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部分長期關注和研究民營經濟的專家學者”兩次座談聚會,對民營經濟理論創新提出了“剝離剝削與私有制”的具體訴求,在這個訴求中,“廣義價值論”(簡稱“廣價”)充當了扛鼎論據。
根據1999年第二期《南開學報》,蔡繼明先生探討廣義價值論與勞動價值論的關系的文章,以“馬克思價值規定的缺陷”為立論,提出兩點批判:
1,“社會必要勞動耗費也只是……部門平均絕對成本”,“這種絕對成本對商品交換比例的調節作用也是非常微小的”,“所以,這種由勞動時間所規定的‘價值’,根本就不能作為價值發揮作用”。
2,“事實上,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價格是直接由資本決定的生產價格來調節的”,“不能說勞動價值是價值的一般形式,生產價格是價值的特殊形式”,“正如……不能……把人看作是高級動物的特殊形式”。
以上可見,二十多年前“廣義價值論”就帶有明顯的庸俗經濟學臀印,和近兩百年來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毫無二致:
一、用成本利潤眼光評判價值,掩飾不住庸俗
庸俗經濟學的“庸俗”,在于資本“平等”“自由”地不拖欠工資,掩蓋對剩余勞動的占有。勞動取得工資,資本取得利潤,土地取得地租,“天經地義”,因此它毫不在意勞動價值。
“廣價”正是如此,它把注意力從商品價值轉向商品交換,以求利潤的取得。因為在它看來,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就是“部門平均絕對成本”,對商品交換價格的調節作用不大,進而斷言勞動時間“根本就不能作為價值發揮作用”。
二、坦率承認“價格是直接由資本決定的”,清楚暴露出階級性
商品的總價值和總價格是等額的,在馬克思價值論看來,市場價格圍繞價值浮動,絲毫不會影響價值規律,不會影響“不同價格組成部分的源泉的商品總價值”。(馬恩文集7,958)
“廣價”的坦率在于,連供求決定價格的裝飾都不要了,所謂“價格是直接由資本決定的……”,赤裸裸體現的是資本邏輯,豈管什么勞動價值論,資本不作賠本買賣而已。
三、批判勞動時間決定價值量,是資產階級的內部爭吵
古典政治經濟學雖然承認勞動價值,但不懂勞動的二重性,混淆價值與費用價格,混淆剩余價值與利潤,用價值規律解釋勞資交換,就與庸俗經濟學同流合污了。用資產階級內部兩個經濟學派的吵架,批判馬克思價值論所謂“缺陷”,卯不對榫,荒謬至極。
蔡繼明先生先后是美國福特基金和哈佛訪問學者(參看《福特基金會資助的中國名人》),“廣義價值論”又“得到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的資助”,墻里墻外,占盡內外雨露,經過20多年“潛心研究”,有何變化?
以其在2020年《南開經濟研究》第6期的文章《馬克思相對剩余價值理論再思考》(簡稱“再思考”)為例,由于過于赤裸,不敢在勞動時間決定價值量上糾纏,而是對“勞動生產率和價值量”之間的關系,并列“反比”、“正相關”、“不相關”“三個不同的命題”,雖然每種都可找到馬克思的原話,但是,顯然不懂勞動二重性分析,根本沒有邁進馬克思價值論的門檻,并枝蔓出一系列荒謬觀點。馬克思在《資本論》一版序言指出,“除了價值形式那一部分外,不能說這本書難懂”,而這正是“廣價”做文章的地方。
一、使用價值和價值不容通約
抽象勞動創造的價值“不包含任何一個使用價值的原子”(文5,50), “生產力的變化本身絲毫也不會影響表現為價值的勞動。既然生產力屬于勞動的具體有用形式,它自然不再能同抽去了具體有用形式的勞動有關”(文5,60)。生產使用價值的勞動生產率的比例關系,不能用來混淆抽象勞動時間所衡量的價值量,這是很清晰的事情,使用價值的勞動生產率和價值量無關,風馬牛不相及。
另一方面,“社會過程決定的“復雜勞動是“自乘”、“多倍”、“多量”的簡單勞動,是指勞動力商品在同樣長的勞動時間內,作為具體勞動,所“對象化的商品價值”,這是勞動力商品的使用價值的體現。在這里 ,“交換價值和使用價值本身是不可通約的量”(文5,620),相同勞動時間所凝結的抽象勞動的量,和具體勞動復雜程度所“對象化的商品價值”,也是“不可通約的量”。
二、各生產要素和抽象勞動不容通約
既然不可通約,兩者的各種關系只有隨機性。但在隨機性中,有一種資本主義生產的必然性,即勞動創造的價值必然高于勞動力商品的交換價值,“因為資本家總是使勞動力執行職能的時間超過再生產勞動力本身的價值所需要的時間。”(文5,618)它回答了“再思考”的引用,“生產力特別高的勞動起了自乘的勞動的作用,或者說,在同樣的時間內,它所創造的價值比同種社會平均勞動要多(文5,370)。“它所創造的價值”即“勞動力執行職能的時間”,都是勞動力的使用價值,“同種社會平均勞動”則是勞動價值。蔡繼明的“廣價”抓住這一點,將其表述為“勞動生產率和價值量”的正相關,試圖突破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不可通約性,混淆費用價格與價值,以各生產要素創造價值取代勞動創造價值,進而用價值規律解釋資本與勞動交換關系,實際上建立了市場經濟理論的基礎,觸及了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反馬克思主義的體制內八股最深層次的東西。
通過對比相隔20年的文章,我們看到,“再思考”并列的所謂“三個不同的命題”,有根本的欺騙意義。目的是搞亂勞動價值論,最終推翻剩余價值論。二三十年來蔡繼明的“廣價”以庸俗經濟學正面批判馬克思,轉變為貌似李嘉圖學派觀點,但在近期座談會上,依然頑固堅持馬克思主義價值論是“特例”,而“廣價”才是一般真理的狂妄。蔡繼明先生無論如何喬裝打扮,不過是堅韌地堅持了資產階級立場,始終在挑戰著馬克思而已。
我國民營經濟理論界有一批人,極為忌憚《共產黨宣言》的“消滅私有制”,容不得馬克思,至于列寧毛澤東更是所謂“極左”。只要有人談憲法的“兩個主體”,就像是對著和尚罵了禿子,驚恐萬狀,大罵“教條主義”。他們要千方百計閹割馬列毛,閹割憲法和黨章,曲解黨的民營經濟政策,目的是確保私主公輔對憲法形成的現實挑戰。“廣義價值論”恰恰為他們提供了武器。
由北京大成企業研究院召集的兩次座談會,以“廣價”為據,試圖對現行“各生產要素按貢獻參與分配”作出“馬克思主義理論”解釋,妄圖“對剝削重新加以定義”。這種用具體階段的政策曲解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歷史愚蠢,從十月革命,到中國革命和建設,毫不新鮮,如同把改革開放解釋為馬克思主義贊成庸俗經濟學,主張資本主義復辟,放棄無產階級專政一樣荒謬。
至于蔡繼明先生的“廣義價值論”的學術特征,多是虛張聲勢。如“再思考”歸納了大量學術觀點,在其混淆價值和使用價值中,強奸、曲解一些研究者的本意,不惜自身學術信用破產。如“勞動生產率與價值量正相關”的論據,就受到被歸納人何干強同志的堅決駁斥。至于連篇累牘地堆砌數學模型,不過是系錯了第一個紐扣后的錯誤發揮,如同被諾貝爾經濟獎青睞的數理學派,更多體現了對經濟危機的束手無策。在西方經濟學八股長期侵蝕蔓延、霸占我國講臺、論壇的情況下,當然要警惕這類脫離實際的歪風挑戰馬克思主義陣地、污染馬克思主義學風。
202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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