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李肇星曾說他有一個夢想,就是特別期待著去我們國家美麗的寶島看一看。李大哥還把臺灣比作女媧補天時遺落在遠方“最美麗的石頭”之一(另一塊是海南島)。他還把兩岸中國人情同手足、血濃于水的友好交流比作像兩個親兄弟在擁抱,而“個別國家”向臺灣出售先進武器,恰似“有人給其中一方遞上一把匕首,用心何在?”
這兩個比喻,一個是地理層面的;一個是政治心理層面的。盡管有人搗鬼,但寶島臺灣與大陸是密不可分的!只要你去看看臺灣的阿里山、日月潭、太魯閣、貓鼻頭景區都是浩浩蕩蕩的來自大陸的旅游團隊以及所受到的周到接待,只要你親身與臺灣老百姓接觸、交談,你就會體會什么是唇齒相依、什么是血濃于水!親到這個份兒上,誰要生生把臺灣掰出去,那可是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
在俺們去臺灣之前,已經有很多很多人去過了;在俺們去臺灣之后,還有很多很多人要去看看。我是剛剛去過的,一切感覺都很新鮮,真奇怪我認識的那些去過臺灣的人怎么回來沒有向我嘮叨臺灣如何如何,也沒有聽有人嘮叨導游說了什么旅游團友如何,而我可是感慨萬千啊!
當然,親兄弟之間的間隙還是有的,導游阿全一路上嘴邊“你們”、“我們”這兩個詞一直在閃現。據阿全自我介紹,他生于1972年,是臺灣本地人,大學畢業后當過兩年兵,他住在父母在臺北買的房子里,所以不為購房而犯愁,從他優雅的談吐判斷,其父母應該是知識分子。
阿全的嗓音暗啞,用車上的麥克風說話時,最后一個字往往聽不清楚,但南方人不擅發出的“枝、吃、濕、滋、疵、絲”他基本發得字正腔圓,可見是專心地用過功的;我從一開始就懷疑他的聲帶有問題,果然在和大家混熟了之后,他告訴大家他的聲帶作過手術,術后曾經有一個月不能說話,他和孩子交流時就用寫紙條的辦法,告訴他們爸爸不是啞巴,但術后不能說話。同行人中有一個北京80后女孩,不太善于察顏觀色,曾要求阿全唱個歌,阿全拒絕了。但是臨分手前,阿全還是用他嘶啞的聲音為全車人唱了臺灣民謠《丟丟銅》。握別前,我鄭重地建議阿全到北京再看看嗓子,可以到中央音樂學院醫務室去看,我知道那里的醫生治療演員們聲帶方面的毛病是有一手的。
麥克風掌握在阿全手里,話語權就在他的手上,一路上他怎么說,大家就聽著,他的發言主要分四個部分,一是介紹景區特色、提出安全要求;二是插科打諢講點兒隱寓很深的黃段子或鬼故事;三是購物建議,介紹當地特產如紅珊瑚、綠貓眼等等;第四,就輪子功啊國共歷史啊“個別國家”賣給臺灣又貴又爛的武器啊臺灣選舉啊,講一講自己的看法。關鍵是第四部分,這是沒法討論的,因為車上他一通亂侃,一下車,他就惜字如金,很少與我們交談了。總的感覺是他的政治傾向是偏藍的。比如他似乎也知道“臺獨”是沒有出路的,在赴桃園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他指著一座綠色的高樓說,這就是長榮航空的辦公樓,為什么漆成綠色的呢?大家明白了吧?可是兩岸三通后,它的老總張長榮和大陸作開了生意,這次選舉時他和其他大佬都出來挺了“九二共識”(大意)。
除了話里有話地講一講自己的政治觀點,阿全還通過旅游車上的電視給我們放了三部電視片,一部是講老蔣為什么到了臺灣的,其中居然響起了《國際歌》第一段,放映的是大躍進和文革那兩段歷史鏡頭,可見這是境外敵對勢力一致的攻擊目標,而內地某些人心照不宣地呼應也就不奇怪了;另一部是關于小蔣是如何治理臺灣的,有著留學蘇聯歷史的小蔣十分注意深入群眾,片子里強調了太魯閣公路的修建史,我們在太魯閣燕子口也看到了通過艱難奮斗而創造的奇跡(我拍攝的太魯閣圖片中可見戴著白色工程安全帽的全是祖國各地來臺灣旅游的人們,綿延的長隊足足近千米);第三部是個故事片,叫《報告班長》,講一群菜鳥新兵是如何在新兵連成長的。我和同去的阿紅小聲嘀咕:“這不就是臺灣版的《士兵突擊》么?”這次我們一同去的幾個好友自稱“鋼七連”,一點名兒就說“鋼七連到齊了!”見阿全一臉迷惑加不爽,我們幾個“共軍”很是得意在心。
從阿全的言談中我們知道他到過北京上海廣州,有一次他專門到了黃埔軍校門口,但參觀時間已過,把門的老頭兒不讓進,同行的人介紹他是從臺灣來的,老頭還是不讓進,阿全很失望。過一會兒,老頭閉著眼,朝大門里擺了擺手(阿全很生動地模仿著),阿全才得已溜進去參觀,完成了心愿。多好的老頭啊!
其實我們是很想和阿全交流的,比如給他講一講重慶合川的釣魚城石壁上刻有臺灣著名演員秦漢的爸爸孫元良(黃埔一期,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的提字、講一講南京的中山陵如何壯觀,也想聽他講一講鄧麗君,講一講瓊瑤,講一講臺灣電影《海角七號》、《這些年,我們一起追女孩》、《賽德克.巴萊》,多少應該文藝一些嘛……每當他起勁兒地介紹某種特產的時候,富有旅游經驗的阿紅就小聲說“又開始‘洗腦’啦!”
剛開始大家還繃得住,盡管店家載歌載舞地竭盡推銷之能事,眾人對高山靈芝、高山茶葉專賣店的東西購得不多(北京人一般喜歡喝花茶),阿全的表情有點多云轉陰,但后來一車人越來越顯示出波濤洶涌的購買能力,阿全的臉上也越來越陽光燦爛啦!
這里還必須介紹一下同行的“公社大媽”們,她們的年齡從50到70不等,別看個頭普遍不高,服裝配色普遍嚴重不搭、發型基本上都是飯碗頭,有的腿腳不便呈羅圈狀,說“我們”一詞的發音一律為“碗們”……卻是北京某區“趕上拆遷,一步登天”、土地被購的新富一群,其中有一位胖嘟嘟且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是帶著自己的媽和兩個姨來的,某天天氣一熱,衣領敞開,脖子上悍然露出牛繩一般粗的金鏈子,從此我暗稱他為“金鏈子”。
“金鏈子”就是他媽他姨的“錢包”,自打從鉆石店拎出幾個包來后,我注意到導游阿全就對這家人刮目相看了。繼而,“公社大媽”們在紅珊瑚店、綠貓眼店、免稅名牌手表店、免稅禮品店都出手不凡,這時的“金鏈子”又成了他媽他姨的“搬運工”。與“公社大媽”們相比,“鋼七連”的消費就理性得多,似乎沒有人買鉆石,但對紅色的珊瑚飾品獨有情鐘。同行人中,還有一群以醫生為主體的“白領公主”,財力介乎于“公社大媽”和“鋼七連”之間,其中有一位最漂亮的“公主”從鉆石店出來后,頸上就多了一條鑲鉆的銀色玫瑰花項鏈,甚是養眼!她們對名牌手表更感興趣,不少“公主”為家中“王子”買了名表。
帶著這個以銀發一族為主體的旅游團隊,又高又瘦的阿全顯得更加玉樹臨風,他很快就分出了三群人的特征,點名的時候直接就叫“某幾個人的小組來了沒有?”。對此,大家馬上就找到了對應詞:“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阿全對“槍”很敏感,但又不敢細問緣由。其實只要他問,大家就會告訴他,這是反映共產黨領著老百姓打日本鬼子的電影《地道戰》的臺詞啊。
臺灣風光甚是非同凡響,討嫌的是輪子們如影隨形,凡陸客聚集處便可見輪子一伙,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阿全甚至說:大家逛完景點后,集合地點就是輪子功宣傳點所在地。
臺灣的輪子是哪兒來的呢?我問
本地的。阿全說。
有一次,阿全拿著麥克風說:信仰自由嘛,干嘛不讓輪子存在呢?
“那是邪教!”一位碗們“公社大媽”響亮地駁斥道。
從此,“鋼七連”中有過插隊經歷的成員對這些大媽們尊敬有加!而此前,總覺得她們只是暴發戶而已。
我不知道其他團隊的導游是不是像阿全那樣“講政治”,在景點或飯店遇到來自遼寧、寧夏、江蘇、河南等省的游客聊天時,也曾打探過他們的導游說了些什么,回答說,也都看了兩蔣的電視宣傳片,其他都說了些什么呢?因“上車睡覺、下車撒尿”也記不住咧!倒是在一家飯館前,大家紛紛與真人大小的馬英九的照片合影,照片上英俊的小馬哥笑得十分開心,參與合影的人都不如他笑得好。
其實阿全也說了些大實話,比如,他說兩岸如果真的打了起來,三天之內就能把臺灣擺平云云。但路過某個軍用機場時,他又提醒我們不要拍照,小心被當成“共諜”,轉而他又說,其實衛星把一切都盡收眼底,比照片還清楚。搞得大家云里霧里,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
阿全的矛盾心理有一定的代表性,浩浩蕩蕩的“我們”像海潮一樣撲向臺灣的美景,贊嘆著祖國寶島的美麗;“我們”一個個敞開的錢包把滾滾財源倒進臺灣的商店、夜市、小攤兒;關鍵是心無城府的“我們”無一不是喜悅滿臉、真誠滿腔、包容心態,無一不對清潔環境、禮貌待客、獨特景色贊不絕口。那么,究竟是什么東西像魚刺一樣梗在“你們”的心中呢?
是明里暗里的“臺獨”勢力!以及與“臺獨”、“疆獨”、“藏獨”合流的輪子!
這一點,“你們”和“我們”,總之大家心中都很清楚!
深紅格瓦拉于20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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