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經濟復蘇之路崎嶇坎坷
2009年09月16日 大眾網-大眾日報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員 劉軍紅
去年9月15日,美國第四大投資銀行雷曼兄弟倒閉,引發全球金融海嘯,國際金融市場功能麻痹,世界經濟陷入“三十年代型大危機”。
短短的一年,又是漫長的一年,世界在變而不定中徘徊。國際金融體制改革如行蜀道,步履維艱;世界經濟的自律性復蘇可望而難及;“資本主義對資本主義”的矛盾再起、發達國家與新興國的摩擦陡增、資源與環境的糾結上升為國際秩序主導權的較量。
而作為危機的震源,美國在應對危機上對策政治化,則令世界經濟前景黯淡無光。一年來,美國的危機對策明顯走樣,特別是奧巴馬的政治心思不在危機,而是日趨傾向“捍衛美元”、“再塑霸權”。其結果導致美國與各方形成了戰略對立與碰撞,給全球一致共對危機的政治環境留下陰影。
誠然,在政治旋律上,奧巴馬高唱“改變”,力主協調,呼吁各國集體擺脫危機,重振美國經濟,回饋世界。但在現實政策上,奧巴馬的政治主旋律明顯“跑調”了。
首先,積極挑起全球性貿易保護主義。上臺伊始,奧巴馬便不顧首屆G20峰會達成的“反對貿易保護主義”倡議,強勢推出“買美國貨”法案,給世界經濟罩上濃重的保護主義陰影;此后,瞄準世界經濟復蘇發動機的中國,以保護知識產權為由,搞“貿易強權主義”;近期,又公然對中國的輪胎產品征收懲罰性關稅,使剛剛擺脫危機低谷的世界經濟陷入貿易保護主義的漩渦。
其次,視世界經濟危機于不顧,將政策重心轉向安全領域,重塑美國霸權。在大選之前,奧巴馬就將阿富汗視為全球戰略最前沿。上臺后,更是加緊對阿富汗增兵,意圖控制全球戰略地緣要塞,直接擋住俄羅斯南下路徑,并對中、印、伊朗和中亞實施戰略牽制,一石多鳥,重塑美國霸權體系。奧巴馬將安全視為首要的戰略,無疑對世界經濟的復蘇構成了嚴重的阻礙。
第三,在金融改革和氣候秩序問題上,奧巴馬更是“抓小放大”,本末倒置,突出美國自家優勢,抑制別國參與主導國際金融、氣候新秩序。
關于危機后的世界秩序重建,奧巴馬關注兩個重點,一是國際金融體制重建,二是國際氣候秩序的重建。在美國看來,主導國際金融體制的重建,就是確保美元霸權地位的再生。
憑借“美元體制”的壟斷性把持,美國得以在世界范圍內攫取財富、行使霸權。也正是這種一手遮天的“美元體制”的存在,在解決貿易問題時,美國才可以動輒脅迫對方“貨幣升值”,“利用匯率波動,調節國際收支失衡”。而金融危機暴露的恰恰是“美元體制”的弊端,打擊的也正是“美元體制”的“霸道”。而其根源在于美國無視國際貨幣的多極力量格局的新趨勢。
令人遺憾的是,作為危機后的世界秩序重建,奧巴馬政權并不關注世界貨幣力量格局的多極化現實,而是執意修補“美元體制”的漏洞,繼續使用早已破漏的“美元體制”,大行“負債經營”。只不過,奧巴馬的“負債經營”體現在全球范圍內“國債杠桿”,將危機成本對外轉移。面對第三次G20峰會,奧巴馬轉移視線,聲東擊西,將“金融監管體制”作為國際金融秩序重新建的主題,為其“ 負債經營”保留空間。
關于氣候秩序重建問題,奧巴馬雖然打出了“綠色新政”旗號,要扮演綠色新牛仔。問題是,作為全球最大的溫室氣體排放國,奧巴馬深知“綠色新政”的巨大成本和政治代價。特別是,自1997年關于全球溫室減排的《京都議定書》成立后,美國為逃避綠色成本,不顧大國形象和政治承諾,開小差兒,退出了“京都議定書體制”。面對“后京都議定書體制”,奧巴馬只好偷梁換柱,玩弄“戰術技巧”,提出“2005年為基準年”構想。原因是,美國退出京都議定書后,大肆排放二氧化碳,若再以歐盟主導的1990年為基準年,美國就算傾家蕩產,也“還不起這筆孽債”。奧巴馬上臺后,一改常規,提出“以2005年為基準年”的減排方案,試圖在數字上樹立綠色牛仔形象。而鑒于京都議定書生效后,歐盟“先行付出”,積極減排,若以“2005年為基準年”,則意味著歐盟的“先行付出”打水漂,費力不討好。顯然,奧巴馬“綠色新政”的核心目標,在于“打擊對手”,重構霸權。問題是,作為危機的震源,奧巴馬政府如此應對危機,將把世界引向何方,不能不令人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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