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應該已沒有多少人記得那一天同樣是央行,發布了《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管理辦法》,支付寶迅速在馬云操辦下獲得了“外資參股第三方支付公司”——注意,要獲得這枚牌照必須要通過國務院。
由此,馬云將本屬于阿里巴巴的支付寶轉移到自己控制下的“浙江阿里巴巴集團”,這是一家國內公司,由馬云控制。
當時雅虎、軟銀等并不知情,雅虎幾個月后才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報告。
2011年7月29日木已成舟,阿里、雅虎、軟銀共同宣布簽署有關支付寶股權轉讓的協議。該協議規定,阿里將授權支付寶及其子公司使用所需的知識產權并提供相關的軟件技術服務,支付寶將向阿里支付知識產權許可費和軟件技術服務費,該費用占支付寶及其子公司稅前利潤的49.9%。
有意思的是,彼時胡舒立麾下的《財新》還提出了公開批評,寫就《馬云為什么錯了》一文。
發文當夜凌晨,遠在美國和雅虎談判的馬云立刻通過短信和胡舒立取得聯系,兩人從1點吵到近4點。
在短信中,馬云直言:
我討厭民族主義。
我的開放主義并不亞于任何人。
千萬別政治化,這是我們市場經濟的原則。
……………………
十三年后,2023年1月7日,螞蟻集團官方網站發布一份《關于持續完善公司治理的公告》,顯示馬云通過解除一系列協議,放棄了對螞蟻集團的實際控制權,螞蟻集團已無實際控制人(目前螞蟻董事會八名董事中包含四名獨立董事,下設六個專門委員會,阿里退潮明顯);
一天后,恒生電子(600570.SH)、奧比中光(688322.SH)、金橋信息(603916.SH)、永安行(603776.SH)、吉大正元(003029.SZ)、朗新科技(300682.SZ)六家A股上市公司齊齊發布公告,通告了馬云在各自公司的權益減少情況;
同日,阿里巴巴同樣公告確認,并強調阿里或其他任何股東均不控制螞蟻集團。
螞蟻集團其時也發布《關于持續完善公司治理的公告》,且一周前,螞蟻消金的百億增資計劃就已經獲得了重慶銀保監局的批準,注冊資本從80億擴張至185億——國資與實體產業資本齊齊入場,已是風聲落地的前奏;
同在今年1月7日晚間,銀保監會主席郭樹清釋放出重磅政策信號:
14家平臺企業金融業務專項整改已經基本完成,少數遺留問題也正在抓緊解決。后續將實行常態化監管,鼓勵平臺企業合規經營,在引領發展、創造就業、國際競爭中大顯身手。
3月28日(馬云回國、現身杭州的第二天),阿里召開總裁會,宣布了大規模改組計劃 —— 阿里將設立六大業務集團,這些業務未來可以獨立融資甚至上市募股——中國最大民營財閥被正式拆分;
2023年7月7日,對螞蟻集團的處罰做出,對其及旗下機構處以罰款(含沒收違法所得)71.23億元,要求螞蟻集團關停違規開展的“相互寶”業務,并依法補償消費者利益;
10月底,螞蟻集團旗下消費貸產品借唄的原運營主體重慶市螞蟻商誠小額貸款有限公司更名并調整經營范圍,正式退出了小貸行業,馬云經略十年之久的借貸帝國進一步崩塌;(其實早在兩年前的2021年6月,螞蟻消金曾獲批運營,螞蟻集團隨即將花唄和借唄進行剝離,由螞蟻消金專門負責管理。根據相關部門規定,螞蟻消金要在一年過渡期內讓這兩項業務平穩有序退出;另一個重點業務余額寶,也在進行收縮。截至2021年上半年,其規模已降至7808億元,創下近五年規模新低)
前天,恒生電子公告,公司實際控制人權益發生變動,恒生電子變更為無實際控制人——眾所周知,恒生電子此前的實控人就是馬云;
昨夜,央行披露的非銀行支付機構重大事項變更許可信息公示(截至2023年12月)顯示:同意支付寶 (中國) 網絡技術有限公司變更為無實際控制人。
從私有化到“無控化”,風雨十三年;
從外灘峰會到杭州歸降,鐵拳三載矣。
螞蟻集團的最新戰略架構中,已無金融板塊
1 反壟斷
我給美國人帶來了光明、創造了數以萬計的就業,我帶來了繁榮。你們說這是壟斷,我說這是企業的自由行為。
這是1907年7月6日在美國傳出的一個聲音,說上面那句話的是美國石油大亨洛克菲勒,被美國反壟斷英雄、大法官肯尼索·蘭迪斯重罰2924萬美元時的表態。
恰似馬云的那句:
阿里為社會提供了3000萬的就業……
一百多年前,根據通脹和匯率的話,洛克菲勒那筆罰款比之前馬云的182.2億人民幣顯然要重得多。
更恐怖的是,四年后,洛克菲勒的標準石油公司再次被聯邦最高法院判定違反《謝爾曼反托拉斯法》,且遭到了最嚴厲懲處——不再是罰款了事,而是直接被拆成了34家公司,就此解體。
洛克菲勒當時把觸角伸向了美國石油產業上下游各個領域,用今天中國創業公司們的話說叫做“搭建生態”。
轉過來把,洛克菲勒又把槍口對準了一起壓制石油同行的鐵路公司,想方設法讓后者的業務和自己的標準石油死死捆綁到一起。
當時,賓州鐵路公司成立了帝國運輸公司,對原本只是短途運輸的兩條石油管道進行合并,準備建造倉庫和儲油槽,作為運輸中轉站,這在當時形成了革命性的輸油管道運輸系統。
然而對于依靠鐵路低價運輸的洛克菲勒而言,新式管道運輸無疑將極大威脅自己的低成本優勢。
為了壓垮賓州鐵路公司,洛克菲勒針對其鐵路線覆蓋區域進行了長達數年的傾銷,當地石油企業苦不堪言,以運輸石油為主要利潤的賓州鐵路每個月要虧損上百萬美元。
曠日持久的傾銷戰打到第三年,工人們越來越累但收入卻越來越少,饑寒交迫、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不但罷工進行游行示威,還拆除鐵路枕木,破壞轉運站和倉庫。
資本家聯合政府進行鎮壓,勞資雙方出現了流血慘案,其中僅匹茲堡一次罷工事件就死了25人。
賓州鐵路最后終于扛不住了,向洛克菲勒投降,標準石油由此把兩條輸油管道收入囊中,徹底控制了美國三大鐵路巨頭。
1882年1月2日,標準石油公司召開股東大會,正式組建托拉斯。
這直接刺激了在鋼鐵、運輸、金融、糖酒等幾十個行業,許多大企業紛紛學習洛克菲勒,瘋狂并購壟斷。
“鋼鐵大王”、“石油大王”、“糖果大王”……各種行業的大王到處橫行霸道,獲得了遠超地方政府的權勢。
他們在擴張時往往不擇手段,比如標準石油的市場經理就公開恐嚇那些依靠加油引流、雜貨賺錢的加油站小老板,如果不承銷標準公司油品,我們就要在你邊上開一家雜貨店,成本價出售(肉、麥片、食糖、咖啡等),直到把你擠垮為止。
當年洛克菲勒壟斷的是資源,關乎國計;今天阿里巴巴壟斷的是數據,同樣關乎國計。
數據,你可以看做是一支無形的軍隊。
2 數據安全
過去二十年,原本從屬于國有的國民生產資料、以及用來席卷生產資料的抓手——國民信息數據,已有大部被吸納到私有資本即巨頭財閥的手中。
而21世紀已進入第三個十年,數據必將成為與糧食、水、石油、天然氣、礦產等同等高度的戰略級國家資源。
因此,和能源、土地、軍工等核心領域一樣,國民數據的管理必須納入國家之手、所有權必須國有,絕不可由資本、尤其是由涉外資本掌控。
從戰略角度思量,這層意識絕非近現代萌發,古代中國的戰略家已有。
當年漢高祖劉邦率先攻入咸陽之時,所有人都搶物資搶紅了眼,只有蕭何先派人把戶籍土地稅賦等材料收集起來——這成為后續劉邦能在封地站穩腳跟,爾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根本。
到了政治制度已趨近成熟完備的大明朝,數據安全的意識也成了朝野共識,朱元璋曾在玄武湖(后湖)建立黃冊庫,用來存儲國家數據。
朱皇規定,黃冊庫建立的小島上嚴禁生火,倉管人員吃飯得去另外一座小島。且大部分庫房都是東西朝向,便于利用日光防潮,有人專門定期晾曬。
同時,訪問黃冊庫的權限同樣嚴格嚴格分明,主要限制在三波人手里:南京戶部(相當于現在財政部副部長),戶部廣西清吏司主事,南京守備太監。
一般官方要接觸數據,需到戶部申請,再由內監開鎖。加上四周湖水環繞,崗哨密布,可謂“四面環巡照大禁,中州守護絕通衢”。
政治文明綿延千年的中國古人尚知國家數據之于政權、主權的重要性,現代人則更應精警。
在云時代,數據關乎國策機密,尤其關乎維系國家穩定的相關要素的生態狀況,比如糧食穩定、礦產穩定、就業穩定、人口穩定。
數據能夠為政府和國有企業高層提供決策支持,將重要行業的國有企業或地方政府的海量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挖掘后,能夠讓最高層制定最合理的措施。
這一點,敵對勢力看得太透了。
以新冠疫情這場全球災難、也是事實上的大國博弈為例,2020年5月時即有國外機構披露,疑似與越南有聯系的黑客組織APT32(海蓮花OceanLotus)從2020年冬季開始,持續對我國重要衛生醫療機構發起網絡攻擊,以獲取和新型冠狀病毒相關的重要信息情報。
雖然在2021年4月23日的記者會上,越南外交部發言人否認了相關指控,但我國知名網絡安全企業360后續通過檢測表示,該公司的技術研究團隊近期的確發現有黑客組織在不斷嘗試竊取我國醫療衛生行業的相關機密,通過360安全大腦多次監測、追蹤到的證據分析證明,該組織確為越南黑客組織APT32(海蓮花OceanLotus)。
根據360發布的報告顯示,“海蓮花”發動的APT攻擊,地域廣泛涉及我國29個省,以及境外至少36個國家。
其主要使用的是“魚叉攻擊”、“水坑攻擊”兩種方式。在APT潛伏期間,至少使用了4種不同程序形態、不同編碼風格和不同攻擊原理的木馬程序,惡意服務器遍布全球13個國家,注冊的已知域名多達35個。
其實在2020年2月4日時,360就曾捕獲并通報了另一起由印度黑客組織的定向APT攻擊,該攻擊的目標同樣是我國重要衛生醫療機構。
后來2021年4月24日在外交部召開的例行記者會上,針對路透社記者關于APT32在疫情期間攻擊中國實體組織組織的相關提問,耿爽也作出了明確回應:
網絡攻擊是各國面臨的共同威脅,在當前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的背景下,針對抗疫機構的網絡攻擊無疑應當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同聲譴責。
APT的背后是誰?當然是一百年來全球最大的法西斯國家:美利堅。
而美利堅正是全球四處竊取各國數據(包括自己盟國的數據自信)的頭號技術強盜,最近幾年以德國為首的歐洲國家已不止一次表示抗議了。
至于中國,當然毫無疑問與俄羅斯、伊朗、古巴等,是美利堅排在前列的進攻對象、數據竊取大國。
2017年,維基解密接受了來自約書亞的“拷貝情報”,向全球披露了8716份來自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網絡情報中心的文件。
其中包含涉密文件156份,涵蓋了CIA黑客部隊的攻擊手法、目標、工具的技術規范和要求。
這次的公布中,就包含了核心武器文件——“Vault7(穹窿7)”。
還是我國的360安公司,成功通過對泄漏的“Vault7(穹窿7)”網絡武器資料的研究,首次發現與其關聯的一系列針對我國航空航天、科研機構、石油行業、大型互聯網公司以及政府機構等長達十一年的定向攻擊活動和數據盜取行為。
這些攻擊活動最早可以追溯到2008年(從2008年9月一直持續到2019年6月左右),并主要集中在北京、廣東、浙江等省份。
而上述這些定向攻擊活動都歸結于一個鮮少被外界曝光的涉美APT組織——APT-C-39(360安全大腦將其單獨編號)。
就在2020年2月初,《華盛頓郵報》等媒體的聯合調查報道指出,CIA從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就布局收購并完全控制了瑞士加密設備廠商Crypto AG。
在長達七十年的歷史中,該公司售往全球一百多個國家的加密設備都被CIA植入了后門程序,使得這期間CIA都可以解密這些國家的相關加密通訊和情報。
至此,可以推測:CIA在過去長達十一年的滲透攻擊里,通過攻破或許早已掌握到了我乃至國際航空的精密信息,甚至不排除CIA已實時追蹤定位全球的航班實時動態、飛機飛行軌跡、乘客信息、貿易貨運等相關情報。
2020年1月,伊朗“軍神”卡西姆·蘇萊曼尼被特朗普輕易運用無人機定位“獵殺”,其中掌握到蘇萊曼尼航班和行程的精確信息就是暗殺成功的最關鍵核心。
這些信息正是以CIA為代表的美國情報機構通過包括網絡攻擊在內的種種手段獲取的。這一事件,也是美國情報機構在現實世界作用的一個典型案例。
3 支付安全
除卻數據壟斷,支付壟斷同樣是買辦財閥控制國家的門路之一。
2022年3月13日,因俄羅斯在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反擊行動而受到西方制裁的七家俄羅斯銀行,將正式與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國際結算系統斷開連接。
這七家銀行分別為俄羅斯外貿銀行(VTB Bank)、“俄羅斯”銀行(Rossiya Bank)、Otkritie銀行、Novikombank銀行、Sovcombank銀行、Promsvyazbank銀行和俄羅斯國家開發銀行(VEB.RF)。
早在2月26日,也就是俄軍打響反擊戰的第三天,美國和歐盟、英國及加拿大就發表了聯合聲明,要將俄羅斯銀行剔除出SWIFT。
根據聯合聲明,制裁手段將確保切斷俄羅斯銀行與國際金融體系的聯系,“損害它們在全球經營的能力”。這意味著俄羅斯銀行將無法與境外銀行進行安全有效的溝通。
若某個國家被排除出SWIFT系統,可以類比于某自然人在社交媒體中被刪號,SWIFT因此被認為是制裁手段中的“金融核彈”。
把俄羅斯逐出SWIFT系統確實是較為嚴厲的金融措施之一,會對俄國的外貿與國際結算造成重大打擊。
屆時,俄羅斯將無法與多數歐洲國家進行能源結算,而歐洲國家嚴重依賴俄羅斯的煤氣供應。
早在2012年時,美國人就曾把一批伊朗銀行剔除在SWIFT系統之外,使得伊朗的外貿進出口在2016年重新解禁之前直接被腰斬。
這件事情從我們的角度一個最直觀的現象就是:僅3月2日至9日短短一周的時間,俄羅斯公司開立人民幣賬戶的需求就增加了十七倍,此后也一直在攀升。
俄羅斯MTS銀行的代表也公開稱:
由于人民幣賬戶近期將在俄羅斯受到歡迎,約有十家俄羅斯大型銀行將推出人民幣存款。
但是還是要回到俄羅斯的角度去看待這次制裁:結算系統和支付系統被外域控制或干擾的結果是什么?
2月28日時,也就是美英加歐發表聲明的第三天,俄羅斯的老百姓一覺起來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刷不進地鐵站了,銀行賬上有錢,但就是刷不開那道窄門,只能排隊改用現金。
很簡單,SWIFT對一些俄羅斯銀行的制裁,讓Apple Pay 和 Google Pay 暫停了在俄服務。
國計民生就這樣在事實上倒也并沒有進入戰時狀態的俄國被小小的掐了一下脖子,那么真到進入戰時狀態呢?
SWIFT是由數千家成員機構組成的合作機構,支持幾乎所有貨幣的支付,總部設在比利時,本旨在貿易爭端中保持中立,但這次顯然被撕下了外皮。
其實俄羅斯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國際社會”停用SWIFT的系統了,在2014年克里米亞危機時,俄羅斯就曾經因為SWIFT系統被停用而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的金融癱瘓。
而在克里米亞危機后,俄羅斯央行就開始下大力氣去構建自己的轉接清算系統,2015年俄羅斯國際支付系統就發行了第一批符合俄羅斯本國支付系統標準的銀行卡“米爾卡”;隨后,俄羅斯又迅速建立了自己的支付系統(МИР) 和金融信息交換系統(СПФС) ,從根本上奠定了俄羅斯去美元化的金融基礎設施基礎。
2020年,俄羅斯替代SWIFT系統(SPFS)的使用量相比2019年提升1倍,在俄內的使用比例達到20.6%。
對于當前的俄羅斯來說,被停用SWIFT系統可能會有一定的金融影響,但是已經不像2014年的影響那么大,基本處在可控狀態。
說到克里米亞事件與“支付制裁”,可談的往事則更多。
在2014年克里米亞公投舉行之后,美國便開始動用行政手段,推動Visa與萬事達卡停止向制裁名單中的俄羅斯銀行提供支付服務。
在未通知俄金融機構的情況下,支付網絡的關停對部分俄羅斯民生造成了嚴重影響,包括交通工具使用障礙、商戶消費受理陷入癱瘓等。
Visa和萬事達卡在當時是全球第一和第二大國際銀行卡組織。俄羅斯銀行卡用戶中有超過80%為信用卡用戶,其中90%屬于這兩大公司,等于彼時是控制了俄羅斯的支付命脈。
而后,2015年,俄羅斯啟用了新創建的國家支付系統處理境內銀行卡交易業務,以減輕用戶對西方同類金融服務的依賴。
俄羅斯國家支付系統運營商以開放式股份公司形式組建,公司100%歸屬俄羅斯中央銀行。
其法律規定:支付系統運營商、支付基礎設施服務運營商、結算中心、以及支付系統的參與者,無權單方面拒絕必須提供轉賬的服務。
包括Visa、萬事達卡、美國運通、日本JCB等在內,均表示愿與其開展業務,中國銀聯也提供了建設思路等支持,算是俄國本土自建系統的半個老師。
俄羅斯國家杜馬金融市場委員會成員鮑里斯·卡申曾公開表示:
中國是俄羅斯的戰略伙伴,俄羅斯在創建本國獨立支付系統方面的主要伙伴是中國銀聯。中國銀聯的發展對俄羅斯有借鑒作用。
在這樣的背景下,俄羅斯成立了俄羅斯國家支付卡公司(NSPK)和Mir支付系統。
如今,俄羅斯依舊是Visa與萬事達卡的第三大市場,兩巨頭并不愿意為了美國的政治施壓而退出俄市場,為了持續在俄羅斯經營業務,兩巨頭也接入了俄羅斯國家支付卡公司(NSPK)。
不過,嚴峻的現實還是很清晰:Visa和萬事達卡已被納入美國國會批準的《通過制裁法案》(CAATSA),以對抗美國的政治對手。
該法案允許華盛頓對那些被視為敵視美國或忠于敵視美國的政權的企業和個人實施懲罰。
作為防御,俄羅斯官方也早就加強了對俄境外國際卡組織的支付系統工作的嚴管,要求境外支付系統每季度向俄羅斯央行特別賬戶繳納日平均交易利潤25%的保證費。
同時,所有的卡組織包括Visa、萬事達卡均要接入俄羅斯國家支付卡公司,這是一個集中式的本地數據處理中心,俄羅斯當地的信用卡交易都是轉接NSPK處理,美國單方面無法進行干預。
4 迷霧
以地鐵即交通工具的支付為切入點,不得不點明中國國內的一個現實:多年來,阿里巴巴集團投資控制的交通支付(以支付寶渠道為主)已涵蓋了國內超過一百個城市。
我可以梳理一下時間線:
2015年,阿里巴巴投資立方控股,后立方控股成立“小碼聯城科技有限公司”;
2017年,阿里巴巴成立杭州市公共交通云科技有限公司,由杭州市公共交通集團有限公司與杭州數夢工場科技有限公司合作成立的一站式公共交通云服務智能出行平臺,而數夢工場由阿里直接參股,目前服務的城市包括杭州、溫州、沈陽、濟寧等城市;
2017年,阿里巴巴投資廣州佳都數據服務有限公司,以NFC技術為基礎,為城市通卡、軌道交通等行業企業提供移動支付的解決方案商,核心產品云通卡已應用在廣州、武漢、平頂山等多個城市的公交、地鐵等場景,螞蟻金服在廣州的智慧公交項目就是攜手佳都數據共同推進;
2018年,阿里巴巴投資通卡聯城網絡科技有限公司(B輪億級融資協議),由金卡工程城市卡運營聯盟成員單位聯合發起成立,早期致力于搭建城市卡聯盟TSM平臺促進互聯互通,二維碼支付逐步進入交通后,定位也變成了城市卡公司的“移動互聯網服務商”。目前與全國四十幾家城市卡公司已達成戰略合作及業務合作,在公共交通領域擁有相當豐富的資源。
……………………
當然,還有那個有名的“優城聯合信息技術發展有限公司”,是剛落馬不久的杭州大老虎的親弟弟的公司,也是阿里巴巴投資。
螞蟻集團旗下有一家全資控股公司:上海云鑫創業投資有限公司,2019年3月22日螞蟻集團對其進行了一輪股權融資,交易金額未披露,螞蟻金服副總裁、戰略投資部負責人紀綱擔任公司董事。
而這個上海云鑫,正是杭州周老虎的弟弟的優城聯合的股東之一(出資166.67萬元,占股14.3%)。
優城聯合的五大股東分別是:寧波云創智健投資合伙企業,占股58.3%,認繳出資680萬元;上海云鑫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占股14.3%,認繳出資166萬元;朱曉輝,占股13.7%,認繳出資160萬元;劉偉,占股6.8%,認繳出資80萬元;李凌楓,占股6.8%,認繳出資80萬元。
優城聯合,就這樣在權力與財閥的雙重加持下,成為了寧波地區唯一一家由阿里系投資的企業,同時還涉足浙江地區的地鐵支付和大數據業務。
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曾是螞蟻集團董事長井賢棟;在經過后續的股權變更后,螞蟻集團副總裁、戰略投資部負責人紀綱擔任了優城聯合的董事。
一直到2020年12月31日,溫州幸福軌道交通股份有限公司項目的中標人還是這個優城聯合……
至于阿里巴巴、螞蟻集團…到底是不是嚴格的外資企業,可以看一看2021年時螞蟻的境外機構股東:
新加坡GIC,持股4.27%;
新加坡淡馬錫,持股2.73%;
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持股1.09%;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董事會,持股0.55%;
加拿大退休金計劃投資委員會,持股3.28%;
阿聯酋阿布扎比投資局,持股1.09%;
馬來西亞國庫控股,持股3.56%;
泰國正大集團,持股0.55%;
銀湖投資,持股3.28%;
華平投資,持股3.12;
普信集團,持股2.74%;
泛大西洋投資集團,持股2.74%;
凱雷集團,持股2.74%;
Sanne Group,持股2.19%;
貝萊德,持股1.45%;
巴美列捷福,持股1.44%;
Discovery Capital Management ,持股1.31%;
富達投資,持股1.30%;
HedosophiaGroup,持股1.02%;
紅杉資本,持股0.82%;
Dragoneer InvestmentGroup,持股0.82%;
Coatue Management,持股0.45%;
瑞信,持股0.44%;
Falcon Edge Capital,持股0.27%;
紀源資本,持股0.11%;
BPAFLimited,持股0.92%。
螞蟻集團的境外私人股東:
虞鋒,持股3.01%;
李嘉誠,持股0.54%;
沈國軍,持股0.55%;
董建華,持股0.05%;
法國穆里耶家族,持股0.55%;
尹崇堯,0.55%;
李開復,0.16%;
美國KKR多名管理層共同持股0.19%
何志安,2.19%。
這些外資股東,其背后的架構基本都設在維京群島等離岸天堂里,現有的工具很難穿透。
螞蟻在港交所的披露也算不上詳盡,但總體而言,囊括了境外最頂級的投資機構,以及人們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港島大拿。
因而,亂事總有發生,倒也不讓人意外:
2019年2月,阿里云代碼托管平臺也曾因隱私權限設置問題引發爭議,一位網絡工程師向媒體爆料自己登陸阿里云之后可以訪問眾多公司“內部”代碼,例如萬科公司客戶上傳的手持身份證照片,各地銷售人員報表均能看到;
去年6月,某阿里云用戶反饋多次接到與阿里云相關的第三方推銷電話,對方竟然能準確說出用戶姓名,以及用戶阿里云上服務器上使用的公司名稱一事;
去年8月,一份浙江省通信管理局對投訴人的答復函自網絡流出,顯示在2019年雙11期間,阿里云計算有限公司未經用戶同意,擅自將用戶留存的注冊信息泄露給第三方合作公司;
直到那一階段《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信息保護法》終于在中國人大常委會(注意,是常委會,而不是早已被各路資本滲透的人大)獲得通過,自2021年11月1日起施行。
《信息保護法》第十條規定:任何組織、個人不得非法收集、使用、加工、傳輸他人個人信息,不得非法買賣、提供或者公開他人個人信息;不得從事危害國家安全、公共利益的個人信息處理活動。
這其實已經敲響了阿里云、螞蟻集團等以依賴算法操控市場數據為生的“科技財閥”的喪鐘。
真以為我們的領導班子看不透嗎,瞅瞅這幾年:
5 鐵拳
當一家財閥同時壟斷了數據與支付,那么下一步邁向金融放貸幾乎是必然。
就在2020年秋天螞蟻風波時,央行旗下的《金融時報》曾發表文章,但是這篇文章明顯“熱度不高”,被資本控制的媒體人為地忽略了。
這篇文章詳細闡述了大型互聯網公司進入金融行業的潛在風險與監管,表示要警惕大型互聯網公司開展金融業務帶來的市場壟斷、監管套利、數據安全及保護、信息科技監管有效性以及更易處罰系統性風險等一系列問題,要求國家層面的監管層應加強頂層設計,明確市場準入,嚴格金融業務準入和持牌經營要求,強化功能監管,保持監管一致性。
變化,隨之到來。
2021年雙11之后,戴珊和蔣凡在阿里巴巴內部被調整——調整前,他們分別是阿里第一個業務B系和最重要業務淘系的兩位總裁——調整后,戴珊從蔣凡手中接過大淘寶(淘寶、天貓、阿里媽媽),蔣凡則分管原戴珊負責的全球速賣通和國際貿易兩個海外業務。
同時,阿里在董事會主席兼CEO張勇和近二十個事業群總裁之間,增加了四個分管大總裁:戴珊、張建鋒、俞永福、蔣凡,分別負責中國數字商業、云與科技、生活服務和海外數字商業四大板塊。
這四位是阿里目前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最核心的四位管家,特別是蔣凡,地位堪比鵝城黃四郎手下的胡千。
此前深受馬云熱捧(私生活丑聞爆出后都依舊被馬云帶在身邊力保)的蔣凡,彼時承擔起阿里“出海”的使命,原因很簡單:國內市場,阿里玩不動了。
眾所周知,2020年10月底的外灘風波之后,11月螞蟻集團的IPO被國家強制終止,阿里的股價下跌超六成,市值蒸發約4000億美元,目前也就剛過3000億美元。
看阿里發布的2021年第三自然季度財報,營收2007億,同比增長29%,刨除合并高鑫零售的影響,阿里本季度收入增速只有16%,這是馬云2014年美利堅敲鐘以來的阿里增速歷史最低谷。
且阿里那時還主動調低了2022財年的總收入預期(2021年第一自然季度時預計9300 億元、對應增速是 29%),將增速下調到20%-23%。
那期間,阿里因被判定壟斷交了182.28億罰款,又舉辦了一個史上最為低調的雙11購物節(這其中也夾雜了國家要求去娛樂化、晚會規模被迫縮減的原因助推)——在那之前,阿里不止一次借各類活動之名在特殊紀念日侮辱攻擊人民領袖:
2018年,阿里的國內用戶達到10億人次;2021年,這個數字依舊是10億。
2017年6月時,當時阿里剛結束投資者日活動,CEO張勇說:
希望到 2036 年服務全球20億消費者。
如今看,想實現,只能去中國以外的地方,中國國內的風向已然大轉特轉。
肉眼可見的,在中國大陸市場,阿里這家在1997東南亞經濟危機后、在入世浪潮里成長起來的中國老牌財閥,已經在國內觸達了增量邊界。
且可以毫不避諱地說,讓阿里增量減速的,就是代表人民的「社會主義鐵拳」。
2021年4月被重罰后,根據央行副行長潘功勝和螞蟻集團當日的說法,阿里被迫進行了一系列整改:
① 螞蟻集團整體申請金融控股公司牌照;
② 借唄、花唄全部納入消費金融公司;
③ 斷開支付寶與花唄、借唄等其他金融產品的 “不當連接”;
④ 個人征信業務將申請牌照;
⑤ 壓降余額寶規模。
在整改之前,螞蟻金服2020年全年收入為1627億元,這是阿里巴巴這家越來越脫離科技、轉而以來房貸為生的“錢莊式財閥”(微貸收入占比高39%、利潤占比70%)最賴以為生的業務板塊。
截至外灘風波前夕,螞蟻聯合金融機構共放貸超2.1萬億元,約合全中國人民兩年的個人所得稅稅金,甩開招商銀行的消費信貸規模。
也是截至外灘風波前夕,國內數字支付規模達到100萬億元——要知道,2007年時這個數字才剛剛超過1000億而已。
2021年的11月8日,山雨欲來:螞蟻集團正式針對部分用戶 “借唄”的頁面,更名為“信用貸”,并對“借唄”進行品牌隔離,“借唄”和“花唄”都將劃歸新成立的螞蟻消費金融公司。
日后,只有由螞蟻消費金融提供的分期付款服務或者信用貸,才會標上“花唄”或者“借唄”——而由銀行等其他金融機構提供資金、但只是借助螞蟻集團提供數據信息渠道的貸款,全部會變成“信用貸”。
這一傷筋動骨的巨大變動,讓一直被馬云嗤之以鼻的銀行系統,重新走向臺前。
同時,也令馬云的螞蟻徹底失去了過去“用2塊錢本金放貸100塊”的鈔能力。
從此,必須最低得有10塊錢才能放貸100塊,螞蟻的放貸難度一夜之間提高四倍。
這就是國家監管部門對螞蟻十倍杠桿率的限制。
如果螞蟻和金融機構一起放貸,假設放貸100元,根據最新貸款新規,螞蟻最少要出資30元,且還必須要滿足資本金大于信貸余額10%的硬性規定。
鐵拳,不祭出是不行了,會直接動搖國家的根基,即共和國的性質與黨執政的基礎。
螞蟻集團自己都在2020年的招股書中援引第三方數據稱:截至2019年年底,中國人背負的消費貸款規模約占現金和存款的14%,這個比例大約是日本的3倍。
這是什么概念?等于是說:大半個中國的人民,幾乎都是他馬云的臣民子孫了,他才是中國的太上皇……
什么是「找死」,這就是「找死」。
當共同富裕的百年大計被提出、且是重新以民族復興的高度被黨中央再度提出,諸多財閥就應該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圖景。
阿里在國內市場的遇冷,也直接讓這家中國頭號電商財閥背后的西方勢力同遭打擊:7-9 月間,日本軟銀愿景基金投資浮虧100億美金,在二級市場炒股、買賣期權的軟銀北極星(SB Northstar)亦浮虧13億美金。
孫正義的虧損,正是來自于中國市場——準確來說,源于中國大陸的政策重拳。
2021年第三季度,阿里、滴滴、貝殼的股價分別下跌34%、45%和61%——這都讓軟銀來到在華投資歷史的最低點。
同為泰山會成員的柳家的滴滴公司,其海報:彼岸中國,此岸美國;突出日本,示好股東(軟銀與豐田汽車)
從2021年開始,包括美國共同基金巨頭富達投資、貝萊德、普徠士均下調了螞蟻集團的估值。
悲觀如富達投資在2022年5月對螞蟻集團的估值降至700億美元(約合4787億元人民幣),較巔峰期蒸發7成;樂觀如貝萊德(參與了C輪投資),在2022年3月份對螞蟻集團的估值下調至1510億美元(約合1.03萬億元人民幣)。
不得不重溫一下2020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報告第六條「強化反壟斷和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內容:
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國家支持平臺企業創新發展、增強國際競爭力,支持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共同發展,同時要依法規范發展,健全數字規則。要完善平臺企業壟斷認定、數據收集使用管理、消費者權益保護等方面的法律規范。要加強規制,提升監管能力,堅決反對壟斷和不正當競爭行為。金融創新必須在審慎監管的前提下進行。
支付清算、數據安全、金融穩定,均屬“國之重器”。
一家歐洲的第三方支付公司創始人曾表示:
如果明天美國決定禁止Visa和萬事達卡同歐洲金融機構合作,法國的電子商務將在4秒內跪下,零售業在5秒內跪下。
上個世紀90年代時,國內銀行卡發現和受理規模較小,且不能互聯互通;1993年,長者推動了“金卡”工程,要求實現POS機與ATM機網絡資源共享,改善用卡環境,要求銀行卡要走聯網聯合的道路、成立一個中國銀行卡聯合發展組織。
當前,在外資云集國計民生的情況下,俄烏戰爭已經給了我們一點小小的啟示和警醒。
還是前文提到的問題:SWIFT對一些俄羅斯銀行的制裁,讓Apple Pay 和 Google Pay 暫停了在俄服務,國計民生就這樣在事實上倒也并沒有進入戰時狀態的俄國被小小的掐了一下脖子——那么,如果真的進入戰時狀態呢?
恐怕不僅是掐脖子的問題,交通工具所反映的人流走向、武器運輸、物資調配,都會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暴露。
別忘了,去年的滴滴風波以及滴滴此前“監控政府部門工作人員出行”的鬧劇,并不久遠。
6 拆分
當時間走到2023年,去壟斷化、去金融化、去馬云化、拆分螞蟻與阿里巴巴,已經不可避免。
事實上,水溫也一直在升騰。
2020年9月30日,阿里發布公告,集團董事會成員為張勇、蔡崇信、武衛、J. Michael EVANS、井賢棟、Kabir MISRA,獨立董事為董建華、郭德明、楊致遠、E. Brje EKHOLM及Wan Ling MARTELLO——沒有馬云;
2021年7月,另一份最新一期阿里股東名單上也失去了馬云的名字,阿里方面回應稱:“由于馬老濕已不是阿里管理層同時持股比例低于5%,所以對其持股信息進行了隱藏……”;
同月,螞蟻公布了新15人管理團隊,相較過去的20人團隊,新增了CCO(首席合規官)李臣、負責螞蟻集團戰略發展部的副總裁尹銘(前人壽高管)、負責大安全事業群的副總裁趙聞飆——首席合規官(CCO)這個職位,在螞蟻原有團隊中根本不存在,這個變化極為耐人尋味;
2022年6月1日,螞蟻集團官網更新董事會團隊信息,引入楊小蕾、史美倫擔任獨立董事,其中史美倫為港交所主席。由此螞蟻董事會架構發生變化:過去董事會組成是三位執行董事(井賢棟、胡曉明、倪行軍)+三位非執行董事(蔡崇信、程立、蔣芳)+三位獨立董事(郝荃、胡祖六、黃益平),而新董事會改為兩位董事(井賢棟、倪行軍)+兩位非執行董事(蔡崇信、程立)+四位獨立董事(郝荃、黃益平、史美倫、楊小蕾)。新董事會中,已卸任CEO的阿里合伙人胡曉明也卸任執行董事,阿里創業元老“十八羅漢”之一的蔣芳則卸任非執行董事。
2023年1月7日,螞蟻集團官方網站發布一份《關于持續完善公司治理的公告》,顯示馬云通過解除一系列協議,放棄了對螞蟻集團的實際控制權,螞蟻集團已無實際控制人(目前螞蟻董事會八名董事中包含四名獨立董事,下設六個專門委員會,阿里退潮明顯);
一天后,恒生電子(600570.SH)、奧比中光(688322.SH)、金橋信息(603916.SH)、永安行(603776.SH)、吉大正元(003029.SZ)、朗新科技(300682.SZ)六家A股上市公司齊齊發布公告,通告了馬云在各自公司的權益減少情況;
同日,阿里巴巴同樣公告確認,并強調阿里或其他任何股東均不控制螞蟻集團。
其實自2022年10月起,螞蟻就和阿里事實隔離,員工內部直接轉崗通道關閉,只能離職后再入職;螞蟻的工牌也進不了阿里集團的園區;此前績效特別好的阿里員工,年終獎會額外授予部分螞蟻期權,這一激勵方式也已被取消。
在最新的阿里巴巴財政年度報告中,“阿里動物園”里已不見了那只熟悉的小螞蟻。
阿里剝離螞蟻,螞蟻剝離馬云。
而就在螞蟻集團發布《關于持續完善公司治理的公告》的一周前,螞蟻消金的百億增資計劃就已經獲得了重慶銀保監局的批準,注冊資本從80億擴張至185億——國資與實體產業資本齊齊入場,已是風聲落地的前奏。
同在1月7日晚間,銀保監會主席郭樹清釋放出重磅政策信號:
14家平臺企業金融業務專項整改已經基本完成,少數遺留問題也正在抓緊解決。后續將實行常態化監管,鼓勵平臺企業合規經營,在引領發展、創造就業、國際競爭中大顯身手。
一錘定音,江湖已清。
跋
1953年春季,全國土地改革基本完成。1953年8月,毛主席在一個批示中指出:
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這是一個過渡時期。黨在這個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和總任務,是要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基本上實現國家工業化和對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
當年11月16日至24日,中央政治局召集各省、市、自治區黨委代表參加的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會議,討論并通過了《中央關于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問題的決議(草案)》。該文件在1956年2月由中央政治局作了個別修改并確認為正式決議。
決議指出:
我們對于資產階級,第一是用贖買和國家資本主義的方法,有償地而不是無償,逐步地而不是突然地改變資產階級的所有制;第二是在改造他們的同時,給予他們以必要的工作安排;第三是不剝奪資產階級的選舉權,并且對于他們中間積極擁護社會主義改造而在這個改造事業中有所貢獻的代表人物給以恰當的政治安排。
任重而道遠,行穩方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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