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產階級范疇的歷史邏輯演進
無產階級過去曾音譯為“普羅列塔利亞”,在西方國家文字中普遍寫成proletariat,源于拉丁文,意為“無產者”。最早是指古羅馬帝國時代自由民中的沒有任何財產靠國家養活的階層。但他們不是近現代意義的“無產階級”。因為他們雖然不是富人和奴隸主,但也不是奴隸;雖然一無所有,但也不參加勞動,而且視勞動為可恥的事,靠奴隸主國家養活著,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實際上是當時的一個寄生的沒落的階層。到了資本主義興起以后的近代初期(14、15世紀以后),大量農民失去土地等生產資料,成為一無所有的無產者。這些人也被稱為proletariat。但他們已與古羅馬時代的proletariat有著根本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他們不是社會的寄生者,而是社會的勞動者;不是剝削者,而是被剝削者;不是社會的負擔和累贅,而是新生產力新生產關系的代表。但他們不占有任何生產資料,不得不靠出賣勞動力為生。所以在馬克思主義的文獻中,當為了強調他們受壓迫受剝削時,往往使用“無產者、無產階級”的字眼,而當為了強調他們是勞動者,是社會財富的創造者和未來新社會的建立者時就更多地使用“工人階級”(working class)一詞。
無產階級的形成同機器大生產相聯系,并隨著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而演化發展,如今的無產階級的外在特征與劃分范圍和從前相比也是大大不同大大發展了。由于社會生產力的新的發展,生產勞動越來越變成了一種社會化系統化的生產勞動,并且在這種“系統生產勞動”中,腦力勞動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增加(總體來看,有體力勞動向腦力勞動發展的趨勢),這樣,無產階級的知識化水平就越來越高,綜合素質也越來越高。因此,無產階級現在既包括體力勞動為主的藍領階層,也包括了腦力勞動為主的白領階層,而且后者所占的比例還會越來越大。也就是說,在資本主義體系中,無論是體力勞動者還是腦力勞動者(二者其實不能截然分開,只是看何者為主而定),只要主體收入是靠出賣勞動力(體力和腦力)與資本交換獲得工資的,都可以劃入無產階級的范疇(即便他有一定的股票、債券、租金等財產性收入,但如果不占收入主體,本質上也是無產階級)。
具體而言,當今的無產階級包括:(1)傳統意義上的工人(體力勞動為主的藍領);(2)也包括一般的(不具有較大的壟斷優勢,不能獲得較多的“租”,主要靠出賣勞動的,不是明星或專家級別的)設計師、工程師、教師、醫生、演員、作家、運動員等科教文衛體等部門的勞動者,甚至企業或政府中的中下層管理者,等等(腦力勞動為主的白領)。這一階級不但占人口比例的多數,而且是社會財富(物質的精神的)的主要創造者,并且由于腦力勞動的比例不斷增加,如今也是最聰明,最先進,最有文化,最有前途的階級,是真正“三個代表”的階級。以之相比,現在占人口極少數的(不足1%)壟斷資產階級(有很大壟斷地位的“官、商、學”等聯盟)真正就是寄生、腐朽、反動、邪惡和垂死的階級。無產階級的這些特點決定了他們在革命斗爭中,最大公無私、最有遠見、富有組織性和紀律性,斗爭比任何別的階級都要堅決和徹底。同時無產階級與其他勞動人民并無根本利益上的沖突,能夠把一切被壓迫、被剝削的勞動人民團結在自己的周圍(這樣的人口占比就會達到99%以上)。所以,無產階級始終是工人運動的核心,是“革命社會主義的天然代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第229頁)。他們的偉大歷史使命就是埋葬資本主義制度并建立共產主義社會。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解放自己。
在一些國家中,無產階級通過革命掌握政權之后,按社會主義原則,主要生產資料已經收歸代表全體勞動者的社會主義國家所有。這時,至少社會上的絕大部分人已無私人的生產資料了。上至國家領導人,下至普通勞動者,都實行按勞分配原則,按每個人提供勞動的質量和數量來獲取工資生活。在法律上,他們就是國有財產的所有者和“股東”,只不過這些“股東”具有了和以往“股東”本質上不同的特點:(1)永久性平均持股;(2)股權不可分割和交易;(3)股權的社會繼承(公有財產不存在私人遺產繼承權)和收益的社會共享(個人收益與社會收益高度統一)。因此,無產階級在取得統治地位共同占有生產資料之后,其實應該稱之為“公產階級”或“共產階級”了!呵呵!其實質就是自由人聯合體共同占有生產資料,共同當家作主,每個人都擁有經濟民主權利并承擔相應的義務。
在公有制基礎上,無產階級(此時可稱為“公產階級”或“共產階級”)還必須做到:(1)要想方設法大力提高勞動生產率促進生產力的大發展(利用資本主義的科技成果并實施科學合理的計劃經濟,把“公產”這塊蛋糕不斷做大做好也!);(2)要堅決限制除個人勞動力之外的資產階級權利的泛濫(貫徹按勞分配原則分配個人生活資料,允許個人之間由于勞動力素質不同而存在的合理收入差距,以充分調動個人勞動積極性和促進勞動者不斷提高自身素質,但要預防這種差距不斷積累拉大之后形成“工人貴族”階層,最終又形成新的資產階級,更要極力防止少數人損公肥私化公為私重新蛻變為資產階級,從而使其他大多數人又重新淪為“無產階級”。簡單說就是反修防修,分好蛋糕也!呵呵);(3)還要從“人—社會—自然”廣義生態系統良性循環演進的立場出發,考慮人類行為(主要是經濟活動)更廣泛更長遠的影響和后果(決不能象資產階級那樣自私、愚蠢、狹隘和短視,為了利潤目標,幾乎不顧一切后果),注意處理好“人類生活—社會生產—自然環境”之間的有機聯系,替天行道(堅決反對資本主義越來越反人道反生態的逆天之舉),真正實現生態文明的,以人為本而又天人合一的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
二、無產階級與“彩票幻覺”
由于數千年以來傳統私有觀念的歷史慣性以及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革命不遺余力的干擾和破壞(他們極力抹煞或模糊“階級”、“階級斗爭”、“無產階級”、“無產階級專政”這些概念),無產階級中的相當一部分人還缺乏自己的階級意識和革命意識,還在資本主義設置的種種圈套和陷阱中去鉆牛角尖,夢想自己能在資本的體系中謀求一個舒服的位置或者成為那極少數幸運兒中的一個。他們就如買彩票的人一樣,頭腦(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被這種資本主義的買彩票中大獎的觀念所深深控制,幾乎成了一種集體無意識,很少想到有走另一條道路(社會主義范式革命)的可能性。資本主義危機來臨時可能會清醒一點,危機一過又沉沉睡去繼續做著“中獎夢”!呵呵!對于這種情況,可用一個專門的概念——“彩票幻覺”,來加以描述。所謂“彩票幻覺”,準確點說,就是指無產階級自身被局限于資本范式之中,妄圖象賣彩票中獎一樣來實現自身階級地位的上身,成為那少數寄生蟲和資本家中的一員,以實現自身利益和價值的最大化,而幾乎不會想到或者極度懷疑——還有另外一條道路和另外一種范式(社會主義范式)才是整個無產階級翻身解放,當家作主,實現自己整個階級(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和價值最大化的唯一正確的方式。
嚴重的問題還在于,在資本主義的全球體系和私有剝削觀念的歷史慣性影響之下,越是無產階級的上層這些能力素質較高的部分(工人貴族,中高層領導等)越容易被“彩票幻覺”所迷惑。因為他們離資本家壟斷者的距離越近,他們就感覺“中獎”的幾率越大,似乎唾手可得也!呵呵!除非有堅定的階級立場,有穿透歷史的長遠目光,有深刻的覺悟和崇高的境界如馬恩列斯毛等,否則,如果人格低下,目光短淺,狹隘片面,庸俗勢利,他們越是達到無產階級的上層(如社會主義國家的黨內當權派和西方發達國家的“工人貴族”等)就越是難以抵擋“彩票幻覺”的控制。他們本來應該成為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但他們卻往往是挖空心思變著法子想要“搞修走資”,這樣就必然造成無產階級內部嚴重的分裂和破壞,使革命力量受到巨大削弱,使革命過程出現曲折反復。毛主席就是深刻洞察到了這一點(他當年碰到的難題:“中央出了修正主義怎么辦?!”“我黨真懂馬列者不多!”),所以晚年才毅然決然發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發動廣大中下層群眾起來反修防修,靈魂深處(集體無意識層面)鬧革命,以求克服資本主義“彩票幻覺”的影響和控制。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可見“彩票幻覺”何等厲害啊!呵呵呵
歐美作為資本主義的中心地帶,帝國主義為了緩和國內階級矛盾以利其對外擴張爭霸,往往會從龐大的海外殖民利潤中拿出一部分來收買無產階級的中上層,從而使之具有了濃重的“工人貴族”傾向,因此,他們被“彩票幻覺”迷惑而修正化的問題就相當嚴重。在如今資本全球化進一步深入發展的進程中,資本在全球大量轉移擴散其內在基本矛盾,同時也有把全球無產階級的工資福利水平拉平的趨勢。這是資本的本性決定,是其在全球范圍內的如化學制劑的溶解搖勻過程也!于是矛盾和問題有全球均勻化趨勢,工資和福利也有全球均勻化趨勢。當然,隨著資本矛盾的濃度不斷發展而達到飽和,就會出現社會主義的結晶或部分結晶,資本主義雖然會垂死掙扎,也會在一定條件下有些回光返照,但終究也會很快玩完矣(此是另一話題暫不詳述)!這樣一來就產生了如下的后果:
一方面,原來“工人貴族”們(如歐美等資本中心區和中東等主要產油區)較高的工資福利水平就會大幅下降(或者大量失業,按原有工資福利水平無法被雇傭),他們的“彩票幻覺”也會有所驚醒,并開始具有一定的階級意識和革命意識,這些地區的社會階級矛盾勢必加劇,在經濟危機的背景下就必然爆發出來也(如中東和歐美等地當前的社會動蕩)。也即是說,原來由資本主義中心區轉移擴散開去的矛盾又有相當一部分再回流反彈回來也(如溶液的對流)!
另一方面,在廣大資本欠發達地區,由于得到資本的注入,將會出現某種程度的暫時的虛假繁榮,如經濟發展,就業增加,農民都可以進城打工了(在中國就是搶了原來工人的飯碗,工人被下崗分流,但總的就業數會有短時間的增加)。當然,代價就是要承受殘酷的剝削和瘋狂的掠奪,為社會階級矛盾和自然環境危機埋下了巨大的隱患,但因短時期內還不會馬上顯現其惡劣后果,于是一時間很多人又會被“彩票幻覺”所迷惑,階級意識和革命意識開始淡化,或“被”當權者既得利益集團所淡化。
以中國為例,改革開放以來,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總體是逐漸被淡化和邊緣化的,在當權者們的引誘和宣揚之下,人們的“發財夢”、“中獎夢”、“資本夢”等等“彩票幻覺”空前濃重,很多人于是是沉迷不悟也!但最后全球經濟危機一來(資本每一次大發展之后必有大危機,二者是對立統一體,發展其實是積累危機,危機不過是發展的中斷!呵呵),所有矛盾和問題都集中爆發,再無回旋余地,大家都無一幸免,就會產生“神馬都是浮云”的感慨矣!廣大人民群眾也必然迅速覺醒也!
從整個全球無產階級狀況來看,發達地區的工資福利大幅下降,失業大幅增加,而欠發達地區雖暫時有所發展,但被資本剝削掠奪也是達到極限,工資福利也是在底線上徘徊。然而,因其惡劣后果還沒有全面爆發,還有一個發酵時間,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達到過“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水平,總有相當一部分是被資本主義的“彩票幻覺”所迷惑,這說明資本主義暫時還有相當的迷惑作用,因此使它還具有了一定的回旋余地和時間!然而,隨著資本矛盾和問題的的不斷發展和全面爆發,人們必然迅速覺悟,這種迷惑作用和回旋余地已經開始急劇減少了,壟斷資本家們已經越來越“hold不住”了!這次全球性的經濟危機就是對他們的一個空前巨大的考驗也!現在中東、歐美、南美等地區都動起來了,如果中國等亞洲地區再動起來,并且最終這些力量都聯合起來,那真就有好戲看了!全世界人民真正聯合起來,資本國王們沒辦法hold住了,那時他們會是個什么下場,真的只有天知道也!呵呵呵
三、無產階級與文化革命
由于根深蒂固的資本主義“彩票幻覺”的影響,你雖然可以從經濟地位把一個窮人劃在無產階級里,但是你不能阻止他在精神上思想上對資本家有錢人的賺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欣賞和向往,他一旦得勢后,又會變本加厲地剝削剩余勞動做資本家有錢人,這就是資本主義“彩票幻覺”的厲害之處也!呵呵!于是通過這種內在質變的方式(與外在的形變相區別),資產階級又被復制或再生產出來,無產階級又蛻變為新的資產階級,階級斗爭的結果還是資產階級最終戰勝了無產階級。無產階級最后又陷入了“彩票幻覺”,所以,無產階級要最終戰勝資產階級就必須搞文化革命,在靈魂深處鬧革命,徹底清除“彩票幻覺”的影響。如果不對私有制和資本主義的文化基因及軟件系統進行革命,它就會源源不斷地產生復制出資本的病毒(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韭菜割了長得更瘋,胡子刮了還長得更快更多),從而使從前的無產階級革命失去根本性的意義。所以在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制度建立之后,必須在無產階級專政之下大搞文化革命,進行這一最深刻層面的階級斗爭,從根本上改造升級換代文化基因和軟件系統,才能使無產階級革命最終取得勝利,否則在“彩票幻覺”的影響之下,資產階級卷土重來(從共產黨內的走資當權派開始)并變本加厲地復辟是極有可能甚至是必然的。
無產階級建設社會主義的過程中,首先當然要改變資本病毒生長繁衍的土壤環境(外因也),如政治、經濟等等方面(即要改變生產關系經濟基礎上層建筑等等),但相對這些“外因”而言,更加深刻的根本的“內因”的改變則是在文化方面的改變,就是要消除“彩票幻覺”的影響和干擾,即通過文化革命來改變“文化基因”和“軟件系統”這些根本性的東西和內在性的東西(如舊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及風俗習慣等等),以鑄造真正具有新文化新思想新觀念以及新行為的社會主義新人,新人類。否則,如果都只是浮在表面上的新,基因內核還是陳舊的東西,那仍然是穿新鞋走老路,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也。而且,老路會越走越窄,舊酒會越裝越酸,陳藥會越來越失效。于是,每況愈下今不如昔(反作用負作用越來越大)亦將是必然趨勢也!
結論: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今天實現社會主義范式革命這另一種可能性的條件其實已日臻成熟,最大的障礙恰恰就是這種根深蒂固的資本主義“彩票幻覺”,正是它阻礙了更多人的覺悟!正是它阻礙了更多人形成明晰的無產階級的階級意識!因此,無產階級必須進行文化革命徹底清除“彩票幻覺”的影響,才能打破資本的藩籬,脫離資本的軌道,實現范式革命,從而搞好社會主義的革命和建設!
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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