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爾•瓜利亞諾內 魏文編譯
世界的地緣政治處在全面的過渡進程中。在一個絕對全球化和相互依賴的世界上正在迅速形成一種新的力量對比。如同在歷史上所有的時期一樣,事件在加速發生,多種新的不同力量的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組成一個高度復雜的體系,它具有“混亂的”特征,因此變得完全不可預測。
過渡的進程
第二次世界大戰留下了一個以冷戰和由美國和蘇聯為首的大型權力集團之間的對立為基礎的世界體系,雖然有起伏 在44年中形成和保持了現狀。只有一兩個時期是例外(1962年在古巴的導彈危機是其中之一),那是一個相對穩定的時代,兩個集團保持著某種相互尊重(以核實力為基礎)。世界的地緣政治結構保持兩極的方式,兩個結構緊密的集團在全世界保持霸權。
由于前蘇聯在1989年解體和消失,美國企圖建立一種新的單極地緣政治體系。其意圖是變成世界的憲兵,利用它的對手的消失留下的權力真空,在一段時間里似乎獲得成功。美國過去是(現在繼續是)世界上最大的軍事強國,控制著所有的國際經濟和政治組織(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世界貿易組織以至聯合國本身),在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進行干涉,以維護它作為強國的利益。這種單極統治的頂點出現在上個世紀80年代,那時似乎不存在與帝國的計劃對立的任何可能性,因為美國的力量和權力是絕對稱霸的。
但是,在新的世紀到來時,在地緣政治的版圖上開始看到新的因素。中國令人難以置信的經濟和生產的發展引入了一個變數,它遠超出那個地區,因為這個古老的“天國”日益增長的貿易能力不可避免地將它變成一個新的權力因素,變成全球范圍內一個社會的和政治的因素,同時弗拉吉米爾•普京在俄羅斯聯邦掌權,在前蘇聯解體之后領導了一個復蘇的進程,在世界地緣政治內將“北極熊”置于新的地位。拉丁美洲的一體化進程通過跨國的機構如南方共同市場、南美洲國家聯盟、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國家共同體也正在建成一個新的政治和經濟權力中心。中國和俄羅斯聯合三個新興的國家印度、巴西和南非組成了“金磚國家”的經濟集團,對于美國、歐盟和日本的經濟霸權來說它代表著另一種選擇。
“精神分裂癥的”對外政策和危機
在新的主角發展的同時,美國和歐盟一直在遭受全面的危機,從2006年的房地產泡沫破裂起首先反映在經濟領域,它的焦點在美國,對它的盟友產生了一種多米諾效應,使歐盟的一些國家(德國是唯一相對的例外)停滯—特別是在國家財政上—帶來失業的幽靈,經濟的停滯席卷整個舊大陸。這場危機的出現被媒體說成主要是經濟的危機,但是這是一場結構性的、社會的和政治的危機,將“中心國家”置于一種日益衰落的地位。
這場結構性危機的主要后果反映在人們所說的霸權主義大國錯誤的對外政策上。這是一項表明近年來由于帝國干涉系統的失敗造成危機的對外政策。這種軍事干涉的失敗在美國兩任布什政府開始看到,但是在貝拉克•奧巴馬時期加強和成倍增加了,他一直表明是美國歷史上有過的最平庸和缺乏權力的總統(他向所有類型的國內勢力的壓力讓步,如軍工復合體、公司、右派的集團等)。美國的失敗不僅是軍事方面的,盡管它打敗了敵人的軍隊,但其結果從來沒有贏得戰爭(比如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戰爭);而且包括所有帝國的干涉甚至是那些以新的模式進行的干涉,如它做到讓其他人(歐盟、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雇傭兵、私人的軍事公司)去完成骯臟的任務,不論是進行干涉,還是進行攻擊和為他們而爭斗。它建立的“弗蘭肯斯坦”(創造毀滅自己的怪物)并不符合它的創始人的命令,強迫他們進行作戰,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系統的格式。從曼努埃爾•諾列加(馬拿馬前國防軍司令)、薩達姆•侯賽因到現在的“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大量的魔鬼被制造出來,受到美國的鼓勵、資金支持和提供武器裝備,目的是支持在那些國家進行干涉和插手,之后他們變成了帝國最后必須以高昂的代價去打擊的敵人。
干涉的系統導致那些從白宮和五角大樓策劃和決定對外政策的人陷入一種“絕望”,使他們成為一個“向前逃跑”的透明例子,去進行越來越多的干涉,越來越荒唐和必然失敗的干涉。舉個例子:任何嚴肅的評估都從事實出發,不論是利比亞的情況還是烏克蘭事件,不可能對國內形勢很緊張的國家進行暴力干涉,不會冒導致沒有意義的長期對立進程的巴爾干化災難性后果的風險。不論是卡扎菲或是亞努科維奇,他們在各自的國家面對國內處于緊張的力量代表著一種平衡的因素。當美國使這些平衡的因素消失時,就產生一種導致混亂的離心的后果,使國家解體。總之,美國的對外政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變成了國際地緣政治中的一個“硬核的”因素,是一個制造混亂的進程,為了實現指引它的目標越來越沒有效力。
不可避免的對立
在中心的權力削弱和以“精神分裂癥”的方式行動的同時,正在出現的新主角正發揮新的作用,成為新的因素,這是全球范圍內力量對比變化的一部分。它們不可避免地開始與中心的權力對立,后者雖然正在失去權力,但仍然是領頭的。
這不可避免地產生沖突,比如在拉丁美洲正反映在美國情報機構進行的系統干涉中,它尋求對獨立于北方的指令和謀求聯合起來加強其在國際上的主角作用的越來越多的政府制造不穩定。關于中國的情況,美國在經濟和生產領域進行的戰爭已經失敗,現在采取“聰明的”制造不穩定和破壞行動,系統地利用媒體讓“東方巨人”失去信譽,將其妖魔化和制造混亂。
關于俄羅斯的情況,恢復在國際舞臺上的優勢地位是爆炸性的,特別是從它逐步取得的外交成就開始(在敘利亞和克里米亞等),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集團的回答是強制實施經濟制裁(新奇的是這些經濟制裁不是強加給俄羅斯國家,而是針對它的政府人員和與政府有關的私人企業),通過媒體和外交手段集中火力打擊俄羅斯。
緊張關系的加劇
俄羅斯對經濟制裁進行了相當好的自衛,以中止向西方采購作為回答,特別是在如食品這樣的基本商品領域,這尤其對歐洲的生產者造成損害,引起歐洲居民的憤怒。反制裁增加了一個加速國內經濟危機的新因素。俄羅斯聯邦處于劣勢的地方是媒體的戰爭。媒體不斷制造虛假的宣傳(比如稱俄羅斯在軍事上干涉克里米亞),媒體系統的經常“轟炸”,對普京政府不斷施加壓力。同樣,美國和歐盟的協議繼續對俄羅斯制裁使越來越有效的俄羅斯外交不能阻止這個進程。歐洲的領導人回應美國的指令,繼續向俄羅斯施壓,盡管這對他們的居民造成損害,同時也增加了歐洲地區內部社會的緊張關系。
這是一種不斷發展的形勢,因為美國的政策繼續以“逃避向前”的方法推進。不可避免的后果在這些日子正在顯現,溫度在上升,對抗開始脫離它的軌道,進入其他非常危險的領域。
在這些日子里,普京在俄羅斯青年大會(俄羅斯知識界的精英參加了會議)上的一次公開講話向我們說明對抗到了新的程度。至少他的聲明是令人不安的。其中某些說法比如他關于聯合國的說法稱“如果聯合國只為美國和它的盟友服務,那它是不需要的”,或關于歐盟和它在烏克蘭的形勢,普京說“如果這是歐洲的價值,那么我感到非常失望”,關于西方強加的烏克蘭政府,普京說“基輔的攻擊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法西斯分子的攻擊”,這已經表明一種正面沖突的立場。但是,如果我們還聽到他說“美國所做的一切是將烏克蘭變成伊拉克或利比亞”,特別新奇的是他說“俄羅斯是最強大的核大國之一。這不是簡單的話語,而是一種現實。此外,加強了我們的核說服力,我們正在增強我們的武裝力量。我們的軍隊確實是結構更為緊密和更有效,它的裝備確實更加現代化,擁有現代的武器系統。我們將繼續加強這種能力,將會繼續這樣做,但是這不是為了威脅某些人,而是為了讓我們感到安全,為了能夠實現我們在經濟發展領域和社會領域的計劃”。問題是很明顯的。
在后冷戰的許多年里第一次再次以明顯的方式出現核因素的現實。核實力作為決定性的因素再次將我們帶到一種普遍燔祭的現實可能性。很清楚的是從1948年以來這種可能性一直隱藏在那里,但是現在重新成為公共的政治因素,讓我們重新回到一種可能的原子沖突的形勢。顯然這不是普京的一個錯誤,他已經成為一個聲明很清楚的活動家,最近幾年他一直在完美無缺地這樣做。一切似乎表明核因素的加入是形勢所迫,面對一種繼續攻擊和企圖包圍俄羅斯(以及包圍中國和那些不回答美國計劃的國家)的“精神分裂癥”的對外政策,這似乎是唯一可能的選擇。
一些思考
清楚的是雖然這使我們接近“冷戰”的條件,但是不致將我們引向同樣的形勢。令人擔憂的是現在的形勢似乎是不僅比那時更不穩定,而且也更加不可預測。以前有兩個牢固的集團做到保持一種現狀,今天在整個地緣政治中出現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可能在某種相似的情況下采取行動,但是每個因素回答不同的現實(這是一些擁有核實力的國家,每個國家能夠由其責任者按動核電紐)。
我們只是希望在一個如此流動的環境中這僅僅是一種征兆的情景,在今后不會變成一個地緣政治形勢的結構性因素。對于人類來說事情確實繼續在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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