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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很早,心里總是惦記著那件事情,從5月27日拖到了6月8號,總算今天能實現(xiàn)它,心里不免還是有些激動。本來是很小的一件事情,無非是送個東西嘛,但是就是這個小事情,還真沒有幾個人愿意做它。不過到此刻擬稿的同時,總算明白了一些道理,也許被我誤解了那些同志,不是有什么“逃避”的念頭,而是他們比我明智得多,可能他們早就想到了,這本來就是一場無言的結(jié)局。
下樓吃稀飯的時候,烏云說來就來,還沒等挪進(jìn)屋里,有好幾滴大雨點落到了我的碗里,剛剛送上來的,其他的有幾位很大方,倒掉換了,可我舍不得一元錢的本錢,跟老板娘瞎扯了幾句“天恩哪、天恩哪”,一碗稀飯幾口幾口糊弄個精光。
還真給面子,稀飯吃完,香煙抽完,挺嚇人的暴雨一下子嘎然截止,好像是專門為我出門清街洗道,非常感謝天公作美,心里暗道:不是因為今天為毛主席請愿感動了神靈吧。
18路車擠上去人還真多,以為今天是要衙門去“告狀”,著了一身紅彤彤的休閑便裝,以為共產(chǎn)黨的天下,“中國紅”肯定能讓警察大人和檢察官大人眼睛一亮。沒有想到我的著裝是亮的,他們看到是黑的;沒有想到衙門不太喜歡著亮的,當(dāng)然他們也沒有說不喜歡灰黑的。
在興信廣場和阿東會和后,我們有說有笑來到公安局。阿東立場比我堅定,穿的是毛主席頭像的舊衫,戴了一副眼鏡看起來還像個教書匠,不戴眼鏡估計像個“刁民”。好像局勢有些緊張,大門外兩側(cè)、大門左前拐旁,警車橫擺、警察交頭接耳。老百姓向來簡單,不關(guān)我事,該干嘛干嘛。來到進(jìn)門右側(cè)咨詢,“什么啊,什么政權(quán)?什么顛覆?顛覆政權(quán)罪?。。。”“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quán)罪’和‘誹謗罪’。。。”“哦,那你找外面問問。。。”,我們第一次被拒之門外。問了藍(lán)色太陽傘下面站崗、戴著“治安巡邏”的人,他說找衙門左側(cè)人頭多、擺放警車的地方。過去后中年警察好像覺得罪名較大,不是他的范圍,指著對面“從側(cè)門直走到信訪辦”,我們P民二個怎么覺得牛頭不對馬嘴,一路嘀咕無奈信訪信訪,以為可以訪出一個“信息”出來。接待的是一位毛頭小伙,接待還算中規(guī)中矩,先一位中年干部瞟了一眼《舉報狀》,好像引起不了精神到里面大班椅上喝茶看報去了,留下來的這位毛孩對“茅”不知對“毛”是知道的。訪是沒有訪道任何信息,但是退出來的時候倒是從宣傳欄上訪到了“不屬信訪范圍”的通知。折回原地,有了點情緒,大門外左壁“深圳市國家安全”幾個字金光閃閃,可還真沒人搭理你。“治安巡邏”要我們到“深圳市國家安全”下窗口咨詢一下,原來是二個扭捏的花季少女“一問三不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quán)罪啊。。。”,被我問急了,想給我一張長形便條打發(fā)走人。我一看不對啊,我們?nèi)硕荚谑锌偩至耍趺椿厥陆o一個蛇口刑事警察支隊的便條給我們啊,難道如此重大國家根本利益的事情總局不管?小姐們不再搭理我,也不再可愛,板著臉接待起后面排隊的人群。。。
從所謂“深圳市國家安全”牌下窗口退出來,又折回到藍(lán)色太陽傘下的“治安巡邏”,我有了點P民的小脾氣,“怎么到了市公安局都送不了對茅于軾漢奸走狗的《舉報狀》,把我們推過來推過去的,這是什么意思啊?。。。”,“治安巡邏”有點無奈,聽從他的建議不妨打了便條上的84465500,接電話的小姐估計還沒有嚇暈過去,說事關(guān)重大,要我撥打110。這個時候,我還真有點奇怪了,站在了市公安局的門口,到現(xiàn)在連大門都進(jìn)不去,如此事關(guān)國家安全的要案,怎么落得一個如此的推諉?我說那我要進(jìn)去找你們局長和領(lǐng)導(dǎo),“治安巡邏”好心勸說,說這里是不給進(jìn)的,這是政府大樓。我接過話來,什么,這是政府大樓,不給進(jìn)?他說不是,這是市公安局領(lǐng)導(dǎo)辦公的地方,是不辦案的,辦案都是下面派出所,或者撥打110。這下P民我總算是搞明白了,這里都是領(lǐng)導(dǎo),難怪門口值班的都是靚妹,不辦案干什么,我想不出來歌功頌德的好詞語出來。
那就撥打110吧,還真快,幾分鐘就到位了,110警察看了一下資料,覺得事態(tài)重大,主動要我們進(jìn)到警車?yán)锩婵照{(diào)空調(diào),自己跑到對面的草坪上揚手揮臂地電話請示了一番,說實在話,這是我在整個流程中見到的最有責(zé)任感的一位好警察。原來他們也只是附近桂圓派出所的民警,一路上我跟阿東覺得總算搞定了一樁,這位警察進(jìn)去后,還主動要跟“國安熊貓”聯(lián)系,可是被他的上司打斷了。上司來到我們跟前,他“老人家”先坐下,我們二個P民站著說話反倒像被帶進(jìn)來的嫌疑犯一樣被質(zhì)問,態(tài)度不是很惡劣,反正覺得怪怪的壓抑。也許不是他的事,他要干,真是他的事,可以不干。從《舉報狀》23頁中抽取了前后四頁進(jìn)行了復(fù)印,簽了名留了電話,要我們自己到蓮塘羅湖分局去送交《舉報狀》。也可謂精明,如果上司查了下來,這里也表示受理過。沒事就沒事,有事也不是他的事,只要不是壞事,好事就有他的事。
怎么辦呢?先到檢察院吧,一路走過去,阿東說是第一次坐警車,第一次到警察局。我忽然覺得阿東比我用詞恰當(dāng),怎么能用公安局呢?我這個老土也太跟不上形勢了,我只是覺得如果是毛主席時代,誰有膽敢亡黨亡國,群眾都可以扭送賊犯到公安局和派出所,現(xiàn)在呢?先要警示我等P民,然后檢查我等證件。這一環(huán)節(jié)在檢察院得到進(jìn)一步證實。電腦登記身份證、紅外掃描全身上下、押放隨身攜帶任何物品,好不容易來到投訴窗口。總感覺這個比較繁瑣,國家公務(wù)機(jī)關(guān)應(yīng)該是為人民服務(wù)的呀,不是人民檢察院嗎?是我們賦予給他們的職責(zé)來行使保護(hù)人民的權(quán)利呀,怎么弄得我們好像是什么危險分子似的?恨不得我們弄得赤條條、一絲不掛才算安全,這還是人民檢察院嗎?后來證明了,起碼這家不是。在窗口等了幾分鐘,女檢察官跟一位帥哥閑聊,整個廳里只有我和阿東是P民。女檢察官被我再一次提醒“舉報”緩過來,冰涼的第一句話是“身份證”。說良心話,按照我已經(jīng)學(xué)過的《憲法》、《刑訴法》、《人民檢察院舉報工作規(guī)定》,按照道理,不是這樣的程序。不問案情先查證件,這是遵循的哪條法律法規(guī)?這哪里符合檢察院對舉報工作應(yīng)該遵循的五條原則? 我還是先按照她的要求遞交證件給她,也就是說她都沒有征求我的同意,是要實名舉報還是匿名舉報?這可是《刑訴法》和《人民檢察院舉報工作規(guī)定》賦予給我的權(quán)利呀?其實我們都是實名舉報來的,我跟阿東都說好了的,簽字和電話,都用我的,阿東也說帶好了身份證,如果需要,義無反顧。但是為什么把這個也提示出來,是因為后面她的反動行為,看來她對法律條文是比較嫻熟的,特別是對茅于軾是比較認(rèn)可的。為什么這樣說,因為在整個警察局的舉報流程中,幾乎所有的警察也好、“治安巡邏”也罷,都不認(rèn)識“大名鼎鼎、臭名昭著”的“茅氏”,都問我“什么mao啊”,我說“茅屎的茅,廁所的意思。。。”,他們都說“哦”,看來他們還真的是不知道。但是這位中年女檢察官,一句話都沒有問,看了看《舉報狀》的前兩頁紙,臉色陰暗了下來,又看了看阿東“不識時務(wù)”地穿著毛主席頭像的襯衫,把《舉報狀》推給了我,說這個不受理。這個時候我真的有些義憤填膺了,語言措辭有了一些反駁,根據(jù)憲法、刑訴法、人民檢察院舉報工作規(guī)定,為什么不受理;根據(jù)憲法、刑法、刑訴法之規(guī)定,對如此重大事關(guān)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最根本核心利益的要案都不受理,為什么?她極不耐煩地拋下一句“他人在北京、異地舉報不受理”起身告辭。
我回頭看,一位年輕的檢察院內(nèi)務(wù)法警在我背后,我知道了如果我繼續(xù)咆哮公堂,說不定就會被就地正法。難怪他們首先要身份證,這個可以嚇人的,你不是舉報嗎?當(dāng)前的舉報有上面的人舉報下面的人的嗎?都不是“下人”舉報“上人”的嗎?“先拿身份證過來”,假如有些人是想匿名舉報的怎么辦?怕打擊報復(fù)的怎么辦?就這一下不就“結(jié)案”了嗎?阿東較冷靜、我們一起被掃地出門,回頭看深圳人民檢察院中的“人民”二字,我知道了縱然我呼喚上帝之音,終會是“叫地地不應(yīng)、叫天天不靈”。多么醒目的“人民”二字啊,郭成林異地舉報被受理,是被異地抓捕了、審判了,而罪大惡極的茅賊卻不能異地舉報,卻能逍遙法外,這是多么諷刺的字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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