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好,祝大家節日快樂。
年初,隨著解封,大家對經濟都充滿了期待。樸素的愿望沒有實現,經濟卻、在三重壓力的作用下陷入困境。
首先,外貿拖累經濟。
2021年外貿是經濟的發動機之一,大量訂單回流,驅動經濟增長。2022年歐美恢復生產后,我國外貿逐步回歸常態。2023年在逆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外貿再次成為經濟下滑的拖累。2023年,我國對美國、歐盟、東盟、日韓的外貿同比增速全面下滑。
實際上,外貿下滑與逆全球化息息相關,逆全球化又和國際資本競爭息息相關,這又可追溯到市場體制的固有矛盾。市場體制的固有矛盾,導致我國國內資本過剩,進而導致資本輸出。資本輸出必然造成我國與其他國家的壟斷資本發生競爭,這是貿易摩擦的物質基礎。也就是說,外貿本身就是資本體制固有矛盾的必然結果。
其次,房地產直接拖累經濟。
房地產產業鏈很長,開工階段可以拉動水泥、鋼鐵、玻璃、建材、工程機械、建筑等行業,竣工階段可以拉動家電、家居、家裝等行業。
當房地產下滑時,對經濟的拖累也是全方面的。一方面體現在開工減少,拖累重化工業;一方面體現在竣工后銷售減少,拖累家具家電等輕工業。
不僅如此,房地產出現還導致投資者對整個經濟預期走弱,影響到經濟的其他方面,最典型的就是股市。按《金融時報》最新報道,“自8月份中國房地產開發商碧桂園債券兌付逾期以來,國際投資者一直是凈賣出方,碧桂園逾期暴露出中國房地產行業流動性危機的嚴重程度。”
到目前為止,“2023年流入中國股市的外國資金中有近九成已經離場。”
再次,國內消費不振。
消費不振的原因很多,其中,貧富分化是主要原因,凱恩斯主義導致的諸多問題加重了消費不振。
金融危機以來,我國最富有的10%的人群財富占全部人群財富比例,上漲了約9個百分點,其中最富有的1%人群,財富占比從28.34%增至32.63%。與此同時,所謂的中產階級(中間人群)財富占比從31.72%下降至25.03%。
在全球主要國家中,我國富豪人群的財富占比也是很高的。下圖可見,全球主要國家前1%人群所持財富的占比,最高的是俄羅斯,占比48%,其次是美國35%,再次就是我國33%,老牌國家英法德日大致在20-30%之間。
貧富分化勢必導致消費相對不足,這是消費萎靡的主要因素,所以國家才不斷提出要增加貧困人員收入。
同時,我國通過凱恩斯主義以房地產為抓手刺激經濟,勢必造成房價高企,居民部門負債累累,擠壓消費。1998年取消福利分房前,居民部門杠桿率為5.2%。從1998年開始,居民部門杠桿率快速攀升,2007年低達到第一個高點19.4%,十年間攀升14.2個百分點。金融危機以來,經歷兩大一小三次刺激,杠桿率從19.4%暴漲至2020年底的62.3%,十四年間攀升了42.9個百分點。
這三重壓力不能孤立地看,它們都是市場經濟固有矛盾(包括為了解決矛盾而采取的凱恩斯主義導致的負面作用)在某個方面的表現,也就是說,它們都是本質在某個方面的現象。
在三重壓力作用下,我國2023年經濟困難重重。
為了調節經濟,我們出臺了諸多政策,僅僅是房地產領域,我國中央+地方,在2023年就出臺了近千條刺激政策,但是效果并不顯著。
所有這一切都說明一個問題,政策對經濟的刺激在減弱。
為什么會這樣呢?這要從危機的不同形態說起。
在自由競爭時期,危機體現出明顯的周期性,國家放任市場自發地消滅生產力,實現新的平衡。
現在,我們用凱恩斯主義主動干預危機,危機形態發生重要變化。在每一次危機中,凱恩斯主義都打斷了危機的自發展開,而打斷危機的手段又恰恰埋下了更深刻的危機的種子。危機不再是簡單地周期性的重復,而是呈現出一個螺旋上升的圖景。這導致若干次短周期相繼發生,構成了大周期的一個環節。
凱恩斯主義在延緩危機的同時,也在內部制造出了自己的對立面,這個對立面是越來越嚴重的產能過剩、越來越高昂的房價、不斷被擠壓的消費、不斷攀升的債務以及不斷提升的金融風險。每一次逆周期調節,都會使得這個對立面發生量的變化,這個量的變化不斷接近自身的邊界,就使得調控的效果越來越差。
隨著經濟下滑,多數普通人都受到沖擊:裁員降薪導致工作不穩收入下滑,房價下滑導致資產縮水而負債不減,消費萎靡導致生意難做。我曾經和樓下的餐飲小老板聊天,他告訴我,整條街的餐飲沒有幾家賺錢,“這年頭少虧點就是賺了”。
2024年的經濟會如何呢?我們都希望更好。
我也相信國家的政策,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出經濟的泥潭,困難總是暫時的,我們明天會更好。
當然,經濟本身有其規律,不以主觀意愿為轉移。為了更好地把握2024,甚至未來數年的經濟趨勢,我們需要更全面地回顧2023年的經濟,分析相關的問題,理清可能的思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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