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鋒屬于過去,也屬于現在和未來。學習雷鋒沒有止境,書寫雷鋒也沒有止境。最近,遼寧人民出版社推出的《你的樣子》,又把對于雷鋒的書寫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它的積極意義,必將在人類精神提升、文化發展和歷史進步的進程中得到實實在在的展現。
雷鋒是社會主義時代的英雄,但是英雄是什么樣子?不能否認,我們在這個問題的認識上經歷過一些曲折。書中寫道:雷鋒的朋友易秀珍曾經有一個心結,就是擔心把她與雷鋒的感情說出來會影響雷鋒的形象。可以說,在雷鋒犧牲后的相當一段時間內,這種善良的擔心是一種比較普遍的社會心理。在這種擔心下寫出來的雷鋒,往往只有崇高的一面,而沒有平凡的一面;只有偉人的一面,而沒有常人的一面。然而,在近來的一段時間內,又出現一種低俗化雷鋒的偏向,這既不符合雷鋒的實際,也否定了人類向上的可能性。這本書的一個可貴之處,就是排除以上兩種偏向的干擾,以求實的史筆寫出了雷鋒的本真狀態。我們看到,現實中的雷鋒和普通人一樣,有著正常的生活欲求和情感欲求,但是他又能超越普通人的精神水準和實踐能力,用短暫的生命創造了永恒的奇跡。那么,這樣寫會不會削弱雷鋒的榜樣力量呢?心理學的研究證明:一個沒有常人欲求和平凡品格的對象,很容易讓人產生心理的隔閡,就像我們看待不食人間煙火的菩薩那樣。對于這樣的對象,人們不可能產生比照、效法的愿望。相反,一個沒有任何先進、崇高可言的對象,也不可能使人在對比中發現自己的局限和缺陷,從而激發起改造自我、追趕先進的內在動力。只有既具有平凡一面又有偉大一面的對象,才是具有現實品格的先進典型或模范。這本書正是因為把雷鋒的形象寫得真實,寫得有血有肉,寫得可親而又可敬,所以更能發揮巨大的榜樣作用。事實的邏輯與教育的邏輯甚至審美的邏輯就是這樣統一在一起的。
雷鋒作為一個農民出身的普通工人、普通士兵,何以能夠超越普通人的精神水準,上升到共產主義的境界?這本書的另一個可貴之處,就是通過深入挖掘和尋繹,詳細描畫了雷鋒的成長軌跡,深刻揭示了雷鋒精神形成的社會依據和文化動因。古人說:“禮失求諸野”。在舊中國,真正踐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價值觀的,往往是處于社會底層的勞苦大眾而非富人或貴人。雷鋒從一出生起,就生活在善良人們的憐愛、呵護之中。他的祖父雷新庭篤信“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的做人準則。他的父母、哥哥也都是至淳至誠至善的人。在他淪為孤兒以后,六叔奶奶家雖已饑寒交迫,還是毫不躊躇地收養了他。而鄉里鄉親們也都對他關愛有加:“小庚伢子的身影在哪家門口出現,哪家就叫他:‘庚伢子,來吃口飯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這樣一些恪守傳統美德的草根階層培育出來的幼小心靈,自然也是淳樸、善良的,懂得感恩和回報的。這是雷鋒日后成為共產主義戰士的基礎性因素。到了新社會,雷鋒無論是在縣委、農場、工廠還是部隊,都有幸接觸到不少可以引為榜樣的人物。如望城縣委書記張興玉、西塘農業合作社勞動模范馮健、沈陽軍區工程六工區政委韓萬金等等,都是“雷鋒”式的領導或同志。正是在這些先進人物的言傳身教下,雷鋒的精神生命茁壯成長,很快上升到感恩黨和領袖、回報國家和人民的高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是優秀人物成長的一個規律。
當然,有愛就有恨。雷鋒恨舊社會,恨剝奪者和壓迫者,這是由他苦難的出身和經歷決定的。問題在于,這種階級意識倘若僅僅停留在感性階段,是不可能成為一名共產主義戰士的。弄得不好,還有可能像《紅與黑》中的于連那樣走到邪路上去。從書中我們看到,雷鋒是怎樣經過黨的教育和自己的勤奮學習一步步實現理性的自覺,怎樣由關注個人解放到關注階級解放,又怎樣由追求階級解放到追求全人類解放。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解放自己。雷鋒的偉大,不僅在于有了這樣的覺悟,更在于他把這種覺悟轉化為扎扎實實的實踐方式。在他那里,每干好一項工作,每做成一件好事,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是為建設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添磚加瓦。因此,他從傾心傾力的奉獻中獲得了充實的快樂和幸福。這是一種戰勝鄙陋和委瑣的極致人生體驗,一種摒棄狹隘和羈絆的高蹈境界!我們要感謝本書的作者。是她的努力,不僅把雷鋒精神置于堅實的大地上,而且啟示我們應當創造怎樣的社會條件和文化氛圍,才能培養出更多具有共產主義覺悟的先進人物,進而帶動全社會的精神進步。
作者之于雷鋒,年代相隔已久,但是她為什么能夠穿越時間,如此近距離地觀照雷鋒呢?根本原因就在于真情的投入。一個對英雄抱有冷漠、懷疑態度的人,不可能產生書寫英雄的沖動,更不可能走進英雄的心靈深處。本書作者是一名記者,曾經用17年的時間遍訪雷鋒的親屬、鄰居、領導、同事、朋友和戰友。這些當事人的每一次訴說,都為她打開了一個認識英雄的窗口,都對她的思想感情構成了一次洗禮。如此守正篤實、久久為功的回報,就是在實現寫作素材積累的同時,實現了情感積累和精神升華,使得自己之于英雄達到心有戚戚的地步。一位新時代的作家,應當具備怎樣的精神素質,應當怎樣去書寫英雄形象,我們從作者于清麗那里可以找到明確的答案。
郁達夫說:“沒有偉大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人物出現而不知崇敬愛戴的國家,則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誠哉斯言!我衷心希望全社會能夠對英雄多一些敬愛,文藝界多一些贊美英雄的作家。倘能如此,則民族幸甚、國家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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