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派強大的基礎——評韓德強的道歉信與左派人品問題
徐亮
2011年11月23日 下午
韓德強 老師的《就“支持梁穩根進中央”一事承認錯誤，深致歉意》和當時“支持梁穩根進中央”一文的發表一樣，同樣吸引觀眾的眼球，一進一讓，體現了一個知識分子襟懷的坦蕩。
記得有一次與 孔慶東 老師聊天，他說，一個知識分子如果良心壞了，即使他現在很左，也可能變成最壞；而如果一個知識分子良心是好的，即使他現在很右，也有轉化為鐵桿愛國者、鐵桿左派的可能性。我深以為然，其實人品這個東西并非天生是制度決定的，但是直接卻是家庭這個小社會決定的，小社會來源于大社會，小社會對大社會是有修正作用的。在文革中，那些號稱最最革命的左派，在最革命的口號下挾私報怨，將個人恩怨涂抹上最絢麗的革命色彩，其實干的是最無恥的勾當，破壞了文革頂層設計者起初的理想。這些人在文革結束后，在出人意料的情況下，實現了“華麗大轉身”，180度地說什么文革和毛澤東的壞話，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文革中的所作所為。
古往今來，投機者永遠是要訂立在十字架上審判的。投機者是不追求來世的，所以對他們來說，市儈的眼前利益就是一切，歷史評價對他們來說就是過往的煙云，更何況他們都準備好了美國的綠卡，準備搖身一變就成為美籍華人。但是正如郭松民所言，猶太人沒有祖國了，所以遭受了納粹的迫害；如果逃出中國的富人們失去了中國了，那么也必然遭遇三K黨迫害的命運，何況這一點與美國國內的政治氣候密切相關，美國在近代歷史上是有前科的。我對美國的制度沒有信心，更對大歷史表現出的那種無情的規律表示敬畏。世界歷史發展到當今21世紀，人類的變革速度加快，來世報一定要變成現世報的；特別是由于在世的人不相信，速度會更為猛烈。
背叛是最可恥的。唐朝趙元一《奉天錄》卷四：“光晟臨死言曰：‘傳語后人，第一莫作，第二莫休。’”我曾經論述過， 吳敬鏈 先生在文革時期是鐵桿的左派，但是到了改革時期，瞬間站到他文革中批判的對立面去了。如此變化，令人曬笑。
剛寫完了一篇論述論政治繼承與章立凡“信仰乖離”現象。章立凡的父親章乃器對于社會主義的公開表態都是信誓旦旦地擁護社會主義，他的母親 胡子嬰 女士認為章乃器的思想不是社會主義，而是政治投機，這也無損于她對社會主義的信仰。至少從感官上判斷，兩者都表達了某種真誠的東西。而章立凡拿著共產黨薪水，反對社會主義，反對現行體制，既是對父母“家庭政治倫理”的背叛，也是對“既食君俸祿，還需忠君事”政治倫理的背叛。
反過來再看 韓德強 老師的《就“支持梁穩根進中央”一事承認錯誤，深致歉意》一文，情深意切，發表“支持梁穩根進中央”一文時，也是慷慨陳詞，鮮明地表達自己的立場，絲毫沒有投機的成分，也打消了很多人對他的疑慮。錯，錯的象男子漢；認錯，也認得甘心情愿。這種直率、誠懇、坦白，恰恰是我們這個時代缺乏的品質。當人都把生活當成是表演時，每個人都活得太疲憊了。卸掉面具，也許你可以活得更自在。反過來想一想，這不也是毛澤東思想的精髓嗎？——批評與自我批評。很多人大罵鄧小平，我相信鄧小平有很多讓大家罵的理由，但是至少他說過自己是四六開，還是對自己做了批評了的。但是從毛與鄧以后，誰自我批評過自己？在重大災難性事件前，即便是 古代的 君主，也要做下罪己詔的。我們今天的困局，誰做過一次象樣的檢討？
上個周六，參加了 楊帆 老師主持的一個經濟形勢研討會，會上散發了《非主流經濟學家文選》，我認真地讀了《想象正反饋經濟學》， 韓德強 老師對于經濟、文化的創造性躍然紙上。雖然他偶爾表現出錯誤的思想，但是這絲毫無損于他對于經濟學的貢獻，對于左翼大批新青年的培育所做的功勛。
當“支持梁穩根進中央”文章出來以后，我很快寫了一篇言辭激烈的批評文章，但是當我看到很多網站對他的攻訐達到幾乎慘不忍睹、上升的高度無以復加的時候。我寫下了一篇：“你們的人品比 韓 老師差得遠呢”，但是仔細思量，沒有刊登出來。在種種聲討中， 劉軍 老師組織了一個青年學生參加的討論會，會上起草了一個紀要，其中很多觀點是捍衛韓的。我雖然當時并不完全贊成，但是我還是主張發出去。我認為，通過思想斗爭達到團結是符合毛澤東思想的，藏起來發暗箭的，不是一個真誠知識分子的所作所為。
很多人利用這件事情攻擊韓的所有觀點，采取一棍子打死的態度，是完全錯誤的。當“支持梁穩根進中央”一事出來以后，捫心自問，你們有多少人是帶著誠懇的政治信仰來對待目前左派的分歧的呢？你們是否對自己有過自我批評？
左派內部第一個有帶頭作用的自我批評，這是劃時代的左派內部的大事，這充分證明一點：左派是有希望的，因為他們有自我修正能力。也許我以前對左派持有更多的悲哀和失望，但是韓的自我批評一出，我立即覺得左派的希望乃是中國的希望，中國有希望了，世界困局無解的迷宮也將打破了。
從我讀書以來，我除了毛澤東以外，當今中國我只欽佩過兩個知識分子，一個是閻學通，他承認自己對臺海判斷失誤，一個是韓德強，因為他的真誠和自我批評。我以個人的名義向他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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