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回顧》編撰者們假徐帥名義稱“西路軍是奉軍委命令西進的”,同時又稱他們對1936年11月8日下發一、二、四方面軍五個大佬征詢意見的“作戰新計劃”一無所知。
這個其實又是一柄雙刃劍。
西進,是張國燾提起,徐陳提出的《平大古涼戰役計劃》始動議的,作戰對象明確指定為青馬(馬步芳)而不是寧馬(馬鴻逵)。那個時候中共中央剛接到共產國際改變物資接濟地點的電報,尚在研究和反應中,直到8日才回復共產國際提出接濟地點應東移至安西的意見,同日也提出“作戰新計劃”向“朱、張、彭、任、賀”征求意見。
那么問題也就來了,既然這個征求意見的“作戰新計劃”征詢意見的范圍沒有包括“徐陳”,那么徐陳此前的“平大古涼計劃”又是奉了誰的命令耶?向中央索要“獨立行動”的“軍政委員會”的名份兒,又是奉的誰的命令耶?那個時候,中央并沒有明令宣布放棄寧夏戰役,彭德懷正在籌劃海原戰役。這個信息,“朱張”在5日要求徐陳“是消滅馬步芳部,獨立開展一個新局面”的電報中,告知了徐陳的——一邊告知。一邊要求他們“應不受一切牽制獨立去完成你們的任務”,哪怕是“敵人可能隔斷你們與河左面主力之聯絡”。
8日那天,毛澤東、周恩來電復徐陳,同意西路軍“向涼州進”,但西路軍的名義和軍政委員會的組成人員仍在征求意見中,“作戰新計劃”亦在征求意見中,并沒有決定下來——這個時候只是批準了西路軍“向涼州進”,還沒有明確“打通國際接收物資”的任務。
直到11月11日,中央才正式批準西路軍的名義和軍政委員會的組成人員。同時電詢徐陳,提出三個問題:“⑴你們依據敵我情況有單獨西進接近新疆取得接濟的把握否?⑵如果返河東有何困難情形?⑶你們能否解決衣服問題?”可見這個時候,西路軍仍然還沒有被賦予西進安西接受物資的任務;12日,中央致電朱張,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也就是說,西路軍是否去接受物資的任務,仍然沒有確定下來。
同日,徐陳電復中央,沒有回答“如果返河東有何困難情形”的問題,只是稱:“大靖、涼州地區人糧較豐,以后籌資擴紅都有大的辦法。現時即不能與主力互相策應,依據現在敵力我力估計,我們可以完成任務”,“現決甘、涼、肅、永、民創立根據地,不在萬不得已時不放棄涼州”。
既然徐陳的回答是有把握,中央沒有理由不相信,于是于13日電告共產國際,西路軍準備去接物資,請國際方面作好“確實無誤的準備”;14日,朱張致電徐陳:“,對你們之敵現馬步芳、青兩部,又分散,又(便)于你們各個擊破,后東追之敵并不多,守甘、涼、肅之兵力亦不充足,最利你們各個擊破敵人,奪得甘、涼、肅根據地和打通遠方任務,這是你們獨立可能完成的”。
15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甲)同意你們向涼州進。(乙)新疆接濟正準備中。”
這一天,西路軍才算是真正接受了“打通國際接受物資”的任務。
而這個任務,又是西路軍首長事先作出了保證的!而且是在“決甘、涼、肅、永、民創立根據地,不在萬不得已時不放棄涼州”的前提下作出的保證,并不是《歷史的回顧》所稱的一直向西取得物資而后“回師東進而橫掃”!令人遺憾的是,很多史籍在陳述這一段史實時,引證的不是徐陳首長當年的電文,而是《歷史的回顧》,這是非常不嚴肅也是非常不應該的。
然而,保票剛剛打完,任務剛被賦予,國民黨軍中央軍第三十七軍毛炳文就開始西渡黃河追擊西路軍。16日,得悉毛炳文軍渡河追擊西路軍的信息后,“朱張”一改兩天前“奪得甘、涼、肅根據地和打通遠方任務,這是你們獨立可能完成的”的樂觀口氣,急電毛澤東、周恩來:“毛炳文部可于巧日(十八日)渡河完畢”,“我們須急設法幫助和策應他們,因他們太孤立,并須急打通遠方,得到接濟至關重要”。
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是怎么“幫助和策應他們”的呢?
18日,毛澤東致電“朱張”:“只有戰勝胡軍才便開展局面,才是策應河西的好辦法”,周恩來趕到前方,協助彭德懷部署了山城堡戰役;21日,山城堡大捷,殲滅國民黨中央軍胡宗南部七十八師一個多旅;石致電蘭州綏靖公署主任朱紹良:“河西之匪向西遠竄,則以后追擊部隊應另定部署,此時應即抽調毛軍從速回轉河東岸,協同第一軍(胡宗南部)先肅清毛(澤東)、徐(海東)匪主力,為要。毛軍何時可以調回河東之何地,希詳復”;毛炳文得令即開始返回河東,迄至29日全部東返。
“朱張”和“徐陳”所擔心的“后顧之憂”即被解除,毛澤東“只有戰勝胡軍才便開展局面,才是策應河西的好辦法”這張支票,也兌了現!
請問毛澤東這個對西路軍的“幫助和策應”,力度如何?效果如何?
而《歷史的回顧》執筆人和編撰修改者們,對這個“幫助和策應”,有過半句感謝之辭沒有?那睦鼓著腮幫子叫撞天屈忽悠“黨中央黑了西路軍”的人,可曾有過勇氣來面對這樣一個鐵的事實?
不說黨性,就說做人的良心,要整翻案文章的人,有么?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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