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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背叛了革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順流耶逆流矣 · 2014-12-30 · 來源:超級工程一覽的博客
“鄉賢”評析 收藏( 評論() 字體: / /
毛澤東思想,對于新貴、知識分子和資本家,都是致命的枷鎖。

  1967年五六月份,文革高潮期間,北京中南海進行修繕,在新華門的影壁上,貼了毛澤東主席題寫的“為人民服務”標語,在門前兩側墻上,做了兩條標語,就是現在人們熟悉的“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萬歲!”。1981年6月,十一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明確提出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全國各地開始鏟除標語、語錄、口號等“文革”痕跡。與此同時,中央警衛局全面鏟除中南海里留下來的革命標語,僅有新華門前的三條標語得以保留。

 

  我們為何與赤色主義決不兩立?根子上講,乃其宣揚之階級對立,也就是被壓迫階級推翻壓迫階級。你,我,包括海濱兄(鄒魯),以及在座的諸位,我們這些人,按照赤色學說,都屬于壓迫階級。為什么?因為我們是田家,是鄉紳,是士人!諸位,我們反滿革命、反對軍閥,為了什么?不講大理論,(就是)為了我們自家的田地能安安穩穩地種,自家的產業能和和氣氣地生財嗎?田種得安穩,工廠開得和氣,這世道也便好了,這國也就漸興了,又何苦去為下田人捧角兒,最終了卻革了咱們自己的命?諸位,我們不是自利自贖,我們是當不起這個壓迫階級,受不起人家要推翻我們。我們革命,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人家革我們的命!

  ——1925年《說幾句私房話》,葉楚傖,《民國日報》總編輯,國民黨第一屆中央執行委員,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常務委員兼青年婦女部長

  吾之敗,非敗于時,實敗于本黨同僚也。土地之改革,并非激進黨獨有之政,亦應為吾等革命者共有之政。非改土地的歸屬權,不能激發農民支持革命的戰力;非改土地的歸屬權,不能聚攏發展大工業的勞力;非改土地的歸屬權,不能破除鄉村族權、父權的統治地位;非改土地的歸屬權,不能打破黨內的鄉土集團;非改土地的歸屬權,遲早有一天,我們要敗亡在這個上邊!今日吾敗了,吾被黨內鄉紳們的代言者擊敗了。吾痛心,吾恐若干年后,吾黨因此而敗,敗于激進派的土地革命之手!

  ——1929年《吾之敗,吾黨之敗》,張靜江,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主席,浙江省主席

  【注:張靜江于1928年至1929年,在浙江鄉村主持土地改革,贖買鄉紳土地,均分給農民。因與黨內鄉紳集團的沖突,導致地方鄉紳武裝襲擊國民黨黨部、刺殺土改專員等,甚至釀成叛亂。最終土改失敗。這是國民黨敗逃臺灣前,在大陸最后一次土地改革嘗試。】

  眾所周知,我是個中立的人,或者說,是個中庸的人。我不贊賞南京政府,同樣也不贊同赤色激進主義。大家可能聽出來了,我在先頭用了‘不贊賞’,而后面用了‘不贊同’。是的,我只是不欣賞南京官老爺們的做派,但對他們尊重學人與紳員,還是認同的。我們的這個國,自古以來是靠著良紳施善業、學人尊德行而立。如今,鄉紳操業不同了,學人治學不同了,可殊途同歸,他們還是國之脊梁、邦之干城。而赤色激進主義,我不贊同的,就是其貶低知識者、有產者,而妄舉群氓之屬,竟欲以無產無業之人,統領國政,籌立新統,這是我恕難認同的。中立之路,在乎持平。學人、紳員讓利于勞工階級,勞工階級賦治權于學人、紳員,這才是兩廂中庸的道理。妄圖完全剝奪有產者之利益,而盡賦予群氓,我是絕不能接受的。我反對激進主義,正在于此。

  ——1930年4月《中立思想之漫談》,梅貽琦,清華大學校長,西南聯合大學校務委員會常委兼主席,臺灣省國民黨政府教育部長

  我黨有許多干部,不如共黨,甚至差得很遠。這不是長他人志氣,而是大實話。周部長(指周恩來,曾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副部長)在重慶時,他手下那些共黨是什么樣子,我想諸位應該都親見過。人家令行禁止,清廉自守,言辭平和,內藏錦繡,出入寒暄,往來交際,便是最敵對的人,也說不出他們的不是來。這些,我想在座諸位,還不至于不敢承認吧。我可以告訴諸位,我去過陜北,進過共黨的老巢,見多了他們的普通干部。如周部長手下之人,共黨何止千萬!這是可懼的啊!我們的干部,要正視人家的優點,要善于學習,而不是學那些過氣文人的嘴臉,一概以所謂 ”泥腿子”斥之。那些文人是什么嘴臉?他們家里的不義之財被共黨奪取,自然一腔殺親之仇。我們是革命同志,是黨國精粹,怎么能學那些個酸腐文人、地主的嘴臉?

  ——1945年11月《要對得起革命同志的稱謂》,張厲生,國民黨第六屆中央執行委員,臺灣省國民黨政府行政院副院長,國民黨中央委員會秘書長

  我們和匪軍自然是有區別的。區別在什么地方?照我看,主要有三點:首先,我們進到城里,就出不來;匪軍進城出城,滿身輕松。我們的軍人,進到城里,就和商人、士紳、學人打成一片,娶妻的、納小的、應酬的,骨頭很快松下去,哪里出的來?反觀匪軍,進城找工人,出城找鄉民,越是底層人士,越交往,自己也越剛健。這就是差別。再一個,我們越打越少,匪軍越打越多。我們給闊老爺闊太太們保家護院,又征召窮家子參軍,召一個跑兩個,勉強拉來,人在心不在;匪軍替泥腿子打富人,再讓泥腿子入伍護食,自然旗桿一立,八方來投,打掉一個召來兩個,殺不盡,斬不完。就這兩條,這戡亂要勝利,也難!

  ——1948年《各軍事長官通氣會上的發言》,安春山,國民革命軍暫編第3軍軍長,國民革命軍第104軍中將軍長

  我們需不需要建國,或者繼承南京的中華民國,我個人,有不同意見。我們進行革命,歸根結底是什么?不是為了延續封建的王朝統治,也不是為了追求資產階級的所謂民族國家。作為共產主義者,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全世界無產階級的福祉與安寧。既然如此,我們有必要限定一個被叫做‘中國’的民族國家嗎?我們為什么不與蘇聯聯合為一個無產階級的聯合實體呢?腐朽的王朝國家體制,與同樣腐朽的資產階級民族國家體制,同是解放無產階級的障礙。我們的革命,為何要建立、或恢復這樣一個國家形式?所以,我的意見,在徹底打垮國民黨反動派后,立刻與蘇聯進行整體的合并,建立橫跨歐亞大陸的強大的無產階級聯合體,向徹底解放全世界無產階級邁進!

  ——1948年11月《請同志們不要忘記我們的信仰》,凱豐,中共中央宣傳部代部長,中共中央長江局宣傳部長,中共沈陽市委書記

  我同意主席的意見,必須出兵,朝鮮不能丟。但出兵是手段,不是目的。出兵把美帝趕走,只是第一步,也是最容易的一步。趕走美帝后,要不要再保留朝鮮,保留這個國家,我的觀點是,不需要。朝鮮作為民族國家存在,對于我國與蘇聯的社會主義事業,沒有必要性。讓朝鮮人民加入到我國人民正在進行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讓朝鮮的無產階級成為我國無產階級一份子,這樣才真正符合世界無產階級大聯合的主旨。這種聯合,也為日后我國與蘇聯進行無產階級政治聯合,積累必要經驗。我們必須要牢記,革命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資產階級的所謂愛國主義,而是解放全世界的無產階級。朝鮮要出兵,但朝鮮沒必要立國,這就是根本利益。“

  ——1950年9月《我們的目的與經驗》,王稼祥,八路軍總政治部代主任,首任駐蘇聯大使、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

  有人說,殺人不對,太殘忍、太血腥、太激烈。我要說,錯!不是不對,而是太對!殺得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就因為殺得少,那些假學人真小人,才受毛匪蠱惑,充當赤色思想工具;就因為殺得少,那些心口不一的士紳,才隨風而倒,為虎作倀;就因為殺得少,那些雜系軍閥才左右逢源,視黨國如兒戲;就因為殺得少,我堂堂青天白日旗,才落幕金陵、忍淚山河!今日不殺,明日毛匪就會入臺,占了這中華最后一寸自由之國土,奴役我輩中華最后一部自由之國民。以殺止難,吾所為也!

  ——1951年《仁者殺人,謂之仁》,賀衷寒,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訓練處中將處長,國民黨中評委,臺灣省國民黨政府交通部長

  我們要有這樣的一個基本認識:東北留在我國,或者并入蘇聯,哪一個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發展最有利?我想,絕大多數同志都會認同,并入蘇聯,對無產階級革命的貢獻更大。相比于我國,蘇聯已經建立起高度發達的重工業體系,擁有令帝國主義望而生畏的強大軍事力量,是世界無產階級的保護者,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領導者。東北并入蘇聯,將極大地加強蘇聯的原料供給能力,最大限度地將資源轉化為打擊帝國主義的現實力量,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提供更強有力地物質支持。作為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我們不應固守狹隘的資產階級的民族主義觀,而應從國際無產階級的整體利益上考慮問題。同樣的理由,也可以應用于北朝鮮、印度支那等問題上。

  正是基于這一點,我個人保留以下建議:一,東北并入蘇聯;二,北朝鮮并入我國;三,印度支那部分地區,由我國執行主權管理。

  ——1953年9月《為了共同的信仰》,高崗,中共中央東北局書記,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國家計劃委員會主席

  我們這些人,被人稱為革命元老、革命元勛,很光耀嘛。其實啊,我們老是老,老而不死是為賊嘛。這不是自貶,這是說實話。我們不就是投機革命的賊嗎?起初跟著季直公(張謇)搞立憲,為了什么?根子上是為了各自家族在地方上的勢力,是為了向清廷索要地方的治權;后來跟著先總理(孫中山)鬧革命,不過是清廷不肯放權,我們就要推翻它,找一個肯放權上來;再后來,跟著中央倒軍閥,又為什么?蓋我等之鄉土,皆在軍閥之手。不倒軍閥,則家族不能施為,族人不得掌鄉土之權柄也。而后輔助總統(蔣介石)殺共黨,這個簡單,共黨分我等之田,沒我等之財,奪我等之地位,不反何待……如此種種,就是我等老賊之畢生所為,卻無一處可配得上元勛二字,不過滿堂守財奴罷了。

  ——1961年4月《和老友們的心里話》,于右任,臺灣省,國民黨中央委員會執行委員,國民黨政府審計院院長,檢察院院長

  那邊進行了熱核爆破,按理說,漢賊不兩立,我們應該沮喪和憤恨。但是,我想,和我一樣,情不自禁欣喜的,恐怕為數不少。這算不算媚匪通共?算不算侍領袖不誠?算不算置忠孝節義不顧?我告訴大家,不算!熱核武器是沒有政治屬性的,它既可以用來捍衛自由世界,也能被赤共用來奴役世界。現在,那邊搞出了這個,這是政治上的悲劇,卻是民族的壯舉。有朝一日,我們光復故土,悲劇就不存在了。那時,就只剩下民族壯舉,讓我們驕傲,讓我們爭雄于寰宇!

  ——1965年《用科學與民族的視角看問題》,錢思亮,臺灣省,中央研究院院長

  大陸搞文化革命,最近兩年,被海外中外媒體批判的厲害。大陸搞這個東西,為什么被批判?我個人看來,并不是它破壞了多少自由,也不是它害死了多少人。最根本一點:它顛覆了知識分子心目中的‘秩序倫常’!在大陸搞的這場運動里:體力勞動者被宣傳置于腦力勞動者之上;不修邊幅的群氓分子被置于知識階層之上;新進的青年干部被置于開國元勛之上;沒有資歷和背景的社會流民被置于書香門第之上;等等。這種顛覆倫常與秩序的舉措,在知識階層看來,就是一種原罪。

  ——1969年《有話大聲說出來》,李斯翰,澳大利亞悉尼華人報業聯合會干事,洪門澳洲分舵干員

  經濟統制方案,不是洪水猛獸,更不是赤色專制下的共產共資。經濟統制是國家資本對流通市場的主動干涉、對金融市場的善意控制、以及對微利行業的特殊校對。經濟統制與自由經濟并不抵觸,它是自由資本流轉的監控器,是私有資本增殖的地基。只有希望極端壟斷資本暴政的人,才會反對經濟統制方案,進而反對國家資本的主導地位。這不是自由與專制的對峙,而是偽善與真誠的較量。

  ——1974年《對宣傳機構的一些建議》,張茲闿,臺灣省,國民黨政府經濟部部長,臺灣銀行董事長

  土地改革不是列寧主義匪幫的專利,更不是赤色政權的專利。土地改革,是落后農業國向工業國快速轉變的必由之路,是不以傳統道德觀為轉移的。大土地所有者集團,無所謂善惡,其本身,對于工業化轉變,是具有原罪的,是必須執行死刑的,是不可饒恕的。無論對傳統田園生活與鄉紳美德多么留戀、多么贊美、多么仰慕,也不能做為毀滅大土地所有者集團的理由。土地所有權的強制有償轉讓,乃至部分無償轉移,是在缺少殖民地經濟的條件下,大工業文明碾壓小農經濟的必然政治覺層。它不應承擔道德評判。

  ——1974年《自由世界的“強制”掠奪》,鄭道儒,臺灣省,國民黨政府經濟部部長,外交部顧問

  聯產承包制是新貴們干的最無智的事,說遺禍千秋,也不為過。聯產承包制的本質,就是承認同一化的不動產所有制,無法促進農業生產的發展,被迫進行不動產使用權的私有化分割,來進行產業重生。這是向私有資本合法化妥協的第一步,一旦邁出這一步,新貴們會發現,他們將無法回頭。因為他們自己否定了自己存在的理論依據,使用權私有化分割,必然開啟不動產產權與非不動產產權的全民私有化需求。這種需求,是壟斷資本經營執行者的必然要求,哪怕這個執行者是組織內的高級干部,也不會違背這個規律。

  ——1980年《掘墓人在內而不在外》,李明顏,香港《大公報》政評人,香港啟德文化研究所研究員

  社會主義革命,并非反對某個特定人群,也不是反對某個特殊階級,甚至不是反對某種特殊制度。社會主義革命,歸根結底,是反對流通資本的私有化增殖行為。資本主義廢除了權力的血緣繼承,卻賦予資本以權力特權。在資本主義體制下,一個人,沒有特權;但資本,卻擁有特權;而人,可以占有資本,從而繼承附著于資本之上的社會主權。社會主義革命,其根本目的是廢除資本的社會主權,從而廢除資本賦予人的權利。

  ——1981年《社會主義革命論》,李卓然,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中共中央馬列學院院長,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

  對岸搞戰備,搞三線,搞核武,是不是勞民傷財?你可以說是,并延伸到抨擊赤色邪惡,然后你可以領取反攻津貼了。事實上,它是必要的,是至少遺惠100年的。對岸是大國,是無論如何不會符合強權們心意的大國,是無論如何要被罵被恨被仇視的大國,是無論如何要挑戰舊秩序的大國,也是無論如何要與兩超硬碰硬的大國。大國要就要搞戰備,就要搞三線,就要搞核武。一時不搞,茍安一時;一世不搞,遺禍萬代。對岸的民生差,我們要批判,都是中國人,我們感同身受;對岸建軍工、實國防,我們要支持,都是中國人,我們同享普惠。有朝一日,我們光復故土,再造青天白日大中國,對岸的建設,我們也是要用的嘛!

  ——1982年《中國人應該如何想,如何做》,王建煊,臺灣省,國民黨政府財政部長

  (大陸)嚴打,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有人當笑話看,有人當課題考察,門外人看門內人,做的起勁,看的卻茫然。其實,用中共的話說,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現象是什么?是嚴打。本質是什么?這個難說。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我的觀點,是清肅。清肅誰?清肅文革期間習慣了下克上、習慣了粗人反文人、習慣了用運動反官老爺的人。這些人不怕老干部,不想老干部們過好日子,不想老干部們重整河山。這些人還想著自說自話,還想著借毛的名義反對知識分子、反對老干部,窮兇極惡嘛!罪該萬死嘛!萬死難恕嘛!所以,要嚴打了。以打擊犯罪的名義,清掃一切害人蟲!這是翻身做主人的老槍們,對幸進新貴的反擊,根本上,是對那個死而未葬的人的反擊。

  ——1982年《隔著大門向里看》,邵立儒,新加坡三立新聞集團華語部干事,新加坡華人商會干事

  毛推行的男女平權運動,不是資本權利意義上的兩性平等,但確實中國在近百十年里,最具有進步意義、也最應該保持的運動。毛式的婦女能頂半邊天:其根本目的是為了解放蘊含在女性群體中的勞動力,增加進行大工業躍進的勞動力基數;其更深層次的內涵,則是為了打破傳統家族式忠孝觀,打破地方壟斷性質的族權觀與父權觀,確立符合激進化大工業改造的意識形態觀。這種由男性統治階層強制推行的男女平權運動,并非出于女性自覺的權利爭取,而且是以‘女人像男人一樣’為標準,其本質上依然存在男女不平等的內涵。但是,對于中國這樣一個可能會花費100年甚至更長時間建立大工業體系的國家,這種毛式男女平權運動,確實最佳的處理方式。它比西方的女權解放運動,更符合中國的實際國情,并將產生持久的社會正向作用。

  ——1983年《兩性地位的再申論》,劉宇,臺灣省,臺北婦嬰維權會研究員

  現在有人覺得,當年的地主也有好人,不該搶他們的土地,更不該殺人。對這種看法,同志們應該怎樣理解?首先要承認,地主里肯定有好人,而且有很多好人。就中國中央財政弱勢,地方上很多修橋補路的營生,都是地主鄉紳出錢做的。有些地主,說是大善人也不為過。我們要實事求是。但,地主里有好人,與地主階級是好的,有因果聯系嗎?沒有。地主作為一個階級,代表著舊土地所有制度,是一個禁錮流動資本、抗擊大工業化進程的反動的集團,是一個占有不動產產權、收窄不動產資本流轉的落后的階級,從整體上講,是必須消滅的。個人的善惡屬性,與其所屬階級的進步或落后,沒有必然的關聯,這是馬克思主義階級論的核心,也是階級斗爭的根源。好的地主,和不好的地主,都是激進式大工業化的障礙,在這一點上,我們和資本家們,沒有本質的分歧。

  ——1983年《與青年同志的座談》,李學先,廣東省監察廳廳長,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

  我們為什么反對資產階級法權?這個問題,要從資產階級法權的性質講起。資產階級法權的性質是什么?簡單而言,就是建立在資本本身平等化與資本權力差異化基礎上的社會契約。每一分資本,其本身是平等的,這也是資本主義制度相對于封建制度進步的主要方面;但每平等資本相聚合,由于其壟斷程度的不同,必然造成差異化的權力結構,也就產生了不平等,乃至基于資本所有權的壓迫。在這種產權壓迫基礎上的社會契約,即資產階級法權,理所當然是不平等的。無產階級專政,不能允許擁有資本量多的人,利用資產階級法權,‘合法地’占據優勢地位;同時也不能允許資本本身帶來的法律上的優勢地位。這是無產階級司法體系的核心,也是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必須避免的根本問題。所謂司法獨立,從根本上講,是大資本化時代最迷幻的夢境而已。

  ——1983年《在小組討論上的幾點意見》,李一清,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郵電部第一副部長,第六屆全國人大法委會委員

  這兩年,我們放回了許多老貴族(指少數民族舊上層)和他們的后代。有些同志說這叫‘寬以待人’,還有人引經據典,說這是‘遠懷夷人’。我只想問在座的同志們,我們的民族政策原則是什么?主席曾說過,民族問題,歸根結底是階級問題。我黨處理民族問題的主要方式,就是民族矛盾階級化,化民族沖突為階級斗爭。我們就是靠著這個方法,團結西藏、新疆的少數民族勞苦大眾,推翻了貴族奴隸主統治,維護了國家統一與社會主義大家庭的完整。如今,我們卻要放回那些曾經的奴隸主和宗教頭子,寄希望于他們來’念我恩惠‘!是地地道道的政策倒退!丟了階級斗爭這件戰無不勝的武器,我們必將陷入歷代王朝與少數民族尖銳對立的怪圈,永遠不得解脫!

  ——1984年1月《大膽向中央建言幾句》,李學智,中共寧夏回族自治區委員會書記,寧夏軍區第一政委

  【注:1980-1986年間,中共先后釋放超過9000名各少數民族原上層統治者與其家族后代人員,陸續返回本民族居住地,并返還其部分被沒收的財產。同時,不再要求少數民族聚居區地方黨組織、群眾組織,再進行“反壓迫、反奴隸制”的宣傳活動。】

  主席(指毛)去后,我們就開始翻舊賬。翻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快10個年頭了,還沒看到頭。有些人,越翻越起勁,越翻越有奔頭兒,好像要靠這個吃一輩子!我不評論翻舊賬對不對,畢竟,我也是主席下令摘頂戴的,也是主席一句話,送到鄉下去改造的。要說翻舊賬,我比三四十歲的年輕同志,更有資格翻!我只說一句,眼下是什么時候?我們應該干什么?干什么最有意義?主席從來知道什么最重要:他把我們送到鄉下,三線挖洞就沒停過;他把書生們送到鄉下,原子彈、導彈也沒停過;他把秀才們送到鄉下,鐵路、大壩還是沒停建過。他要是只知道折騰,不知道干事,我如今第一個罵他!可他老人家一邊折騰一邊做事,這一點我服氣!如今的一些人們,你們學老人家的折騰,卻學不到他的做事。我這個老頭子,看不慣!

  ——1985年4月《一個待罪之人的妄言》,丁盛,廣州軍區司令員,南京軍區司令員

  大陸開始大講鄧小平理論了,開始淡化毛澤東思想了,這是輿論界的共識。大陸為什么要這樣搞呢?除了現實政治角力之外,我認為,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什么是毛澤東思想?毛澤東思想的靈魂,就是對統治權威層級的顛覆。無論這個權威是封建帝王、資本所有階層,還是以馬克思主義信徒自居的社會主義者,都不例外。因此,以毛澤東思想為武器進行反對層級制度的斗爭,其結果必然指向對新生統治集團的再次斗爭。解決這個問題,理論上只能實現‘全民統治階級’,即‘沒有單一功能化的官僚體系,建立全面政治權利平均化的非國家體制’。很顯然,這套理論體系,對希望進行黨內資本瓜分的新貴們,對希望重新獲得輿論壟斷的知識階分子們,對希望重新獲得私有資本流轉權的新型資本家們,都是致命的枷鎖。也正因如此,他們把這套思想體系打入冷宮。

  ——1986年《思想解放的實質與陰謀》,馮曉陽,新加坡星月政策研究所研究員,《大公報》文化專刊記者

  這次中央能及時出兵,我看就很好。這幾年,我們把繩子放松了,對這些老貴族們客氣了。人家就覺得我們好欺負了,覺得有外國人撐腰了,覺得又可以裂土封侯、繼續做主子了!表象上,是民族問題;根子上,還是階級斗爭。中央讓一步,人家進十步;中央好言好語,人家拔刀相向;中央息事寧人,人家上房點火……還是他老人家(指毛)說的好:有些問題,不張嘴,不動刀,是不行的!要我說,不用統計殺了多少人,掀了多少房,這些都沒意義。叫嚷自決的、自治的、獨立的,有一個算一個,殺了不為過!在這點上,天王老子老了,也干涉不得!

  ——1986年2月《這就是平叛,沒什么可隱晦的》,黃經耀,黑龍江省軍區副司令員,蘭州軍區副司令員,寧夏軍區司令員

  反思前三十年,要做到真正的反思,而不是有一個刻板模劃。三十年的主要成績是什么?表面上,是大工業體系的創立與完善,是黨政體系正式邁入現代國家行列;實質上,則是有計劃、有步驟地鏟除地方家族體系、黨內壟斷集團以及忠孝等級秩序觀。現在有人肯定前者,而故意忽略甚至反對后者,實質上是似褒實貶,完全否認新中國的成績。這里的原因嘛,看看當下諸公的斑斑事跡,想想日后為政者將會至何地步,就可明了。一句話,前三十年的功績,正砸痛了后來者的神經!

  ——1987年《否定了什么,又肯定了什么》,賈靜,江蘇省委宣傳部社情采集員,新加坡《聯合早報》國際版編輯

  人死了,自然不會分辯。所謂蓋棺定論,就是欺負死人的另一種說法而已。大陸這些年,對他(毛)的評價,逐漸走低。那個著名的三七開,現在看來,不過是新貴們安撫民心的妥協而已,當不得真。讓我們看看,新貴們在做什么:在(黨組織)里面,劃分了八大家,也有人說九大家,不管幾大家吧,反正派系分出來,架勢亮出來,就剩下拋骨爭肉了;在外面,大家族開始壟斷地方上的經濟,小家族依附在大家族上面,開始形成一個個資本集團,開始分割國家資本這一道大餐;軍工無用、國防無用、大工程無用論開始出現了,聲音越來越大,開始有人系統性的批判前三十年的重工業體系打造,開始羨慕日、韓的軍弱民富了。從這里看,就應該知道,人死了,為什么會被漸漸否定掉。不否定不行啊,不否定,后來者不好去發家致富,不好去干好事嘛。等等看,或者真個亂掉,亂成片片;或者出一個反復,終究要全否掉。我們來打個賭吧。

  ——1987年《隨便談一談,不要動真氣》,李煥,臺灣省,國民黨中常委,國民黨政府行政院長

  關于(毛)主席搞的對外援助的問題,有些同志意見很大,甚至說怪話,說勞民傷財等等,我要說兩句。在那個時候(指1960、1970年代),我們先后完成了兩件大事:一是通過援助東南亞、非洲國家,讓他們反殖民,鬧共產,拖住了美英法等國的步子,讓他們頭疼;二是通過和阿爾巴尼亞、南斯拉夫、羅馬尼亞等社會主義國家的交往,拖住了蘇聯的步子,讓他也頭疼。就這么一拖二拖,給我們拖除了搞原子彈、搞衛星、搞三線的時間。現在,我們其實是在吃他老人家(指毛)的家底。至于當下我們跟美國人挨得近,跟蘇聯人搞緩和,個人意見,這是權宜之計。終有一日,這兩方依然是大禍患。到那年月,為了爭取發展時間,我們大概還會搬出對外援助的老辦法。那時候,我們才能更深的理解他老人家的眼光。”

  ——1987年3月《對黨內一些思想問題的意見》,姬鵬飛,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國務院副總理,外交部長

  有些事情,當時不許說,有必須控制影響的道理,但不能永遠不許說,這不符合唯物主義。比如當年主席(指毛)力主入朝,一是怕蘇聯人摻合進來,霸住東北不走;二是要消耗掉400萬投誠國軍。再比如珍寶島那幾槍,兩國各自給自己的激進派一顆甜棗,把調門降下來,畢竟誰都怕真打。這些我們沒有刻意宣傳,但黨內一直沒有隱瞞,這就是歷史唯物主義,黨內都不讓說,我們就會垮掉。那么,現在談西南那一仗(指1979年中越邊境自衛反擊戰),在黨內就不應該由太多忌諱。那一仗必須打,這個是大家的共識。不打仗,軍內就無法清洗和控制,那么多二、三梯隊上來的小頭頭們,就不會真心跟著中央走;不打仗,幾大軍區始終跟中央別扭著,像丁鷂子(指原南京軍區司令員丁盛)這些人,就會層出不窮;不打仗,老干部們就不會放心,中央的位子就不穩;不打仗,美國人也不會給我們松韁繩,大鼻子頭(指戈爾巴喬夫)也不會明罵實夸地給咱們送笑臉——咱們是幫他拋掉越南人這個萬年大包袱啊!這些個,黨內要公開,不能都瞞著。黨內沒有民主氣氛,到了關鍵時刻,黨的戰斗力就體現不出來。至于那些個人道主義衛道士們,不用去管他們,他們只會汪汪叫,成不了事的。“

  ——1987年11月《黨內民主不是做給人看的》,尤太忠,原北京軍區副司令員,原成都軍區司令員

  咱們黨內有淵源,軍內有山頭,這個不用回避,是客觀存在。如果沒有,他老人家(指毛)也不會大動干戈地整軍、整黨,自然也不會把人得罪光(全場笑)。有山頭,但不能唯山頭論,這時原則,否則我們就變成了軍閥。宣傳的時候,刻意避重就輕;但做戰例總結,咱們必須實事求是,不能為尊者諱,也不要為死者諱。就拿東線(指1979年中越邊境反擊戰的東線戰場)來說,現在說許瘋子(指許世友)是胡鬧,是昏頭,有沒有同志反對?三個軍,十幾個師,六成機械化行軍,大縱深突破,連人家一個完整的防區集團軍都沒兜住,最后搞了個交叉火力線(指東線停戰時,雙方火力接觸區的情況),讓人家打了幾個反擊。這打得什么仗?爛仗、蠢仗、糊涂仗!

  說句不好聽的,當年和印度人也這么打,直接火線槍斃,也沒人去喊冤!許瘋子人沒了,咱們不是揪住不放。

  只是拿來做個比方,讓同志們知道,黨內軍內要民主,要實事求是,不要搞虛的。該怎么說就怎么說,該怎么罵就怎么罵。不讓說,不讓罵,都成了悶嘴葫蘆,將來打起仗來,是要吃苦頭的!“

  ——1988年1月《黨內要讓人說話,說真話》,陳錫聯,解放軍炮兵司令員,沈陽軍區司令員,北京軍區司令員,國務院副總理

  那邊又再掃黃了,放在我們這里,叫‘打私娼’。不過對面不分私娼或公娼,所有性交易,在那里都是非法的。這本是赤毛時代引以為傲的功績之一,如今卻遭到頗多非議。非議主要有二:一是這違背人性,娼妓古來有之,只要有人在,就不可能被消滅;二是這違反人權,是對性從業者權利的侵害,是暴政的體現。其實,這種評價,頗有些雞同鴨講的味道。那邊禁娼的根源是什么?風俗道德次之,意識形態也次之,根本在于私人資本的支配權!性產業的根源,在于私有資本對性權利的支配,這是資本財富化與財富私有化的最主要體現。根據馬克思的學說,自從產生私有財產與階級分化,性交易就出現了。對面禁娼,根本上是否定私有資本對性權利的支配權,進而否定私有資本的合法性。以同一化的國有資本進行社會道德與意識形態的壟斷。這也是所有社會主義國家都禁娼的根源所在。

  ——1988年《私有資本的非法性綜述》,李明睿,臺灣省,文化部“復興與統一”小組副組長,臺灣新青年統一促進會干事

  階級斗爭需不需要年年、月月、天天搞?不需要,因為它的涵蓋面太廣,很可能成為一種形式主義的面子工程;階級斗爭需不需要搞?需要,因為無論你承認不承認,社會存在階級分化,有階級分化就必然有階級斗爭。其實,這不是我們搞不搞的問題,而是你敢不敢、愿不愿面對它的問題。為什么過去我們敢搞?因為過去我們是被壓迫階級,我們反對統治階級,反對統治階級利用資本所有權進行資本鎮壓與掠奪的行為;為什么現在有的同志不敢搞?因為他們已經變成、或正在變成鎮壓者與掠奪者;他們已經、或正在背叛無產階級,轉而向資本壟斷者靠攏;他們已經在內部或外部重建了宗族式資本體系,開始為了家族與個人而進行資本積累……總之,他們已經越來越接近新的資本統治者,所以,他們不敢再搞階級斗爭了!

  ——1988年1月《在當前形勢下的一些感受》,劉西元,全國青年聯合會主席,總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南京軍區副政治委員

  這次是給同志們介紹情況的,也算是匯報情況的。內參已經發了,大略的事情(指1987年底在拉薩的平叛),同志們都清楚了。沒錯,殺人了,還不少的。這個,同志們應該已經想到了。咱們不是報社的編輯,說漂亮話不是咱們的工作。殺人,這話好說不好聽,但還要說。不殺,不能平叛,對就是平叛。這個性,就是這么定。和自由啊、民族啊沒關系,就是叛亂。不管別人認不認,我們就定這么個性質。這是政治(需要)。近期,這是一陣風,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風很盛,不過是虛的,掀起些小浪頭,翻不了船。我們殺人,就是告訴那些想復辟的貴族頭子們,30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槍口,還是熱的!

  ——1988年3月《談一些情況,講一講問題》,任榮,西藏軍區副政治委員,軍區黨委副書記

  現在軍內有沒有問題?有!不只有問題,而且有很大問題!什么問題?明面上,是搞經營,搞三產,軍區大院變成貿易公司,當兵的不扛槍,改做買賣了。實質上,是軍內劃山頭、軍區分派系,一個山頭一個坑,自家坑里無法無天啊!老書記(指萬里)說的對:自己山頭怎么撐起來?要有錢嘛,沒錢誰跟你玩?怎么有錢?搞買賣嘛,倒騰軍需嘛,吃后勤嘛,搞這些個來錢快,那是其他買賣比不了的!就是這些個山頭主義,讓我們軍內畫地為牢、不務正職、空耗軍需,也讓我們沒了當年的精氣神兒。這些年搞輪戰(指兩山輪戰),搞大比武(指1985年中原大比武),戰斗力提高了嗎?我看未必!各個山頭都領著跑著做買賣,搞副業,指望底下的兵多厲害,這可能嗎?該干什么,不干什么;不該干什么,卯足了力氣干!這個鬼樣子,日后中央有行動,指望誰?槍都銹了,黨去指揮誰?

  ——1988年4月《軍內的問題,需要認真對待》,秦基偉,云南軍區司令員,成都軍區司令員,北京軍區司令員,華北軍事演習總指揮

  現在的危險,在內部,不在外部。外部的反對者,有些是敵人,有些僅僅是看不清方向的同志。但在內部,在我們當中,在這個屋子里,有些同志卻有變成敵人的傾向。他們對組織的限制不滿,對組織賦予的權利終將失去不滿,對利用職務獲取的利益可能無法保住不滿,甚至對不能把國有資產正大光明變成個人產業不滿!他們希望成為中國的資本統治者,成為中國的財閥領袖,成為中國的洛克菲勒。他們認為組織礙事了,認為只有借助自由、民主的名詞,才能獲得真正的權力。一句話,他們眼紅了!

  ——1988年9月《請各位同志們認真思考》,歐陽斗,北京市市長助理

  局勢很緊啊,不過沒什么,天塌不下來,太陽照舊要升的。他們(指學生們)占理不占理?要我說,占理!從來學生都是要反官府的,當年我們這么干,如今人家也這么干,沒啥不對。那我們要不要讓步?不讓,堅決不讓!我們不是對學生不讓步,而是對他們后邊的那只手不讓步。這是大原則。至于我們自己,要改,要堅決改。(毛)主席反派系、反家族、反族權壟斷,如今都冒出來了。難怪人家罵娘!這樣是不改,天理不容!

  ——1988年12月《不要怕,更不要慌張》,王震,中共中央軍委常委,中共中央黨校校長,中華人民共和國副主席

  官方撒手的遺禍,在漢城一覽無遺。強大的體操隊失誤連連,零落的小球項目漸入困境,田徑游泳被被逼入死角……北京在1983年開始的放手政策,讓中國在奧林匹克競技賽場上,逐漸陷入被動,這是不可原諒的!奧運舞臺,強者為尊,金牌等于全部!這是和平時代,國力的比拼,榮耀的較量,尊嚴的抗爭。失掉金牌,不只失掉榮譽,更失掉了一個國家的尊嚴與民心。覽美蘇兩超,白刃搏殺;歐日諸強,戰不旋踵。唯我國家,喪城失地,此國家之恥,民族之辱,種群之慘禍!望在位諸君,以民族大義為念,勿吝于區區阿堵物。以財政供體育,以金牌設戰略,揚吾國威于賽場,致吾國旗于頂峰!”

  ——1988年12月《勸諭當政諸君書》,齊先勇,香港《文匯報》國內新聞版副主編,東南亞華人記者聯盟理事

  【注:中國官方在1983年,宣布逐漸停止對體育領域的官方支持,減少財政對體育的投入,致力于“體育項目養體育人”的政策。1988年漢城奧運會,中國軍團慘敗,舉國嘩然,華人世界人心大痛。各地媒體強烈譴責官方的“緊縮戰略”,要求“財政投入,舉國支持,金牌戰略,壯我國威”。至此,中國官方自我反思,拉開了奧運金牌戰略的序幕。】

  人要有所畏,而后能立世。人如此,黨亦如此。我們畏什么?就當下而言:(廣場上)坐在那里的學生,不需要畏,他們還是孩子,是我們的接班人,只是有些叛逆而已;那些戴眼鏡的先生們也不需要畏,他們大都是理想主義的書呆子,科學發展還要靠他們;那些個上躥下跳的幕后斗士們,更不需要畏,他們就是蚍蜉、小丑,搗亂都搗不好,更不會成事……我們要畏的,是我們自己!我們的有些同志,權力大了,可動用的資源多了,就開始反感組織約束了,開始幻想私有化自己當資本家了,開始想著自由競選自己當大總統了!打著紅旗反紅旗,說的就是這些人,這些想把組織賦予的權力無限化的人!這些人,是我們需要畏懼的,也是我們必須消滅的。他們,只有他們,是我們的事業的最大的敵人!

  ——1989年5月27日《我們需要真正警惕的》,賈春旺,北京市委副書記兼市紀委書記,國家安全部部長

  從蘇聯發生的事中,我們應該得出什么樣的教訓?我認為:首先,敵人在內,不在外。真正威脅我們事業的,是我們內部的那些渴望斬斷組織監管、渴望竊取國有資產、渴望成為資本家的干部,是那些國有企業的領導、軍工產業的頭頭、強力部門的負責人們,他們在感到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受到組織約束時,就會跳出來倒戈一擊;第二,制度要健全,這不是說好聽的話,而是為了我們事業的生存!只有健全的制度,才能將所有內部的野心家們,都置于組織的監管體制下,讓他們沒有機會實現野心,讓我們的事業始終處于高度的安全狀態;同志們,外部的威脅始終存在,我們從來不怕;內部的危險也長期存在,我們要嚴陣以待!

  ——1990年《我們當前面臨的局勢》,羅志敏,四川省第四屆政協副主席,中共四川省委紀委副書記

  這十來年,這些紅孩子們(指中共高層的子女)確實很不像樣子,很不像話。學生們(指1989年)當時的目標,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們,這個我們不要避諱。我的子女在干什么,在座同志們的子女在做什么,有幾個當工人、當農民的?有幾個靠工資過日子的?包括我在內,我們有個能不為子女打小算盤的?……中央這回下決心了,都送出去,統統送出去。這個不會改了,已經定了,只有執行一條路。不管你紅幾代,不管你爹媽是神是佛,都送出去。你在國外花天酒地也好,酒池肉林也罷,你不能回來,更不能干預國內的政事。這是原則……現在重點是省部級,以后要往下走,有實權的子女統統要走,絕不能留在國內狐假虎威,中央有決心,同志們最好不要挑戰底線……

  ——1992年4月《關于中央決議案的補充講話》,呂楓,中共中央組織部經濟干部局副局長,中共中央組織部副部長,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

  【注:1978年以后,隨著文革期間被打壓的黨內老干部群體,相繼平反,并回到領導崗位。在北京和全國各大城市,掀起來一股猛烈的“紅二代、紅三代”從商、從政潮,這在當時被成為“大院兒沖擊”,又稱“第三梯隊提前上位”。整個1980年代,大量的“大院紅色子女”充斥各個領域的資本積累前沿,制造了相當嚴重的負面輿論,成為歷次運動中,學生、知識分子抨擊的對象,并受到社會各階層的普遍反感。有鑒于此,1990年以后,中央經過反復調研,出臺了”建議中高層領導干部子女出國留學“的內部決議,即“在尚未健全規范領導干部子女參政、從商條例,尚無法形成有效監管的情況下,盡量鼓勵中高層干部子女出國留學、生活,以此避免其干預國內政治生活”。從此后,中高層干部子女出國生活成為常態,并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這個階層對國內政治運營的干預。】

  最近這么高調(指1993年毛誕辰100周年時,中央大規模的宣傳活動),有幾人是真心的呢?我看不多,群眾真心的多,越往上邊越少。這陣子風,多往軍事上刮,不錯,主席在打仗上是杰出的,這個你承不承認,都是事實。但主席之所以是主席,你后面的人,第二代、第三代……都取代不了,就不只是軍事上的事情……主席在建國后,干了三件大事:一是徹底剝奪文人群體的特權,打破他們對輿論的壟斷;二是堅決摧毀敵方宗族勢力與家族經濟割據,讓國法完全取代族權、族規三是堅決打掉黨內的資本集團,誰拉起山頭來就整誰。這三點,是主席區別于歷史上“定鼎中原”的各家皇帝的主要方面,不宣傳這三點,卻去糾纏于軍事問題,可笑啊……如今路走得不穩了,需要主席這面大旗撐腰了,等哪天又站穩了,這面旗是不是就可以徹底丟了?

  ——1993年5月《在老干部座談會上的發言》,宋任窮,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服務團團長,東北局第一書記,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中央書記處書記

  大家關注了兩個月,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指銀河號被美方強制檢查一事),可以簡單總結了。咱們有內參,有內訊,還有輿情整理,相信大家都看了。大體情況就是這樣,至少從我的渠道了解,咱們確實被冤枉了。當然,話不能說滿。政治嘛,尤其是國際政治,暗的多,鬼得很。咱們給那邊(指兩伊),總有些關聯。咱們是五大國嘛,五大國踢加利(時任聯合國秘書長)的場子,正常。這次,咱們吃了虧,至少是吃了悶虧。人家沒搜出贓物來,卻不給我們道歉。一個多月啊,讓人家搜來查去,堵在海里,說不好聽的,就是嫌犯嘛。咱們抗議了幾次,沒用啊。人家有盟國,有航母,有國際大管家的身份,樣樣都比咱們強。在國際上,人家是這個(伸大拇指),咱們是這個(伸小拇指)。虧吃了,日子還得過。今后的日子,估計還要難過一陣子。人家想一勞永逸,把咱們解決掉嘛。幾年前沒解決掉,今天也要解決掉。今天在這里說,日子難過,也得過,而且很快就會好轉。人家要如何,由他去。主席說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我們扎好籬笆,多大的風,也刮不走屋頂的。

  ——1993年9月27日《給同志們吹吹風》,錢其琛,國務院副總理,外交部部長

  這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但不用太興奮。它回來了(指香港回歸),至少是名義上回來了。不過人家政治、司法、行政自成一套,本質上就是和當年的租界沒區別。這不是貶低它,而是有話直說。這種單方面的事實獨立,再結合我們處于弱勢的意識形態地位,最終只能導致一個結果,就是:它發展的好了,是它民主自由、法制健全,抗拒我們干涉的結果;它發展遇到困難了,就是它自由受我們限制、法制被我們破壞、經濟被我們拖累的結果。總之,無論回歸后,它是好是壞,都極有可能把我們當作對立面,進行導向型攻擊。我本人,一點也不看好兩邊能互利互惠地作為一家人過日子。

  ——1998年4月《回歸后續發展的幾點預測》,李欣欣,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研究院,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社會研究局副局長

  誰最恨大陸目前的體制?和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并不是學運領袖們,不是所謂的帝國主義們,更不是那些民族分裂者們。沒有目前的體制,領袖們就無法得到源源不斷的外援,帝國主義們就無法為國民樹立敵人,民族分裂者們就無法凝聚極端民意。這套體制,他們其實是最大的受益者。最敵視這套體制的,是那些體制內的、擁有決策權與審批權的、卻被體制束縛不能把資本個人化的黨內新貴們與重獲權力的元勛們!毛用他的畢生精力,與試圖建立黨內資本壟斷、地方家族壟斷的人戰斗,直到最后眾叛親離,被明曝暗貶地打入另類。如今,掌握者各種權力的元老們、新貴們,一方面借助體制威力謀求利益,一方面又憎恨組織的監管與限制,無時無刻不在試圖瓦解組織體系,將巨量資本化合法化地私有。堡壘,永遠從內部被攻破,這是古今中外永恒的真理。

  ——劉昆,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研究員、香港新馬克思主義學會副會長,《受益者與反對派》

  中國官僚集團用三十年時間,堅持不懈地造謠污蔑,證明了毛澤東和那代革命者的偉大。

  背叛革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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