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農”問題是重復西方資本主義城市化道路的結果
作者:雪文 原創
將農業和工業、農村和城市割裂開來,恰恰是農村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主要思維模式,是城鄉經濟社會二元結構反向強化的原因之一。其中,虛假的城市化發展已經成為城鄉分裂和農民分化的主要推手。
主要表現是:
1、農業上的家庭分散承包經營雖然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沒有考慮到農村非農產業的發展,沒有將農業的現代化與農村工業化作為一個相互依賴的整體性的進程來把握,只是就農業說農業,這就在理論研究和宏觀政策的制定上陷入二元思維。上世紀80年代鄉鎮企業異軍突起,是決策者們完全沒有預見到的一個結果。本來是調整工業和農業關系的極好時機,使農業現代化建立在農村工業化的基礎之上。但是,由于沒有這種預見性,由于蔑視集體經濟,所以,只興旺了十幾年,到90年代就統統私有化了,農業和工業的關系又被割斷。
2、工業化進程必然導致農村地區的城鎮化社會轉型。但是,多年來對農村城鎮化的研究被照搬西方城市化道路的理論所主導,農村城鎮化被農民進城打工的虛假城市化所取代,城市化就是農民進城,結果造成農民工進城只能雇傭化卻不能被市民化的尷尬局面,農村體制變革又使農村城鎮化集聚失去了集體經濟的體制支撐和組織載體。這一發展路徑仍然是城鄉二元的思維模式,城市只需要廉價的農民工,而不是農民的市民化轉移。
3、認為中國的現代化也要走西方的城市化道路,是一個非常幼稚膚淺的看法,是典型的原始資本主義的發展路徑。這種思維只看到農民要進入大中城市這一趨勢,沒有看到農村工業化導致的農村地區的城鎮化集聚發展的趨勢,同時也回避了問題的本質,即:什么是中國特色的城市化道路。從發展經濟學的角度講,是只有農民工進城的所謂“城市化”,還是在農村工業化基礎上的農村地區的城鎮化?從制度經濟學的角度講,是農民成為雇傭勞動者的私有化的城市化,還是以農民為主體、為主人的城鎮化?這里的關鍵是還有沒有集體經濟體制和農民的組織化。顯然,近二十年來城鄉關系的裂變,資本主義的城市化發展成為了主要推手。
4、資本主導的農民“城市化”的結果,不僅是農民工的雇傭化,同時,還造成了農村的空殼化、農村人口的老齡化和農業的副業化和邊緣化。這種虛假的城市化不但不能破除城鄉二元結構,相反,卻反向強化了二元結構。有人將二元結構的強化仍然歸結為計劃經濟體制和戶籍制度的結果,是非常膚淺和幼稚的結論。
我國城市化發展道路的重點和難點是農村的城鎮化,農村的城鎮話發展實際上有被動型城市化和主動型城鎮化這樣兩種基本類型和城市化轉移一批、城鎮化集聚一批、新型農村社區建設提升一批的三個層次。
1、原有城市擴張到的地區的農村被城市化,可稱之為被動城市化類型;如全國大中城市普遍存在的“城中村”、“城邊村”的問題。解決此類問題,也有兩條道路,一條道路是,這種被動的城市化就是農村集體經濟的解體,不論是野蠻強拆,還是高價補償,總之是打散集體經濟;另一條道路是集體經濟公司化,主動融入城市化轉型,發展新型集體經濟。北京有很多此類典型,南京哪個每人發黃金白銀的村子也是此種類型。
2、一般農村地區由于工業化的發展形成的城鎮化集聚轉型,發展成為新的小城鎮,即農村主動型城鎮化類型;如華西村、南街村等一大批靠集體經濟發展起來的農村已經實現城鎮化轉型。
這種農村城鎮化發展又有幾種情況:一是以鄉鎮為單位的城鎮化集聚,即農村城鎮化的中心核裝集聚模式,一般是鄉鎮中心區建設小城鎮,外圍保留一部分農村建設現代化農村社區,如河北的周家莊鄉,仍然保留人民公社體制;一是以村為單位實現城鎮化轉型,如河南的劉莊、南街村等;三是幾個相鄰村莊合并完成城鎮化轉型,或建設小城鎮,或建設新型農村社區,如江蘇的華西村,已經合并了十幾個村,山東的南山集團,已經合并了三十多個村莊,建成了現代化小城鎮。
3、現狀傳統村莊在以上兩種基本類型中分三個層次實現城市化、城鎮化轉型:一是通過改造融入城市,建設新的城市社區,即城市化轉移一批;二是在農村地區建設小城鎮,集聚當地經濟和人口,即城鎮化集聚一批;三是以保留村為主體建設新型農村社區,也是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主要目標,即新型農村社區建設提升一批。筆者曾概括為“三個一批”解決農村現代化問題。這是從傳統村莊的經濟社會現代化轉型的角度概括的農村城鎮化的全部問題。除此以外,還有大量農民以各種方式進入原有大中城市的城市化轉移問題,包括農民工的市民化問題。只有把這些問題都弄明白了,才能說清楚中國的城市化和農業、農村的現代化發展道路問題。
中國特色的城市化道路的主要目標實際上是農村的城鎮化,這種農村城鎮化必然是依托集體經濟體制和農民組織化基礎上才能實現,這才是真正的不同于西方資本主義城市化道路的中國特色,絕不是簡單重復西方的農民破產轉化為城市產業后備軍的資本主義的城市化道路。現在的“三農”問題,正是企圖重復這條道路后已經碰壁的結果。如果從這個角度研究問題,那么,農民的組織化和集體經濟體制就必然成為題中應有之義,就可以看出簡單地解散人民公社是何等的沒有遠見,就可以說明強化鄉鎮統籌的功能和提高統籌能力是何等重要。在目前的形勢下,資本的圈地運動正在借助土地流轉進入一輪新的高潮,“三農”問題是福是禍,恐怕逃不出歷史的發展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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