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丘吉爾的戰略抉擇所想到的
——談“恐怖主義”與全球戰略的重大關聯
第二次大戰期間在英國當政的丘吉爾是一個著名的人物,一生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名言,其中很多是軍事戰略方面的。1941年6月,法西斯德國發動了對蘇聯的戰爭,當晚,邱吉爾就發表了著名的廣播演講,宣稱“俄國的危險就是我國的危險”,表示要和蘇聯并肩戰斗,直到取得最后的勝利。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因為他的推動,英國在極端的困難下開始了對蘇聯的軍事援助,一批又一批的運輸船頂著北大西洋的滔天巨浪,拼著50%的損失率駛向摩爾曼斯克。有人問丘吉爾:怎么可以與邪惡的斯大林合作?丘吉爾回答說:假如希特勒進攻地獄,我愿意與地獄進行合作,只要能打敗希特勒。甚至有人演繹成丘吉爾說:如果魔鬼能幫我打敗希特勒,我將同魔鬼合作。這句話,成了丘吉爾的名言之一?! ?/p>
確實,沒有誰比丘吉爾更仇視蘇聯的了,他一直把共產主義視為洪水猛獸,一直以頑固死硬地反共反蘇知名,他是西方反蘇武裝干涉的積極組織者,視蘇聯的領導者斯大林如魔鬼一般。正如他自己在英國下院的演講中所說,“在過去25年中,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始終一貫地反對共產主義”。事實上,反共反蘇一直為丘吉爾矢志所不移。二戰一結束,丘吉爾就搞了一個著名的富爾頓“鐵幕”演說,拉開了東西方冷戰的大幕?! ?/p>
但是,堅定的反共反蘇信念絲毫沒有影響丘吉爾戰略在歷史關鍵時刻的戰略抉擇。丘吉爾之所以著名,并不在于他善辭令、多警句,關鍵在于他在重大歷史時刻所表現出來的勇氣、決心和超人的戰略智慧。同蘇聯結盟,同斯大林攜手合作,這是丘吉爾戰略智慧的峰巔作品。蘇聯和斯大林是丘吉爾的敵人,當另一個敵人更危險、更致命的時候,丘吉爾毫不猶豫地同他心中的魔鬼站在了一起,攜手并肩,一起贏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這在戰略上給了今天的后人以深深的教益。
當今世界也有被形容為魔鬼的,這個幽靈已在全世界徘徊,被描述得甚至比魔鬼還可怕,這就是所謂的“恐怖主義”,這個“恐怖主義”與“分裂主義”、“極端主義”有密不可分的聯系,與塔利班、基地組織屬于同盟關系,也與原教旨主義、泛伊斯蘭主義、泛突厥主義有著一定的血緣連帶,隱然已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令人談虎色變。在相當一些人的心目中,這大概就是當今國際社會的魔鬼,我們且不妨就以魔鬼稱之。在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的推動下,魔鬼及與魔鬼有關聯的組織、勢力及地域范圍越來越大,以恐怖主義為核心,以宗教極端勢力及民族分裂勢力為中堅,以與它們有瓜葛、有聯系的國家、組織、主義為外圍,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這個體系向外輻射著力量與影響,在全球力量架構中的比重與影響日漸突出,日漸嚴重地影響著全球的戰略動向,也給我們的觀察、了解和認知帶來了一個全新的課題?! ?/p>
我們到底應該如何看待和評價這股正在崛起的戰略力量呢?
一、繞不開的戰略險灘
911事件后,美國宣布對恐怖主義開戰。以支持和反對為界限,世界被劃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當時的美國總統布什公開宣布,“世界上所有國家應做出選擇,要么站在美國的一邊,要么站在恐怖主義的一邊”。 并威脅將針對恐怖主義組織和向恐怖主義組織提供庇護的國家發動軍事打擊。一些國家被美國視為支持恐怖主義,成為美國定義下的“邪惡軸心”的一部份,成為軍事打擊的可能對象。這其中沒有中國。因為911事件后,中國選擇站在美國一邊,非但沒帶來挑戰與沖擊,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種解脫感,如果不是發生911事件及隨之而來的反恐戰爭,中國在那個時候就很可能就要成為美國及西方戰略“關照”的主要對象,而911事件徹底打亂了冷戰后美國的戰略步驟,對此,相當一些人暗呼僥幸,并為此出了一口長氣。
但是,美國的反恐戰爭并不單純。反恐是手段、是招牌,其目的還是維護與加強美國主導下的世界經濟政治秩序。這一點,美國的政策目標是非常清楚的。美國已經明確無誤地宣示,這是一場文明的爭奪戰,美國發起反恐戰爭的目的,就是要進行“一場21世紀的意識形態決戰”,進行一場“西方的民主自由力量”與“伊斯蘭法西斯主義”的決勝戰。也就是說,不決出勝負絕不罷休?! ?/p>
這樣一來,美國所發動這場特殊的戰爭就成了一個“沒有界限,沒有底線,沒有時限的 “三無”作品,范圍無限擴大,手段無限發展,時間無限延長。美國現在正在做的,就是使反恐在時間、空間和內容上無限伸展開來,使之擴大化最大化,以反恐為“標”為“表”,以控制世界謀取至高無上的霸權為“本”為“里”,把二者高度統一起來,以“名”掩“實”,借反恐的名義打擊一切與美國對立的國家和組織,攻城略地,進據要津,掌控資源、建瓴高屋,向世界各地滲透擴張,從而達到深化美國全球霸權體系的目的?! ?/p>
這樣一來,霸權國家就將在現有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地做大做強了。如果它能在反恐問題上一統江湖,那么下一步就能在它所愿意進行的一切有關意識形態和文明發展模式方面的對抗中更加為所欲為,更加不可勢不可擋,強權就將變得更加強勢,更加如滔天洪水般掃蕩一切、摧毀一切。
這樣一來,所有新興大國就都不可避免地面臨著一個嚴峻的戰略課題:是不是要一直跟著美國走下去?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照著美國開列的單子把那些“邪惡”國家一個一個地敲掉,到最后會不會輪到自己?“會不會來一個自己挖坑自己埋?最后會不會是要連哭都找不著地方呢?
只管低頭走路而不抬頭看路,很容易迷失方向。有魔鬼的世界當然很不美妙,但是,讓霸權更加做大做強的前景就能讓我們樹立起未來的日子更好過的信心嗎?
二、戰略選擇必須權衡利弊得失
戰略選擇必須遵循利益邏輯,必須根據利益的遠近、輕重、緩急進行深入細致的剖析?! ?/p>
第一,“恐怖主義”是破壞性的力量,它破壞的主要指向是霸權主義的世界體系?! ?/p>
無論是人體炸彈還是路邊炸彈,也無論是撞大樓還是炸飛機,恐怖主義所到之處死傷枕籍,殘垣斷壁,電視畫面映留給世人的,多是這樣一幅幅殘酷的畫面。破壞,這大概是相當多數的人對恐怖主義的第一印象。在宗教狂熱的驅動下,包括“三種勢力”在內的一切破壞力量給當今世界以巨大的震撼。中國也不例外,中國也是包括恐怖主義在內的“三種勢力”的受害者。發生在新疆的7·5事件、發生在西藏的3·14事件都是這種破壞的直接反映。打擊包括恐怖主義在內“三種勢力”,也是中國所高度關注的事情。
但是,任何破壞行為都是有目的的,有著明確的目標指向。就整體而言,恐怖主義破壞的主要對象是美國以及美國主導下的中東秩序、中亞秩序和不合理的世界政治經濟秩序,美國是他們的敵人??梢哉f,沒有美國就不會有現代恐怖主義的勃興,沒有西方從殖民時代開始的壓迫,就不會有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泛伊斯蘭主義和泛突厥主義的生存土壤?! ?/p>
而中國不是他們的敵人,也并不是他們的針對的主要對象。這一點,世人皆知?! ?/p>
第二,霸權主義是當今世界秩序的操控者,它的目標是確保并進一步加強美國在全世界的統治地位?! ?/p>
美國是唯一的世界性的帝國,它的軍事基地遍布世界各地,它的利益觸角伸到全球的各個角落,在人類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一種任何形式的國家或國家集團達到這樣的程度。從這個意義上說,美國的世界霸權達到了人類從未有過的頂峰,全球的每個國家都被籠罩在美國的陰影下,或者說都不能不在美國的陰影下存在。正因如此,對世界負責幾乎成了美國當政者口頭禪。表面上,美國打著推進全球民主,促進全球發展與繁榮牌子,打扮著一幅主持真理、堅持正義的面孔,以全球管理者自居,但實際上,這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帝國,所謂的全球責任,完全是以服務美國發展、服從美國利益為前提的。從美國的利益出發,它扶持一切馴服于美國的政權,而不管這個政權是多么封建與腐敗,目前全球多數王權國家都在倚美國為靠山就是明證;它打擊一切不馴從美國的力量,而不管這些力量是多么進步與正義,如美國對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和對巴勒斯坦人民獨立自由的打擊與壓制。更重要的是,對一切可能挑戰美國優勢地位的國家,美國都要予以打擊、遏制以至顛覆,美國是不允許任何超越的,任何與美國爭奪戰略優勢的國家都將成為美國的敵人。直到前些日子,美國總統奧巴馬還明白無誤地宣稱,美國絕不做第二,要誓死捍衛美國世界第一的位置。
所以,霸權國家控制世界,必然要把控制大國當做核心任務。巴拿馬需要控制,那是因為有巴拿馬運河,不然巴拿馬不會引起美國的重視,控制巴拿馬的最終目的還是通過對運河的控制而扼住大國的海運咽喉;新加坡重要,是美國的重要伙伴,那完全是因為新加坡長在了馬六甲海峽上,美國與新加坡戰略合作的最終目的還是要通過對海峽的控制而扼住大國的海運咽喉;大國是霸權帝國的挑戰者,霸權帝國的本能決定它必須把大國控制住、壓制住,只有摧毀一切可能的替代者,才能保住霸權的寶座,而這些可能的替代者不會是巴拿馬,也不會是新加坡,而只能是老牌大國與新興大國。這其中,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日本等西方大國都在美國的懷抱中,即或其中有些國家有一點擺脫美國的心理及沖動,但再美國事實上的軍事占領下,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前蘇聯被搞垮了,后來的俄羅斯被嚴重削弱了,剩下一個中國,美國會撒手不管、放任自流嗎?
中國是美國正重點防范、遏制的對象,這在美國諸多國家層次的評估報告中已明白無誤地加以說明(中國的專家一般都解釋為相關部門的冷戰思維,是出于美國國內政治的需要而應付差事,是做不得數的)。種種動向表明,一旦條件與時機成熟,中國就將成為美國全力加以解決的“問題”,除非中國變成如日本那樣,一頭扎進美國的懷抱,如此美國才能放心?! ?/p>
從這個意義上說,不管中國主觀上有沒有挑戰美國的動機與意愿,也不管中國多么信誓旦旦地保證不稱霸,但客觀上無法避免地構成了對美國的挑戰,必然要成為美國的戰略對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國必定將面臨著來自美國的越來越沉重的戰略壓力,這一點,也可以說是世人皆知(需要聲明的是,中國的專家學者們一般不承認這一點,他們一般認為中國與美國會永遠地好下去,直到??菔癄€、地老天荒)??梢院敛豢鋸埖卣f,美國時刻都在為最后的攤牌做準備。
順便說一句。正因看到了這個動向與契機,所以最近一個時期以來印度在戰略上才空前活躍,認為機會來了。照此光景,今后印度還會更加活躍?! ?/p>
三、戰略決策必須高度理性,不能感情用事
人們的取向選擇往往受制于自身的好惡,這在日常生活中極其常見,但在進行戰略思維時則必須把任何感情的因素拋在一邊,只能本著絕對的理性來進行,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分清主次、輕重、緩急、深淺,才能收到“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的效果,實現自己戰略利益的最優化。我們認為,在“恐怖主義”與世界戰略的關聯性方面,結合他人的戰略智慧,有必要從如下幾個角度進行一番深入的思考?! ?/p>
1、主要的威脅來自何方
正確地判斷主要威脅和威脅的主要方向,是戰略決策中第一個重要的問題。在人類的戰略史上,從未有因為基本方向錯誤而能取得勝利的先例。而且越是情況復雜緊急,越是急需做出準確及時的判斷。
丘吉爾在這個問題上是比較高明的。早在1934,當英國上下還一片仇蘇綏德的時候,他就提出了要同蘇聯聯合的主張。到1939年他更明確指出,“沒有強大的東方戰線,我們在西歐的利益就不能有令人滿意的防衛;而沒有俄國,也就不能有強大的東方戰線?!?他主張同蘇聯簽訂協定,批評英、法在莫斯科談判中的消極態度。蘇德戰爭爆發后,丘吉爾毫不猶豫地迅速采取行動,為取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p>
中國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也是非常英明的。新中國成立后,主要威脅是誰,來自哪個方向,不辯自明,沒什么復雜的。但是,進入七十年代后,世界形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毛澤東主席委托幾位老帥集中一個時期研究國際戰略形勢并提出相應的建議,幾位老帥進行了幾個月的研究,最后提出了結論性的意見,這個意見就是:中蘇矛盾大于中美矛盾,美蘇矛盾大于中蘇矛盾。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戰略判斷,就是這個判斷,奠定了中美蘇“大三角”戰略指導的基礎?! ?/p>
現在我們面臨著什么的情況呢?
毫無疑問,包括恐怖主義在內的“三種勢力”是我們的威脅,但是同時我們也必須認識到,不管“三種勢力”如何猖獗,如何做大做強,但是就只憑他們,永遠也不會對中國構成顛覆性的威脅,只要我們敢于拿出重手,使出霹靂手段,他們只能抱頭鼠竄,銷聲匿跡?! ?/p>
但是,對于霸權的超級大國我們能有這樣的戰略把握嗎?霸權大國現在可能還不是直接的現實的威脅(這非??梢?,老百姓一般都認為是,但多數專家學者都說不是,而且越是與美國及西方有密切聯系的越說不是),對中國可能還在接觸與遏制并用,兩手都在抓,兩手都很硬,但這只是目前情況而言,如果它進一步打敗目前的挑戰對手而變得更加強大呢?有誰能保證它不會有朝一日對中國動手呢?即使有人拍著胸脯保證,但哪個戰略指導者又敢把國家民族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善良上呢?而一旦發生戰略攤牌,這個威脅難道不是顛覆性的、不足以致命嗎?
2、敢與魔鬼共舞是戰略的高境界
人的每一件工具都是自造出來了,戰略上的每一種資源也都是挖掘培育起來的,在戰略環境中從來不會有任何人事先準備好了的美妙伙伴和助手,而只能是通過能動的努力去變廢為寶,化害為利,其中,敢于同魔鬼共舞,驅魔鬼為己所用,是戰略最高層次。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有智慧能讓魔鬼拉磨。前面說的丘吉爾是這樣,就是美國的戰略運用也是這樣。別的不說,就以現在跟美國對著干的塔利班而言,這個被美國定義為恐怖主義的組織,當年不就是在美國的大扶持下成長起來的嗎?出于抗擊前蘇聯的需要,當年美國通過各種手段武裝扶持阿富汗的各種伊斯蘭““圣戰” 組織,其中就有塔利班,這是塔利班得以發展壯大的重要外部條件。只是時過境遷,他們現在又反目成仇了而已。
利用包括“恐怖主義”在內的“三種勢力”給戰略對手制造麻煩,這是美國的一貫做法。不錯,美國現在是在與“恐怖主義”作戰,但針對中國的各種帶恐怖色彩的宗教極端活動、民族分離活動,哪一個沒有美國支持庇護的影子呢?指責什么美國搞雙重標準,不是隔靴搔癢、不著邊際嗎?在戰略上這樣無知,恐怕連美國人都要恥笑了?! ?/p>
所以,不能因為我們是“三種勢力”的受害者就把所有與之沾邊的勢力、主義、組織及國家一概而論,人云亦云,跟著西方的輿論起哄,跟著美國的指揮棒轉,生怕與他們有一點粘連。我們應該正確區分針對中國的“三種勢力””與其方面所謂“的恐怖主義”的不同性質,不給他們貼上一樣的標簽;正確區分所謂的“恐怖主義”與伊斯蘭世界反壓制、反侵略斗爭的不同性質,不給他們一樣的對待,分出類別,分清性質,去偽存真,鼓勵、調動并發揮其中的積極因素和積極作用,敢于同被西方視如洪水猛獸,視為魔鬼的力量共舞,這才是戰略上勇者與智者的本色?! ?/p>
3、連橫合縱不可或缺
“世界上所有國家應做出選擇,要么站在美國的一邊,要么站在恐怖主義的一邊”。按照這個邏輯,任何一個國家都必須表態站隊,騎墻不行,和稀泥也不行,這就是美國的邏輯。這叫什么?這是典型的霸權嘴臉,是典型的目空一切。在人類曾有過的任何一個帝國的歷史上都從來沒有這樣霸道的行徑。記得漢武帝時西域有一個小國,二于漢匈之間,武帝責之,回曰:小國于大國間,非二不得活。武帝置之不問??梢?,美國政客的胸懷與識見,比之二千年前的中國古人差得太遠了。
這就是當代世界霸主的真實面目。但是,作為一個新興大國,是無法也不該隨著霸主指揮棒轉動的。不管專家學者有關融合、一體化鼓噪的多么厲害,我們這個世界的戰略演繹注定還要極盡權謀、縱橫捭闔的。不能因為美國劃線,世界就只能壁壘分明,就只能讓美國一超獨大。二戰以后的世界是兩極的世界,許多國家只能在戰略的夾縫中生存。在一代領袖的苦心駕馭下,七十年代終于出現了可喜的戰略“大三角”局面,惜乎好景不長,“三角”又回歸兩極,不久一極坍塌,從此全球的戰略天平徹底傾覆?,F在,一個與世界霸主相對立的力量體系冉冉升起,這不是彌足珍貴的戰略資源嗎?
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符合一切新型發展中大國的利益,也符合戰略平衡原則與均勢理論,世界是不是多極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縱橫捭闔的空間?!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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