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思想如不能深入民眾,將一事無成!
——左派的困境和中國的前途(之三)
李清平原創作品
2011-5-15
時下,由于缺乏統一的組織和領導,左翼力量在很多理論和實踐領域尚無法形成一致的聲音,也無法給民眾描繪出一個具體的、理想的、具有可操作性的社會藍圖。更談不上形成斗爭的合力。但唯獨在“高舉毛澤東思想旗幟”這一點上幾乎達成了完全的一致。
顯然,這面旗幟的價值潛力是巨大的,且其即將產生的力量也將是巨大的。然而,在如何將毛澤東思想由潛力價值轉化成現實價值,由潛在的力量轉化成現實的力量方面,依目前的現狀來看,左翼陣營顯然作得還遠遠不夠。概言之,有如下幾個方面:
一、“實事求是”是毛澤東思想方法的根本
首先,毛澤東思想最核心的靈魂之一就是“實事求是”。右翼力量靠的就是玩轉這四個字才得以順利避開人民對資本主義復辟的質疑,成功獲取國家政權,并輕松愉快地走上了貪腐、賣國、投降的康莊大道。既然連反毛的右翼力量都能虛心地學習和運用毛澤東最核心的思想為其背叛人民服務,為什么左翼反而沒有很好地珍惜和運用這一靈魂呢?
學習和運用毛澤東思想最至關重要的是什么?無疑是他的思想方法。而“實事求是”四個字很好的概括了全部毛澤東思想的思想方法。只不過在當權右翼的手中,“實事求是”最終變成了庸俗和低級的“實用主義”和“機會主義”。諸如“貓論”、“硬道理論”、“戰略機遇期論”都是這種實用主義和機會主義誕下的怪胎。
而許多左翼人士面對當今的中國社會現實,只知道捶胸頓足,怨聲載道,卻不愿意“實事求是”地思考問題、面對現實。表現有三:
第一、不愿意承認社會主義在世界范圍內的失敗,至少是階段性的失敗,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在中國已經消亡。不愿意承認中國當前全面封建資本主義化和重新半殖民化的現實;還在喋喋不休地哀怨修正主義者背叛了社會主義道路。其實,社會主義在中國的消亡根本不是什么“修正不修正”的問題,而是早已被徹底顛覆。指望當權者自覺地改弦更張,重新走回社會主義道路,有這種可能嗎?
第二、不愿意承認共產黨在中國已經蛻化變質為純官僚性組織和官僚預備隊。由無產階級組成并為無產階級服務的共產黨組織在中國早已消亡。寄希望于個別黨內當權者能力挽狂瀾,讓7千萬官僚和官僚預備隊重新走上“為人民服務”的道路,有這種可能嗎?
第三、不愿意承認文化大革命的全面失敗和人民政權的完全喪失。以為廣大民眾很歡迎文革;文革還可以隨時再來一次、兩次甚至多次。殊不知文革是政權擁有者發動的內部革命,尚且難以駕馭,最終導致政權喪失。而現在的左翼既無政權可控,亦無黨派可依,更無群眾可侍(未爭取、未發動),指望文革再來,有這種可能嗎?
以上這三點就是擺在左翼和廣大勞動人民面前最殘酷最難以接受的現實。一切主義,一切思想都必須從這個現實出發,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才能找到正確解決問題的方法。
過去的30年,是右翼勢力成功運用“實事求是”思想方法的30年;今后的30年,左翼有沒有可能在這個思想方法的制高點上同樣贏得勝利?
二、毛澤東思想的終極目標在于爭取民眾
晚間,當我們走進城市公園時,會發現許多成堆的人群集在一起。湊過去一看,呵,原來他們有的是在聽傳銷大師的演講;有的是耶酥的姐妹們在高聲合唱頌主詩;有的在唱京戲或梆子戲;有的在叫賣新潮女性內衣;當然,有時也會出現唱紅歌的一族。
公園一隅,一葉知秋,自從“天下不再姓毛,思想不再信馬”以后的中國,可謂又回到了思想的戰國時期。各路思想、主義、教派粉墨登場,逐鹿中原。儒、釋、道回潮了;基督阿拉卷土重來了;法輪大法興起了;自由主義泛濫了;山姆到中國來傳銷了。
以上各路思潮無論其傳播途徑和方法如何,其直接目標就是爭奪民眾,——盡可能多的爭取民眾。其中儒、釋、道回潮是當權右翼為緩解人民不滿和反抗向社會投放的鎮定劑;基督教重新興起是西方宗教殖民主義的延續;法輪功的漫延則和麻將牌普及有異曲同工之妙。自由主義則主要是美帝意識形態向中國的全面滲透;最為歹毒的則是傳銷的泛濫。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儒、釋、道所爭取的民眾多為中國傳統的知識分子,這是當權者鎖住智識階層嘴吧一把最管用的大鎖。基督教爭取的則是生活陷入困境的城市和農村平民,一小袋面粉加一本圣經足可以換取他們的靈魂。自由主義爭取的則是向往美帝和西方民主人權的先富者和所謂知識精英;法輪功則在中老年失業者,特別是中老年婦女中大有市場。而上述最為歹毒的傳銷組織所爭取的民眾,恰恰是我們國家的未來,幾乎絕大部分是青壯年,尤其是在校大學生和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其歹毒不僅僅表現在對中國年青民眾的爭奪,同時還在于對中國財富赤裸裸的洗劫。
至于目前唯一能“成規模”、“成建制”地代表毛澤東思想的紅歌組織所能爭取的民眾有哪些?且又有多少呢?認真想一想,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來!紅歌組織爭取民眾最有成效的部分,原來和法輪功所能爭取的差不多。多半是中老年的下崗失業者和退休賦閑者。
也就是說,就現狀來看,毛澤東思想所能有效爭取的民眾不是左右國家命運的官僚和知識精英,也不是未來國家命運的創造者年輕一代,更不是腰纏萬貫的企業家或金融家,而是已被社會淘汰或即將被淘汰的中老年失業者。
再看看爭取民眾的方法:儒、釋、道有當權者統購包銷,可以在各級學校和培訓機構公開地、名正言順地進行大力宣傳推廣。基督教靠的是發面粉和圣經加上兄弟姐妹互助的方法來收買人心。自由主義則通過中情局十條誡令中所描述的方法,對獵取對象各個擊破。法輪功則通過走村串戶,基層串聯的地下工作方式賺取不少“忠勇之士”。傳銷組織則通過教育培訓,思想洗腦,蒙哄拐騙,人身控制等多管齊下的手段來獲取大量新生。
而紅歌組織除了用紅歌那悅耳的歌聲,在一些公園引人耳目,爭取到一些中老年民眾外,尚不清楚是否還有別的方法。也不清楚每一個紅歌組織是否都有相當固定數量的成員或種子選手。除了分發一些主席像章外,是否向普通群眾印發過毛澤東的選集和文章?是否面向群眾開辦過公開的毛澤東思想講座或培訓班之類?市面上到處都能見到“說易”,“說三國” “說漢唐”“說孔孟”“說老莊”;為什么就是看不到“說毛”?左翼有沒有組織力量弄些毛澤東思想的普及或演繹讀本?或者想辦法在電視和平面媒體上多作點毛澤東思想的推廣?是否設立過有關以毛澤東或毛澤東思想為名的獎勵或勛章?有沒有更多的舉辦一些大眾可參與的毛澤東思想研討會?紅歌組織是否也有“送溫暖”到家的習慣?是否考慮過在大中學里作些宣傳毛澤東思想的工作?理論陣地除了WYZX外是否還打算擴展一些影視和平面媒體?……,一切都不得而知。
綜上所述,社會的改造運動終究需要通過現有社會的大多數民眾參與和認同才能實現。任何思想和主張只有在社會實踐中爭取到足夠多的民眾,才能產生足夠大的社會功用和效益。
的確,在社會急劇變革和急劇動蕩的背景下,不安現狀,希望改變命運的民眾俯拾即是。這為各種思潮和主義爭奪民眾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但這些民眾需要去爭取,有時甚至于需要去爭奪。他們不可能自然而然地在某一個思想或主義的旗幟下自動列隊。
毛澤東思想本來就是“一切來自人民,一切為了人民”的思想,理應爭取到更多更廣大的民眾。但如果左翼力量不在爭取民眾的問題上下真功夫、下大力氣,而只寄希望宮內斗爭的僥幸獲勝,那是不切實際的。
毛澤思想是指導實踐的工具,不是教條主義的“量身尺”
任何思想只有在一定的社會歷史實踐中產生功用和效益才能證明其價值。在過去的社會實踐中產生功用和效益只能證明其思想在過去的價值。要證明其現在的價值就必須將其付諸當今的社會實踐。毛澤東思想也不例外。單憑背誦語錄,研究著作,實現不了毛澤東思想的價值。
許多左翼人士運用毛澤東思想的一些基本原理積極探討中國的前途與命運,分析批判中國的社會現實,揭露右翼勢力貪腐、賣國、投降的罪行,起到了巨大的社會作用。使左翼的聲音由10年前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發展到如今已形成一個重大的社會思潮,且有逐漸磅礴之勢。
但也有許多坐在書齋里的、站在講臺上的和趴在電腦前的左翼人士常常喜歡挖掘一些文革派性斗爭的細節和國際共運史中的秘辛,或經常引用馬恩列毛著作中生辟的語錄,來標榜其馬列水平何等的高深,并以此來衡量其他同道的言論,是否符合馬列主義的經典論述。他們把他自已所理解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當成標尺,來精確測量每一個人身上的“馬列細胞”,是否符合他們定義的“健康標準”。還時不時破口大罵。在他們眼里,誰都不懂馬列,誰都是毛澤東思想的白癡,唯有他自己是100%正確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胡說八道”是他們的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匯;“修正主義”是他們揮舞得最順手“大棒”。
這些象牙塔里面的“毛澤東思想的思想者們”,并不明白他們口里說的、手里寫的毛澤東思想不過是一些文字拼湊起來的概念而已。他們沒有用這些概念去反貪反腐,也沒有用這些概念去捍衛國家主權,也沒有用這些概念去保護環境,更沒有用這些概念去保護受欺壓的人民群眾。他們只是在辯論和叫罵聲中渲泄著個人的情緒,并在“茴香豆有四樣寫法”的游戲中找到些許自慰。
終日勞苦、汗流滿面的勞動者不會接受任何強加給他們的主義概念和思想名詞,他只懂得觀察誰的思想和誰的行動會給他們帶來了什么樣的利益。一句“你根本不懂馬列和毛澤東思想”,會讓他們離你更遠。因為他們的確不懂也不想懂這些。
最終,人民沒有也不可能注意到那些唯我正確的馬列主義者;成功也決不會屬于那些唯我正確,唯我正統,唯我水平最高的人。
只有立足于現實的人,不故裝“恥食周粟”的人,尊重一切有意改造中國現狀的人,尊重并貼近普通民眾的人,不在民眾面前炫耀自已馬列水準的人,為了民眾利益可以挺身而出的人,在勝利時不會得意地狂笑的人,在失敗時不會絕望地狂跳的人,才會是毛澤東思想的真正代表,才是左翼力量真正的希望。
所以,毛澤東思想應該成為社會實踐的工具,而不是據以傲人、故扮高深的工具;毛澤東思想應當成為對敵斗爭的利器,而不爭辯和謾罵的利器。
上述“茴香豆”式的教條主義者常常咒罵實用主義和機會主義者為“修正主義”。其實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結果往往比修正主義者更慘。因為修正主義者多半因其奉行的“實用觀”,會或多或少給他們帶來些實惠;而教條主義者最終得到的除了憤怒和絕望以外,什么也沒有。
左翼力量要取得社會變革實質性的成就,就必須在克服和反對教條主義上付出更大的努力,而不是在一個偽命題的“修正主義”上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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