地聯系群眾,可是有人故意誤導老百姓,讓反四風異化成不近人情。習的整風不大可能具體到某個細節上,可是有人故意用一刀切的做法來轉移矛盾。不過總的來講,整風在大方向上得到了廣大人民真心擁護。有的做法即使矯枉過正,我認為在目前情況下也是必須的。
關于十八大以后的做法,大家概括為“政左經右”。這到底意味著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我覺得有這樣幾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性,習真的認為,可以發展出一種“政左經右”的特色社會主義模式。我在5年前曾與黃鴻年先生交流過,他就認為,中國未來的領導人很可能看好李光耀的新加坡模式。
第二種可能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改革開放的走向有一個慣性的邏輯。面對方向性的問題,即使上層建筑有積極的作為,經濟基礎的變化也需要時間來推動。
第三種可能性,也是普世價值希望的:先經濟改革,其他的暫時放一放,時機成熟后,再完成政治層面的目標。按照這個路徑走下去,那么私有化的邏輯將徹底完勝。
關心中國未來的人都在思考,也在擔心憂慮著。我相信馬克思的歷史決定論,社會的發展最終是一個自然的過程,而不是一個任憑主觀意志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過程。即便重慶模式能夠繼續做下去,我知道,短期內在經濟基礎上有大的作為,也是不太可能的。我既不寄望一下子就能怎么著,也知道完全低水平重復過去的路并不現實。馬克思主義要發展,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你消滅不了。不管悲觀還是樂觀,我堅信一點:繼續按現在“右的思路”走下去,中國沒有出路,中共沒有出路。
l 艾躍進:
我們支持習路線,像柳老師說的,對事不對人。從策略上說,做的事是不是符合馬克思主義原理?右派和我們都在爭取,右派特別希望我們直接反對習。事做得不對,我們就說這事不對。
趙老師提出三種可能性,如果習真的欣賞新加坡模式,這是鄧的路。如果出現第三種情況,如果右派完勝,我們怎么辦?這不是書齋里頭想出來的怎么辦,我還是相信毛主席那個判斷,八億人口走資本主義這不可能。我們找不出一個現成的答案,在實踐中去找,工人群眾中去找,在馬列原著指導下去找。用列寧的話,我們開不出包治百病的藥方,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象田鋒所說,希望在中國。
l 胡德全:
目前好多講座都沒有什么可看的,艾老師的講座我是每期必看,心情愉悅,象是回到了毛澤東時代,我是從那個時代走出來的。十八大以后大家覺得形勢比較好,我們不抬轎子來觀察。兩會開過后,我們還沒有來得及交流,我們不能再抱以前的沉默態度,兩會開成的結果,印證我們的看法,形勢很好但也確實困難。習屬于少數,“只能加強,要搞好國企”,但是聲音很微弱,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報紙和網上根本看不到。再如,“國企改革要吸取以往的教訓,不能在里頭發橫財”。但是有人的報告不是一回事,全部是新自由主義的東西,不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有些右派提出要火化毛主席遺體,習的態度與我們老工人希望的語言和態度是一致的,可是在報紙上看不到。
有一位老干部提醒我,如果左派思想還繼續混亂,幾十年的教育還清醒不過來,還老覺得這個不符合馬克思主義,那個不符合毛澤東思想,還在那里打橫炮不好,攻擊張宏良誰喜歡呢?右派喜歡。我接觸過韓老師、張老師,都是比較謙虛的人。當然,因為沒有吃過虧,出現過一些幼稚的觀點是可以理解的。新左翼同志文化水平理論水平比較高,理論上研究比較透。成都左派網友這種你攻擊我我攻擊你的情況比較少,這點我比較高興。
我同意艾老師的觀點,右派最擔心習向左走,如果我們不支持他,即使不想向右轉,也可能會被逼著向右轉。濟南審判,情況很復雜,老同志們也會犯糊涂。從目前的形勢看,左派選擇的余地非常小,盡管習的聲音被主流媒體淡化了,右派還是很不舒服他的講話。如果沒有趙老師、艾老師這樣的聲音積極回應,體制內健康力量想走也不下去了,沒有出路,向哪里轉?向左轉也轉不下去。
l 趙磊:
資本主義國家走了幾百年的血腥道路,才走到今天。中國把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走過的幾百年路,壓縮為30多年,這樣就把矛盾能緩解的時間也大大壓縮了。所以,分析中國走向,一定要看到這種時間和空間的變化。
至于廣為流傳的b的所謂“不成熟”、“博上進”,這種八卦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百姓看的是什么?看你是不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不是看你“成熟”還是“不成熟”。若按官場標準,中國的貪官恐怕個個都是“低調成熟”的楷模,大概只有薄是個另類,最不“成熟”。
中國老百姓大多是有正義感和良心的。但凡有良知的人都已經看到,用一堆垃圾證據來判決,能服眾么?我過不了這個坎,不僅僅是我個人的認識問題,其實也是一個人類正義和良知的問題。很遺憾,這屎盆子扣到了哪里去了?大家心知肚明。公開審理,民眾支持;判決無期,有點良心的都會“道路以目”,就不要說法律什么的了。
l 艾躍進:
我個人體會,在十八屆三中全開的第二天,人民網播出了對我的采訪,如果說的不對,他們應該封殺,這說明有一種力量,是支持和正確科學評價毛澤東的。跟著就出現了兩個30年相互不能否定,前30年當然是包括文革的。有同志提醒我,對于文革,中央已經有決議了。
革命的運動是波浪起伏的,我們要看到總的趨勢是什么?習目前的處境與毛在文革前的處境可能是相似的,從本意來說,現在的東西不一致,需要時間、需要干部,包括對重慶模式。中國革命成功需要犧牲一些人,例如,到現在還沒平反的高崗,已經平反了的彭德懷。我在講座中有這樣一句話,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認可:在遵義會議之前,不認可毛的,是以紅軍長征為代價的;在遵義會議之后,還對毛澤東有看法的,包括林彪,劉少奇,那就是個人的悲劇了。
在國內外敵對勢力猖狂的情況下,需要維護領袖的絕對權威。這就回到了列寧的話,群眾、領袖、階級之間的關系。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挺還是不挺?胡上臺的時候去西柏坡,也有想法,但十年時間就過去了。如果18大以后再走這條路,就悲哀了。
l 朱明熙:
走什么樣的路,有必然性。金融危機是一個反思,這個危機的爆發,包括主流都開始在反思,例如,斯蒂格利茨就反思,主流經濟學需要重新思考。
l 艾躍進:
從策略角度講,敵人反對的,就是我們要支持的,我們總不能做我們的敵人喜歡做的事吧?
l 朱明熙:
三中全會公報剛出來的時候,右派不高興;三中全會決議之前,右派卻很高興。
l 艾躍進:
政左經右,列寧說:“進一步,退兩步”。
l 趙磊:
意識形態的變化是很鮮明的,八項規定,學焦裕祿樹正氣,倡導紅色傳統,這與之前的10年反差非常大。
l 江昀:
我感覺到,這是一個維持的策略,缺少一個治國的思想。我個人的觀點對未來比較悲觀,對未來社會的發展不樂觀。我們以后的工人農民不再是毛澤東時代培養出來的,這個時代長大的工人農民還有覺悟嗎?
l 朱明熙:
我的觀點比較樂觀。
l 江昀:
挺或不挺,這個問題不重要。他執政的時間有多長?以后他總要交班,那他以后紅色江山又怎么辦?
l 趙磊:
所以,右派就是要搞多黨輪流執政,說是要搞法治,不搞人治,要搞憲政,不搞專制。其實,他們的所謂法治,絕不是勞動的法治,而是資本的法治;他們的所謂憲政,絕不是勞動的憲政,而是資本的憲政。中國一旦真要按右派鼓吹的那樣搞,必定會帶來一場災難。
l 江昀:
我們怎樣在年輕的學生當中樹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左派怎樣滲透到權力階層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戰略如何考慮?重要的在于,怎樣教育好青年學生?
l 艾躍進:
毛澤東時代的工人是誰呢?是下崗工人、是社區居民,主席時代的農民工很可能成為城市農民,包括士兵、知識分子,我們有多大的影響力,這是關鍵。在這點上要少談主義,多談現實問題。馬克思主義主要的特點是實踐性,一旦有人搞顏色革命,我們有多少人可以站起來捍衛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共產黨,捍衛毛澤東思想?蘇聯當年竟無一人是男兒的悲劇會不會出現?
l 朱明熙:
這恰恰說明官僚體制有問題,官僚一變,社會主義成果就完了。毛澤東當初發動文革要解決的就是官僚的問題,最后他失敗了,所以還在探索,最后可能解決的辦法是物極必反。
l 艾躍進:
我想我們可以利用憲法黨章的旗幟,我們要根據憲法,保護國企,不準許私有化。
l 朱明熙:
問題是不是具有可行性,例如輿論權。
l 艾躍進:
我們首先要把這話能夠講出來,一定的范圍內一定要把想講的東西講出來。目前的策略就是講真相,都知道真相,比如對文革的錯誤認識,文革中打砸搶恰恰是反對文革的,結果把打砸搶的屎盆子扣在毛主席身上。
l 柳成湘:
我轉述一個同志的觀點,我問他,你對現在的經濟怎么看?他說,現在的經濟一種可能是維持50年,另一種可能是維持一天。第二個觀點,我們的力量在哪里?在工人農民訴求一致的時候,它的力量就出現了,工人與農民的利益訴求不一致,國企工人與私企工人訴求不一致,那么工人就沒有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在這個方面應該有思考,我以為“挺不挺習”意義不大。
l 艾躍進:
紅二代在心理上過不了文革這個坎,過不了這個坎擁護毛澤東思想就是假的,這個主動權現在紅二代手里。擁護文革的人中少有人反共。前面說到要還原真相,毛主席說他一生中干了兩件大事,如果說中國革命是很多人參與干的,那么文革這件大事可以說是他一個人推動的。
l 趙磊:
柳老師提出工人農民的力量問題,我要提醒大家,這個問題與右派有交集。右派希望中國出現瓦文薩,出現團結工會;可是波蘭團結工會干的事是要推翻共產黨,而推翻共產黨后建立的政權,卻是維護資本家利益的,并不是維護雇傭工人根本利益的。右派在這一點上有非常明確的期待,但這恐怕并不是工人階級的期待。
中國學術界很多學者之所以自詡為底層代言人,其實內心世界的真實想法就是這個。一旦這些反共分子建立起一個新的權力,那指定是維護資本利益的權力。我后來看到說,東歐很多曾經的團結工會的工人非常悲傷,因為這不是他們要的結果,他們被忽悠了。但是悲傷有什么用呢?左派在這一點上,不要犯顛覆性錯誤,一定要看得遠一點。
l 倪劍雄:
很多的議論對于國家都是一種猜想性的,我們這個文藝群,有一個基礎的工作,搞文藝評論在團結群眾,我們有三個原則,擁護共產黨,遵紀守法,不支持偏激的觀點。我們發出老百姓的聲音,群眾性的文藝發展過程中,提到了一個前景的問題,共產黨的力量從什么地方來?雖然文藝相對比較偏遠一點,不直接參與政治,我們搞了20期的評論感受,涉及群眾的事是非常緊迫,也是非常重要的事。
新左翼的基礎和共產黨的力量,就是群眾的覺悟,我們群內部的狀況提供了一個實際的參照,就是把主宰歷史的根本力量與把個別群眾聚合起來的聚合體混在一起,結合在一起。我對這點體會很深,群眾如何聚集起來,從個人主義上升到階級意識,如果這關不過,要延遲很久,對各地的群眾性左翼群體來說,用群眾接受的方式發展和團結群眾,要從基礎的工作開始做,中央也在提走群眾路線,從這點說我們要擁護共產黨,擁護習總書記。
l 李牧檄:
毛主席是中國乃至世界人民的大救星,老百姓受壓迫越重,就越思念毛主席。以史為鑒可知興衰,百日維新沒有成功,君主立憲沒有成功,然后就是辛亥革命。從過去的歷史看今天,我們應該支持習近平,
在走群眾路線搞群眾路線活動中,我被指定為群眾代表,參加群眾路線的生活會。黨支部書記要求我發言,發動職工的自主能動性,很多經常被領導批評的員工,也積極發言。這個會的后半程比較活躍,結果第二天領導就找我談心,交換意見。
l 江昀:
我關心怎樣把毛澤東思想滲透到青年學生中去。
l 趙磊:
中國社科院不是提出了每年培養一百個馬克思主義博士研究生嗎?這是一個積極變化。但是,還要看這是什么樣的馬克思主義。我聽一個親戚說,最近黨校給干部上課,強調要講馬克思主義了,可是,講的內容卻要把傳統的馬克思主義發展成民主社會主義,完全是伯恩斯坦的那一套,這是對馬克思主義的閹割。當然,廳局級、縣處級干部,他們中大多數也并不希望共產黨下臺,但私有化的邏輯是有慣性的,搞到最后,就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了。
現在強調“理想信念”,很有必要。但是,具體的內涵究竟是什么?官方的界定王顧左右,語焉不詳。什么是共產黨的理想信念?黨章寫得清清楚楚。我就搞不懂,共產黨為什么就不敢公開亮出自己的最高綱領?還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主流媒體都在講,很有必要。但是,里面提到的24個字內涵,卻值得討論。“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不是說這些理念不對,而是說這些理念如何體現社會主義的性質?有右派說,這就是普世價值嘛,我無言以對。
好多年前,講馬克思主義是很危險的,《資本論》的課也取消了,昔日的馬克思主義教授們準備卷起紅色旗幟,掛出白旗,向新自由主義投降了。可是,全球金融危機爆發,震蒙了主流經濟學,也讓準備投降的教授們猶豫了,又把白旗偷偷地收了起來。還是那句話,人不是教育出來的,是教訓出來的。共產黨不要隱瞞自己的觀點,應當理直氣壯地在核心價值觀中提到自己的最高綱領:共產主義。這才是真正的理論自信。
l 艾躍進:
習的多次講話,講社會主義,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公有制;講不能用后30年否定前30年,也不能用前30年否定后30年;講如果共產黨不講共產主義叫什么共產黨?底下掌聲如潮,可是主流媒體沒有報道。
l 江昀:
這是一個政治家的膽略問題。
l 趙磊:
這種奇怪現象,或許也是國家機器本身運行機制的反映。在這個國家機器中,不論你身居高位與否,你也就是其中的一個齒輪或螺絲而已。一旦某種運行機制形成,沒有一定的實力和堅強的意志,你很難改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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